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北京,對於像我這種在網絡中打滾多年的冬蟲夏草來說首先想到的不是***,也不是什麼天壇大前門之類,而是傳說中北京最標誌性的建築——西直門立交橋。
據說聽說傳聞中說的新西直門立交橋是一個簡單到90度右轉彎都需要經過兩個360度轉彎和3個270度轉彎才能完成的神奇地方……而且貌似它還真是一個偉大創舉——因爲我記得西直門立交橋在原地拆舊建新工期僅用了194天,創國內城市立交橋建設之奇蹟,並運用十項新技術的偉大工程。整個工程更是榮獲2000年度優質結‘長城杯’、優質工程‘長城杯’兩項大獎,並順帶獲得了2000年度中國市政工程金盃獎。
結合後來無數帝都良民對此橋的‘驚天惡評’……天知道這獎項是怎麼得來了。
當然,一九九九年的七月正好是舊西直門拆新西直門建的那194天中的一部份,因此當我一個人揹着一個黑色小挎包站在北京機場出口處的時候,還在心裡感嘆這次來北京怎麼就不能去看一看偉大的西直門……當然,現在也不是不能去看,但是一個工地有什麼可看的呢。
“陸總,我先去把車開過來。”格格姐的下屬,一位帶着金邊小眼鏡的青年人對我說道。
“嗯,你去吧。”我看着這位王姓年輕人點了點頭。
我這一次之所以有膽獨身前來很重要的一點就是我不希望在這個時候有什麼行爲給別人一種錯覺——誤會這種東西絕對不是我想要的。
至於悠久與恩這兩個丫頭,早就在我上飛機的前一天就去了外地,說是什麼旅行,我估計她們兩位又是躲起來琢磨什麼賺錢大計了。
從思考中退出,看着這位明顯來自軍旅世家的同齡人走出大門,我再一次感嘆起‘每個人都有彼此必須面對的宿命’這句話……是啊,無論命運車輪怎麼變,也無法改變每個人最終要去面對的東西……如果硬要給這東西做個很通俗的比喻,那大概就是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吧。
“啊……你不是陸先生嗎。”
一個男人的聲音讓我有些茫然的扭轉過身子……說起來過了這麼多年,我再一次的聽到有人叫我陸先生,從陸小朋友到陸先生的轉變讓我有些陌生,又有一些熟悉。
“你是……”
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穿着黑色西裝的男子我楞了一下,而他連忙從口袋裡掏出一名片盒,然後又將其中的一張遞到我的面前。
“喔……你們是東南科技的人啊,怎麼來北京了。”看了一眼名片,我終於知道這位就是浙江目前最風升水起的私人科技公司的一份子,當然,說是私人,實際上還是國家控股……至於我爲什麼會知道的如此清楚完全是因爲杜同學現在就在東南科技做兼職主管,研發部那羣年青人據說都已經是拜倒在杜大神的腳下,天天****的把各色電子器件或是組裝或是拆零。
“是的,杜工說想來北京見一見朋友。”這個一看就是直奔不惑的男人說到這兒掏出手帕擦起汗來。
“見朋友……他人呢。”我一聽就覺得奇怪,我怎麼不知道老爺子什麼時候在北京也有朋友了。
“剛剛接走了,是我們北京……分部的人接的車。”
“……分部啊……”我看着男人一臉的尷尬也不想說什麼,畢竟人家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外圍,不過……:“這樣吧,你給我一個地址,我有空了也能去找他。”
“這個……也行。”男人思考了一下,估計是我的身份最終讓他選擇把地址給寫了出來。
等到上了自家集團的公車,年輕的金邊眼鏡看了看車後鏡中依然陪着笑的男人:“陸總,您認識他嗎。”
“喔,他不是東南科技的人嗎,我跟杜篆熟的很,他大概是哪一次見過我吧。”
“……也是,陸總,您這次能來真是太好了。”
“我來怎麼就能好成這樣啊。”我看着後視鏡中的年輕人笑道。
“趙總最近脾氣不好,我們這些下屬可是硬着頭皮在做工,這一次又是好幾個億的項目,拿的又是爛尾樓盤,現在其它部門都不看好我們……如果陸總您不來,我們這些趙總的下屬還真不知道要怎麼辦呢。”
“我當然要來了……哎,當年房改的時候不是說要讓全國人民都有自己的房子嗎,說到底還我是非常支持格格姐的與政府部門的,你想想讓全國人民都有自己的房子是一件多麼高尚的事業……”我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答着年輕人,同時心想美少年陸仁醫你這個時候可千萬不能吐出來……
當然,最終我還是沒有失去身爲美少年的矜持,因爲車隊已經在七拐八彎過後停在了一座四合院的門前。
從車裡鑽出來,我看了一眼大門上釘着的門牌號,又看了一眼那個老男人在欲拒還迎中塞到我手裡的紙條。
嗯……掏去字體上的差別,根本就是沒有差別嗎!
