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變成自己的女人!
“摔、摔的。”蘇十月趕緊把褲腿從他手裡搶過來,放下去,將傷口遮起來。
顧城的眉頭又皺緊了幾分。“怎麼摔的?”
若是平常,他只當是蘇十月太笨,連走路都走不好。可結合蘇十月之前的表現,他知道事情沒這麼簡單!
“就是啪一下跪地上這麼摔的唄。”蘇十月覺得這人問的真是莫名其妙,他是純粹找茬的吧?她伸手推開他,想進屋去。提到這傷口就想到蕭翼,她心裡堵得慌!
顧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人拖了回來。“說清楚。盡”
蘇十月本來心情就不好,被顧城這麼不依不撓的追問,就越加地煩躁了。“你這人怎麼這麼煩呢?不就是走路不小心摔了一下嘛,犯得着這麼追根問底的嗎?就是磕破了一點皮,又沒有怎麼樣!難不成還要我演練一遍嗎?”
顧城額上的青筋突突地跳,脾氣就要發作的時候,好歹控制住了。換了別人,敢這麼對着他大吼小叫,他早掐斷TA的脖子了豐。
蘇十月見他不吭聲,推開他就進屋去了。進了屋還不算,一路跑進了房間去。她心情不好,也不會藏心事,不想被人追問,索性躲起來乾淨。
顧城轉頭看向袁石,吩咐道:“袁石,你去查一下怎麼回事。”
“是,顧總。”
顧城點點頭,進了屋。掃了一圈沒見到蘇十月,頭頂上的黑雲又變厚了幾分,眼看着就要醞釀出一場暴風雨來。
蘇十月帶着蘇思念回到房裡,將蘇思念放牀上一放,讓她自己玩兒去了。她走過去倒了一杯涼白開,咕嚕咕嚕地喝完了之後,情緒就冷靜下來了。
其實顧城也是好意,關心她纔會追根問題,她剛纔的態度確實有點惡劣。蕭翼不喜歡她,那跟顧城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她幹嘛要對人家發脾氣?無緣無故承受了她一頓火氣,顧城也夠冤的。
蘇十月越想越覺得自己太過分了,要不,還是去給人家道個歉吧。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既然想通了,接下來就是行動的問題了。
蘇十月決定先給蘇思念洗個熱水澡,再把自己收拾乾淨了,然後去找顧城道歉。她也趁機冷靜冷靜,免得又說錯話。
雖然天已經冷了,但是因爲室內有空調,蘇十月倒也不怕蘇思念被冷着,所以讓她在澡盆裡肆意地撲騰。嬰兒都是喜歡玩水的,一下去就不肯上來,蘇思念也是一樣。
蘇思念還坐不穩妥,所以得有人時刻抓住她的胳膊。偏偏她還是個活潑過頭的,在澡盆裡喜歡玩鯉魚躍龍門。給她洗一回澡,蘇十月都得累得手臂發酸,她還意猶未盡呢!
蘇十月累了,就直接變成暴君,無視蘇思念的抗議,將她小小的身子拎起來擦乾,換上乾淨的衣服,塞進被窩裡。
蘇思念雖然會哼唧哼唧地抗議,但她不是個愛哭的小娃娃,一會兒就由陰轉晴,自己鑽在被窩裡玩得很開心。嘴裡發出各種無人能懂的音符,但能聽得出來她很快樂。
蘇十月彎腰親了親她的臉蛋,給她餵了奶,又往她手裡塞了個搖鈴。“寶寶乖,自己玩,媽媽去洗澡。”
“咿呀!”蘇思念應了一聲,就是不知道她這是同意還是抗議。
顧城這套房子怎麼說也是高級別墅,自然每個房間的浴室都有浴缸。可是對蘇十月這樣的小老百姓來說,浴缸是個稀罕玩意兒,所以她從來沒用過,每次都是淋浴解決問題。
今天,她的膝蓋磕破了,論理來說更不能泡澡了。那傷口,連水都不該沾上。
蘇十月卻不當一回事。看着大大的浴缸,突然來了泡澡的興致。她沒用過浴缸,只在電視裡看到過,所以自己琢磨着鼓搗了好一會兒,終於給浴缸放滿了熱水。
脫光了衣服,蘇十月看着鏡子裡光溜溜的自己,有些羞澀。她慢慢地踏進浴缸,也不管什麼傷口不傷口,直接泡了進去。
在冷天裡,渾身被熱乎乎的液體包圍起來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好了,蘇十月忍不住發出一聲舒服的呻.吟。
身體太過舒服的結果就是,腦子直接漿糊了。
蘇十月滿腦子都是蕭翼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跟着了魔似的,想得都不能動了。明知道蕭翼不喜歡她,明知道想也沒有用,卻還是忍不住一再地去想,跟自虐似的。
“啊——”想到後來,蘇十月雙手在水面一頓亂拍,將自己拍得一臉的水珠。拍完了,也發泄得差不多了,她就起來擦乾身體。
回到牀邊,蘇思念已經睡着了。被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她踹開了,露出兩條擺出O形狀的腿,看起來特別具有喜感。
蘇十月看着她,只覺得什麼煩惱都沒有了。她露出燦爛的笑容,幫小傢伙把被子給拉好,又彎腰在她腦袋上狠親了幾口。
小生命真的很美好,美好得可以讓人忘卻一切的不愉快!
