第124章 你又想做什麼

“羅哥,前面好像有個小縣城,就在那兒停吧,晚上在這裡住,別趕夜路了。”歐陽清對羅會安說道。

這人有毛病吧,白遲遲心想,明明是他趕着要出來的,現在又說不趕夜路,還不跟她商量。

他這自作主張的性格好像永遠都不會改變!

這又讓她想起他放棄他們之間感情的時候,就沒有跟她商量過,交代過。他一句話,就氣她走,甚至還說即使她有了孩子都要打掉,那麼絕情決意。

這個男人,他所有的示好她都不應該接受,哪怕他看起來再深情,再對她忘不了,她在他心裡始終也是第二位的。也許還不是第二位,是很多很多位。

到了小縣城已是華燈初上。

“這地方不大,估計旅店也不多,羅哥,你先去訂三間房吧。”

正好停車的地方旁邊就有一家還看的過去的旅店,羅會安答應着就往旅店裡面走,白遲遲忙跟了上去。

“你們只管你們自己的就好,我和雨澤的,我們自己定。”她對羅會安說道,那傢伙輕聲說:“不好意思白小姐,我只聽我們歐陽總裁的吩咐。”

又是這麼說!幾年前他就這麼說。

“讓他訂吧,我們在這裡等一會兒。”歐陽清要停下來,不趕夜路就是看她累了,要不然幾個大男人的還不連夜走了。

誰知這死丫頭也不是哪根筋沒搭好,一直在給他甩臉子。

他虧欠她的,倔脾氣都只好忍了。

沒多久羅會安打電話給歐陽清,說旅店只有兩間房。

“那就兩間好了,將就着睡一晚。”

他想三個男人睡一間,擠一擠也沒多大問題,只要白遲遲能睡好就行了。

等羅會安出來,歐陽清問白遲遲想吃什麼,她只說了兩個字:“隨便。”

歐陽清想起來在網上看到的一句話,女人最愛說的兩個字就是隨便,要是她說吃什麼隨便,就是考驗你知不知道她喜歡吃什麼。

慚愧的是他還真不知道她喜歡吃什麼,從前他的關注點都在文若身上,他對文若的確是比對她好太多倍了。

他走到她身邊,輕聲跟她說:“你喜歡吃什麼告訴我,我以後都會記住的。”

遊雨澤上前一步摟住白遲遲的肩膀,挑釁地看着歐陽清,涼涼地說:“她吃什麼,不需要你記住。我的女人,只要我記住就行了。”

當時的氣氛真可謂是劍拔弩張,白遲遲沒掙脫遊雨澤的手,她誰也沒看誰,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吃什麼都隨便,我餓了。”

這句話很奏效,兩個恨不得用目光殺死對方的男人都乖乖地閉上嘴巴,屁顛屁顛地跟上了白遲遲的腳步。

在一家看上去很乾淨的小館子店門口,白遲遲直接進了門,她也不跟歐陽清商量,對待他那樣的自大狂,她就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種小事,他自然也不跟她計較。

吃過飯,白遲遲沒有搶過羅會安,到底是他們付的錢。

這一頓飯歐陽清幾乎沒吃什麼,只顧着看白遲遲和遊雨澤旁若無人的互相夾菜了。

他恨的不知如何是好,偏偏白遲遲就像沒看到他多生氣似的,依然故我。

那個遊雨澤也很過分,白遲遲吃剩下不吃的東西,他愣是能搶過去吃,還吃的很香,這簡直是在向他宣戰。

他以爲這都夠他生氣的了,沒想到讓他氣到崩潰的事還在後頭。

幾個人吃完飯回到旅店,歐陽清對羅會安和遊雨澤說:“我們三個男人一間房,擠一擠……”還沒等說完,白遲遲就面無表情地接了口:“你和羅師傅睡吧,我和雨澤一個房間。”

歐陽清一路的忍耐,在聽到她這句話時徹底瓦解了。

他黑着一張臉不可置信地問她:“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和雨澤睡一個房間。”白遲遲直視着他,冷淡地說道:“我們是情侶,你覺得睡一間房有問題嗎?”

