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許治冶看着夜澈,嗤之以鼻的冷哼了一聲。
“夜澈,要說威脅利用,我可真不如你,當初要不是利用我的性命威脅夏薇依,逼着她跟着你走,也許她現在已經是我的妻子了……你看着她哭着求你,看着她自殺,你都無動於衷,這些你都忘了嗎?”
“即便你覺得這是你得到她的手段,可是得到她以後,你又做了些什麼?不停的換女人,讓她受委屈,受欺負,我眼睜睜的看着你強迫她,看着你爲了謝雨葶動手打她,如果我我沒有資格擁有她,那你夜澈,就更沒有資格!”
許治冶想到以前發生的點點滴滴,他每一個字都說的咬牙切齒的:“我現在做的,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
夜澈聽着許治冶說的這些話,每一句都清晰有一個曾經在他的腦海裡不斷的迴應。
那個嬌小的女孩,割脈自殺躺在醫院,拼死抗拒着自己的碰觸;還有捱了一巴掌之後,躲在牆壁的角落裡嚶嚶的抽泣;爲他和許子晴做飯的時候,割傷的手指,到最後被他逼着離開夜家……
夜澈以前從來沒有細想過這些曾經,現在猛然被許治冶提起,他才發現自己是多麼的混蛋。
他從來沒有問過夏薇依願不願意,只是一味的用自己的情緒來選擇是寵她或是傷害她。
夜澈的臉上,除了嘴角旁掛的一道血絲是淡紅色的,他的整張臉,都蒼白如紙。
夏薇依努力的裝着不聞不問、不聽不看的樣子,可是渾身卻抖動的厲害,她的眼淚已經氾濫成災,就差沒有嗷嗷的大哭了,她覺得,自己只要在呆在這裡一秒,整個人都會崩潰的。
夜澈靠在牆上,慢慢的直起了身子,擡手擦了擦脣邊的血漬,便走到了夏薇依的身前,他想擡手摸摸她的臉,柔柔她的長髮,可是手臂顫抖了好大一會,卻發現自己似乎已經沒有勇氣了。
過了好一會,他只說了一句話:“依依,你怪我嗎?”
夏薇依哭的更兇了,脣瓣哆嗦了好半天,狠狠的搖着頭,嗚咽開口:“夜澈……我從來沒有怪過你……只是……對不起……”
然後,她扭頭看着許治冶,說:“許治冶,我累了,我們回去吧。”
許治冶恩了一聲,攬着夏薇依的肩膀,轉身離開。
夏薇依的腳步,在門口微微停頓了片刻,她側了側頭,眼淚啪嗒啪嗒的墜着:“夜澈……我……我早就說過,我不值得的……你忘了我吧……”
她想說,夜澈……我愛你……
這纔是她想說的話啊!
可偏偏這三個字,平時傲嬌扭捏的三個字,卻成爲了她最奢侈的一句話。
門被關上了。
夜澈和夏薇依,從此兩個世界。
最後的一句話,夜澈聽着,耳朵卻嗡嗡的響成一片,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胸口空了一塊,像是被灌進了無數的冷風,揪在一起後,冰冷的沒了知覺。
“你能告訴我,沒有了空氣,人會什麼會死,心跳停止了跳動,人爲什麼不能活,如果你能告訴我爲什麼,我就告訴你,我爲什麼會愛你。”
“缺氧……就當然會死了。”
“是啊!”夜澈感嘆了一聲:“讓我不愛你……就像是缺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