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撤換蔡京



宋徽宗反而安靜下來,鎮定地說:“記得章惇在向太后和羣臣面前言‘端王輕佻,不可以君天下。’,現在看還是有幾分道理,他雖然是大惡之人,眼光見識卻絕對毒辣。朕已經考慮好了,若是天降罪於大宋,朕願意爲天下子民承擔,明日下罪己詔,你和楊戩幫朕琢磨一下,此詔如何措辭。”

楊戩聽了,撲通一聲跪倒,失聲痛哭道:“陛下仁慈,願意爲蒼生頂罪,可是罪己詔一事萬萬不可,一旦發出,日後必爲羣臣當做把柄,時時提起。不祥之兆可有萬解,還是先聽郭大人的解釋吧。”說完,楊戩回頭看着郭天信,把自己的希望全寄託在這個神仙一般人物身上。

郭天信上前一步躬身說:“陛下莫急,這天下宋、遼爲中心,夏、西域、南海、高麗過去不下數百國,大凶未必就在中原。不過陛下仁義之主,若是心中有惑,可每日許一願以解,上天之事,心誠則靈。”對於郭天信這個說法,宋徽宗趙佶和總管楊戩都不滿意,不過後面時態的發展讓兩人心悅誠服,感覺郭天信確實非同凡響。

次日上朝,在羣臣議論下,宋徽宗趙佶宣佈因爲星變避殿減膳,詔中外臣僚可以直言朝政闕失;此詔一出,如黃河決堤,朝堂直言滾滾而來,元祐黨人紛紛發言,宋徽宗不得不又下詔:“應元祐及元符末系籍人等,遷謫累年,已定懲戒,可復仕籍,許其自新。朝堂石刻,已令除毀,如外處有奸黨石刻,亦令除毀。今後更不許以前事彈糾,常令御史臺覺察,違者劾奏。”

不想流星依舊夜夜可見,各地文書雪片般飄來開封,丁未,太白晝見。驚慌之下,宋徽宗宣佈大赦天下,除黨人一切之禁。應合敘用人,依該非次赦恩與敘。應見貶責命官,未量移者與量移。應官員犯徒罪以下,依條不以赦降去官原減者,許於刑部投狀,本部具元犯因依聞奏,未斷者,並仰依令赦原減。又詔:“已降指揮除毀元祐奸黨石刻,及與系籍人敘復注擬差遣,深慮愚人妄意臆度,覬欲更張熙、豐善政,苟害繼述,必置典刑。”權罷方田。

自始見凡二十日,情況不改,宋徽宗在楊戩提醒下,暗許一願:“若能平息此事,撤換蔡京,重振朝綱。”當夜戊午夕,彗滅;宋徽宗立即宣趙挺之覲見,趙挺之原來已經與京交惡,蔡京擔心他留在京師伺機而動;趙挺之也害怕蔡京迫害,數次乞求徽宗放歸青州私第,船都安排好了,就等辭行;不想柳暗花明,急忙趕到宮中。

一路思慮,趙挺之猜到宋徽宗的惶恐內心,因此見面就上奏:“蔡京援引私黨,佈列朝廷,又建四輔,非國家之利。祖宗以來,屯重兵於京師,沿汴河雍丘、襄邑、陳留三縣,沿蔡河鹹平、尉氏兩縣,皆列營屯,取其漕運之便。至神宗,即其所分隸諸將而教習之,士卒皆精銳,若有所用,虎符朝出而夕至。今創置四輔,不唯有營壘修建之勞,且不通水運,何以轉輸糧餉!況諸營之兵等尺高者,所請衣糧,但依舊例,又更番屯戍西邊,使冒鋒鏑,戰鬥死亡者,不可勝數。今京立法,召募四輔新軍,減等尺,增例物,添月給錢糧,且免出戍。小人之情,唯利是從,若見新軍如此,則舊兵皆不爲朝廷用矣。”

宋徽宗深以爲然,二月,詔尚書左僕射蔡京罷爲開府儀同三司、中太一宮使;以觀文殿大學士趙挺之爲特進、尚書右僕射兼中書侍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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