歐陽清沒有在她臉上看過這樣的表情,簡直是比冷若冰霜更冷若冰霜,不僅僅是冷,還有一種不容置疑的氣魄在裡面。

他的白癡到底是有變化了,卻不是他想看到的變化。

“走,我們談談!”他抓住白遲遲的手腕,卻被她用力甩開。

“歐陽總裁,我好像說過了,我跟你之間沒有私事可以談。”

“雨澤,我們回房吧!”她摟住遊雨澤的胳膊,頭靠向他的肩膀,這一動作把歐陽清氣的,牙都要咬碎了。

“不準!”他上前一步擋住兩人的去路,沉着聲音說道,一雙怒氣衝衝的眼簡直就要噴出火來了。

白遲遲卻冷笑了一下,淡然地問:“我說歐陽總裁,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不準呢?你好像忘了,我們之間什麼關係都沒有了。”

歐陽清眉頭皺的死緊死緊,他恨不得能鑽進她腦袋裡把她的神經好好理一理,讓她別再倔強了。

他來保護她,他來愛她不好嗎?爲什麼兩個人非要劍拔弩張的?

十二萬分的憤怒他都必須壓下,他不能忘記自己的初衷。

他壓抑再壓抑,纔再次開口:“遲遲,別鬧了,過去都是我不對,你讓我彌補你。我知道你們根本就沒有結婚,你就不要爲了刺激我特意這樣演戲了,行嗎?”

白遲遲不答他的話,只是在他的注視下忽然踮起腳尖摟住遊雨澤的脖子,在他的臉頰上響亮地親了一下。

遊雨澤知道她的用意,環抱住她的腰,把她往身上一攬,低頭就要親上她的小嘴。

這分明就是演戲!

就算明知道是演戲,他也沒辦法看下去。要是讓他親眼看着某個男人在他面前熱吻他的女人,那簡直就比殺了他還要讓他痛苦。

歐陽清受不了了,他輕而易舉地掰開遊雨澤的手,攔腰抱起白遲遲扛上肩膀。

“房號!”他對羅會安簡短地問道。

“……”

“你放我下來!你敢不放我下來,我就報警!”白遲遲冷着聲音對他低吼道,很多人都在好奇地看着他們。

“你報!”他就不信她能那麼狠的心。

“雨澤,打。”

遊雨澤剛掏出手機就被羅會安給抓住了手,他看着這個小自己很多的年輕人,用請求的語氣說道:“我們歐陽總裁找了她六年了,他對她是真心的,請你給他們一個獨處的機會讓他們好好談談吧。你們要真是真心相愛的,沒有人能拆得開。要是她心裡愛着的是別人,你留住人也留不住心。”

歐陽清已經邁着大步扛着白遲遲進了,這是一間標間,裡面有兩張單人牀。

他把她往牀上一甩,喘着粗氣就壓上她的身體。

他太氣憤了,這女人,她就知道挑戰他的底線。

他注視着她的小臉兒,沉聲對她說:“我來是誠心誠意的彌補我的過失,爭取你回到我身邊的,你爲什麼一定要做出讓我痛苦的事。我看見你跟別的男人親親我我的,我受不了,你知道不知道?”

白遲遲也被他弄的激動極了,劈頭蓋臉地質問他:“你也知道難受嗎?難道我看着你跟別人親親我我的,我就受得了?你爲了她可以在雨中淋三天三夜,你爲了她可以放棄我,你爲了她什麼都能做。你有沒有想過我是什麼樣的心情?你把我當成什麼,說不要我就不要我,還對我說就算有了你的孩子也打了。現在你想起我了,六年的時間你終於想起我了,你就想讓我回到你身邊。你考慮過我的心情嗎?我爲什麼要跟一個對我毫不在乎的人在一起?你說我演戲?我告訴你!我沒有!我就是跟遊雨澤戀愛了!你要是尊重我,就請你放手,不要干涉我。他比你有資格跟我一起,他喜歡了我六年,他絕不三心二意。我要的就是男人的真心,要的就是男人把我放在第一位,而你不是。你要是不放開我,我敢保證我會恨你一輩子!”

