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頭,見那女子眼中露出森寒的警告,手臂也將她緊緊扼住,怕她逃離。可等待了這麼久的機會,席容怎肯輕易放棄。她假裝乖順地不動,撐在身側的手,卻悄悄地將一顆小石子推了出去,撞擊石壁,發出輕微的聲響。
魑魅的耳力極好,立刻發現了異常,眼神投往她們的藏身之處。而那女子察覺到對方已發現,看着席容的眼睛中,露出怨毒,手也舉了起來。眼看就要向自己的天靈蓋拍下,席容害怕得閉上了眼睛。但等待了半晌,那手掌卻遲遲沒有落下。
她睜開眼,看見那女子的目光,遲疑而不捨。最終,猛然鬆開她,自己卻如一尾靈活的游魚,潛進水底,轉眼即不知所蹤。
而這時,魑魅已經掠至此處,見到她,驚喜地叫娘娘,將她救起。發現她口不能言,他即刻給她解了穴道,焦急地詢問是何人所爲。
席容想起和那女子相處的這些時日,終究只是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不肯吐露實情。
魑魅不好過多勉強,只好暗中叫人四處搜查,自己則護着席容,回到太子府。
彥祖接到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愕住,隨即咬緊了牙,握着拳往身邊的桌子上猛砸了一記,確定自己不是在夢中,狂喜出門。
下人還想提醒他坐車或者帶傘,他卻已經飛身上馬,在雨中狂奔而去。一路上,雨點打在臉上,都毫無知覺,眼中一直是溼潤的,不知是雨是淚。
當在城門口,見到席容的那一刻,他策住了馬,就那樣自高處,怔怔地望着她。
她在那一刻,含着淚,對他微笑:“我回來了。”
下一瞬,便感覺身體一輕,隨後便被一個潮溼卻溫暖的懷抱,緊緊包裹。
“席容,席容。。。。。。”他在她的耳邊,聲音哽咽地不住叫她的名字,便說不出多的任何一句話來。
她的淚也流了下來,緊緊回擁住他。天知道,她這些天,有多懷念他的懷抱。原來真的在只有失去的時候,纔會醒悟到自己曾經擁有的,多麼珍貴。
吻,和着雨水和淚水,鹹溼卻又甜蜜。這一刻,無所爲他人的注目,無所謂一切。只想感受彼此的溫暖,只想證明,他們真的在一起。
回太子府的途中,彥祖一直抱着她,不時低下頭親吻。她只是溫柔淺笑,手卻緊握住他的衣襟,再不鬆開。到了家,他一路抱住她,走進臥房,親自給她換衣裳,自己滿身都是溼的,卻不管不顧。
她聽話地任他擺佈,最後拿起身邊乾爽的布巾,爲他擦頭髮。可手剛剛放到他的頭頂,他便如那日一樣,環緊她的腰,將臉深深埋進她懷裡。
他的背,在輕微的顫慄,她憐惜地摟緊他,輕聲安慰:“沒事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再也不要離開我,我求你。”他低低呢喃。
從未覺得,自己是這樣脆弱的人,可是這一次,他真的好害怕,會失去她,他甚至不敢去想,若是以後的路上沒有她,該怎麼走下去。
“好,我們永遠在一起。”她聲音暗啞,這是第一次,她主動給他承諾。
她現在,真心願意陪着這人視自己如珍寶的男人,走過今後的漫長人生,爲他生兒育女,和他白頭偕老。
而就在這個溫馨的時刻,她的肚子忽然不合適宜地響了一聲,頓時羞得滿臉通紅。
他從她懷中擡起頭來,心疼地問:“餓了吧?這些天,你在外面受苦了,是我沒有。。。。。。”
她伸手點住他的脣:“別這麼說,又不是你的錯。”
“這段時間,你到底是怎麼過的?”直到現在,他纔想起來問,剛纔一直沉浸在失而復得的喜悅中。
她想起那個可憐的女子,那般害怕被人發現,在心中微嘆,俏皮地對他撅嘴:“你總該讓我先吃飯吧?”
