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帳,劉軒對跟出來的曹操說了一聲:“去袁紹那!”然後就讓曹操在前領路——他出來後纔想起,自己還沒去見過袁紹,根本不知道袁紹在哪,好在他反應夠快,腳下慢了兩步讓曹操追了上來。
回頭瞧了下,原本在大帳中的幾人,包括張郃以及高覽都一同跟了出來,加上劉軒這個反應讓他們意識到了不對勁,曹操順口吩咐了幾個兵士,讓他們去喊目前空閒的幾員將領都去袁紹那裡。
等劉軒到的時候,大營中的武將們基本都到齊了,加上原本就在這營帳外看守着的高順以及曹性,可以說這次參與了河北之戰的所有大將都已經到齊。
免不了又是一番見禮,劉軒擺了擺手示意免了這些禮節,直接就問曹操:“袁紹就關押在這帳中?”
“是!”
“還有何人?”
曹操搖了搖頭:“只有袁紹一人而已!”
“如此最好!”
瞧了瞧左右,突然伸手在張郃以及高覽肩膀上輕輕一拍:“你們二人在這裡不要亂跑,若是感覺有什麼不舒服也要忍住莫要亂動!”
然後對關羽吩咐道:“雲長將你的青龍偃月刀取來,守在他二人身邊!”
這一番吩咐雖然讓衆人不是很明白,但衆人依舊照辦。
曹操已經察覺到了什麼,見到劉軒擡腳就要往裡走,連忙快行了幾步問道:“可否多叫些將領一齊入內?”
劉軒頓了頓,瞧了瞧左右:“翼德與元讓隨我進來就行了,其餘人在這裡守着!”
得到欽點的張飛和夏侯惇嘿嘿一笑,加上意識到情況不對,分別將長槍和蛇矛一提就跟了進來。
本來這種環境中,長兵器並不合適,但隨着劉軒搞‘妖刀碎片大派送’使得他們最趁手最犀利的兵器就是這些,若是臨時換柄環首刀……趁手不趁手先不提,這武器的強度怕是就達不到他們的要求,弄不好剛掄上兩下就碎了。
進了營帳,都不需要去找就看到袁紹一臉頹喪的坐在那裡,聽到有人進來了也沒擡頭,反而直接說了句:“孟德又來了啊!”
劉軒沒應聲,而是左右瞧了瞧,打量了下這大營的環境。
實際上曹操對袁紹還真沒有什麼爲難的行爲,這營帳中擺設用度比他自己那個也差不太多,而且也沒有什麼五花大綁更沒有老虎凳辣椒水的伺候着,有牀有被還有酒,案几上還放着一盤瓜果,這些都是給袁紹準備的。
若不是外面裡三層外三層的圍着許多虎賁重甲士兵,估計所有人都瞧不出來這其實是關押重犯的囚籠。
“本初……”
曹操與袁紹當年關係也是不錯,兩人雖然出身略有差異,但都算是一時俊傑,更是一同在軍中效力,不想今日卻有了這麼大差別,一時間曹操心裡也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但眼下明顯不是敘舊的合適時機。
“陛下來了!”
“陛下?”袁紹一愣,一時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愣了一陣才猛的擡頭,望向了已經站在面前的劉軒。
臉上驚訝的表情更甚,然後匆忙起身拜見:“臣袁紹……”正要行禮,卻不知道應該按照什麼禮節來。
依照朝廷原本的冊封,他袁紹應該是青州牧,但後來他‘忽悠’來了冀州,就坐鎮冀州,然後封自己的兒子爲青州牧,自己則領冀州牧。
這一次開戰之前,他又自封大將軍,這地位在朝堂上可是武將之首了(太尉雖然掌兵權,但卻算文臣),禮法與州牧又有不同。
可眼下他又是戰敗之人,開戰之前朝廷又下詔斥責其爲謀反逆賊,這要是按照罪人的身份算,他現在跪下叩頭都是應當……但以袁紹的傲氣,怎麼可能會接受這種羞辱?那還不如直接一頭撞死來的乾脆利落。
劉軒倒是沒難爲袁紹,直接讓他免了這些禮數,只是一開口這話就有點太過駭人了。
“你還有什麼遺言沒有?”
看着袁紹和旁邊曹操那一副詭異的表情,劉軒嗤笑了一聲:“再不說,怕是就沒有機會了!”