對她的控訴,他感同身受。他不是不愛她,這幾年來,他總在反覆想着他對她說過的每一句話,做過的每一件事。

他現在,就是想彌補她,只是他真的失去了方法。從沒有一件事讓他這麼無奈過,他實在是不知道到底要怎樣做,她纔會好好的回到他的身邊,讓他來保護她,疼愛她。

他思索了一會兒,纔跟她說:“那小子還小,才二十三歲,他保護不了你的。要是他以後變心……”

“他不會爲了別的女人拋棄我,就算會,我也認了。歐陽清,你放開我!你這麼做,會讓我男朋友覺得自尊心受到傷害,他會感覺沒有能力搶回他的女人,我不想讓他心裡難受。”

歐陽清沒動,就在白遲遲以爲他又會像以前一樣霸王硬上弓的時候,他卻撐着雙臂坐起來了。

“白遲遲,我不動你!但是至少在我的考察期內,我絕對也不能看到他動你,否則……”他的眼睛眯成一條線,警告的意味十足。

“你又想威脅我,說不給我們投資嗎?假如我沒在這家醫院,你會不會投資?”白遲遲問道。

他沒說話,她又繼續說道:“你肯定有你的原則,在這家醫院之前,你恐怕也給很多家醫院捐助了吧?我看到你的集團名字裡有我名字的一個字,也許是因爲我正好是醫護人員,所以你纔給醫院捐助,我很感謝你爲醫療事業做出的貢獻。你口口聲聲地說要補償我,卻因爲我在這家醫院而故意不投資?我不大相信。當然,你要真這麼做,我也不意外,最壞的結果是我們醫院引進不了先進的設備,醫患們要承受更多的痛苦。而我會去尋找其他的途徑,畢竟世上有善心肯出錢的人不止你一個。”

歐陽清的眉越收越緊,他定定地注視着她的臉,問她:“你爲了爭取這幾天能跟那小子親熱,連投資都可以不要?”

“對!”

她簡簡單單的回答讓歐陽清的心再次墜入冰窖,從下午到現在,見到她的幾個小時,他的情緒都跟着她在起伏。

這個女人,她簡直就是他的剋星。

“你要是不想投資,隨時都可以走,考察也沒必要了。”

還沒等歐陽清答話,門被從外面推開,一臉怒氣的遊雨澤闖了進來。

好在他沒看到兩個人在幹什麼,他們只是在說話而已。

“雨澤,洗洗睡吧。”白遲遲溫柔的一句話再次把歐陽清給打進了十八層地獄。

連投資都不能威脅到她了,他卻該死的還是想要看看她,哪怕不能做什麼,能跟她在她上班的地方以考察的名義呆上一個星期也是好的。

他離開白遲遲這間房的時候,腳步沉重的就像灌了鉛。

是他親手丟掉了陪她的資格,只能看着她跟別人,他卻該死的什麼都做不了。

羅會安想勸勸他,根本就不敢開腔,他的臉色鐵青的嚇人。

遊雨澤在他前腳剛離開的時候,啪的一下關上了門,在聽到關門聲的剎那,歐陽清死死地攥緊了拳,勉強剋制住衝進去把那小子暴揍一頓的衝動。

白遲遲把頭深深的埋進膝蓋,無聲地流下了眼淚。

她發現懲罰他的時候她自己心裡特別的難受,完全沒有勝利的喜悅和報復的快感。她想着他此時此刻的心情也許就跟她當時看到他和文若在一起一樣的難過。

不禁自問,她這麼做,和他又有什麼區別呢?

“你哭了?”遊雨澤走到牀前,緩慢地坐下,摸了摸她的頭髮。

認識她六年了,他可沒見她像一般的女孩子一樣哭過,這個男人對她的影響真的很大啊。

“別哭了,忘了他,我會照顧你的。”他很心疼她,輕輕摟過她的肩膀,讓她靠在他胸前。

她的確沒再哭了,用手抹乾了淚,擡起頭看遊雨澤,輕聲對他說:“對不起,我真沒想到我去募捐的集團總裁會是他,所以讓你陪我演戲,很不好意思。”

他執着地瞅着她,搖了搖頭。

“你別傻了,我沒覺得是在演戲。這兩天我一直在向你求愛,我要你做我女朋友,還要你跟我結婚。我會愛你一輩子的!”

