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左慈修煉的不見得就是邪法,但驅使死人的法門難免帶着點邪門氣息,這是因爲這類法術本身的特質決定的,根本無法避免,而云長的青龍偃月刀蘊含青龍之力,那青龍屬東方乙木,可御使雷霆……雷霆恰好就有破邪的功能!”
繞了這麼一大圈,關羽依舊是半懂不懂,不過無所謂,只要他明白自己的青龍偃月刀究竟是有什麼樣的一種能力就足夠了。
而劉軒思索的卻是別的事情。
“難道那左慈以爲這樣就能對付的了我?難道還有什麼後招不成?”
左思右想沒有什麼頭緒,但情況這般詭異,還是讓他提起了幾分小心。
恰好這時候曹操安頓好了許攸,又來找劉軒:“陛下是不是應該見見袁紹?”
不管怎麼樣,袁紹都是一定要見的,劉軒來此本來就是爲了這一點。
倒不是說他對袁紹有什麼特別的看法或者與其有什麼交情——交情絕對談不上,要說仇怨馬上就要結的死死的了,因爲劉軒已經擬好了詔令,準備將袁紹家上上下下殺個雞犬不留,哪怕是近親也通通殺個乾淨。
若不是袁隗早早就表了忠心,那老頭子也休想跑的了。不過如今那老頭倒是給袁家留下了點血脈,這也是袁隗本來的想法。
等殺了袁紹全家……估摸着袁術那邊也差不多解決了。
剛想到袁術,曹操就問了一聲:“袁術那邊可有動靜?”
“奉先已經領兵去收拾那個傢伙了,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有結果!”劉軒這次出來就是與呂布一同離開的長安,只是呂布帶上一萬禁軍直奔南陽而去,自己則是繼續往東北而來,過了黃河後就直奔曹操大營。
這一路上也沒有特意的去與呂布聯絡,不過依照呂布的實力,就算是帶着兵馬硬衝,也差不多該把袁術的兵馬衝了個七零八落了吧!
“袁公路終究沒能抵擋的住誘惑!”
曹操嘆了口氣的同時,在心中也思索了一下:“若自己面臨那般情況,能夠抵擋的了嗎?”想來想去,覺得自己怕是也一樣會中計。
劉軒看見了曹操那一瞬間的愣神,只是說了句:“有點野心的人肯定不會放過這樣一個機會,而袁公路有野心!”
“何況,若錯過這個機會的話,恐怕他就再也難有什麼大的發展了!”
袁術的位置很尷尬,他南面就是劉表,東面是豫州,如今被朝廷佔據,北面比鄰兗州和司州,同樣是朝廷地盤。
而劉表在荊州經營這幾年,深得荊州當地士族擁戴,若袁術南下攻打荊州,先不談劉表的反抗力度會有多強,那揚州孫策也不會坐視荊州這個江東門戶被袁術吞併。
當然,袁術可以聯合孫策一起攻打荊州,然後兩家瓜分荊州,但袁術這人極爲自傲,根本就瞧不起孫策,所以根本就沒往那方面想過。
加上他對自己的實力極有自信,更重要的是劉軒擺在他面前的蛋糕實在是太過誘人——幾乎是不設防的四州之地。
估計袁術做夢都不會想到,那些看起來就是千把兵馬駐守的地方,怎麼會那麼難以攻下?哪怕自己派出數萬大軍也是不行,而朝廷只是派呂布率領一萬兵馬,就將自己的十幾萬大軍打的潰不成軍,這麼不合常理的事情究竟是怎麼發生的?
反正一直到呂布大軍兵臨城下,袁術也沒想明白,直到他親眼目睹呂布隨手一戟就斬殺十幾名士兵,然後從馬上輕輕一躍就跳起三四丈高,就連自己以爲極難攻破的城門也在呂布面前像是一張薄紙一樣被捅爛後,他終於明白自己爲什麼會失敗了。
“這……怎麼可能!”
這一瞬間他終於明白了朝廷軍爲什麼那麼輕而易舉的就將那些擅長妖法的黃巾賊軍給平定了,同時爲什麼敢放開那麼大的漏洞不去管然後跑到河北與袁紹決戰,同時爲什麼自己的十幾萬大軍阻擋不住呂布帶領的一萬兵馬。
“天亡我袁氏!”
公元一九六年,建安七年夏末,南陽被呂布攻陷,後將軍、南陽太守袁術滿門皆遭屠戮,消息傳出,士人惶恐,出逃者不計其數……
而就在這個時候,劉軒則和曹操聚在大帳中商議着一應善後之事。
“如今河北袁氏被一網打盡,接下來應如何?”
