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有人笑道:“哪用那麼麻煩,溫老站在城門口,誰也不敢上前啊。”說笑着,明咫禪師推門而進,溫凱和王術、樊瑞跟在後面,明咫禪師說:“赤柏子獨自去了茅山,我們這幾天貪看景色,慢了一點,進城就看見你們的記號,原來在商量這種事情。”溫凱跟着笑道:“別想得那麼激烈,只要你們能把人救了,我叫王術安排地遁出城。”
王術的地遁之術奇妙無比,楊志等人聞言急忙相謝,崔道成急忙上前見過溫凱,溫凱點頭道:“禪師外表狂俠,心藏佛經,與魯智深又是不同。”崔道成身體微微一動,連說不敢。晚上與徐京、雄必聚會後,次日楊志等人去州府拜見了知府樑子美,徐京相陪又在城內城外玩了幾天,偶爾徐京問起崔道成,楊志只說崔道成去親戚處,不知所在。
到了曹正行刑的那一天,鄆州府衙先差人去十字路口打掃了法場。飯後,點起士兵和刀仗劊子,約有二百餘人,都在大牢門前伺候。巳牌已後,獄官稟了知府,樑子美親自來做監斬官,孔目李祖榮只得當廳判了兩個斬字。
鄆州多是佩服同情曹正的人,卻沒做道理救得他,只能替他叫苦;獄卒把曹正帶到青面聖者皋陶神案前,與了一碗長休飯,飯上堆着半碗紅燒肉,加上一壺銀條酒。曹正吃罷,辭了神案,漏轉身來,搭上利子,被獄卒推擁出牢門前來。一路看的人,真乃人山人海,何止一二千人,獄門外賀實
頂香而跪,泣不成聲。
曹正哈哈大笑喝道:“賀兄,你不常說大丈夫當有所爲有所不爲,何必如此,兄弟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英雄氣概直衝雲霄,激起滿街的喝彩聲,賀實再也說不出話來,哆哆嗦嗦地遞上一海碗米酒,曹正接過去一飲而盡,隨手砸了碗,隨獄卒大步行去。不多時到了落水巷,穿過巷子就到了大街上。
大隊人馬正走之間,獄官突然發現巷子裡多了一個蒙面人,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就站在曹正旁邊。獄官正要示警,只覺眼前一晃,押解曹正的獄卒已經倒在一旁,蒙面人拽起曹正竟然憑空升起,超過兩側圍牆的高度;平空中冒出一根粗大的繩索,一把勾住蒙面人,把兩人卷出了巷子。
獄官心中叫苦,急忙帶人轉出巷子叫喊着追趕,巷子兩邊的看客也激動地去看新奇事,於是到處都是人,混亂中卻沒有人說清看到的情景。早有獄卒報到十字路口,樑子美心中叫屈,徐京一說曹正是林沖的徒弟,樑子美就起了警惕之心,今天不僅準備了二百多官軍,還把楊志等人請到刑場,就是怕他們動手。
不想還是出了事,派人去問跟蹤溫凱等人的衙役,回報說正在茶樓上包廂裡喝茶,樑子美一時沒了主意。李祖榮急忙下令關了城門,全城搜查,亂哄哄地折騰到深夜一無所獲,而早上進城看熱鬧的百姓擁擠在四門叫喊不停,好不容易熬了一夜,次日天一亮,樑子
美無奈下令打開城門,百姓檢查出城。
樑子美有心逼楊志偵破此案,被楊志以需要回避爲由拒絕,好在過了兩天,李祖榮在落水巷隔壁巷子裡有一間屋子後院裡發現了一條通往城外的地道在,終於把案子結了,鄆州府畫影圖形捉拿逃犯曹正。樑子美剛喘了一口氣,徐京神神秘秘地跑到大堂,遞上開封傳來的八百里邸報。
樑子美打開一看,就被震驚了,上面寫着:“樞密使張康國前日退朝趨殿廬,突然得了疾病,仰天吐舌,等到送到待漏院時已經死了,狀況似中毒。”樑子美知道張康國和蔡京正在苦鬥,前一陣子張康國才設計將蔡京死黨御史中丞吳執中趕出朝廷,出知滁州。
樑子美本是樑燾族弟,對樑燾之死一直有所懷疑,這時第一感覺就是歷史重演了,想到原先蔡府三奇之一的楊志還帶着大批高手逗留鄆州,不由得心中大懼。再聽徐京說查到三奇中另一位崔道成是孔目李祖榮的表弟,現在可能還在鄆州,樑子美再也坐不住,急忙讓徐京找來楊志等人。
樑子美滿面笑容地說朝廷催着要楊志四人去東京覆命,鄆州府隨即辦理了所有文書,蓋上官印。楊志等人見是如此結果,也就拿了文書告辭離去,出了城直奔相州。那日落水巷的蒙面人正是崔道成,拋出繩索的是混世魔王樊瑞,挖地道的是王術,出城後崔道成徑自去了大名府,王術、樊瑞帶着曹正去與甄雷等人會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