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毛般的大雪伴隨着寒風呼呼飄下,在地面墊了一層又一層,整個大地都像是一個綿軟的發糕。白茫茫的大地上，只有一道曲曲折折的小路,通向森林的深處，那是果果每天獵食碾壓出的雪路。
洞內溫度適宜，只有洞口不時刮進一道寒風,給洞穴換上新鮮空氣。
紅棗因爲肚子墜痛,從昨天開始就不吃任何東西了,默默地待在牀上休息。果果在寒季也很嗜睡,正躺在牀上抱着紅棗睡懶覺。
“唔~”一聲輕微的呻*吟，打破了洞穴的寂靜。
紅棗微微皺着眉頭,臉上不知何時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水，魚尾處的穴口已經自動撐開，在紅棗看不見的肚皮下撐成了一個黑漆漆的圓洞。
“棗棗？你怎麼了？”果果聽見聲音就睜開了眼，關心地看着紅棗。
“可能、要生了吧。”
“啊，你要生了？棗棗別怕，我陪着你，需要我做什麼嗎？”果果瞬間醒了瞌睡，從牀上彈坐起來。因爲洞穴比較暖，兩人並沒有蓋被子。果果一起身，就看見了人魚排泄口綻開的洞穴。
昏暗的光線並不妨礙果果的視力，果果清晰地看見了人魚穴口一縮一縮，分泌出少許黏膩的透明液體。
“扶我起來，躺着不好用力。”紅棗一手撐着牀，一手伸向果果。
果果連忙握住紅棗的手，把他摟進懷裡。
“棗棗，這樣好些了了嗎？”果果顯得比紅棗還緊張幾分。
“嗯，好多了。”紅棗靠在果果胸膛，深吸了一口氣，聚集起力量本能地朝下用力，排泄口也跟着一收一縮，吐出沾染着蜜汁的豔麗花蕊。
果果看紅棗認真生蛋，緊張得屏住了呼吸，目不轉睛地看着紅棗肚皮下的穴口。不知不覺間呼吸的頻率都跟隨了穴口蠕動的節奏。
“嗯~”紅棗咬着牙，發出一些細小的呻、吟。紅棗微微合着眼，睫毛上都被汗水濡溼。隨着他一次次用力，抓住果果的手骨骼凸出，白皙的手顯出一道道淡紅的血管。
紅豔豔的穴口突然撐得更大，從中冒出半個白蛋，果果緊張地握緊了紅棗的手，緊緊盯着這個圓圓的半顆蛋。
出來了出來了，他們終於要有第一個孩子了。
“嗯啊!”紅棗大叫一聲，白色的蛋‘咕嚕’一聲，終於被擠了出來，沿着紅棗的魚尾往下滾。
果果眼明手快地接住了蛋，欣喜若狂地拿到紅棗面前。“生出來了，棗棗你看，我們的蛋。”
紅棗看見果果手裡的白蛋，微微愣了一下。蛋爲什麼會是白的？不該是紅的嗎？
紅棗沒精力回答，連續不斷的脹痛讓他不能控制地發力。有了第一個蛋開拓了甬*道，後面的蛋便一個接着一個地從穴口冒出，滾落……果果一時不覺，等發現時，三四個蛋就已經滾到了毛髮濃密的獸皮牀上。
“又生了四個、五個蛋了。”果果連忙撿起一顆顆蛋，把他們放在紅棗尾巴旁邊，紅棗就又生出了新的蛋，果果乾脆守在紅棗尾巴邊，等淡淡出生。沒一會兒，紅棗的肚子就癟了下來，而他身邊，多了一窩白白紅紅的小蛋。
每顆蛋都有臍橙那麼大，表面還帶着一層透明的粘液，堆放在一起，一看看上去紅紅白白，花裡胡哨。每個蛋都獨具一格，沒一個重樣的。除了一個純白，一個純紅，其他不是白底紅斑，就是紅底白斑，還有紅白網狀蛋，甚至還有西瓜紋路的蛋……
