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記得很清楚,林豔彤說自己家中還有一母一父,但檔案上很清楚地顯示着,只有她父親林增福和她自己!她爲什麼要說謊?
再轉念一想,每個戶籍都有可能產生過變動,那她母親的戶籍到底去了哪?老劉邊讓同事幫他繼續查,邊跑去打電話給分局。
分局那邊很快就有回覆,的確是有個叫林增福的人在那邊的收發室上班,,據說做事一向本分,人倒是很少說話。
老劉心裡的疑團更是蔓延了開,他眼前浮現出了那段恐怖錄象裡的那隻手,戴着黑色皮手套的男人的手!
他一直在想,林豔彤纔是最有嫌疑的焦點,但她只是一個女孩子,哪有那麼大的力氣和勇氣殺人?除非,有幫手!但無論你花多少錢請的幫手讓他幫你殺人,肯定是有很大的風險的,金錢再誘惑人,也難保自己的命,難道那個幫手就不怕有一天事情被揭發自己要被牽連進去?但如果,那個人,是自己的至親,是不是就另當別論?
如果,那隻手,真的是林豔彤的父親林增福的!那,老劉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憂慮。高興的是照目前的情況看來,現在是峰迴路轉!但再轉念一想,就算知道他們有可能是真正的兇犯,但,證據呢?
到目前爲止,根本就沒有證據指向林豔彤父女!就算是她說了謊,沒有坦白自己的戶籍,但,那又能說明什麼?
老劉覺得頭疼!
其實兜一圈回來看,這其中牽涉到的人都有嫌疑,但都是星星點點的,並沒有很明顯的方面可以讓人下手。
老劉靠在同事的辦公桌旁點了根菸,不停地尋思着是否遺漏了什麼。
“劉隊,要把這個人的歷史戶籍都翻查出來嗎?”見他緊鎖着眉頭,幫忙查戶籍的同事提議。
老劉估計這歷史戶籍也查不出什麼來,但想想既然在查了,查個徹底也無妨,就點了點頭。
同事立刻“噼裡啪啦”地敲擊開來。
正當老劉等的有些不耐煩,想走開倒杯開水時,有答案出來了。
“劉隊,您查的這個人,家庭背景可真不是一般的複雜呢。”同事盯着顯示出來的檔案,十分驚奇。
“怎麼?”老劉停在原地,將杯子放下,靠了過來。
“林豔彤的母親何秀珍七年前去世,所以這個戶籍裡才只有林豔彤和她父親林增福的名戶,這個何珍秀並不是林增福的結髮妻子,最早的戶籍裡顯示的林增福的妻子叫潘羽,但後來不知什麼原因兩個人離了婚,當時潘羽已經爲林增福生下一名女兒,女兒的名字叫林琳!潘羽跟林增福離婚後,林琳由林增福撫養,過了兩年,林增福才娶了何秀珍,按照入戶時間看,是在次年生下林豔彤。這個林琳在十九歲考上中專那年將戶籍遷到了學校,所以,這個戶口上剩下的只有林增福和林豔彤父女倆!”同事一口氣說完。
“什麼?!”老劉被徹底地驚呆了,着比起他剛看到林豔彤的戶籍上只有她和她父親兩人時還要震驚,因爲這其中,牽涉到了一直失蹤不見的林琳!
如果照此戶籍推斷,那林豔彤和林琳豈不是同父異母的姐妹?
老劉一直呆立着,連手上的煙都燃成了灰燼都未發覺,到覺得有些燙手才甩掉。
“呵,這個林琳也真奇怪,按照學校的規定,畢業後戶籍是一定要遷回原住地的,但她並沒有遷移回來!我查了下,她的戶口其實早就從學校那邊遷了出來!不過並沒有入到哪個地方!”同事將讓自己很驚奇的理由說了出來。
“黑戶?”老劉再一次被震撼了!
