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震開着一輛別克的商務車而來,車牌很低調,車子也是七號不久前才收來的二手車,徐斌的陸地巡洋艦不算張揚但在足夠謹慎的一羣人面前,能夠不開還是不開。
“答案是什麼都沒有嗎?”
徐斌猜到了答案,如果有想來這幾位也不會來,如果是那種特別強大的人物駕臨這幾位也不會現在纔來。
什麼都沒有查到,才能證明如果有人暗中出手肯定是高手,西門吹雨和羅剎都點點頭,他們沒有收到任何風,經過李兆德的查看,已經證實至少燕北武沒有撒謊,以他是絕不可能對那女孩造成那麼嚴重的傷害,包括一些捏揉出來的傷痕,都非一般人可爲。
悄無聲息的來,要麼不是江湖人,要麼就是潛藏的要超過這些人能夠覆蓋的領域,李兆德叼着煙,雞爪子般的手上,手指蓋內依舊滿滿都是泥垢,似乎不這樣就彰顯不出來他作爲一個醫生在病人中的地位,能讓病人容忍他這狀態,也足以證明他的醫術很高,否則病人早就被他嚇跑了。
“全程都是塑膠手套,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我也見過那小胖子,他也不是扮豬吃虎的主,這回,遇到能人了。”他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就算是發生在徐斌身邊的事,跟他何干,我是給你打工不是成爲你的奴隸,現在在你這裡很舒服有的追求我才留下來,一旦我研究透你的身體,八擡大轎老子還不一定留下來,所以他的態度最爲平和,死道友也不死貧道,這鳥操蛋的社會。愛誰死誰死,活了七十來年,什麼都看透了,自己開心每一天才是最重要,剩下一切都不重要。
羅剎接口道:“監控方面沒有任何收穫。整個KTV只在幾個通道設有無縫隙的監控和安保人員,剩下區域都是爲了保證顧客的隱私,沒有發現一個可疑人物。”
“我知道了。”
徐斌點點頭,身子向後靠了靠,點燃一支菸沉思不語,甭說燕北武對自己還算可以。就算是姜鴻也不能不管,在外人眼中大家是站在一個圈子裡的,即便有私人恩怨在這種時候也要一致對外,不然丟的就不只是臉面的問題。
殺人不算玩的大,弄出類似兇殘畫面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將這些扔在燕北武的身上。那就是大事件,一個燕北武微不足道,燕北武后面的家族,燕北武所在的圈子,他家族所在的圈子,說句不負責任的話,這件事如果查不清楚。就連整個農系都會顏面盡失,還會在私下裡被人詬病,一點點沒做好還會被政治上的敵人拿來攻擊,到農雪峰這些人的身上就是全部離開北海,短時間內都不能出現在這裡更不要說賺錢了,所有賺錢的行當都得退出來以避嫌。
位於郊區農家飯莊,徐斌下車,其他人全部留在車上,以他的實力除非是需要拌豬或是擺場面,身邊跟着任何保鏢都是多餘。他自己就是最強大的戰士。
全部都是紅木傢俱的辦公室內,昨天晚上在的都在,沒在的也都來了,出事大家肩膀一邊齊,跟姜鴻不對付更要到場。這時才能顯示出你的存在感。
“徐斌,你那邊怎麼樣?”
徐斌算是這羣人中唯一一個道上行走的人,他的消息不管是否可靠準確,與其他人不會混合。
“可以確信是高手所爲,按照現場是算計好了弄暈老燕的時間,然後報警,讓人發現現場,基本上的人想必諸位都摸了一遍,我這邊也都讓人查了一遍,KTV本身並不知情,發現現場的服務員和顧客也沒問題,警察方面也沒問題,一切都是正規程序。”
農雪峰點點頭:“從現在開始,所有人都老實的呆着,沒事別出來,這件事現在已經不需要我們來處理,不管是誰在幕後主使,超出了底線。”說最後一句話時,他指了指棚頂,那意思是這件事觸動了老爺子們的底線,顯然已經有人與燕北武交流過,確信這不是他自己招惹來的麻煩,那就只有敵人佈下的局,不管是誰,這已經過份了,死亡、殺戮、鮮血等等這些,都超出了爭鬥的底線。這件事不掀開則已,一旦掀開必然是石破天驚。
農雪峰一一點撥,告知注意事項,到徐斌這裡:“你七號的一些事情稍微收斂一下。”那些特殊途徑來的東西,最近最好不要露出來,上面風聲鶴唳下面草木皆兵,力保不力保燕北武不重要,要的是讓燕北武以被陷害的無辜者身份走出來,要的是讓幕後的人主動站出來。
