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寒季來的早,氣溫也比往年更加嚴寒。新出生的小蛋們在兩個父親輪流的孵了四十幾天,還沒一點動靜。
洞穴中央依舊燒着一堆柴火，映紅了整個洞穴。洞壁上映着一個身材勻稱的人影,隨着火光的搖曳,在洞壁上晃動着。
“棗棗,你別摸我。”果果一臉正經地趴在牀上,認真地孵蛋。
“我哪有摸你,我是在摸孩子。果果，蛋什麼時候才能孵化啊？都那麼久了。”紅棗坐在果果身邊，手伸進果果腹下摸着蛋蛋。
紅棗現在身體已經復原，腹部也重新緊緻，只是因爲缺乏運動,魚肉比以前要軟一些。
“可能是天氣太冷了,等天氣暖和，蛋應該就孵化了。”果果偏着頭看着紅棗說道，現在自己孵蛋，突然就想起了孵他出來的雌父，懷戀地道：“我雌父身體可暖了，我們就只孵了三十多天就出殼了。”
“是啊，你雌父身體是很暖和。”紅棗挨着果果躺下，嘆了口氣，鬱悶地問：“寒季什麼時候過去啊？好冷，我好想出去啊。”
“不會很久了，這兩天就會變天。”果果伸手摸了摸人魚精緻的臉龐，溫柔道：“餓了吧，我去找食物”
“好啊，有點餓了。今天想吃魚。”紅棗不假思索道。
“你不是喜歡吃陸地上的食物嗎？怎麼口味又變了？”果果疑惑了很久，現在纔想起來問。
“我也奇怪，明明魚肉纔好吃，不知道那個時候怎麼喜歡吃地面上的食物，可能是因爲寶寶吧。”
“真是奇怪。”果果起身，紅棗就趴在了蛋上，繼續孵蛋。
果果活動了下有些僵硬的身體，見人魚孵蛋的畫面，心裡溢得滿滿的，情不自禁地頭吻住了紅棗的嘴脣。
紅棗開啓牙關，伸出軟舌與果果糾纏。
來不及吞嚥的液體順着嘴角滑落，一滴滴的滴在了獸毛上，潤溼了柔軟的獸毛。紅棗一個呵氣，嘴角吹出了一串葡萄般的泡泡……
“咦~果果你好多口水。”紅棗推開果果，嫌棄地擦了擦嘴巴。
“哪有，那明明是你的口水，從你嘴裡冒出來的。”果果臉一紅，連忙吞掉嘴裡分泌過多的液體。
“哼，那是因爲你在上面，你的口水就順着流到了我嘴裡。要是我在上面就不會這樣！”
“咳、我出去找食物了。”果果自知理虧，一抹嘴逃了出去。
“哼！明明就是你的，還不承認。”紅棗翻了個白眼，果果已經逃出了洞。
‘咔噠’
“唉？”紅棗感覺肚子癢了癢，不禁僵硬了身體。“什麼、聲音？”
‘咔噠，咔噠……’聲音持續響起。
肚子被破碎的蛋殼戳到，接着便是一個滑膩膩的小東西頂上了紅棗的肚子。
“啊！蛋蛋！”紅棗彈坐起身，一低頭就看見一條渾身鮮紅的小蛇破殼而出，窩在小蛋殼裡的身體扭了扭，就吐着粉嫩的小蛇信子往紅棗身邊遊。
“啊！蛋蛋孵化了！”紅棗大叫一聲，雙手捧起了牀上的小紅蛇。
小蛇乖順地蹭了蹭紅棗的手心，愜意地眯着眼睛。
紅棗只覺得手心涼涼癢癢的，直癢到了心窩裡。紅棗情不自禁道：“好漂亮的小蛇，真像我。”
‘咔噠’又是一聲蛋碎聲，一個紅白網狀的蛋裂開了一道裂縫。
棗的目光立即轉到了蛋窩裡。
“會是一條花蛇嗎？這麼怪的花紋，一定很有意思。”紅棗期待地睜大了眼睛。
接着裂縫‘咔咔’的變大，隱隱露出裡面的小身體，紅棗的呼吸頓住，緊張地盯着網蛋看。
‘滋滋噠~’最頂端的蛋殼完全裂開，蛋殼被裡面的小東西掀開了，一個小小的腦袋揚起頭來……
