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旭哥你快把東西放下,我來就行了,你趕緊出去休息。”初荷連忙說道,走過去奪過顧初旭手中的鏟子。
“沒關係的,這點小事我還是能做的,更何況受傷的是左胳膊又不是右胳膊,影響不到的。”顧初旭溫柔笑着說道,嘴角旋起淺淺的梨渦,邊說邊再去奪初荷手中的鏟子。
初荷卻是揚着頭,眉毛倒豎,嚴肅地道:“顧初旭同志,我想有些話不要再讓我說第二遍,我讓你出去你就趕緊給我出去,小心我那鏟子爆開了你的頭!”
顧初旭聽罷明顯一怔,他從沒有見過初荷如此霸道,而此時的她像極了一直炸毛的貓咪,可愛,可笑,卻讓人不敢再去惹,但是他聽着心裡簡直是開心極了,因爲她霸道的初衷完全是因爲關心他。顧初旭癡癡地笑,說道:“你這麼霸道到底是誰教你的?”
初荷挑眉,手握鏟子指着顧初旭的鼻子道:“脫下圍裙,轉身出去,立刻、馬上!”
顧初旭張口結舌,只得脫下圍裙,細心地給初荷穿上。顧初旭和初荷雖說是親兄妹,但是再身形上卻是一點都不像,顧初旭更像是顧爸爸,身形高大,而初荷更像是顧媽媽,身材嬌小,以至於顧初旭在爲初荷穿上圍裙的時候需要微微地俯下身來。
初荷站在原地身形一僵,她極不自然地瞄了一眼近在眼前的俊臉,細緻到沒有一個毛孔的臉頰幾乎就挨着她的側臉,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以及強健有力的心跳。
“好啦!”顧初旭粲然一笑,他剛纔就是那樣半環着初荷在懷裡爲她繫上圍裙後面的帶子,“傻瓜,發什麼呆呢?”顧初旭笑着揉了揉初荷的頭髮。
初荷尷尬一笑,隨後將顧初旭推出了廚房,說道:“趕緊出去吧,廚房裡油煙怪大的,等你傷好了,你不想做這些事情都不行!”顧初旭笑着任由初荷像是擺弄人偶似的擺弄着將他推出了廚房,而他亦是笑的燦爛無比,好像外面雨過天晴之後的蒼穹,明朗,純粹,不摻一點雜質。
顧初旭出了廚房之後,初荷站在廚房裡深思良久。她眉心微微顰蹙,嘴脣緊抿,靠在竈臺邊上,腦海裡一直回放適才顧初旭爲她繫上圍裙時的畫面。她雖然覺得適才的畫面溫馨非常,但是她始終認爲能夠那般親暱爲她繫上圍裙的人必然是要她的丈夫才行,將男主角換成是哥哥,這多多少少讓她覺得難以接受,初荷對本就心思細膩神經纖細的,且又受過顧媽媽禮教的初荷來說,與自己的哥哥舉止親暱真的算是逾矩了。
簡綰綰走進客廳的時候,發現顧初旭正安靜地坐在沙發上,與往日在公司裡不同,此時的他一身休閒裝扮,沒有用髮膠將頭髮向後梳,而是任由髮絲柔順自然的散着,潔白的皮膚在從露臺斜射下來的夕陽下泛着淡淡的光。她不由得呼吸一窒,她本以爲慕言是她認識的人當中最爲漂亮的男人,而她如今卻發現,其實這位吃人不吐骨頭的顧總其實也算是人間尤物。他有初荷的五分溫潤,又帶着男子的五分舒朗,整個人給人的感覺不是那種十分硬朗的硬漢型,卻莫名地讓人覺得這個男人足夠強大到能保護任何人。
簡綰綰一陣胡思亂想,待她緩和過心神來的時候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也覺得顧初旭其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但是,前提是忽略他那重鬼崇神秘的身份。
顧初旭早就覺察到簡綰綰的到來,只是他一直沒有作聲,依舊安靜地坐在沙發裡,像是一個鄰家男孩,直到簡綰綰再次緩和過心神的時候,他方纔扭過投去對着簡綰綰燦然一笑,道:“坐!”