“好好好。”他趕緊叫人傳膳,門卻應聲開了,韻兒端着早就準備好的飯菜站在門口。
“韻兒,謝謝你。”席容微笑。
韻兒的淚卻奪眶而出,撲通一聲跪在她面前:“主人,是我對不起你。”這是她頭一回叫自己主子,以往都是不稱呼,或者僵硬地叫聲“娘娘”。席容怔了怔,心中升起溫暖,知道她已經真心地接受自己。
“韻兒快起來,是奸人的詭計,與你無關。”席容扶起她,指尖抹去她眼角的淚水。
其實韻兒這個姑娘,雖說冷淡,卻也是真性情,日子越處得久,越覺得可靠。
彥祖也在一邊笑:“算了算了,過去了就不提了,先讓你主子吃飯,剛纔都餓得肚子咕咕叫了。”
席容瞪了他一眼,坐下用膳。
這些天,一直過關飢一頓飽一頓的生活,倒也真的是餓了,雖然不至於狼吞虎嚥,但也吃得很快。“
彥祖在一邊看着,愧疚地輕撫着她的背,怕她噎住。
吃了個大半飽,她放下碗,滿足地嘆了口氣,眼睛彎彎的,盛滿孩子般的純真笑意。這樣的她,讓他怎麼受得了,立刻拉她入懷呵疼。
韻兒見狀,識趣地端着碗盤退下,一路偷笑。。。。。。
只剩下他們倆,席容自然知道,接下來等待自己的是什麼,嬌羞地垂下睫毛,不肯看他。
“想你想得心都碎了,不信你摸。”他壞笑着拉起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口,曲起的手指,曖昧地撓起她的掌心。
她想抽出手,指尖卻被他含進口中,溼潤溫暖的癢,自那一點,傳至心底。
“彥祖。。。。。。”她低低地叫着他名字,想讓他不要哪些逗弄自己,他卻故意在她柔軟的指腹處一咬,更是酥麻。
他將她抱起,走向柔軟的牀鋪,先前被他親手穿上的衣裳,又被他親手一件件脫下。
輕柔而滾燙的吻,落在她身體的每一處。明明那般渴望,卻又那般小心,彷彿她是世間最珍貴的瓷器,想要捧在手中,卻又生怕碰壞了。
她感受得到其中的珍惜,輕嘆一聲,主動躬身迎向他。
他驚喜地望着她:“席容,可以了嗎?”
她閉上眼睛,微紅着臉點了點頭。
他終於將自己的昂揚。。。。。。
。。沒項,他卻顧慮她的虛弱,不敢猛烈攻擊,只是溫柔。。。。。。
她自然明白這樣滿足不了他,憐惜他的忍耐,勾住脖子,將脣送過去,吻住他。學着他以往的樣子,用舌尖輕劃他的脣角,脣峰,再鑽進他的口中。她的熱情,徹底燃燒了他,終於忍不住,反守爲攻,抵死纏綿。。。。。。
一場酣暢淋漓的歡愛過後,她半 ,Y.N合着眼靠在他懷裡,像只貪睡的貓。
他溫柔地將她的額發掠開,在她的眉心,印下一吻:“睡吧,乖。”
她在他下巴上蹭了蹭,脣邊帶着微笑,沉沉入眠。
窗外的雨,仍舊淅淅瀝瀝未停,反襯出一室靜謐安穩,如她的夢,如他的心。。。。。。
席容也不知道,自己這一覺處了多久,再醒來時,窗外已是陽光普照。而身邊的那個人,還在熟睡。他應該也很久沒有好好睡過覺了吧,她看着他下巴上青色的胡茬,心疼地。
彥祖低低地“唔”了一聲,拉下她的手,將她擁緊:“別鬧,再多睡一會兒。”
她哪有鬧?席容撇撇嘴,乖巧地偎在他胸口。不多時,有人敲門,是魑魅的聲音,說皇帝傳他們二人進宮。
“又搞什麼名堂?”彥祖不耐煩地嘟噥。
席容失笑推他起身,畢竟君命難違。他不情不願地磨蹭了好半天才起牀,煩躁地板着臉。
“好啦,別惱,等我們從宮裡出來,順便去逛市集好不好?”她哄着他,卻勾起了他的傷心事:“還逛,上次就是把你逛丟了。”
席容無語,只好硬將他按在椅子上,爲他梳髮結冠。
鏡子裡映出兩個人的身影,她又想起當初,他爲她梳頭髮時說的那句“爲妻結髮,此生不離”,心中不禁泛起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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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約也想起了同樣的場景,交握住她的雙手,含在脣邊一吻。又接到宮中的催促,魑魅不得已,再次來到房門口清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