蘇十月只覺得困擾了自己半天的事情壓根都不算事兒。她輕輕地笑了起來,又在蘇思念嘟嘟的小臉蛋上親了
親。“寶貝兒,晚安!媽媽愛你!”
安頓好蘇思念,蘇十月想起自己朝顧城發脾氣的事情,就走出了臥室,敲了顧城房間的門。
“進來。”低沉醇厚的嗓音,在夜裡有種餘音繞樑的感覺。
蘇十月推門而入,不帶一點的防備,一路走到了電腦桌前。站在顧城背後,看他手指在鍵盤上翻飛,就跟彈鋼琴似的。
顧城正在埋頭敲電腦,甚至沒看她一眼。
蘇十月微微嘟起嘴,心道,怎麼他永遠都有做不完的事情!“哎,我說你是個機器人嗎?怎怎麼都不用休息的?”
顧城終於擡起頭來,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什麼事兒?”
蘇十月被他這麼直接一問,突然就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憋了好一會兒,才總算找到了舌頭。“我……對不起,剛纔我不該對你態度那麼惡劣的。我當時心情不好,所以說話很衝,你別介意。”
顧城靜靜地盯着她看,眼看她快要緊張得血管爆裂似的,總算是收回了視線。“沒事兒。”
蘇十月滿懷誠意地來,見到他反應這麼淡,有些不是滋味兒。還想說點什麼,見他似乎真的很忙,也開不了口。他不會是還在生氣吧?一個大男人,不是這麼小氣吧?“喂,我說——”
就在這時,顧城的手機響了。
電.話是袁石打來的,報告調查結果。
袁石也是跟在顧城手下摸爬滾打出來的心腹大臣,調查這麼一點小事兒,對他來說不過是小兒科。所以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已經將所有的細枝末節調查清楚了。
弄清楚之後,袁石直覺不想讓顧城知道這事兒。可他是個忠心耿耿的下屬,瞞着BOSS這種事情他做不來,也不敢做。他但凡做了一回,就有可能毀了顧城對他的信任。
顧城面無表情地聽完袁石的報告,聽到後來,已經是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模樣了。
而蘇十月還渾然未覺危險在逼近,傻乎乎地站在一旁,低頭左腳猜右腳的玩。她秉承着“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原則,主動暫時性失聰了。
“我知道了,就這樣。”顧城掛了電.話。聲音還是平和的,只是有股風暴在裡面醞釀着,十分危險。
顧城隨手將手機一丟,一把抓住蘇十月的手臂,將人扣到懷裡來。
蘇十月被嚇得驚叫一聲,慌亂擡頭,對上他又黑又深的眼眸,頓時就覺得呼吸困難。“幹、幹嘛?”還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舔了舔嘴脣。
顧城的眸色倏然又深了許多。“你——”
他想問她是不是喜歡蕭翼,可是話到嘴邊了,又吞了回去。理智告訴他,一旦他真的當面質問,事情只會更更糟糕。就算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他難道還能把她的腦子剖開來,把屬於蕭翼的那部分記憶抹去嗎?
