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車緩緩的行駛而去,又有另外三輛轎車緩緩停下,保鏢將車門拉開,雷兆庭抽着雪茄,一臉深沉。
走廊上,熙言站在病房門口,要不要進去?她現在需要休息,進去了她就不會安心,她的身體那麼虛,需要休息,半個小時,等她睡熟了再悄悄進去。
第一次他做事不再衝動,對她不再霸道,懂得爲她着想。
雷兆庭的一名保鏢輕聲的走到熙言身邊,“言少爺,董事長有請。”
熙言轉過頭來微愣了一下,並沒有多想,跟着那名保鏢,習慣了,無論對於雷萬鈞還是雷兆庭,他習慣了服從。
從他懂事以來,他的世界裡就沒有愛,他是被遺棄在最原始的森林裡,四處危機重重,他有森林之王護着,所以他活了下來,可是,他的世界是灰暗的。
雷萬鈞是,熙言也是。
病牀上,雷臻緊緊的環抱着自己,她望着四周,黑暗陪伴着她,還有一片寂靜。窗外陽光淡淡的折射進來,而她卻絲毫沒有感覺到,彷彿置身在黑暗的冰窖,無論她如何縮緊自己,卻依然得不到一點溫度,她的世界裡僅存的只剩下黑暗,還有冰冷。
淡淡微風拂過,髮絲微揚,那蒼白憔悴的臉,毫無血絲的雙脣,她稍稍的動彈了一下,渾身的疼痛襲擊着她整個神經,鮮血染紅了白布,她微挑着眉,緊咬着下脣,依舊面無表情。
渾身的傷痕累累,卻不及內心一切的痛苦,緊咬着下脣才掩飾內心的一切,她閉上眼的那瞬,下脣破開,潔白的牙齒沾上鮮血,她不能哭,所以,她只能用皮肉的痛苦來覆蓋內心劇烈開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