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執琴弓,割我若弦【007】

女子便撲進了他的懷裡,像個孩子一般嚎啕大哭了起來。

蘇墨逸第一次看她這樣,確切地說,第一次看一個女人這樣,只覺得又慌又亂,手腳無措,除了不停地輕拍着她的背幫她順氣之外,他不知道該要如何做,就連說句安慰的話都不知道從何說起。

方芳哭了很久,一邊哭,一邊眼淚鼻涕就在他的朝服上亂擦。最後,還抓起他的手,對着他白希的手背一口咬下去。

蘇墨逸痛得“呲”了一聲。

可方芳就是咬着不放,還分明用了蠻力,狠狠地,也恨恨地,疼得蘇墨逸額頭上都滲出了冷汗,只得伸出另一隻手輕輕拍着她的臉,“方芳,方芳……”

方芳卻依舊不爲所動,死死地咬着,眼淚撲簌撲簌滾下來,落在他的手背上,滾燙灼熱。

見她這般,蘇墨逸又甚是無奈,只得咬着牙兀自忍着。

直到不知咬了多久,許是咬得牙根酸了,方芳才終於緩緩放開了他。

蘇墨逸垂眸,手背上一排整齊的牙齒印,還在往外滲着血。

那麼深的傷口!

他微微蹙眉,這個女人還真能咬啊!

酒品這麼差!

目光從手上移開,他擡眸,就看到面前的女人已經止了哭,睜着迷離的眸子在看着他,不停地歪着腦袋在看他,似乎不知道他是誰,又極力想將他看清一樣。

“方芳…..”他清清喉嚨,只覺得喉中乾澀。

很奇怪,明明是他幫了她,明明是她咬破了他的脣,如今又咬傷了他的手,可不知爲何,面對她的目光,他竟然有些做賊心虛。

方纔那旖旎的一幕又劃過腦海。

“那個…..方芳……你覺得好點了嗎?”

他不知道她有沒有清醒,而且這樣的注視讓他心裡直發毛,正不知所措,驀地聽到女子呵呵一笑,“蘇墨風,你的脣都腫了,好醜!”

說完,腦袋往他懷裡一靠,便不省人事、睡了過去。

蘇墨逸再次無語。

看來,酒真是害人不淺的東西啊!

一直到方府,方芳都沒有醒。

蘇墨逸將她從馬車上抱下,直接送到了廂房的*榻上,吩咐婢女小翠去請大夫。

如果不是幫這個女人脫鞋子,他永遠都不知道那夜她的腳踝崴到了,竟然還沒有好。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也不會相信這是真的,因爲這兩日她都如常人一般走路,絲毫看不出受傷未愈的樣子。

可是事實……

她的腳踝腫得就像是一個發酵的饅頭。

然後更讓他心驚的是,一雙小腿肚上還都是傷痕,似是被樹枝劃過,一看就知道是新傷,一道一道,有的還滲着血,將她白色裘褲的褲管黏在一起。

那一刻,他震驚了,也有些憤怒。

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人?

連受傷了就要治、就要擦藥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嗎?

印象中的她,總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完全沒有女兒家的矜持,以致於同朝爲官這麼久,他也沒有怎麼將她當女人來看。

誰能想到,一個能製出天下奇兵器的女子,竟然是這樣一個人。

不一會兒大夫就來了,蘇墨逸仔細將方芳的情況跟他講了一遍,讓他開一些退熱的藥、去風寒的藥、醒酒的藥、跌打腫痛的藥、割破劃傷的藥。

於是,這一刻,大夫也凌亂了。

看看蘇墨逸,又看看方芳,那眼神,那眼神分明就是在問,還能更慘一點吧?