沒有多加逗留所有人迅速的散開各自返回家中,未來的一段時間肯定是不會好過,各家的老爺子都會繃着臉,當日在KTV的人更是會被嚴加看管,誰知道敵人手裡有沒有他們縱情玩樂的證據,雖不算什麼,但總歸是拿出來大家臉面不好過。最重要的是敵人是誰不知道,敵人手裡到底有什麼重量級的證據不知道,一旦早就有所準備對農雪峰等人查的清清楚楚,誰屁股底下都不乾淨,這件事查歸查還要控制力度,要確信敵人手裡握着的東西再去定奪反擊的力度。
徐斌出來後就接到了水倩的電話,對方就一句話:“你要是忍不住消停窩着,這幾天就過來伺候老孃。”
沒有任務一身輕,既然事情涉及到了方方面面,也就不是自己能管的,吩咐西門吹雨要謹慎再謹慎,也囑咐羅剎回去告訴羅顏,這段時間一定要小心,說不準就會有人借刀殺人。
一句話,多事之秋,別讓自己被捲進來,敵人一旦足夠強大,這件事註定會攪進來很多跟此事沒有關係的人,一夜之間,就讓徐斌感覺到春城有了一股子肅殺之氣,回到車行電話就沒斷過,陸陸續續所有夠得上關係的朋友都打來電話,中心思想就一句:別把自己攪進去,巨大的絞肉機就擺在春城的上空,燕北武不過是引火的小火苗,他都沒有資格被攪進去,至多算是開胃小菜。
小心,小心,再小心。
七字箴言。
徐斌謹慎面對沒有太多的懼意,直到宋仟伊從訓練營出來,完成了所有訓練科目,她的女子特戰隊經過前段時間的四處征戰參加演習對抗,回來休整總結加強之後,正式成軍,即將開拔,將會駐紮在東山省海邊,同時進行一些兩棲作戰的訓練。
宋仟伊都知道這件事並且提醒徐斌小心,這讓他感受到了一股更爲強烈的氣息,似乎已經有人不再將目光放在案件本身上,就算案件不涉及到那麼多,也足夠當一個導火索點燃某種沒有硝煙卻異常殘酷的鬥爭。換言之,燕北武這件事不再重要,背後是誰目的何在他能否洗脫冤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這麼一件事存在,給了一個開戰的理由。
平靜了許久的北海省,在水書記即將退休之際,掀起了滔天巨浪,剛剛因爲閔學東而恢復的平靜被徹底抹殺掉,其產生的某種影響都能傳到燕京,可見掰手腕也不僅僅是在北海,到了省-部一級,有幾個不是站好隊後面有靠山,現在巨大的絞肉機啓動,所有人,都要小心了。
宋仟伊見到徐斌沒有任何懼怕之意,嘆了口氣說道:“北海,還是偏了一些,你的七號未來還有很多路要走,何必讓自己這麼累,你可以很輕鬆得到很多東西,只要專注將精力放在軍隊,誰也奪不走你想擁有的。”
“滾!”徐斌擡手就是一個耳光,宋仟伊也不是弱者,但她發現自己竟然身體條件反射都沒能躲開這一下。
從來沒有吃過這樣虧的宋仟伊瞪圓雙眼,手中槍對準徐斌:“你當我是你那些女人嗎?”
“滾!”
“你不承認,徐霸王也是你的親生父親,你要想要錢,他的就是你的,韓家怎麼樣,你想要,他們阻攔不了。”
嘭!
人過,手在槍上一搭,槍被卸開成零件,宋仟伊的肚子被徐斌用膝蓋砸了一下,人退出去撞在牆上,一口鮮血噴出,手捂着肚子臉上露出痛苦之色,但還是堅持着沒有直接堆坐在地上徹底失去抵抗。
“懦夫。”她認爲徐斌不敢承認自己的身份是不敢面對,明明能在軍隊乾的更好非要偏執的去做生意,無非就是那點卑微的自尊心作祟非要幹出一番名堂來告訴徐霸王我沒有你也行,這不就是意氣用事的孩子氣嘛。
徐斌將手裡的手槍零件隨手扔在地上,因爲某種想法而讓情緒平復,看着宋仟伊說道:“我說他那點錢我沒放在眼裡,怎麼樣你才相信?”
“他那點錢?你知道他有多少錢嗎?”宋仟伊抹掉嘴角的血跡,撐着站直身體,強勢的女人需要被更爲強勢的男人征服,遂她並沒有表現出那種小女人完全失去理智的憤怒。
“我賺錢更快。”
“快?你以爲現在賺錢夠快?都是欠款吧,一年不賺到一個億,你還敢說自己賺錢快?”
“未來半年,一個億,打不打賭?”
“怎麼算?”
“我輸了,你想要我幹什麼我幹什麼,我想要你成爲你想要的那種人很簡單,只要我想。”
“你贏了呢?”
“跪,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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