“啊啊啊！！！”紅棗爆出一聲驚嚎，才冒頭的小腦袋立即躲到了蛋殼裡。
“爲什麼？……會是魚？”紅棗撲上前去，愣愣地看着躲在蛋殼裡的小人魚。
小小的腦袋，比他的大拇指稍微大一些，個頭很正常，可是爲什麼身上的鱗片會是紅綠相間的顏色，就連腦袋上溼噠噠的頭髮都是一點綠一點紅的。歐漏，混搭也不要太殘暴了。
小人魚怯生生地仰着腦袋，眨巴着粉紅的大眼睛看着紅棗。
“好吧，出來吧，爸爸不嫌棄你。”好一會兒，紅棗才接受了現實，朝着小人魚伸出了手。紅棗抱起小人魚才發現，他的身材似乎很纖長，魚尾細長，即使還帶着嬰兒肥，身材也很勻稱。
‘咔噠，咔噠……’又是兩聲蛋碎聲，鑽出了一條紅白豎條紋的小靈蛇。
紅棗深感欣慰，慈愛地抱起了習慣紋小蛇。幸好啊，這個花紋的蛋不是人魚。
小蛇不明所以，還以爲父親喜歡人，乖乖地蹭動紅棗的手心撒嬌。
一起蛋碎的另一條是通身鮮綠的人魚，頭髮和尾巴都非常漂亮，紅棗很喜歡。
‘咔噠咔噠……’蛋碎聲響個不停，一條條小靈蛇小人魚全部破殼而出，一共有五條人魚，十條靈蛇。
後來的幾條小寶貝們也都是和蛋殼一樣的花紋，有紅綠環狀橫條的靈蛇，紅綠豎條的西瓜紋靈蛇，紅底綠斑的靈蛇，綠底紅斑的靈蛇，還有紅綠顏色一樣多，如潑墨畫一樣的靈蛇……
比起靈蛇顏色的大大咧咧，人魚的鱗片顏色漸變的要含蓄很多，都很漂亮。就連紅綠網狀人魚，每一片鱗片都是由鮮紅漸變至鮮綠，紅色在外面，綠色在根部，每一片鱗片鱗片的綠色部分都被另一片紅色的鱗片覆蓋，只露出少許綠底，如此層層疊疊，既漂亮又不花哨。就是頭髮的有點讓人不忍直視。
紅棗抱着所有的小人魚，細心地給他們弄頭髮。牀上被冷落了的小靈蛇們圍着紅棗爬行，不時爬上了紅棗的尾巴，一不小心就又掉了下去。
小人魚不同靈蛇，一出生就長着胎髮。洞穴內沒有水，他們現在頭還溼漉漉的，沾着蛋裡面帶出來的蛋液。紅棗沒有辦法，只好用手給小人魚擠掉蛋裡面帶出來的蛋液，只是效果不佳，小人魚頭髮都擼直了，蛋液也還粘在人魚頭髮上。
沒多久，一條條人魚的頭髮就乾枯了，被紅棗擼的直直的，就這麼硬在了頭上……
“哎呀不行，再這樣小人魚會受傷的，得要快點讓小魚下水才行。”紅棗着急地想到，放下了小魚，爬到了洞穴口下方。
紅棗仰着頭看洞口，這裡不同上次的洞穴，有傾斜的土坡。這個洞穴口懸在空中，周圍沒有可以讓紅棗着力的下腳點。紅棗急得團團轉，朝着天空大喊了一聲：“果果！蛋出殼了~~~~”
人魚的聲音如同天籟之音，一聲聲迴盪在森林裡，卻沒有人迴應，只驚起了一羣飛鳥，嘰嘰喳喳地一鬨而散。
紅棗心急如焚，‘啪’的一聲魚尾拍在地上，往上跳了一米多高。
紅棗嘗試着直接從地上跳上去。牀上剛出殼的小靈蛇們來了興趣，扭動着柔弱的身體爬到紅棗身體，學着紅棗的樣子一下下往上彈跳。
‘啪啪啪啪……’
果果還沒進洞，就聽見洞內啪啪啪的拍打聲。果果狐疑，游到洞穴口放下了魚，趴在洞穴口往下看。
“嘶嘶~~”棗棗你在幹嘛呢？果果只見紅棗在地上不斷彈跳，眼裡帶上了笑意。
紅棗聞言停下了彈動，趴在地上直喘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