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薇依鬆了一口氣,沒有時間考慮其他,就和莎莎攙扶着許治冶走出了別墅。
許治冶坐在副駕駛位置上,莎莎開車,走之前,夏薇依嘆了口氣,滿滿的內疚說了句:“莎莎,治冶,對不起,讓你們受了那麼重的傷。”
許治冶渾身已經像是快散了架一般,卻還是從車裡走了下來,打開了後座位的車門:“依依,你跟我們一起走吧,我怕夜澈一會會對你發脾氣。”
“沒關係的,你們快走吧,莎莎,你快帶治冶去醫院,傷口萬一發炎了就不好了,你們別管我了。”
夜澈對她如何,她已經習慣了。再說了,逃得了一時,也逃不了一世,總歸要面對,要了結。。
說完這句話,夏薇依沒有等許治冶開口,便轉身走回了別墅。
許治冶看着她的背影,嬌弱的雙臂緊緊的環抱在胸前,他的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一語不發的便鑽進了車子裡。
夏薇依回到別墅的時候,恰好夜澈也從裡面出來了。
夏薇依看到了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往後面縮了一下,小手緊緊的攥着自己的胸口,滿眼恐懼。
那種害怕,緊張,又無辜的樣子,落在夜澈的眼睛裡,讓他心裡平息了一些的怒火又忍不住的快要燃燒了起來。
可最後,終究化成了一股很深的挫敗感。
他攥了攥手,只是冷冷的掃了一眼夏薇依,便挺直了身板,走向了自己的座駕。
夏薇依聽着發動機的聲音響起,車子漸行漸遠的時候,她才扭頭,木訥的看着尾燈閃着微弱的光。
她似乎覺得自己很瞭解夜澈,否則她不會用最後一句話,去換許治冶和莎莎的平安。
她似乎又覺得自己從來沒有了解過夜澈,否則,他不在乎莎莎威脅,不在乎家族的聲望,卻只是因爲自己的不肯原諒,而放過了他們。
結果,她本以爲自己回去後,又會面對夜澈的憤怒或羞辱,卻沒有想到,他只是一言不發的看着自己,然後就獨自離開了。
可是爲什麼。在最後的那一秒,夏薇依彷彿在夜澈深若寒潭的眸底,看到了浮動着的一道不明的情愫。
像是。絕望?像是無力?
明明這幾天,他們相處的很好啊,好的好像回到了以前那樣,她不需要謹小慎微的,隨時去察言觀色。。
可爲什麼僅僅一天而已,卻悄然無聲的變了。。
夏微依知道,夜澈這次是真的發怒了,那種肅殺冷冽的眼神,是兩年前在機場的時候,她所看到過的。
可她也很委屈,眼睜睜的看着他在夜締集團和許子晴。。然後回到家後,又二話不說的就想強/暴自己。
還差點當着自己面,傷了莎莎。
可是,這種委屈,迷茫之外,卻又帶着絲絲心疼。
尤其是夜澈臨走的時候,他手上還沾着血,那是她推他到時候,被玻璃渣劃破的。
看着他孤寂冷清的背影漸行漸遠,夏微依突然覺得心裡像是落下了一塊巨石似的,壓的自己悶悶的,似乎喘不過氣的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