“不,雨澤,我不會接受你。我心裡有別人,我忘不了他。這樣對你是不公平的,而且我根本就不喜歡你,這種感覺是勉強不來的。”

遊雨澤的示愛總讓她想起費世凡,她當時以爲自己會跟他有個好結果,即使沒有激情總有溫情。

她現在已經不相信什麼溫情了,不想勉強跟任何人,寧願就這麼單着,歐陽清不也在單着嗎?

“俞靜!你就給我一個機會吧,我不在乎你心裡是不是有別人,我想每天看到你,這早就成爲習慣了。”遊雨澤有些激動,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

“你不在乎我在乎,再說習慣根本就不是愛情。你習慣了看到我,我們不談戀愛你還是能每天看到我,我是你姐啊。”

“那不一樣的!”

“別說了,讓我靜靜,你去睡覺。”白遲遲揮了揮手,強硬地說完,自己往牀上一倒,閉上眼不再理他。

遊雨澤在她面前絲毫沒有歐陽清在她面前的那股強勢的勁頭,他是真的怕她生氣,她真生氣了可以很多天不跟他說一句話。

俞靜,我會等你的。

他考察完了,你不接受他,你就又回到了單身,我等着你。

遊雨澤老老實實地去了另一張牀,兩個人睡一個房間已經習慣了,並沒有什麼彆扭。

這一晚,註定是不眠的一夜。

歐陽清連躺都沒有躺,待到整間旅店安靜下來以後,他就像個傻子似的坐在白遲遲和遊雨澤房間的門口,背靠着門。

門內是他曾經的女人,他只要想到她跟別的男人睡在裡面,他就被痛苦折磨的要瘋了。

夜深人靜之時,白遲遲迴憶起以前和他相處的每一個細節。

她總在想,如果當初是她面對他那樣的情況,她是不是能無視文若的生命不管,忽略她唯一的願望,她會嗎?

她也不會,就像當年秦雪松賭錢,她爲了秦雪松不也曾經放棄過歐陽清嗎?

她和他,他們都是一樣的心思。他是迫不得已,而且他在文若之後完全可以跟別的女人結婚,他卻爲了她白遲遲等了六年。

從前他傷害了她沒錯,難道他沒有爲此付出代價嗎?

看他消瘦的面容,無奈的神情就知道他過的不好。

白遲遲,你還喜歡他嗎?你要是喜歡他,你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他爲你難過,而無動於衷?

也許已經不喜歡了吧,讓他吃些苦頭知道跟你是不可能的,讓他知難而退吧。

心裡一直是這兩個聲音不斷地糾結,到天亮時激烈的心裡鬥爭還沒有一個結果。

她起了牀,要像往常一樣去晨練。自從跟他分開以後,晨練已經成了她的習慣。

她扭開門,感覺到一股衝力,低頭看去,就見一個黑壯的男人背對着她坐在門外,像一座黑塔。

“你怎麼坐在這裡?”她奇怪地問,歐陽清站起身,轉過臉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

無言卻比任何語言更有說服力,他的下巴上長出了一片青黑的胡茬,眼睛佈滿血絲,就像是從牢裡剛放出來的人一樣狼狽。

“你別告訴我,你在這兒坐了一晚上。”白遲遲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問出這話時,她甚至感覺到自己的心在顫抖。

“你在意嗎?”他深切地看着她的小臉兒,低沉的話語讓她的心再次一窒。

“不在意。”她冷冰冰的說完,越過他,往大廳的方向走去。

走了幾步,她又回頭問他:“文若怎麼樣了?”