劉軒的意思,自然是該殺的殺,該用的用,該放的放,然後恢復民生,努力生產,爲進一步擴張做準備。
“遼東……”
見劉軒絲毫沒有提起繼續北進的意思,曹操只好稍微提點一下,而劉軒立刻就明白了曹操的意思:“遼東那裡暫時不用去管,先穩住河北諸郡再說其它!”
按照劉軒的意思,遼東是朝廷進軍東北的前哨基地,但這個前哨基地目前是一個燙手山芋——那地方頗爲偏遠,而且天氣苦寒,加上百姓極少,土地也沒有經過開發,若是現在打下來,治理起來極爲麻煩。
因爲河北地區被袁紹禍害了這幾年之後,也是滿目瘡痍,想要恢復就不是一時片刻,若是再加上遼東,那無疑是在增加治理的難度。
所以劉軒的想法就是先把河北治理好了,然後利用河北與遼東本就接壤的地域優勢再去發展遼東,那個時候無論是強行收回遼東的統治權還是和平接手都可以,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靠着西北來給河北輸血。
“主要就是目前的運輸條件太差!”
歸根究底就是這麼一個緣由,才使得劉軒暫時放棄了直接將遼東也收回來的念頭。
甚至他準備靜心發展個三五年,讓朝廷的技術力量再提升一個檔次,到時候試着製造一些代步以及運輸工具,可以提高運輸的速度和效率。
“實在不行,將馬車改良改良也好,反正目前的馬匹有點過剩,將那些淘汰下來的戰馬用於民事也算是廢物利用了!”
話題一下就從軍事行動上轉移到了民生治理上,帳中諸將就顯得有點尷尬,也就曹操能和劉軒對上幾句——不過也多是天子再說,曹操在聽罷了,他曉得當今天子並不喜歡軍人干政,自己沒必要觸這個黴頭。
許是意識到自己和一羣武將談論這些不靠譜,劉軒果斷的停了下來。
“說的遠了,先談眼下的事情,袁紹雖然被擒,但是那左慈還不見蹤影,根據雲長和翼德的描述,左慈可以讓死人復活供其驅策的法術,若不盡快收拾了這個傢伙,始終是個隱患!”
曹操點了點頭:“陛下所言甚是!”
能用死人做士卒,這能帶來多大的威脅曹操自然清楚。
死人不需要吃飯,不需要休息,也就是說這支軍隊不需要後勤,只要保證基本的武器裝備就可以一直戰鬥下去。
而且打仗的時候不懼生死,甚至尋常的攻擊他們可以不用去理會,亂戰中碰上這麼一支軍隊的話,損失慘重是必然的了,全軍覆沒也不算稀罕。
此時他無比慶幸自己派張飛和關羽先後去進行了調查和救援,否則自己和袁紹大戰的時候這支軍隊突然衝進來,那麼也許自己依舊能獲得最後的勝利,但損失慘重幾乎是必然的了。
就在此時,劉軒突然想起什麼似地,對曹操說道:“對了,你說張郃、高覽目前就在軍中?”
“是!”
“去將二人帶來見我!”
曹操雖然有所不解,但還是照辦,至於緣由他也沒問,不過看天子皺眉思索的模樣,應該不是想要親自勸降兩人那麼簡單。
不多時兩人帶到,這兩人如今都只穿着尋常衣服,一進來就見到曹操坐在一旁而不是上首,心中吃驚的同時也在納悶面前這位年輕人是誰?
劉軒的到來雖然不是秘密,但也不沒有大張旗鼓,目前也就軍中這些將領和一小部分兵卒知道,隨行的也沒有禮部官員,自然不會在門口告訴要進來的人:裡面是皇上,你要如何如何做纔對。
因爲沒有這些,所以還麻煩陪坐一旁的關羽開口:“此乃當今皇帝陛下,還不快快行禮拜見天子?”
張郃和高覽俱是一驚,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竟然是當今皇帝,而且還不聲不響的到了河北。
吃驚歸吃驚,禮數卻一點不敢怠慢,畢竟那可是皇帝,就算是袁紹與朝廷開戰,也是打着‘清君側’之名,只說朝廷中奸臣當道,而不敢說皇帝如何如何。
行禮完畢,劉軒也沒難爲這兩人,但也沒叫兩人落座活是如何,只是讓兩人起身,然後就眼睛眨也不眨的一直盯着兩人看,甚至最後還起身走到兩人身旁,圍着轉了幾圈。
這個樣子,說實話極爲容易叫人誤會,可畢竟劉軒是天子,誰敢說什麼?只是高覽以及張郃提心吊膽,連動都不敢動。
此時雖然是夏末,但天氣依舊炎熱,在這帳中站了片刻,滿腦門的汗水卻都不敢擦,一直到劉軒突然停下腳步,輕笑一聲:“雕蟲小技也敢在我面前班門弄斧!”
然後想到了什麼似地,突然轉身往帳外走去:“都隨朕去見袁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