如果蘇十月喜歡的是別的男人倒還好,偏偏她喜歡的是蕭翼。蕭翼那個人,鋒芒內斂,冷冷冰冰,卻是個讓人很難不喜歡的主兒。蘇十月受他吸引,再正常不過。
顧城想到這一點,居然有些挫敗。他這樣生活在幽暗地獄的人,跟蕭翼那種永遠生活在陽光下的人,怎能相比?是個女人都會選擇蕭翼吧。
顧城羨慕生活在陽光下的人,所以總覺得別人也都一樣。殊不知,愛情大多是時候是個捉摸不透的玩意兒。
蘇十月被顧城嚇得不輕,過了一會兒見他沒動靜,臉上的表情還變來變去。她的心情由害怕變成了擔心,終於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你是不是不舒服啊?這天氣容易着涼,你別是着涼了。”
剛從浴室出來,蘇十月的皮膚泡得暖烘烘的。再加上女生的手柔軟無骨,那種軟軟暖暖的觸感足以讓顧城這種寂寞了十多年的人心生眷戀。恨不得就讓它一直貼在那,一秒都不許離開。
“沒有發燒啊。”蘇十月咕噥着收回手,眼裡還有些擔心。“喂,你到底哪裡不舒服啊?”
顧城沒有回答,就這麼看着她。
“你沒事兒,那我回房睡覺去了。”蘇十月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伸手推開他的胸膛。可是顧城的力氣特別大,她根本動不了他。“喂,你放手啦,我要睡了。”
顧城的人生過程太過曲折,十幾歲的經歷比別人一輩子還要豐富,也還要跌宕起伏。這樣的人生經歷不可避免地造成了他性格上的缺陷,比如偏執,不善言辭,陰鬱……這樣的他,骨子裡卻比誰都渴望溫暖和陽光,一如他渴望蘇十月在他的生命裡永遠存在下去。即便與愛情無關,他也想將這個人困在他的世界裡,與他一起度過悠悠餘生。
在顧城異於常人的思維裡,蘇十月有喜歡的人就等於蘇十月會跑!這一下子戳中了他那根敏感又偏執的神經,將他的想法驅往極端的邊沿快馬加鞭地衝鋒陷陣。
“喂,你放手啦!放手!”蘇十月更加用力地掙扎起來,她的手被他抓得好疼。
顧城的面色越發的陰冷下來,他突然一把將蘇十月扛起來,丟到了牀
上。
蘇十月腳上的拖鞋往不同的方向飛去,發出沉悶的兩聲響。伴隨着,她尖聲驚叫。
這聲音卻沒能讓顧城清醒過來。他擡手飛快地解開襯衫的扣子,一邊靠近大牀。墨黑的眼眸裡,有着讓人窒息的野性和佔有慾。
如果這個人完全屬於他了,那就誰也搶不走了吧?
“你——”蘇十月被摔得有些懵,等她爬起來,看到顧城的臉色和剝得差不多的襯衫,頓時驚慌失措起來。“你想幹什麼?”
小動物面對危險的第一反應就是跑,蘇十月也是一樣。她幾乎是手腳並用地從牀上爬下去,赤着腳就想往門口跑。只是剛跑兩步,就讓顧城一把逮住,重新丟回牀上去。
“你是我的。”顧城低頭,一口咬在她的脖子上。
“啊——”蘇十月又疼又怕,驚慌地叫了起來,手腳並用地掙扎。
顧城的半個身體覆蓋着她,同時壓制住了她的雙腿,只剩下雙手無力地推舉在他的胸膛上。他又一把抓住她的兩個手腕,將她的手臂拉到頭頂上,釘在那讓她無法動彈。
“不要!顧城,求求你,別這樣!你不能這麼做,我又不是你的女人,你不能這樣……”蘇十月被他鉗制得死死的,只能在嘴上耍功夫,驚慌失措地亂喊,自己也不知道喊了些什麼。
我又不是你的女人,你不能這樣!
這句話清清楚楚地傳進了顧城的腦子裡,啪一聲,最後那根理智的絃斷的徹徹底底,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讓她成爲自己的女人!
蘇十月要是知道自己一句慌不擇路的嚷嚷會帶來這樣的後果,她一定提前把嘴巴縫上!
顧城低頭含住她的嘴脣,也封住了她惹人心煩的叫嚷。大手眨眼間就將彼此的衣服都剝得七七八八,一切蓄勢待發。
蘇十月掙扎不開,連罵人都不行,只能無助地哭。眼淚大顆大顆地往外冒,不一會就將臉面都打溼了。
顧城失控的理智被這些液體愣是扯回來一星半點,他單手撐起上半身,看着她哭得慘兮兮的模樣。維持着這個姿勢很久,終於還是翻身躺倒在她身邊,壓抑地喘息着。
身上的壓制一消失,蘇十月的情緒反倒更加失控了,像個孩子似的哇哇大哭起來。然後裹着被子,逃命似的跑了。
顧城沒有再將她抓回來,只是用力地閉上眼睛。他不是這樣優柔寡斷、心慈手軟的人,他是個殺人取命都不眨眼的魔鬼。可是面對蘇十月可憐兮兮的眼神,他一次又一次地破例。
這不是個好現象。
顧城允許自己想要一個女人,但他不允許自己的情緒一再地被她所左右。對他來說,喜怒哀樂被人牽着走就等於把自己的命交到了那人手裡,是極其危險的事情!過去的十四年告訴他,自己的命只有掌握在自己的手裡纔是安全的!
