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一個小時後，被沈安然從浴缸抱出來的小包子，表情是從天堂掉到地獄。
夜小九渾身溼淋淋的，被她用個大浴巾包起來。
看着一丁點小，只露出個腦袋。
他眨巴着眼睛，這會兒就顯得特別可憐兮兮的，“爲什麼隔壁那個房間是我的，不是爸爸的？”
剛纔一進來，爸爸就直接給他指派了房間。
然後讓他去洗澡睡覺。
他總算是明白爸爸在樓下那個表情是什麼意思了。
“恩，這個問題……”沈安然一邊給他擦身上，一邊安撫，“不然你還是問他？”
夜小九在浴巾裡的小身子往她身上不斷的靠，知道自己賣可憐這招，也就對曦兒有用，對爸爸是完全沒用的。
“不要，還是你跟他說吧。”夜小九繼續眼神攻勢，“我個兒小，跟你睡不會擠的。他就不一樣了，是吧？”
沈安然訕笑了下，用力點頭。
“而且我爸爸是很不喜歡跟別人一塊睡，他從來都是他自己睡，也不喜歡跟我睡。”小包子逮着機會就投訴，“我猜他跟你睡也很痛苦，我們還是成全他吧？”
沈安然正要點頭，突然一條毛巾飛過來，正巧落到夜小九的腦袋上。
夜盛霆嗓音淡漠清潤，“腦袋擦好，快點吹乾了送進去睡覺。”
夜小九：“……”
“夜盛霆！”沈安然怒氣衝衝的瞪了他一眼，將小九頭上的毛巾拿下來，“有你這樣粗魯的爸爸嗎？”
夜盛霆有那麼一絲的沒底氣，低眸又掃了眼她懷裡特別能讓她改變主意的小傢伙，“……我只是讓他快點去睡覺，早睡對他身體比較好。”
“你說得倒輕鬆，站着說話不腰疼！”
沈安然給夜小九洗個澡就花了將近一個小時，自己身上也一身的水。
她也沒帶過小孩，對這些事極其不熟練。
幸好夜小九自理能力不錯。
結果那個什麼都不做的，反而在說他們動作慢。
“那我來？”夜盛霆上前兩步，“你去休息。”
他對他自己來處理這個小傢伙本來也沒什麼意見，只是跟他一起長大三年的兒子，跟她比他還親。
居然不讓他給他洗澡。
而且是一口否定不帶猶豫。
小磨人精果然馬上就反對，用浴巾將自己包得嚴嚴實實的，“爸爸你還是出去吧，我自己擦乾好不好……我不喜歡別人隨便看我。”
夜盛霆臉色一陣烏雲密佈。
別人？
他是別人？
她就不是別人了？
“算了，你出去吧，別礙事了。”沈安然也懶得理會夜盛霆，隨意擺了擺手。
這種事雖然麻煩，但她很樂意親力親爲。
夜盛霆對礙事這一點明顯的不認同。
他走上前，一把將夜小九抱到椅子上，兩個人一起將他身上水擦乾淨。
相比沈安然細心的慢速度，夜盛霆動作要快不少，只是快的同時也並不粗心。
最後沈安然站在一邊看他給夜小九吹頭髮。
雖然小包子表情有點不情願，可眼神還是享受的。
鏡子裡，男人剛給他吹完，驀地一擡眸。
沈安然倚着瓷磚，隨意紮了個丸子頭，顯得居家又休閒。
在身上單薄的淺色睡衣大半被水沾溼了，半透明的貼在身上。
“我抱他去睡——”
她一走上前額，夜盛霆單手將她衣衫單薄的身體攬過來，低頭吻到她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