這是她第一次開口問這個,她不敢問,她怕聽到她死了的消息。

死亡太沉重了,她無法想象那樣一個單純,只爲別人着想的女孩兒,一個自小孤苦的女孩兒說走就走,在她還年華正盛的時候。

“有人給她捐獻了骨髓,移植成功了。她現在已經完全康復,和費世凡也結婚了。”

昨晚他還收到了文若的信息,是費世凡幫忙找到了白遲遲的下落,調查出了她改名叫俞靜,在培安鎮醫院上班,已經做到副院長。

“清,快去追她吧,一定要幸福。”

否則她是寢食難安的,是她拆散了他們啊。

假如她當時就知道白遲遲答應她跟歐陽清在一起是假的,她寧願沒有那場旅行,她寧願她直接就死了,也不想看到歐陽清失魂落魄的模樣。

這幾年來,她和費世凡心裡並不好受,只是誰都不跟對方提起這件事,對歐陽清和白遲遲的愧疚深藏在他們內心深處。

他們現在能爲他們做的就是想方設法的讓他們重聚,只是找白遲遲真不容易。

終於找到了,他們做夢都盼着兩個人能夠早些喜結良緣。

白遲遲輕牽嘴角,笑了笑。

“很好,她痊癒了。”你不用擔心了,難怪你又想着彌補我了。

“你去哪裡?”歐陽清問她。

白遲遲沒說話,她出了旅店的門,怕自己迷路沒有去跑步,只是在外面呼吸一下早上的空氣,活動一下手腳。

這一天對培安鎮醫院是很重要的日子,她要保持精力充沛,給歐陽清展示醫院的每一個方面,這是她的工作,不能摻雜個人情緒。

歐陽清默默地跟上她的腳步,見她在鍛鍊,他沒有上前打擾,只是在遠處看着她。

吃早餐的時候,遊雨澤一如既往地照顧白遲遲,她始終對他報以微笑。

早餐後羅會安拿了車,這次白遲遲不需要歐陽清威脅,主動坐到了後排座椅上,歐陽清和她並排而坐。

兩人中間的空間不大,卻彷彿隔了千萬重山。

白遲遲不忍看他爲她長出的胡茬,她會覺得自己有些殘忍。

快中午的時候纔到了培安鎮醫院,早接到消息的老院長率領一干醫護人員一齊等在外面迎接尊貴的客人,很多病患也帶着好奇的目光站在醫護人員身後觀望。

“辛苦您了!”老院長熱情地握住歐陽清的手,久久不放開。

“您別客氣!您更辛苦。”歐陽清說道,他從內心裡是感激這位老院長的。

能想象的出白遲遲當年來的時候還是連實習經驗都幾乎沒有的沒有拿到畢業證的大學生,幾年來就在這裡當上副院長,院長是沒少照顧她的。

只是公衆場合,他不好爲白遲遲的事說出感謝他的話。

“我們醫院的情況,不知道俞副院長都說清楚了吧?”

“說的很清楚,不過我還想親眼看看,大概需要一個星期的時間,如果沒問題,我回去以後資金就會到位了。”

“好好!多謝!”老院長眼睛都笑彎了,反覆跟白遲遲說:“俞副院長,這幾天可要辛苦你多陪陪歐陽總裁了。”

這話本來也沒什麼問題,只是歐陽清含義複雜的眼光看向她,同時嘴裡還說着:“是啊,能有俞副院長全程陪同,我感覺非常愉快。”

白遲遲真想狠狠瞪他一眼,礙於那麼多人在場,就只好跟着假笑。

“哪裡哪裡,能跟歐陽總裁交流纔是我的榮幸。”

歐陽清旁若無人地接口:“我也是這樣想,還盼着跟俞副院長有更深入的交流。”

聽來全部都是套話,旁人自然不明白這裡面的意思,白遲遲可是對他“深入”兩個字領會頗深的。

當年在機場,他不就深入檢查過一次嗎?

想起那臉紅心跳的一幕,白遲遲的臉有些不自然,正好這時院長張羅道:“差不多要吃午飯了,歐陽總裁,我們地方小沒什麼好東西可以招待,如果不嫌棄的話我和醫院的領導班子一起請您吃頓便飯吧。”

歐陽清握了握老院長的手,很真誠地說道:“不用這麼麻煩,我還沒跟俞副院長單獨吃過一頓飯呢。今天中午我請她吃飯,感謝她一路給我做的詳細介紹。”

老院長這下子才覺得,恐怕這傢伙醉翁之意不在酒,難道是看上白遲遲了?