顧初旭說話的時候總是溫和的,笑的時候嘴角總是會旋起兩顆淺淺的梨渦,這樣一張人畜無害的俊臉,總是讓旁人忘記他的危險。簡綰綰近日來倒是對他的性子瞭解了一些,她覺得顧初旭其實就是一條響尾蛇,貌似溫和,實則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毒物,接近不得,相信不得。
“怎麼,難不成我是什麼洪水猛獸,怕我吞了你不成?”顧初旭好笑地說道。
簡綰綰笑笑,在心裡暗道:“果然是兄妹,連說出話來都那麼像!”簡綰綰無所謂地聳聳肩,踢踏着鞋子坐到了顧初旭的對面,卻是低着眼皮不說話。
顧初旭也不做聲,只是單手托腮斜靠在沙發上,眼睛一直盯着外面湛藍湛藍的天空,彷彿那空無的天空中掛着什麼有趣的東西,因爲簡綰綰在偷偷瞄他的時候發現他竟然十分好心情的微笑,且一直保持着那種嘴角上翹的動作良久,直到初荷端着做好的飯菜出來。
初荷的手藝頗佳,雖然晚飯只是簡單的四菜一湯,但是簡綰綰依舊是吃的狼吞虎嚥還頻頻向初荷豎起大拇指。顧初旭向來溫文爾雅,吃飯的時候也是不緊不慢,但是明顯的今晚的飯菜極和他的胃口,竟然不緊不慢地盛了三次米飯。作爲功臣的初荷自然是受到那二人的無限褒獎,甚至簡綰綰抱起雙拳,央求着初荷做她的師傅教她做菜。
顧初旭幫着初荷將碗筷收拾好,便進了臥室,沒半刻功夫卻又出來,且換了一套新衣服。彼時初荷和簡綰綰和初荷正坐在沙發上探路做菜心得,看見顧初旭一身新裝整裝待發的模樣。
簡綰綰的眼神掃過顧初旭和煦的臉,淡淡一笑,心裡卻是樂開了花,率先說道:“顧總有事要出去嗎?”
“嗯,出去見一個朋友!”顧初旭不緊不慢地道,然後頗有深意的對簡綰綰說道:“初荷就拜託你照顧了!”
簡綰綰聽罷冷不丁地打了個機靈,看來她這個臨時的監護人還是要盡忠職守纔好,遂點點頭,道:“放心,初荷是我妹子,我不照顧她,誰照顧她?”
初荷淡淡一笑,眼神卻在那一刻暗淡了幾分,轉瞬卻又是熠熠生輝的神色,仿若她真的對顧初旭的安排一無所知一樣。她時常安慰自己,顧初旭是她的哥哥,他安排人在她的身邊,應該是和墨錦衍一樣,是因爲擔心她的安危才這麼做的。更何況,簡綰綰心思單純,她向來是極其的瞭解,所以無論是顧初旭還是簡綰綰她都是極其的放心的。
顧初旭出了門,簡綰綰暗自舒了一口氣,縱然顧初旭總是一副溫潤爾雅的模樣,但是隻要是顧初旭在的地方她簡綰綰就會覺得這個地方氣壓低,此時顧初旭走了,她就像是破籠的小鳥,有一種呼喚自由想要一飛沖天的塊感。
……
酒吧裡躁動非常,李彩一身妖嬈紅衣吸引了衆多男士的目光,只是她今日卻顯得異常的不在狀態,拒絕了無數男人的搭訕,只一個人撐在吧檯邊上,悶悶地喝酒。
酒吧裡換了新酒保,他並不熟識李彩這個常客,倒是因爲李彩出衆的外表和別樣的風情,使得僅僅兩天時間,他就記住了這個喜穿紅色衣服的女人,妖嬈如火,他猜想或許這個女人的性子就像她的外表一樣,熱烈,奔放,還有不顧一切。
“小姐,你不能再喝了,已經是地十杯伏特加了……”酒保擔憂地說道,而她卻擡起頭來,露出一雙溼潤的眸子,道:“小兄弟,你不懂!”
暗夜的包間裡,燈光異常的幽暗,一張妖冶的臉在明滅的燈光中顯得愈加詭秘有若帶着致命毒素的曼珠沙華。
楊天推開包間的門,施施然走進去,在看見裡面早已等候多時的人的時候,臉上露出了幾許歉疚之色,“不好意思,來的有些晚了!”
