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桐的視線還膠在陸湛那一頭,她有些艱難的回過神來,之後,對着餘謙的背景緩緩搖了搖頭,脣邊潤上一抹淺淡的笑意,那抹笑那般的蒼涼,她一早就知道自己不該來的,如今,鬧得這般難堪,到底只能是怪自己的。
他們之間已不再有關係,他變成什麼樣,都已與她無關。
鬱桐像是一個做了一虧心事的人般,不敢再多看哪怕一眼,忙轉過身,慌不擇路的倉惶逃離而去,步伐凌亂的朝着來時的路衝了出去,那一扇電梯的門還大大的敞開着,像是料到她會回頭似的,正好耐性的等待着她。
鬱桐太陽穴正疼的厲害,沒有多想,便大踏步跨了進去。
電梯門裝有感應裝置,待鬱桐進去以後,梯門便緩緩的閉合而上……
辦公室裡,徐思敏大膽告白以後,緊接着,就一鼓作氣的送上自己的脣,當她顫抖的脣貼上陸湛的薄脣之時,才發現這個男人的脣竟然是冰冷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那一種徹骨的寒直潰她的心臟,她抖得愈加厲害。
徐思敏沒有勇氣面對那一雙陰翳的黑眸,猛地用力閉上雙眼,卻還是執著的吻着他,妄想用自己的溫度融化這個冷血的男人,她吻得很認真,很用心,隱隱焦灼,幾乎使盡渾身解數。
柔軟的脣,混合着脣膏的化學味道,女人身上散發香水氣味,理應有着男人無法抵擋的誘惑力,可眼前的男人彷彿靈魂與肉體被分離開,她明明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可他卻依舊不爲所動,只是這樣靜靜地坐着,他既不阻止她,也沒有迴應她,任由她賣力地自導自演。
片刻,徐思敏終究演不下去了,睜開眼,才發現男人的一雙黑色眸子清明的可怕,如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泊,沒有一絲漣漪飄浮。
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男人?他明明就是有感覺的,可他的靈魂就像是被分割了兩個,一個是被慾望操控,一個則是被理智主導。
如此的可怕。
突兀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這一室詭異冷凝的氛圍。
徐思敏狠狠打了一個激靈,眼
眶之中的淚水都忘了要滑落,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陸先生,我。”
“滾!”男人悠悠的吐出一個字,卻足以令人毛骨悚然,心驚膽顫。
徐思敏這一回是真的不敢再放肆了,手忙腳亂的就從他的腿上下來,慌亂之間,褲袋裡的電話掉了出來,摔在冷硬的地板上,正好跌落的陸湛的腳邊,許是觸動到了按鍵,屏幕剎時被點亮,先前還未來得及關閉的照片驟然顯現出來,毫無懸念地躥入陸湛的瞳孔之中。
赫然就是陳新手機上那一張屏保圖片。
燦爛的笑容,飛揚的眉眼,溫馨的畫面。
一切的一切,刺得陸湛心臟一鈍,額頭處青筋凸跳,陸湛眉目倏然一凜,臉色急速轉換,眼瞳之中漸漸捲起暴風雨。
徐思敏眼波流轉之間,小心覷了眼陸湛的臉色,之前心中所有的猜測此刻都不言而喻了,這個鬱桐果真是跟陸湛有着不爲人知的關係的,並且,她可以斷定,鬱桐之於陸湛的影響力還不是一般的小。
她真爲陳新感到不值,爲了這麼一個表面裝清純,實則是勾引有婦之夫的下賤女人失魂落魄,失意買醉。
徐思敏這會是既憤怒,又害怕,隱隱還有不甘,她堅信,沒有哪一個男人是真的能做到坐懷不亂的,而這一次,也許是她太過慌張。
徐思敏邊在心底自我調整,但面上還是要做足功夫的,忙蹲下身子去撿電話。
陸湛居高臨下的盯着地上的女人,接着慢條斯理的從口袋中抽出帕子,輕輕的擦拭沾了脣膏的薄脣。
他冷眼看着她的舉動,眸光晦澀,倨傲的脣角,卻緩緩勾起一抹令人無法洞察的弧度,似嘲諷,又彷彿是讚賞。
這樣的令人迷惑。
徐思敏慌里慌張的撿起電話,剛一擡頭,觸到陸湛脣邊那一抹笑時,只覺心臟都似被寒冰封住,一股前所未有的冷意自頭頂往下竄,迅速鑽入四肢百骸。
徐思敏惶恐不安的望着他,想要逃,卻發現全身的力氣都被凝固住般。
陸湛突兀的蹲下身子,修
長指尖勾起女人的下鍔,突然紳士的開口問了一句,“徐小姐,還有什麼要說的?”
“我,陸先生,請你相信我,我對你是真心的。”徐思敏腦袋都打了結,除了一再表明心跡之外,似乎找不到更合適的話來應對。
“真心?口說無憑,證據呢?”陸湛再一次不按牌裡出牌。
徐思敏眼神都是亂的,倉促之中,瞅到掌心之中的電話,想也不想,興起電話,脫口就道:“陸先生,剛你也看到了,這位鬱小姐她揹着你,跟別的男人這般親密,絲毫不避諱,我這不給你找到證據了嗎,她是騙您的,而我纔是真心的。”
陸湛眸光倏地一沉,嘴角卻有了笑意,他沒有再多言,緩緩站了起來,眼睛依舊盯緊她。
“餘謙。”片刻之後,陸湛沉聲出口。
徐思敏身子猛地一震,一股不祥的預感浮上心頭。
門外的餘謙聽到陸湛的召喚,一刻未有遲疑的就推門而入,快速瞥了眼辦公室的境況,敏銳的他立即察覺出不尋常,再看到陸湛那繃緊的臉色時,眼角一跳,識相地暫時將鬱桐的事壓在喉嚨,靜待陸湛的指示。
“餘謙,把這個女人給我送去“聖殿”,記得吩咐那邊,替我好好招待招待。”陸湛面目表情的開口,每一個字都透着嗜血的因子。
他的話落地,立即在這一個令人窒息的空間激動千層巨浪。
徐思敏當即慘白了臉,連脣上的血色都迅速消退,她難以置信的看着陸湛,下一刻,在觸及他那一雙幽暗的眸子時,頓時嚇得全身癱倒在地。
他口中的“聖殿”是如同地獄一般地方,只要活人進去了,就再也沒人生還的可能。
思至此,徐思敏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膽都被嚇破了,整個人慌了手腳,失了任何理智,膝蓋一彎,撲通一聲跪在了陸湛的面前,卻覺得還不夠,緊接着,毫無尊嚴的一路連跪帶爬的到陸湛的腳邊,緊緊拽住男人的褲腿,哭喊着求饒,“不,不,陸先生,不要,我再也不敢了,陸先生求你,求求你放我一馬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