“果果~有多少個蛋？”紅棗虛弱地起身，聲音突然頓住，臉上的笑容在看見這窩蛋時突然龜裂。
這是什麼蛋？蛇蛋？反正不是人魚蛋。
“有十六個蛋，辛苦你了棗棗。”果果放好蛋，低下頭輕輕地舔舐紅棗滿是粘液的魚尾，聞言偏頭看着紅棗說道，然後繼續一下一下地舔，直到魚尾被他舔得乾乾淨淨。
紅棗被舔得有些癢，魚尾小幅度地動了動。
“他們、長的好奇怪啊。”紅棗看了好一會兒，才吐出這麼一句話。
果果經紅棗這麼一提醒，這才發現蛋卻是有些怪異。“可能……是因爲我們種族不同的原因吧！”
果果拿起一個紅蛋，“你看，這個肯定像你，這個白色的蛋應該就像我了。”
“那這些呢？”紅棗指着剩下的十三個花蛋問道。
果果：“……”
“不知道……棗棗別擔心，等蛋孵出來了就知道了。你負責生了蛋，我就負責孵蛋，你看這樣好不好？”果果小心翼翼地放下蛋，湊到紅棗面前討好地說。
“哼，這才差不多。不過，現在我餓了，蛋我先孵，你快去給我找食物吧。”
“好，我這就去，給你抓個大的回來。”果果在身上擦擦手，就準備動身。
“等等，我要吃魚，好久沒吃了。”紅棗吸了吸口水道。
“嗯。”
等到果果離開，紅棗捏了捏自己鬆垮垮的肚子，眼裡浮現些許嫌棄。好醜的肚皮，以後會恢復的吧。
蛋外表的粘液很快就乾透，摸起來滑滑膩膩，手感很舒服。紅棗看着這些蛋，心情就好了起來，輕柔地把他們合攏，然後趴了上去。
果果今天運氣極好，抓了一條近兩米長的魚，然後在河裡清理乾淨了才帶回來。
“我回來了!”果果跳下洞，看見人魚安靜的孵蛋，心裡溢得滿滿的。
“棗棗，我們回部落吧，我好想讓父親們看看你，讓他們知道我有一個這麼好的伴侶，他們一定會很開心的。”
紅棗趴久了，正昏昏欲睡，聞言立即驚醒。“會嗎？他們會喜歡我？”
紅棗有些心虛，我不止湊過你，還搶過你雌父，不止跟你雄父搶過雌性，還偷偷揍過你雄父啊！
紅棗內牛滿面，森森地對自己的前途表示擔憂。
“當然，孩子孵出來了，天氣也應該暖了，那時我們就回部落好嗎？”果果抖落了身上的雪花，接替了紅棗的孵蛋工作。
“好啊，你高興就好。”紅棗寵溺地摸摸果果的頭，起身坐在牀邊上吃魚。紅棗雖然產後有些虛弱，但肚子小了，身體也方便很多，坐起來吃東西完全不費力。
“那裡有個鏡湖，和藍水裡的水一樣，到時候我們就住在那裡，把孩子們放在湖裡養，也不會被水沖走。”果果想象着未來的畫面，臉上不禁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真好！”紅棗吃飽喝足，滿足地躺在果果身邊，安靜地聽果果說話，時不時迴應一聲。
“那裡還有一條小河，等他們長大些我們還可以讓他們比賽游泳。”
“嗯。”眼皮已經開始打架，聽見果果的話輕輕應了一聲，便沉沉地合上了眼睛。
“還有竹林，裡面很寬敞，小蛇們可以自由自在地遊行……棗棗？睡吧。”果果親了親紅棗的額頭，牽着紅棗的手不願鬆開。
寒風颳進洞穴，紅棗的身體抖了抖，果果拉起獸皮被子給紅棗蓋上，然後眷戀地看着人魚微微圓潤，卻依舊絕美的臉龐，心裡前所未有的充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