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聞着二師兄身上讓人安心的味道,一夜睡的極好,神清氣爽的吃過早飯,便央求着二師兄帶她出去逛逛,想來她穿越已有近四年,卻都不曾好好逛過街市,聽說軒轅國乃五國經濟最繁華的國家,她當然不能放過。
可是二師兄卻說要與師傅商量武林大會之事,所以指派了虎視眈眈的四師兄以及五師兄,雖然不能跟最最最喜歡的人一起逛街,但是和誰逛不是逛,只要您能出得起票子就好,誰讓她身無分文來着。
前幾天她曾想過,一直依附於六人總不太好,雖然他們都很疼愛她,可是這對於一個從小就獨立,在社會摸爬滾打的二十一世紀女人來說,卻總覺得不靠譜,天大地大,女人自己的事業總沒錯的,至於做什麼,還要調查一番纔是。
天氣晴好,初夏的溫度不熱也不冷,太陽暖洋洋的照在身上,說不出的愜意,一左一右兩個護法亦是美男養眼,秦月蟬從心裡盪漾起歡喜,生活怎麼就如此美好呢!
誰知剛出攝政王府的大門,就被停在臺階下的一輛馬車愣住了,雖然兩匹馬的車廂看不出多華貴,可是從車廂的製材卻能發現所用的料子也非富即貴才能用的,四師兄狗腿的跑過去掀開簾子,請道:“小師妹請上馬車!”
陽光照在他俊美的有些妖孽的臉上,閃着一層金光,她無力的等他一眼說道:“大哥,咱們失去逛街,坐馬車還能逛嗎?”真是皇家出品,什麼都不用自己代勞。
伸手挽住杵在身邊的五師兄,一邊拉着他往前走一邊吆喝:“四師兄你乘馬車吧,我跟五師兄去就好。”她注意到趙燁霖黑臉染上緋紅,便愈加貼近了,他的胳膊幾乎貼着她的柔軟,幾乎身子都僵硬了起來。
四師兄一聽扔下簾子就跑,誰知馬車低突然竄出一個人,朝氣蓬勃氣勢洶洶,不是小師兄是誰!他快步追上去牽着她的手,嘟着嘴滿臉的委屈,一雙大眼睛眨啊眨的像只被拋棄的小動物,“小師妹你出來玩爲何不帶我?”
秦月蟬眼睛都不眨一下,“師傅說找你有事,我纔沒有喚你。”見他臉上倏地變差,想必師傅確實與他有約,便扯着他的袖子轉移話題,“你剛纔藏在車底下幹嘛?”
狹促的笑讓小師兄有些窘迫,摸着後腦嘿嘿一笑說道:“我怕他們倆在馬車上對你不軌,特地來保護你!”
“額……”小臉通紅,可疑的在四師兄臉上打量幾圈,雖然小師兄所說的話不見的全對,可是四師兄這廝從昨日便一副綠眼餓狼的模樣,恨不得將她生吞入腹,今日好好的逛街卻安排了馬車,無所圖纔怪呢!
四師兄皺着眉頭捶了一下小師兄,大聲糾正道:“別胡說八道!我是擔心小師妹身子受不住才安排的馬車,想不到你小小年紀滿腦子的不學好。”說着又揚起拳頭要打下去,卻被她喝住:“要打架回去打,你們不嫌丟人我還要臉呢!”
說着,強拉着五師兄走在前面,四師兄跟小師兄一看不能讓老五賺了漁翁之利啊,立馬統一戰線追了上去。
秦月蟬眉頭一皺,頭也不回的冷聲道:“離我五米的距離!”
“小師妹……”兩人哀求道。
她卻不再理他們,這麼三個丰神俊朗的美男跟她走在一起,那些少女的眼神還不把她給吃了!看了眼高大的趙燁霖,還是這種老實男人比較靠譜,見他俊臉黑紅黑紅的煞是可愛,便愈加往上貼了貼,嬌聲問道:“五師兄啊,三年未見你有沒有想我?”
趙燁霖常年混跡軍營,接觸的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三年前在三清山時小師妹眼中只有二師兄,即便是他心中百般思念,那種甜言蜜語卻是如何也說不出口的,先下身邊柔軟嬌嫩的小師妹正笑語盈盈的望着他,一顆心撲通撲通亂跳,就連呼吸都有些停滯……
見他這般窘迫,秦月蟬便捉弄上癮,垂下了小臉失落道:“師兄你若不喜歡我,不必強求的……”
軟糯的聲音在趙燁霖耳中確如驚雷,恨不得立刻抱着她訴說自己的深情,可,可是,他急皺了眉頭,四方大臉也被憋得通紅,磕磕絆絆的說:“師妹,我,我當然是喜歡你的。”
聲音這麼小!她佯裝擦着眼角的不存在的淚珠,“師兄何必哄我,你若實在忍受不了,走便是了……我,嗚嗚……”
眼看都哭了,實心眼的趙燁霖哪裡能受得住這番攻勢,手足無措的立在那,最後一鼓作氣大手握着她削瘦的肩膀,大聲說道:“我喜歡你!從見你的第一眼都喜歡上你了!”