看起來不像是那種衣冠禽獸,可惜人不可貌相。

他可不能讓白遲遲爲了醫院的事做出個人犧牲,他得攔着點兒。

白遲遲也看出老院長是這個心思,其他人雖不說什麼,好像心裡也在嘀咕,拉到這麼一大筆資金,她肯定是有所犧牲的,不然人家怎麼就單獨要找漂亮的俞副院長吃飯呢?

其實在歐陽清來說,他是知道這些人怕招待不週,他就不給錢。可他不想興師動衆的,要是醫院有錢,還需要找他嗎?請他吃頓飯,他們要多大的花銷?留下這筆費用給沒錢看病的病人減免些醫藥費,不是更好嗎?

白遲遲自然也明白他的心意,就笑着解釋了一句:“歐陽先生是希望我們醫院不要破費,把更多的錢留下來搞建設,他的樸實精神我是非常佩服的。這頓飯不該是歐陽先生請我,而是我一定要代表醫院請您,就簡單吃一點兒,您一定不要拒絕了我們的好意。”

他的心思,她知道,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了一下,那種心意相通的感覺一度讓兩人心暖暖的。

“好!客隨主便。”歐陽清沉穩地說道,在一衆人等的歡送下離開醫院去了附近一家菜館。

就剩下他們兩個人了,早在他們到了鎮上的時候,白遲遲就讓遊雨澤回家去了,畢竟醫院的事跟他沒什麼關係,而歐陽清也叫羅會安把車開回去了。

“歐陽總裁,這裡的飯菜都很簡單……”白遲遲在菜館落座後對他說道。

“就我們兩個了,還要說這些客氣話嗎?”歐陽清眉頭微皺,他最不喜歡白癡跟他說客氣話,故意把兩個人距離拉遠。

“吃什麼,自己點!”她氣呼呼地把菜單往他面前一甩,丫的,以爲我願意跟你說客氣話啊。

我現在簡直就是騎虎難下,你趕緊給我考察完了走人,咱倆以後井水不犯河水。

你說這黑臉的傢伙是不是犯賤,她氣呼呼把菜單甩到他面前,他卻還咧嘴一笑。

最讓人氣憤的是,他再頹廢,笑起來還是他妹的那麼傾國傾城。

歐陽清隨便點了兩三個菜,參照前一晚白遲遲點的,想必是她愛吃的吧。

剛點完菜,就聽到遊雨澤在菜館外叫:“俞靜!”

小鎮不大,他找過來估計也沒花多久的時間,白遲遲答應着出來,看他頭上還是跑出了一點兒汗。

“俞靜,我剛接到了醫院的電話,明天一早必須報道。我走了,我會尊重你的選擇。你要記住,如果你不喜歡他,不要勉強。你還有我呢,我會等着你的。”

還沒等白遲遲說完那句,你別等,他就突然抱住了她的肩膀,在她額頭上飛快地親了一下,轉身又大步走了。

他很擔心白遲遲會跟歐陽清在這一個星期的考察中走近了,不過那不是他能阻攔的了的事。

羅會安的那句話說到了他心裡,是他的,總不會跑,不是他的,也不是他能勉強來的,順其自然的耐心等待吧,反正他還年輕。

菜館裡歐陽清臉色鐵青,手中的茶杯差點被他捏碎。

白遲遲看着遊雨澤的背影,默默地說,你一定要早點把我忘了,我不需要任何人等我。

重新回到菜館,菜已經上齊了,白遲遲不說話,也不招待歐陽清,只悶頭吃她的。

一頓飯兩個人誰都沒說一句話,吃的差不多了,歐陽清藉故去衛生間,搶着把帳結了。

白遲遲也不跟他客氣,不想跟他說那麼多話。

“下午去我們醫院看看?”她問,他點頭。

在院方一些骨幹的陪同下,歐陽清把整個醫院的情況全看了一遍。他看的很認真,每一個科室,甚至每一張桌子,每一把椅子都仔細地看過。

無論走到哪個病房,都有人親熱地跟白遲遲打招呼,他默默的看在心裡。

這裡條件的確是不好,就算白遲遲不求他,他也會投資。

此時想着這裡的每一寸地方都留下過白癡的足跡,留下了她無數的歡笑和酸楚,他甚至連她坐過的椅子都要嫉妒了。

錯過了,一錯過就是六年,他多希望時間能夠倒流。可惜就算倒流了,他也依然不會放下文若追上她的腳步,那是他永遠都沒法兒後悔的選擇。

下午五點多的時候,他離開醫院,只剩下他和白遲遲的時候,他才輕聲跟她說:“我想去看看你父母。”

