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季紹風眉頭微微皺起來,眼裡掠過一抹不快,“那我現在把你丟下去?”
“……”
哪有人像他這樣的?
從來就沒有想過正常的跟人溝通說話。
許芊芊扁扁嘴,轉過頭去,沒有再理他。
讓堂堂季紹風季大總裁親自到醫院去請,keya這回嚇得不輕,趕緊陪着笑臉過來,“其實,季總,你只要一個電話打過來,我可以馬上去別墅會診的啊?”
季紹風臉色更加不悅。
他不就是想讓許芊芊經常到外面走走,這傢伙是豬,看不懂意思?
熱臉貼了季紹風的冷屁股,keya悻悻地笑起來,走到許芊芊面前,“許小姐,這幾天還有沒有感覺到劇烈的疼痛?”
“沒有。”這幾天她的後背很好。
“沒痛那今天在浴室裡怎麼叫成那樣?”季紹風瞪過來,眼神又瞬間陰冷。
許芊芊怔了一下,他難道是因爲聽到了那句叫聲,所以才一定要她過來複診的?
“因爲當時我不小心碰到了!”她不敢說是吳媽不小心碰到的,不然吳媽肯定也會被罵。
“豬!”季紹風臉色皺得要死。這個女人就是一個豬,做什麼事情都做不好。
被他這麼罵,許芊芊只是覺得有些尷尬。
這裡又不是什麼私人診所,這裡有很多的病人好不好。
季紹風好歹也是一個公衆人物,怎麼一點都不知道注意自己的形象。
“其實沒有關係的,我剛纔給許小姐檢查了一下,許小姐的後背傷口癒合得很好,只要不劇烈運動摩擦,估計一週後就能夠恢復如常。”
劇烈運動摩擦?
這句話,怎麼聽起來那麼奇怪。
聽到這句話,季紹風臉更臭,眼神陰冷地瞪着keya,“一週?你確定要一週?”
要是一週,他立馬把他廢了。
“不對,其實三天就可以了!”keya不得不對惡勢力低頭。
許芊芊在旁邊聽着,真是懶得跟這個男人爭論,她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聽不出來他的意思。他難道真的是被精蟲上腦了?
“三天?”季紹風還不滿意。
“其實,用新制的藥膏的話兩天也是可以的!”
“季紹風!”許芊芊聽得臉都白了,他能不能不要在這麼多人的面前討論這個話題。
季紹風回頭瞪了她一眼,語氣很衝,“等等。”
“……”等什麼等?她現在真想一腳把他踹飛。
這個女人發什麼脾氣?
他這不是在爲她好嗎?
“季總,我想許小姐可能是誤會了!”大家僵持不下,keya突然轉頭望着許芊芊,突然把話題轉移到她的身上。
她誤會了?她又誤會什麼了?
許芊芊臉白了白。
季紹風轉過頭來,目光在她的臉上掃了掃,突然勾出了一個淺淺的弧度,“許芊芊,你是不是以爲我急着要跟你做……”
他的聲音不大,只夠她一個人聽到。
許芊芊有些呆滯,難道他剛纔爭執了那麼大半天不是因爲這個?
“你就那麼迫不急待跟我上牀?”像是得到了肯定答案一樣,季紹風很滿意地揚起嘴角,臉上又浮起了讓人覺得很欠扁的笑容。
哪有?
她哪有迫不急待!
她一點都不希望好不好?
“那你們剛纔在討論什麼?”她纔不會相信季紹風是真的擔心她。
“你傷疤一天再不好,渾身都快變成臭水溝了!”似乎是故意的,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嘴角微微對着她的脣瓣,炙熱的氣息從他的嘴角散開,顯得異常的暖昧。
噗。
她剛纔那一個晃神的感動,真是給了狗了!
她還以爲季紹風是真的擔心她,所以纔會想讓她少受點苦,原來……
許芊芊很生氣,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說這樣的話,她能不生氣麼。
再說了,她哪有很臭?她今天早上還洗了澡好不好?
love-love餐廳裡。
段年瑾站在二樓包廂裡,臉上漾起了溫柔的笑意。
這裡是他以前和芊芊最喜歡來的地方。
他花了一整天的時間將這裡佈置成了一個愛的房間。
“段總,你的女伴一定會很喜歡這裡的。”餐廳經理走到段年瑾的面前,很是誠懇。像這樣的設計,有鮮花,有美酒,有音樂,有癡情男人,任何女人都無法抗拒吧。
段年瑾輕輕笑了一下,“多謝。”
“還有,今天其實是我們餐廳的十週年紀念日,這是我們餐廳給每一對有情人贈送的愛情戒指。請問段總,你的女朋友英文縮寫是什麼?我們好替你印在戒指上面。”
段年瑾連想都沒有想,直接說,“她的英文第一個字母是r。”
d-r。
那是屬於他們兩個的名字。
轉身,段年瑾的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明顯。
芊芊,你還記得嗎?
