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昊接通電話,只簡單了說了一句:稍等。
就將電話直接遞給了黎紹卿。
黎紹卿接過電話,那邊的白管家直接說出了黎紹卿問過的事情,老爺是因爲幫夫人設計城堡,修建城堡跟夫人結緣的,他們一見鍾情,聽說當時夫人家裡跟她定了婚約,夫人爲了跟老爺在一起毀了婚,直接跟老爺私奔,後來,夫人家的人發現了夫人,就直接找人將夫人抓回去,而後所發生的事,你全都知道了。
黎紹卿的手機隔音效果很好,原本這種話,不想讓別人聽,別人根本沒機會聽到,可是黎紹卿,就是故意要讓他們聽到,故意要戳穿這些人的真面目,不論二十二年前的事實真相是什麼,他跟白芷晴爲此付出代價過,他們有權利知道。
伊莎貝爾,也聽到了這些話,她起伏不定的心,在不斷的下沉着,她使勁捏着腦袋,竟然什麼都想不出來,她想說黎紹卿說的是假話,可是,看着白芷晴那張臉,她就覺得很熟悉很熟悉,骨血相連的那種感覺很真切,讓她不同忽視。
但面對國王跟傑布的淡漠的反應,她的心就冷到谷底,感覺自己是個傻子一般,被他們欺騙着。
目光瞥見放在茶几上果籃,她飛快的跑過去,一把抓起水果刀,就放在自己的脖子裡,森冷的刀刃在水晶燈下發出刺眼的光芒,無不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揪緊了心。
老國王着實被女兒的一舉嚇住,蹣跚着步子朝她過去,孩子,你不能胡來,聽我話,將刀放下。
伊莎貝爾是她最愛的女兒,他不能失去她。
伊莎貝爾紅着眼眶拒絕,不放,除非你們告訴我所有事情的真相,否則,我就死在你們面前。
情不自禁的將目光看向傑布,如果剛纔電話中的那些話說的沒錯,那傑布一定就是那個跟她有婚約的男人,只是沒想到,她竟然跟她不愛的男人生活了二十幾年,而她卻什麼都渾然不知。
面對伊莎貝爾的咄咄逼人,一心想要隱瞞事情真想的國王跟傑布,依舊想讓沉默,讓那些事不能變成現實。
卻不知,喬治竟然在這種時候,突然開口說出了一個震驚的消息,爸,我知道我不是您跟媽媽的孩子,既然你不想說出媽媽想知道的事,總該告訴我,我的親生母親是誰吧?
喬治的話,就像一顆定時炸彈,直接將在場的每個人的心,都炸的四分五裂起來。
最爲震驚的當然是伊莎貝爾跟傑布了,傑布直接冷聲呵斥,喬治,你在胡說什麼?豈能質疑伊莎貝爾夫人是你親生媽媽的事?
爸,別在掩飾了,從小我就聽下人說過,我不是夫人親生的,雖然你將那些下人處理掉了,但是最終改變不了我們不是血緣關係的事實,早在我十六歲的時候,我就找人做了親子鑑定,我不是伊莎貝爾夫人的孩子。
聞言,傑布的臉直接陰鬱一片,狠戾的目光,好似在訓斥喬治,你沒事找什麼事啊?
還嫌這裡不夠亂嗎?
然喬治直接無視父親的那種眼神,果決的說:爸爸,你還是說真話吧?當着我跟白芷晴的面,說實話吧?
喬治這樣做不是爲了自己,而是爲了白芷晴,關於白芷晴跟黎紹卿的事,他知道的不是太多,可是,有關白芷晴媽媽跟她間接害死黎紹卿父母的事,他聽白芷晴說過,當時她哭的很傷心,從她一雙懊悔的眼裡,他就能看到她的內心是多麼的煎熬,她對黎紹卿的愧疚之情是多麼的深。
要不是她在五年前無意失憶,他真是難以想象,這五年面對心中的愧疚,她是如何活下來。
這樣做,只想還她受傷心靈一份寬恕。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所有的大局並不是傑布跟國王繼續掌控的,傑布很愛伊莎貝爾,不想因爲這些現實,讓她誤會他對她的身心。
沒錯,喬治,你不是我跟伊莎貝爾的兒子,你的母親叫卡門。卡拉麗莎,在你出生時難產死了。
喬治傻眼,由此看來,白芷晴就是伊莎貝爾夫人的孩子?
雖然,二十二年來,他沒有呆在伊莎貝爾夫人身邊,但是,她給他的愛卻一分也不少,而白芷晴,要不是去年前去非洲邂逅了她,她發生意外的事,被他帶回來,或許這輩子她都不知道,她以爲死了的母親,還好好的活着,竟然變成了別人的母親?
來自內心深處那份愧疚感,讓喬治有些無地自容。
他看着父親,顫着心問道:您一定是從那個男人身邊,搶回了她,對嗎?
父親愛伊莎貝爾,勝過所有的一切,如果夫人不愛他,在跟白棟私奔後,重新跟父親生活在一起,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像強盜似得,從白棟身邊搶回了夫人。
事已至此,雖然事情的真相,雖不是傑布親手而爲,但始終改變不了他跟伊莎貝爾生活了二十幾年的事實,所以,他將所有的罪責全部的認了下來。
沒錯,是我那樣做的。
他有些歉意的看着伊莎貝爾夫人,夫人,是我將你從白棟的身邊搶回了你,是我剝奪了你們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讓你跟你的女兒分開,如果你想恨我,就恨吧。
聞言,盤踞在伊莎貝爾眼眶中的淚,肆意的流淌出來,手腕鬆開,握在手裡的道直接掉在地上,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響。
伊莎貝爾直接朝白芷晴撲過去,果斷將她抱在懷裡,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她撕心裂肺的大哭着,沒想到她一直以來的幸福生活都是假的,沒想到一直陪在她身邊,對她呵護有加的男人竟然不是自己的愛人,而一直被她疼愛着的孩子,竟然不是自己的親生骨肉。
卻不知,她所愛的男人已經死了,而他們的孩子,即便就站在她的眼前,她都無法一眼認出她來。
更可悲的時,對於着一些,她的腦海裡竟然一點印象都沒有。
白芷晴僵滯的被伊莎貝爾夫人抱着,不知道是喜是憂,只知道自己的心情很複雜,突然多出的丈夫的事,她都來不及適應,卻再次多出一個母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