本就嗓門大,這麼一吼周圍的人們都看了過來,見是一位高大的漢子在哄心上人,而那小姑娘聽到話揚起來的小臉實在是漂亮,天女下凡也不過如此吧,再看那漢子,雖然長得濃眉大眼的虎虎生威,身形也健壯如牛,可是跟那國色天香的小姑娘一比,便有些失色。
路過的老大娘們便好心上去勸解,“小夥子,能娶到這麼天仙兒似的人兒可是你天大的福氣,可不能惹她生氣啊!”
趙燁霖臉又紅了幾分,忙跟大娘稱是,秦月蟬沒想到會造成這麼大的反應,摸了摸被他吼的生疼的耳朵,心裡甜滋滋的挽着他的胳膊往前走。
“師兄何必這麼大聲。”
“……”
走在後面的六師兄見她似是哭了,拔足便要上前,可是剛擡腳就被四師兄攔住,輕蔑的瞪他一眼,“毛頭小子,你懂什麼,別上去湊熱鬧了!”方纔他可是看的真真的,小師妹一晃而過的得意瞞不過他的眼睛,想着想着心裡便有些不服氣,老五不爭不搶的,怎麼總是得了小師妹青眼呢?
大街上小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寬敞的道路兩旁全是商鋪,一些小商販擺着攤子賣些物美價廉的小東西,可貴的是那些大商鋪卻並沒有因小販佔了自家的門前而生氣,畢竟一樣的東西還有好幾種等級,能買高檔貨的肯定不會去小攤上,反之亦然。
而最讓秦月蟬驚訝的是,一條路上竟然連一個乞丐都不見,甚至來往的行人所穿的最差也會乾淨的麻衣,連個補丁也少見的,詢問之下才知,原來這便是大師兄上位之後,提倡發展經濟,完全摒棄舊時商人在社會中的低賤,除此之外,還在京城辦了義學善館,非但免費提供給無業遊民以住宿,還教他們謀生之技,所以軒轅國在原本軍力強盛的基礎上,經濟又急速發展,更是讓其他四國望其項背。
四師兄說這些的時候,全無平日對大師兄的敵意,而是就事論事的以崇拜者的姿態講述出來,那雙桃花眼熠熠生輝,充滿了對社稷民衆的熱情。
秦月蟬知道,他是白虎國皇帝最器重的皇子,日後繼承大業恐怕非他莫屬,想起他會身穿繡着金龍的龍袍,身居高位睥睨天下,嘴邊便溢出自豪的笑,這是她的師兄啊,能不驕傲嗎?可是同時,另一個問題,她也不得不面對。
大師兄如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登上皇位指日可待,二師兄乃青龍國太子,皇位只是遲早的事,三師兄繼承了天下首富凌家,掌管着五國的經濟命脈,四師兄不說,五師兄乃白虎國公侯之子,如今的鎮國大將軍,小師兄呢,雖說在朱雀國皇帝膝下乃年紀最小,可是天資聰穎,就算當不成皇帝,至少也是一國王爺,位極人臣,她沒忘記玄武國如今的皇帝,秦牧寒。
一個個,都是當今天下的主宰者,人中之龍,他日睥睨天下時,可還會甘心只有她一個女人,就算他們隱忍自己的委屈,他們背後的家人還有國家,斷不會允許的,到時,她就是禍亂天下的妖妃,人人得而誅之……
正想着,卻被前面一聲爆喝勾回了神智,擡眼看去,看面酒樓門口一片熙熙攘攘,大街上人們團團圍住,只能停住一句咒罵聲,還夾雜着女孩的哭聲。
走的近了,只聽一個粗野的聲音罵道:“好狠毒的人!你們將我弟兄毒死了!還矢口否認!看我不把你父女倆告上公堂!”
此時又聽一道蒼老的聲音氣的發顫:“小侯爺,您,您可不能願望我們父女倆,整個酒樓那麼多的人吃了都沒事,怎的就他中毒,而且小人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爲何要給他下毒啊!”
秦月蟬的個子小,前面人又多,所以看不見裡面的情況,無奈之下仗着自己身量小,像只小泥鰍似的鑽進去,三人高頭大馬的也跟了過來。
豁然開朗,入眼便是兩個跪在地上的一老一少,女孩穿着一身淺黃的齊腰襦裙,黑順的頭髮紮成一個隨雲髻,也許因方纔的拉扯有些凌亂,頭飾也不知哪裡去了,老人五十多歲的年紀,穿的也不錯,應該便是這酒樓的老闆了,而他們面前虎背熊腰穿着錦衣華服的男人,正指着父女倆大罵,身邊跟着幾個小嘍囉,地上的木板蓋着白布,看下面的輪廓應該是個人。
她皺眉,問道身旁的一位男子,“大叔,這是怎麼回事啊?”
那大叔回頭,見是一名漂亮的不像話的女愛子,即便不願說也如倒豆子似的說出來。
原來那錦衣男子是軒轅國東川侯的世子,平日仗着父親與攝政王關係匪淺,便橫行京城大街小巷,雖然在攝政王執政下不敢太過造次,這種卑劣的手段便一個個的使出來,從而達到他欺男霸女的目的。酒樓的掌櫃有一獨女名藿香,長得十分好看,被這東川小侯爺看上了要強納爲妾室,可這酒樓老闆霍正氣也是個護女的,幾次強娶不成,便出了這等事。
道過謝,秦月蟬鳳目微微眯起看着場中囂張跋扈的小侯爺,便要張嘴,誰知身後四師兄摟住她的纖腰,曖昧的湊在耳邊說道:“小師妹是想管管這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