等大夫檢查完、開好藥,小翠去將藥抓回來,需要煎的煎好,已是兩個時辰之後。

方芳依舊沒有醒。

蘇墨逸親自將她的腳踝和小腿上擦好藥,又餵了退熱風寒的藥讓她服下,仔細叮囑了小翠,這才從方府離開。

外面陽光正好,橙黃色的秋陽兜頭灑下來,竟是從未有過的煦暖。

蘇墨逸走至馬車旁邊,打簾而入,狹小的車廂內還殘留着淡淡的酒香和某人若有若無的氣息。

他竟有些恍惚。

直到前面車伕問:“九爺,是直接回府嗎?”

他才怔怔回過神來,道了聲,“是!”

剛一張口,牽扯着嘴脣一痛,他蹙眉,擡手撫上被某人咬破、此時已經微腫的脣。

再低頭看看自己早已一片狼藉的朝服,禁不住又微微失神了起來......

******

方芳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黃昏,如血殘陽從窗臺斜鋪進來,一室的紅彩。

她微微側首,目光散落在地上的一片紅霞中,有些怔忡,有種不知身在何處的感覺。

她記得她去喝酒,然後……

然後不知道了……

不對,她似乎看到了那個男人。

他抱着她。

他的懷抱好溫暖,好溫暖。

然後,她借酒壯膽吻了他,而他也沒有推開。

是這樣嗎?

是這樣嗎?

一顆心難以抑制地狂跳,她猛地翻身坐起,大喊着,“小翠,小翠!”

小翠聞聲以爲出了什麼事,直奔了進來,“姑娘,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方芳哪聽得見她問什麼,一把抓住她的手,迫不及待地問,“今日是不是三爺送我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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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墨逸踏進龍吟宮的時候,蘇墨沉正坐在龍案邊,低垂着眉眼,批閱着奏摺,意識到他進來,頭也沒有擡,只是揮了揮手,示意他坐。

蘇墨逸便也沒有行禮,默然走向邊上的軟椅,坐下,靜候着他。

突然召見進宮,他想,應該是出了什麼事情。

不一會兒,蘇墨風也來了,蘇墨沉同樣讓他先做。

許是因爲某一個人的緣故,蘇墨逸突然覺得看到這個男人,心裡竟然怪怪的,說不上來的感覺。

蘇墨風朝他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撩袍在他對面的位子坐了下來。

這時,蘇墨沉手中的那封摺子也正好批完,將手中御筆置在筆架上,方纔擡起眼瞼,看向兩人。

在看到蘇墨逸的時候,目光一頓,俊美的臉上露出微愕的表情,只一瞬,又脣角一勾,漆黑如墨的鳳眸慢慢騰起一抹興味,熒光點點,瀲灩生姿。

蘇墨逸自是意識到了他的異樣,見他深意的目光落在自己被咬破的脣上,一時窘迫不堪,連忙將臉撇開,可是,他發現蘇墨風的視線竟也同樣落在那個地方,黑眸含笑,意味深長,他頓時兩頰發熱,下意識地擡手撫向自己的脣,“這個,這個是……”

他本想隨便找個理由解釋一下,結果發現分明自掘墳墓,因爲根本找不到,於是,這個了半天,也沒將一句話說完,反而因爲自己擡手撫脣的動作,成功地將兩人的視線轉移到了他受傷的手背上。

瑩白的手背,一排深深的牙齒印。

任誰都會多想。

何況還有咬腫的脣在先。

於是,兩個男人的目光就變得愈發深味兒起來。

都不說話,只看着他,似乎在等着他解釋一般。

蘇墨逸就奇怪了,這緊急將他們召進宮,不說正事,倒還有閒心盯着他看了。

“不知四哥召我們進宮所爲何事?”

他想將話題引開,可是某隻皇帝卻不讓他如願,絕豔一笑,“不急,還有一人未到!”

末了,眸光依舊*地在他脣上徘徊。

蘇墨逸就崩潰了。

今日是不是準備不放過他了?

“好了,好了,服了你們了!”蘇墨逸眼睛一閉,咬牙道:“這是怡紅院的姑娘弄的。”

一句話說完,他才睜開眼,驀地就看到殿中立着一人。

他一震,不是方芳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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