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像蟬的翼,透明又輕盈。呼呼着振臂,靜靜地便飛遠了,
高三雖然辛苦,可是轉眼即逝。冬天漸漸走遠,春天即將到來。春節便在這盼望中來臨。
寒假放假之前,東子曾經見過王昭,她仰起微微斜側的臉,問王昭寒假要做些什麼。東子其實是想問,寒假可以見到他嗎?因爲她幾乎沒有什麼朋友可陪同一起出去玩。王昭沒有回答,而是說他會在放假後的第一天下午,在老地點等她。他說要帶東子出去兜風。東子答應了。
見面的那一天,王昭依舊穿着他及膝的灰色羽絨服。騎着那輛本與他個子不太合適的灰色小電動車。東子倒特意打扮了一番。她梳了馬尾。穿着雪白的短款羽絨服。透出幾分精緻與仙氣。
王昭帶着她,他們兩個坐在車上,沿着河畔的公路行駛。東子向王昭抱怨着,班裡的女生喜歡針對她,即使她一副不惹是非的模樣也不行,她告訴王昭,她想要的不過是沒人注意她。王昭開始教育東子,生活不是伊甸園,她那個樣子太單純,不適合以後在社會上立足。王昭讓她要學會保護自己。東子安靜地聽着。在她眼裡,王昭是個很成熟的男孩子。
公路邊有來自山嵐的風,輕輕呼過。
東子問王昭:“寒假你打算怎麼過?”
“我打算除了大年三十到大年初三,都在學校自習。其實我想告訴你,暑假我不能陪你出去玩了。王昭面向前方,東子在他的身後。所以東子看不到他的表情。
他們兩個在河畔的草叢中停住了。兩個人面對面而站。已經有些傾斜的日光,靜靜灑在遠處的河面上,引的河面波光粼粼。那是東子第一次認真看王昭。王昭比她高一頭,挺拔的個子與坦誠的性格,讓東子第一次覺得,王昭其實很帥氣。
“這次期末考試你考的怎麼樣?”王昭問東子。
“480分,班裡第八,階段第十五。”東子回答。
“我考了465分,我們相差不大,說不定以後還能上同一所大學呢。”王昭用開玩笑的口吻。
“是啊。你要努力啊。”
“所以我要更加努力地付出。爭取和你上同一所大學。”王昭凝視着東子,眼神裡有說不出的溫柔與堅定。東子看着王昭的眼瞳,裡面竟像一池潭水。
此刻只能用曖昧來形容了。
東子有些不好意思,她嗔怒,對王昭說:“看我幹嘛。”王昭便收回了眼光。
寒假沒過幾天,東子便覺得在家真是無聊。她想起王昭的話來。東子雖然學習不錯,可是僅僅是爲了做一個好學生,討父母與老師的歡心。高考對於一個所謂好學生來講,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她也想效法王昭,到學校自習。
揹着些許書籍,騎着藍色自行車,東子便來到了學校。後來東子便知有此想法的不止她一個,七八個高三學子早早坐在教室裡自習。東子挑了一間人少的教室,還故意避開王昭他們班的教室。她不想讓王昭知道她也在自習,怕兩個熟人一起,談話難免多了些。
人算不如天算。沒過多久,東子在上廁所的路上便遇到了王昭。一番寒暄,王昭便提出讓東子來他們班自習。東子只好答應。
王昭仍坐在第一排,東子位置卻不定。有時三四排,有時又七八排。他們兩個,像是並肩戰鬥的戰友。互相討教問題。東子漸漸發現,王昭做數學題雖懂常規解法,卻對巧步捷徑缺乏領悟。東子教王昭以變通之術。漸漸地,由於王昭喜歡數學之故,東子也開始喜歡上數學。
空蕩蕩的教室裡,兩個人伏案專心學習。
不知窗外嚴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