當年,我就是在這裡跟你求的婚。
當然,你就在這裡,答應要做我一輩子的新娘。
你還記得嗎?
他之前已經打聽過,季紹風要忙着去新加坡開會,按理說他今天晚上就要離開。所以他是有把握將許芊芊帶回來的。
段年瑾站在二樓門口,掏出了手機,拔通了許芊芊的號碼。
車裡,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氣氛僵硬不下。
許芊芊一直漠然地盯着窗外,什麼話都沒有說。
手機突然吱了一聲,頓時打破了四周的寂靜。
許芊芊心驟然一抖,她這個手機雖然是工作手機,但幾乎沒有人找過她。
除了……
聽到了音樂聲響,季紹風不悅地轉過頭,聲音帶着一絲質疑,“誰?”
這個女人還有人找?
“我也不知道,我看看。”許芊芊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儘量讓自己顯得不那麼緊張。
被她冷淡的目光盯了一眼,季紹風心裡很不舒服,不悅地皺着眉頭,幾乎從齒縫裡吐出幾個字,“許芊芊,你還真跟我槓上了?”
她哪有跟他槓上,明明是他自己一直沒有跟她說話的好不好。
低着頭,她快速接通了電話。
“喂,你好,我是許芊芊。”
電話那邊怔了一下,段年瑾的脣一直沒有張開,她難道不記得自己的號碼?
“喂?對不起,你打錯了!”掛斷了電話,許芊芊的聲音顯得異常的乾淨,沒有任何起伏。
良久,季紹風才轉過頭來,聲音冰冷刺骨,“人家一句話都沒有說,你竟然都知道他打錯了?”
“……”他竟然能聽到?
他是什麼耳朵?
“他說了一個名字,應該不是我。”忍住了快速跳動的心跳,許芊芊將手機丟入包裡,手卻突然被他抓在手裡,手機從她的手中突然抖到了地上。
完了完了!
許芊芊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心跳得太快,她差點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你這麼緊張幹什麼?”季紹風突然斂了眉,眼神裡閃過了一絲鋒銳,“許芊芊,你有事瞞着我?”
這個男人真的是她見過的最恐怖的男人。
“季紹風,你玩夠了沒有?在醫院裡你故意羞辱我,現在你又這樣說,我知道你是皇帝,全天下的人是不是都應該被你玩弄!”許芊芊脣動了一下,語氣很生氣。
“生氣了?”季紹風輕輕鬆開手,脣角抿出一絲很完美的弧度。低頭,他的脣輕輕地在她的脣上印一下,是得那麼輕描淡寫。
你的吻就是對不起的意思。
想到這句話,許芊芊有些呆滯,他是在跟她說對不起嗎?
不對,他分明就是在吃她的豆腐!不要臉!
“下車。”季紹風也沒有安慰她,聽他說話的語氣,好像受委屈受到羞辱的人不是她,而是他一樣。
許芊芊一臉鬱悶地盯着他的身影,目光很隨意地掃了一下,眉頭皺了下來。
她對這個地方很反感。
上一次就是在這裡,她得罪了季紹風,幾乎整得段年瑾失去段氏,她真的一輩子都不想要再進入這個地方。
“季總,今天是我們love-love餐廳的十週年紀念日,我們餐廳給每一對有情人都準備了戒指,在餐後會送給兩位,請問兩位的英名字是什麼?”
許芊芊茫然地盯着季紹風。
她不記得自己的英文名。
“rain!”季紹風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替她說了。
rain?
她原來有英文名的?
“你怎麼會知道?你隨便亂說的?”許芊芊突然湊過來,不相信地看着他。
“你什麼東西我不知道,就是你胸圍多少腰圍多少我都知道。”
“……”
這個男人,她真是永遠都不無法跟他正常溝通。
樓上,段年瑾怔怔地拿着手機,眼神有些呆滯。她不可能不知道他的手機號碼的,前幾次都是她主動打給他,難道她現在跟季紹風在一起?
心,像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敲擊着一樣,他慢慢地握着自己的胸口,才能阻止那一處領域塌陷。
手機再一次響起,段年瑾拿起手機,便聽到自己的私人秘書回答,“段總,聽說季紹風並沒有去新加坡,他讓他的私人秘書去了。”
果然!
他還以爲季紹風不在這裡,他就可以帶芊芊一起過來陪他過生日。
原來,他連唯一的一個願望都實現不了。
幾乎就在此時,許芊芊微微低下頭,手指不由自主地握着自己的胸口。
那裡像被什麼東西啃咬了一口一樣,顯得異常的空洞,悲傷。
“我去一趟洗手間。”許芊芊站起來,頭也不回地往裡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