良久之後,顧城倏然睜開雙眸,裡面已經恢復了清明,也恢復了往常的無波與冷冽。
夜裡,顧城做夢了。夢到他抱着蘇十月甜情蜜意的時候,蘇十月突然一刀捅進了他的腹部。
驚醒之後,顧城在黑暗裡坐了很久。然後起來,坐在沙發裡,一根菸接一根菸地抽,直到天矇矇亮。
換了衣服,將自己收拾妥當,顧城就直接出了門。
宋明煒上了年紀,睡得少,天未亮就已經起來了。見顧城這麼早就起來,連早餐都不打算用了,就有些奇怪。
其實,顧城以前就是這麼早出晚歸的,比這更早出門都是常事。可自從蘇十月來了之後,宋明煒已經習慣了他們一起坐下來吃東西,然後一起出門。今日突然又迴歸舊社會了,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兩孩子,纔剛好了沒兩天,又鬧上了!真不讓人省心!
蘇十月沒有顧城想得那麼多,她是真的被嚇壞了。回到房間還趴在被窩裡掉眼淚,並且發誓要離顧城遠遠的。
第二天,蘇十月在房間裡把一切都鼓搗好了,就給宋明煒打電.話,讓他安排司機送自己去綠意。
宋明煒昨晚也聽到了一點動靜,加上顧城連早餐都沒吃就沉着一張臉出了門,現在蘇十月乾脆連房間都不邁,他肯定這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只是一時半會的也弄不清楚,就只好先安排潘毅送她出門了。
其實,蘇十月很想立馬就離開這裡,可是她知道自己跑不掉。沒辦法,她只好退而求其次,躲瘟神一樣躲着顧城。打不過,她還躲不起嗎!
雖然賭氣這麼想,蘇十月心裡還是挺難過的。這幾天的和平相處,她還是挺享受的。只是……算了,不想了!
季靜柔見她頂着兩顆碩大的熊貓眼來上班,嚇得捧着她的臉看了又看。“我說十月,你該不會是想情郎想得一.夜都沒睡吧?你這傻妞,註定不是你的男人你想他幹什麼?找虐呀?”
“靜柔,不是你想的那樣的。”蘇十月頭疼地摸摸額角。她整夜沒休息好,這會兒有點頭疼欲裂。被季靜柔這麼一吵,就更疼了。
p“那到底怎麼回事,居然折騰得你這沒心沒肺的傻妞都成熊貓了?跟我說說,我來幫你分析分析。”
蘇十月對上她關心的眼神,心裡暖暖的,卻沒辦法將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她。“我真的沒事兒。就是昨晚看小說看得太晚了,結果就睡不着了。”
季靜柔一看就知道她沒說實話,可人家嘴巴閉得跟老蚌似的,她總不能拿鐵鍬來撬開,只好拍了拍她的肩頭。“總之,需要我的時候說一聲。咱雖然是女人,但也不失爲朋友兩肋插刀的血性!”
說着,還耍寶地吼了兩句《好漢歌》,直接把蘇十月給逗笑了。
“行啦,別耍寶了,趕緊幹活吧。”蘇十月打了她一下,心裡還是很感動的。他們其實是老闆跟員工的關係,可季靜柔卻把她當成了朋友。對於她這個千里迢迢跑到青城打工的外地人來說,這份情意多麼難得!她無以爲報,只能勤勤懇懇地把工作做好!
季靜柔呵呵地傻笑兩聲,又捏了捏蘇思念的小臉蛋,就去忙活了。
忙碌的時候什麼都不記得,可只要一有空,蘇十月就會想到昨晚的事情。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低頭不見擡頭見,可怎麼辦纔好?不知道那人什麼時候又會突然發瘋,可不是每次運氣都能這麼好的……
蘇十月簡直要愁死了。她甚至勇氣可嘉地想,要不要再試試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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