“他們不想看你。”白遲遲的態度還是很冷淡的。

“他們都好嗎?我想去跟他們聊聊天,親自去跟他們賠罪。”

“沒必要。”

“你還是趕緊找地方住下吧,晚上飯我就不奉陪了。我爸媽還擔心我呢,我得早點回去。”

這狠心的丫頭,要把他一個人扔下。

好吧,只要她高興,他還有六天的時間能看到她呢。

“你們鎮上的旅店在哪個方向,你告訴我一下,我去找。”

這混蛋,她把他扔下了,他也不抗議,也不強行跟着她,這也不像是他霸道的風格啊。

以爲自己可以多狠心,在他問完這句話時,她還是很沒骨氣地對他說:“我帶你去。”

這個鎮比較小,鎮上的旅店只有兩三家,白遲遲和歐陽清一一問過去,全部都住滿了。

且讓歐陽清意外的是,很多住在裡面的是要到鎮醫院看病的人,大部分是從外地聞訊而來的。

“還有旅店嗎?”走完最後一家,歐陽清問白遲遲,見她搖了搖頭。

“沒有了。真想不到現在旅店這麼緊張了,也是怪我們醫院沒有足夠的住院病房,患者和家屬沒地方住,把這幾家旅店全佔了。他們看病本來就不容易,錢又花在這上面……”

“知道了,儘快解決你們醫院的住院問題還不行嗎?”歐陽清停下來,抹平她皺着的秀眉,輕聲哄慰道。

“你這白癡,你就想着你那些病人,家屬,我今晚要露宿街頭了,你都不管?”

他溫柔的態度和調侃的語氣讓白遲遲心裡熱熱的,真想還好好給他甩個臉子,硬是狠心不起來。

“我們家有地方!跟我去吧!”她心是軟了,嘴還硬着。

小白癡,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呢,不過腹黑的歐陽某人還是故作深沉地說道:“不好吧?你還說叔叔阿姨不想見我,而且你現在也不是我女朋友,不怎麼方便吧?”

“那你就別去。”白遲遲涼涼地甩出這幾個字,前面走了……

不可一世的歐陽清,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敗給一個丫頭片子,他大踏步追上她,連忙說道:“誰說我不去了?我就是跟你討論一下。”

白遲遲沒好氣地瞟了他一眼,心想,你想討論,我還不想跟你說話呢。

她繼續疾走,他不緊不慢地跟着,怎麼想怎麼覺得自己像是犯了錯跟着媳婦的丈夫,不過這個想法確實讓他很高興。

原來她不是回家,而是去了菜市場,和從前不一樣,他沒有聽到有人跟她打招呼。

白遲遲也想起從前有一次他跟她去菜市場的事,他還見人就跟人說,她是他未婚妻。那時候她嘴上說不想讓他那麼說,其實心裡是甜蜜的。

時過境遷啊,什麼都變了。

她快速地買了幾樣菜,回家之前,她特意叮囑歐陽清:“我爸我媽對你恨的厲害,你這回去絕對不能被他們發現是你,否則我爸那根柺棍非要把你打廢了。”

歐陽清沉聲說道:“只要他們肯原諒我,打廢了我也願意。就是不原諒,讓他們出出氣也好。”

“沒必要!”白遲遲冷漠地說:“你給我記着,聽我的話,我說什麼你照做就行,你要不聽我的……”她還沒說完,就見他停下腳步,很鄭重地看着她,輕聲說:“我聽你的。”

我以後都聽你的也行,只要你能真正過的快樂。

他的眼神再次讓她心裡有了小小的動搖,狠了狠心不再看他,帶他進了家門。

現在父母在她的勸說下,終於不再出去拉二胡了,何況小鎮上人口固定,也不會有誰天天去施捨錢的。

白遲遲要給他們買一臺彩電,他們不肯,說不管是什麼顏色,反正他們也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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