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薇依出了檢察院,整個人像是失了魂魄的木偶一般,空洞無神的眼眸紅成了一片,無聲無息的低着眼淚,許治冶拿出紙巾爲她擦了擦,她繼續掉,許治冶再擦,她還掉。
一直用了整整一包面巾紙以後,許治冶就扳過夏薇依的肩膀,陰沉沉的盯着她看。
他是沒了耐心的,甚至想吼她兩句,可是感覺到她的肩膀在自己的手掌中顫抖了一下,他頓時不忍心了,只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把她輕輕的攔在了懷裡。
“依依,讓我們回到兩年前好不好,我是子樑……”許治冶的聲音,那麼輕那麼柔,似乎還帶着一點點的祈求。
夏薇依仰頭看着許治冶,她的眼眸被淚水渲染過,很漂亮,睫毛顫顫的,然後又垂下,過了半晌,她開口了:“夜澈什麼時候出來。”
許治冶攥了攥拳頭,聲音低沉:“你還想着他?”
“是。”夏薇依毫不隱瞞自己的心意:“你能阻止我離開他,卻不能阻止我愛他。”
“愛他?”許治冶重複着這兩個字,脣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意:“你曾經也是這樣的愛過我——”
夏薇依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似得,扯動着嘴角冷笑一聲:“是啊,當初我瞎了眼,纔會喜歡上你這個敗類,所以,報應來了——”
夏薇依苦笑了兩聲,擡頭看着許治冶,她的眼底還有淚水瀰漫,但更多的卻是冷漠和憎惡。
“許治冶,竟然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就少在這惺惺作態了——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得什麼如意算盤,逼着我離開夜澈,再讓許子晴趁虛而入——?”
“爺爺下臺了,你們許家正好藉着這個機會,獨攬夜締所有的大權,好一個一石三鳥!”
許治冶的臉色有些蒼白,他沒有想到,曾經那個天真又單純的女孩,竟然一夕之間,長大了。
會把他整個計劃,看的那麼通透。
不過,當局者迷,無論是夜澈,或者夏薇依。
一個因深愛而害怕失去,一個因深愛而委曲求全。
若是不是有這三天的緩衝期,讓他能夠在溫祁揚插手之前,設計把夏薇依搶回來。
若等到一切真相大白的時候,那他許治冶,也許真的會一敗塗地!
此時此刻,夏薇依即便多看許治冶一眼,都覺得噁心無比,當然忽略了他眼底一閃而逝的慌張。
“你們想要集團,儘管拿去,我不在乎,我只要夜澈能夠平安的度過這次劫難,其他的隨便你——”
她扭過頭,盯着檢察院的那一扇窗,眼神漸漸變得溫柔:“許治冶,我也不怕告訴你,即便你現在費盡心機拆散了我和夜澈,那又如何?我嫁給你,或者他娶了許子晴,那又如何?”
“只要他還要我,他還愛我,我就會始終在他身邊。”
她是他的妻子,她的肚子裡,懷着他的孩子!
“夏薇依,你瘋了!難道你要當他情、人?當他小三?”許治冶狠狠的捏住了夏薇依的肩膀,不可置信的低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