allen無所謂的搖搖頭,手指間拖着一杯暗紫色的不明液體,輕輕抿了一口,道:“72年的老藤,算得上是珍品了,坐下來嚐嚐。”
他總是那般不緊不慢的神態與作風,而楊天對他卻是頗爲了解,縱使對什麼都是毫不在乎的樣子,但是一旦發現目標allen就會像獵豹一般,緊緊追着直到將敵人累到筋疲力盡然後一躍而上,斬獲勝利果實。
“allen,如你所說,墨錦衍果然在東南亞受到了桎梏,可是他野心極大,一心想要吞併東南亞。”楊天說道,自顧自的到了一杯酒。暗紫色的液體緩緩流出,在與水晶高腳杯碰撞的那一刻蔓延出無盡綿醇的香味,而那清脆的聲響,更是引人忍不住去一品名酒。
楊天將酒杯託在手指間輕輕搖晃,感受那層層蔓延的香氣,極其享受的微閉起眼睛,嘴角抿出意思歡愉的淡笑。
“看你這樣子應該是對這件事情十拿九穩了。”allen說道,放下手中的酒杯,慵懶地向後靠去,將整個上半身深深地現在身後的柔軟裡,卻是違心微皺,似是有什麼不快的事情。
“嗯,”楊天應聲,“只要我們不獻出籌碼,墨錦衍縱然是野心再大也都是水上浮萍,沒個着落,他在東南亞的勢利終有一天會如數落盡我們的手裡。”楊天說着抿了一口酒,脣齒留香,他不住地點頭,繼續道:“allen的品味果真不是一般人能比。”
老藤是一種極其傳統的紅酒,無論是釀造工藝還是到封存年限,都是極有講究,但那時如此綿醇濃烈的好酒卻是不太招現代年輕人的待見,只有那麼習慣沉湎與浮華滄桑的人才會喜歡老藤這種濃烈且又醇厚的味道。
allen微微一笑,卻轉而說到,“楊天,如果我說我要是放棄在東南亞的勢利,你會做何感想?”
“why?”楊天甚是驚訝,攤開雙手不可思議地看着對面那個神色冷峻清逸的男人,“我知道你喜歡玩刺激性的遊戲,越是困難你就越是喜歡,只是東南亞對我們那麼重要你爲什麼就說要放棄?”
楊天甚是不解,眉心皺成一個川字,“莫不是爲了什麼人吧?”
allen癡癡地笑,道:“楊天你最瞭解我的脾氣。”
“但是我也知道你有一個極其深愛的女人!”楊天警戒的看着allen,“至於嗎?她至於讓你犧牲之後再犧牲,再犧牲之後還要犧牲嗎?你爲她做了那麼多,她又知道多少?”
“夠了楊天!”allen說道,“我讓你來這不是讓你來說教我的。”他語氣平淡,卻是霸道到令人不能再反駁。
楊天不甘心的長出一口氣,半杯紅酒被他一氣之下直接灌進肚子裡,然後重重地將酒杯放在桌上,“allen!”
“好了,不要再說了!”他制止道,仰頭靠在沙發上,眯着眼,面色平靜,“就這麼辦!”
……
李彩趴在吧檯上似乎是睡着了,半天都是將臉埋在盤起的雙臂之間,任由海藻一般的長髮鋪就了小半個吧檯。
秦楚擦着一邊擦着酒杯一邊用眼神不住地打量那趴在吧檯上的女人,驀地,嘴角旋起一絲微笑,眼底是溫柔的*溺。
allen走過來的時候李彩依舊像是死了一般趴在吧檯上一動不動,他伸手推了推她,她才嚶嚀着擡起頭來。
“allen?”李彩有些吃驚地看着allen,“幾點了?”
“還早,不過是晚上九點!”allen說道,又擡手叫了一杯冰啤酒,然後挨着李彩坐下。
李彩今晚喝的有點過了,即便是趴在吧檯上緩和了半天,她依舊是覺得這眼前的東西飄飄忽忽,閃着金光,別樣的好看,就連今晚的allen看起來都是那麼的順眼。她單手托腮,另一隻手把玩着自己的長髮,那就那樣看着allen眯着眼睛笑,眼睛當中然就一層迷離的霧。
秦楚在將啤酒遞過來的時候,眼神在掃過李彩的時候,原本清潤的眸子染就幾許哀傷之色,allen低低地笑,說道:“小兄弟,是新來的吧?”
秦楚一怔,意識到這話是對他說的,於是他聳聳肩,“沒錯!”
他有些桀驁,與一般的酒保不一樣,別人是爲了生計而做這份工作,而他只是喜歡這種感覺,給別人喝他親手調製出來的酒,又看着別人端着自己的酒或是迷醉或是瘋狂亦或是平靜,他喜歡這種別樣的趣味,好似別人的悲歡喜樂的情緒都是由他的一雙妙手造成的似的。
“叫什麼名字?”allen問道。
“楚!”他落落地答道,就在談話間他又快速地調出了一杯酒,然後將酒杯放在了托盤上,接着被服務生端走。他興致盎然,調酒就像是在玩遊戲一樣,在他臉上總是洋溢着淡淡且又玩味地笑意。
allen看着秦楚調酒看了許久,直到把杯中的啤酒喝光,又對他說道:“楚,這是給你的小費!”說完便從錢包裡摸出一張百元大鈔放在吧檯上,“你調酒的時候真好看!”秦楚頓時怔住,臉色有些詭異的難看。
李彩聽罷“噗嗤”一笑,伸出修長的手指點了點allen的胸口,說道:“別把小孩子嚇到。”說完便隨着allen一起下了座。
allen無所謂的一笑,說道:“有意思!”在轉身的時候allen那一雙精銳如鷹隼的眸子裡閃過一道凌厲的芒,別有深意。而李彩跟在allen的身邊邁着優雅的蝶步,驀地,又轉過身子來,發現吧檯後面的那個小酒保依舊直直地盯着她看,她兀自一笑,妖嬈如桃。
下過雨之後的夜晚顯得別樣的涼爽,李彩站在暗夜的外面被冷風一吹,頓時清醒了許多,她一把拽住allen,道:“allen我有話想對你說!”