袁紹聽到此言,只當天子這是要自己知道自己難逃一死了,正想說自己早就料到這一點,但卻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開不了口。
不但不能開口,就連身體上也沒了半點感覺,然後這些陣子讓他變得越來越強壯的那團溫潤氣息變得無比冰涼,就好像肚子裡多了一好大的冰坨。
同時這塊冰坨似乎在慢慢融化成可以讓人凍僵了的氣流以及液體,並且以極快的速度擴散到了全身。
袁紹很想張嘴大喊一聲好緩解自己的痛苦,不過幾秒鐘之後他就不用爲這件事感到煩悶了,因爲他已經失去了一切感覺。
對面的劉軒在袁紹出現異狀的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立刻雙手一擺同時後退了一步,左手在身前虛空處一握,一柄長刀的刀柄就那麼憑空出現在了劉軒手中,然後隨着劉軒往出抽的動作慢慢顯露出了那血紅色的刀身。
一直被劉軒放在神識深處溫養的赤霄在外表上似乎沒什麼變化,但是長刀出鞘的那一瞬間,所有人都感覺到一股寒氣鋪面而來,那種感覺與冬天的寒風還大爲不同,就好像是在戰場上面對一個極爲兇殘的敵將時,那種發自心底的寒意。
“動作倒是挺快的!”
看着面前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袁紹,劉軒注意到袁紹的脖子和雙手的顏色都在改變,尤其是那張臉……
袁紹也是一代俊傑,那模樣更是沒的說,也許是基因好的原因吧,當年也是長安城中有名的帥哥,只看模樣和曹操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但是如今,那皮膚卻變得一片青紫,面容呆滯僵硬,雙目更是一片赤紅,如果再配上兩顆伸出來的獠牙,這就是一正宗的殭屍形象。
“讓本仙沒有想到的是,竟然被你察覺到了異狀!”
袁紹站了一陣突然開口,而聲音與剛纔也截然不同。
“這個聲音……左慈?”劉軒一下就想起了這個聲音真正的主人,正是有過一面之緣的左慈。
“正是本仙!”左慈動了動手臂,似乎是在做什麼準備活動一樣:“本來想等到更好的機會再動用這個底牌的,沒想到被你提前識破,不過……沒有直接將袁紹殺死……應該說你太過天真了嗎?”
左慈一個大步,幾乎連眨眼的功夫都沒有就已經殺到了劉軒身前,右手猛的一拳擊出,拳還沒至,刺骨的勁風已經撲面而來。
旁邊的曹操以及張飛立刻就想出手招架,只是左慈這一下攻擊太快而且非常突然,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那拳頭都已經到了劉軒面前了。
不過,這種攻擊對於劉軒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左慈的拳頭已經無法再往前遞進哪怕一毫米,就連想要抽身而退都不可能,因爲他的右拳被劉軒的左手死死的捏住。
“嘿!”
被困住的左慈竟然突然露出一聲詭異的笑聲,隨即就見到渾身上下一陣煙霧繚繞,而隨着他身上的這些煙氣越來越濃,這大帳中的溫度驟然下降了許多,讓幾人以爲自己置身於寒冬臘月當中。
就連劉軒捏着左慈拳頭的那手,都覆蓋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霜,並且有慢慢蔓延的趨勢。
“小傢伙,你太過驕傲了……”
“驕傲的是你吧?”
劉軒至始至終都沒有變過表情,但是當他注意到左慈身上施放出來的寒氣後眼睛突然放出一陣精光。
“不過,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等異寶,如今就便宜了我吧!”
這話一出,左慈表情猛的一變,隨即就意識到了不妥,可還沒等他有所動作,只覺得眼前紅芒一閃,隨即他就再也無法控制遠處袁紹的那具身體了。
劉軒也沒用什麼法術,只是劈頭蓋臉直接就是一刀斬下,以他如今修爲加上肉身強勁的力量,那威力就算是和他一般實力的仙人都不敢硬抗,何況只是一個傀儡?
“噗!”
噴出一口血,躲在某個隱蔽山洞之中的左慈捂着胸口,恨恨的罵了一聲:“倒是小瞧了這個年輕的皇帝,竟然不懼冰玉的寒氣,而且只一刀就破了我精心煉製的活傀儡!”
而此時劉軒那邊,他一刀將袁紹劈成了兩片並不算什麼稀罕事情,他這幾年又是吸納龍氣又是淬鍊龍氣,還和蔡琰以及貂蟬時不時進行一些更加深入層次的修煉,要是還是當年那個水平,他還混個毛線?
加上左慈這個傢伙和大多數修仙的人一樣,特別怕死!這就導致左慈根本就不敢豁出性命來和自己真正面對面的廝殺,只懂得用這些小技巧來找自己麻煩。
而這些東西對自己來說,就和遊戲沒什麼區別。
“不過,倒也不是沒有收穫!”
低頭瞧了眼袁紹的屍身,劉軒的注意力並不在已經死了不能再死的袁紹身上,而是那個落在兩片屍身當中,散發着柔和淡藍光芒的珠子。
伸出手一抓,那珠子立刻被劉軒吸到了掌心當中,然後翻過手虛託着。
“這般純粹的陰寒之力,難怪能叫袁紹使出那麼強勁的寒氣!”
至於這個東西是怎麼跑到袁紹肚子裡去的,隨便猜也猜的出來,無非就是什麼靈丹妙藥之類的藉口罷了。
倒是這袁紹最後竟然淪落爲左慈的一個工具,當真是可憐!
又瞧了眼死不瞑目的袁紹,劉軒拍了拍曹操的肩膀:“將其屍身安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