林家這麼一個貌似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小戶人家,竟然還有這樣不同尋常的戶籍。
“劉隊,您也別太驚奇了,這樣的戶籍也就是80年代纔有的,現在這年頭,哪還有啊。怎麼,這戶人家是最近這案子的嫌犯?”同事起身給老劉倒了杯開水,遞給他。
老劉正心神恍惚的很,他忽然想到了,上段時間從何開海那裡得到的信息,那個劉老太太曾說過,顏家老太太有着不同尋常的一個秘密,那個秘密到底是什麼?是真正致使她被人殺害的原因麼?
“查!查顏家的戶籍!”老劉下了一個決斷,他想從這兩家的戶籍上看看,到底還有什麼牽連。
“那您等着,我給你調去!”同事察覺出老劉的神態很是嚴峻,知道事情可能沒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當下也緊張了起來。
老劉等不及,先行去了大廳。
小何和其他幾位參與案子的同事都已經來上班,見老劉進來,都紛紛圍了上來。
“劉隊,接下去該怎麼辦啊?”小何問,看來是經過強烈的思想鬥爭,昨日的異常都已經被自己給抹去了。
“小高那有什麼進展嗎?”老劉又重新點了一根菸,問道。
“我去問問。”小何轉身就走。
“不用了,我已經在這了。”小高正拿了些紙張過來。
“有結果了麼?”老劉忙問。
“呵,有,跟我們當初推斷的沒有兩樣。”小高遞給老劉紙張。
老劉略略看了看,從事這個工作這麼多年,早就熟悉了各部門的工作程序,對那些專業的名詞也稍有些研究。
卻引得一旁的小何驚歎:“劉隊,您不用高武講解嗎?”
小高用手中的筆敲了下她的腦袋:“小腦袋瓜子,怎麼就把我們劉隊想的那麼簡單那。”
小何吐了吐舌頭,不再作聲。
“走,去何鎮!”老劉下了決定。
一行人又急匆匆地趕往何鎮。
因爲上次的事件,老劉特意沒先通知那邊。
但等到了何鎮卻仍是讓老劉失望了。
“怎麼事先沒跟我們說一聲?林叔今天請假啊。”上次的嚮導見了老劉一行人,略顯意外。
“爲什麼請假?”老劉問重點。
“說是什麼,女兒回來了,好好聚聚,這個我們是一早就聽說了的,林叔愛人去世好幾年了,就一個女兒在城裡工作,難得回來一趟,局裡就批准了。”嚮導很意外,怎麼一個小小的收發室人員也這麼讓他們緊張?
“他家住哪啊?”小何先發了問。
“哦,住清城路129號,怎麼,有什麼事嗎?”嚮導終於憋不住心裡的疑問。
“我想問問,上次我們準備去木屋,你跟誰提起過嗎?”老劉問。
“這個,我想想,怎麼,有問題嗎?”嚮導奇怪。
“你先想想。”小何不耐煩。
等了好一會,嚮導敲了敲自己腦袋:“有的,我跟林叔提過,當時你們給我們來了電話後,我去門口等你們,因爲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來,就乾脆到收發室閒坐,林叔跟我聊了幾句,問我今天接待什麼領導,我就隨口說了這事,怎麼,你們不是懷疑林叔是那個洗掉汽油桶的人吧?”嚮導納悶。
他這話一說出來,老劉已經沒得懷疑了,因爲按照時間推斷,根本不可能是林增福動的手,別說當時嚮導正在收發室裡聊着天,就是林增福馬上知道有人要上山,立刻動手也來不及!
跟分局聯繫直到抵達,時間很緊迫,根本沒可能在這樣的間隙上山,洗掉汽油桶,然後馬上下山!
“哦,不是,只是順口問問,查案子當然是小心點好。”老劉緩了緩語氣。
“那我們現在馬上去林家吧?”小何催促。
“恩,是時候該拜訪一下了。”老劉若有所思。
嚮導有些擔心:“我帶你們去吧?”
老劉看了一眼嚮導臉上的擔憂:“也好,上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