allen站定,偏頭望進李彩的眸子裡,發現她眸光流轉,好似春水一般,卻是含着委屈,她脣瓣輕顫,剛想開口,便被allen接了話茬,“李彩,你是最瞭解我不過的了。”他慵懶一笑,綻放如罌粟的美,正是這毒一般的美,卻是深入她的骨血,戒不掉,每每午夜噩夢迴她都會發現自己是哭着醒來的。
“allen,我只想問你一句,我的心你懂嗎?”
allen注視着李彩良久,忽然他歪着頭笑了,笑的頗癡,“李彩,我想我的心你是更懂的。”
李彩點頭,鬆開了緊緊拽着allen的手,跟着他繼續向前走,不再說話。
是啊,他的心她是更懂的!
……
楊舒站在露臺上,任由夜風吹襲自己的面龐,手指尖握着一枚精光黝黑的筆,而他身前時一塊大大的畫板,而畫板上正是他描摹了近一個小時的素描,居然是一個豆蔻年華的佳人呢。
“握槍握久了,居然忘記了如何去握這小小的畫筆!”楊舒有些自嘲地自言自語,當冷峻的目光落在畫板上的那幅未完成的畫上的時候驀地變得柔和起來。
楊舒加入墨軍已經是三年之久,一直都過着像影子一樣的生活,而他也樂得這樣,他喜歡刺激的挑戰,又喜歡不被人關注的清淨,他甚至有些慶幸能隱匿在墨軍裡,只過着自己想過的生活,可以不管不顧地灑脫。
楊舒撇下筆,靠在梨花木雕刻的太師椅裡,十分的悠閒得意。雨過天晴,今晚的月亮是特別的亮,連帶着它周圍的星子也是越發的光亮喜人。
“在那邊要好好地照顧自己哦!”微微的夜風中夾雜着某人低低的呢喃,他淡淡一笑,枕着自己的雙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天邊的星子,頗爲安心地閉起了雙眸。
忽然,客廳內傳來一陣音樂聲,楊舒緩和過心神來,利落地起身朝客廳走去。楊舒拾起手機,卻皺起了眉頭。
“夫人……”楊舒說道,“這麼晚有什麼事嗎?”
初荷拿着手機偷偷地蹲在露臺上,並用門將自己與客廳隔開,小聲說道:“楊舒,你有沒有秦楚的電話?”
楊舒無語,不就是個電話嗎,至於如此小心翼翼嗎?
楊舒掛斷電話之後,將自己摔在了沙發上,擡眼間卻瞥到對面的某棟樓上那轉身進了臥室的白影,嘴角微勾起,他似乎知道爲什麼墨錦衍如此看中這個不起眼的初荷了。
翌日早上,初荷很早就來了kim,屁股剛沾上椅子,便有人推門進來,是秦楚。初荷微驚,道:“我不是叫你不用來上班的嗎?”
秦楚狡黠一笑,將手中的文件“啪”地一聲擲在初荷的辦公桌上,“你看看這個!”
初荷將文件拿起來,翻開一看頓時瞪大了雙眸,“居然這麼快,你是怎麼做到的?”她甚是不可思議地看着秦楚,眼眸當中卻又透露着難以掩飾的讚歎之色。
“小事一樁!”秦楚得意地說道。
初荷微笑着點頭,看來這個秘書倒是選得極對。
就在昨晚初荷痛楊舒要了秦楚的電話號碼,轉而告訴秦楚讓他週一的時候不必來上班,而去替她去做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調查楊天,沒想到秦楚的辦事效率竟是如此之快。初荷看了看手中的資料,又看了看秦楚,發現他眼底黑青,明顯的疲憊之色。
“嗯,資料蠻全的,但是我還是得批評你!”初荷冷着臉說道。
秦楚不解,微蹙着眉看着初荷,道:“爲什麼,我自以爲我已經是辦事效率極高而且調查的資料有十分全面了。”
“你辦事效率高,而且質量好這我很欣賞,但是我不希望我的助手是個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的人,所謂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這樣沒日沒夜的做事,你不覺得累我都覺得累。”初荷說道。
秦楚露齒一笑,看着初荷的目光變得柔和了許多,同時也覺得或許這個女人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無趣和單純,同時他也更加肯定了自己在kim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