“陸總,我幫你開門,趙總在北京就是住在這裡,是她的祖居。”
年輕人爲我推開門,在那一個剎那的電光石火之間,我看到了正坐在井邊捧着一塊西瓜大口大嚼的杜小朋友,還有一旁青石板上那位穿着絲綢短衫拿着小圓扇坐在風扇兒跟前面向夕陽眯着眼睛的趙氏趙小公子,風吹起他的髮梢,頗有幾分感性的意境。
杜小朋友還真是幸福,至於趙……等等,趙榭恩怎麼也在這兒!?
就在我一臉茄子被霜打的時候,趙榭恩同學也看到了我,這位一聲歡呼,從架空的青石板上跳下來的野丫頭拖着木履就直撲向我。
“一個人坐飛機感覺怎麼樣!”這野丫頭摟住我的脖子之後很是旁若無人的親了我一口,然後在我的耳邊輕聲細語的問道。
“有點寂寞……對了,你們怎麼也來北京了。”我打蛇隨棍上過後反問了一句。
“來玩啊。”趙榭恩說完用額頭狠狠的頂了頂我的腦門。
那位金邊眼鏡的王姓年輕人也是一位妙人兒,看到我們這邊一付青春早戀的派頭也沒做什麼打擾,很光棍的退出大門開着車跑路了。
“……哎,年輕真好。”杜爺倒是豁達,磕着西瓜頭也不擡的甩出一句話,差點沒把我這小輩給憋死。
“對了!我帶你去廚房,悠久跟格格姐正在裡面忙呢。”趙榭恩對着杜爺吐了吐舌頭,然後牽着我的胳膊就往院子的另一邊跑。順着一陣烤鴨的香味與趙小丫頭的指引,我看到了格格姐與悠久,還有桌上那一大盤烤鴨……嗯,應該就是傳說中全聚德的烤鴨了。
“唷,來了啊。”格格姐這個時候正拿着一把刀跟案板上的魚過不去,看到我來了也就是打了聲招呼。而悠久看到我來了,正在剝豆子的丫頭小臉兒一紅,而我看了看悠久的小手兒,連忙把她身上的大圍裙給取了下來,然後把她跟趙榭恩兩位都趕出了廚房。
“你啊,都知道心疼小媳婦了呢。”
等到我自己開始剝豆子,格格姐很少見的用開玩笑的口氣跟我說道……天哪!自從那位公子東窗事發過後,我還沒見過趙格格同學說話帶上過笑聲!
“那,那兒的話……”雖然吃驚,但說到底人家格格姐也是說的實在,臉皮厚如我,也只能做那啥的小姿態。
“行了行了,你小子啊比那些臭男人都要好,知道疼人啊。”
“姐……”
“別說了,姐也想明白了,就那一顆枯死老樹,憑什麼讓姐把青春都給賠進去。”趙格格說到這兒又笑了幾聲,還很豪放的揮了揮手裡的菜刀,把我嚇的是陪笑不已,心想您老是不想賠青春,我可是不想把命給賠進來。
“對了,還多虧了你家的悠久跟榭恩小丫頭,要是沒有她們兩個沒事就跟我打電話聊天,我也不會明白過來。”
“喔,是嗎。”我一臉好奇寶寶樣。
“……你小子別裝傻,一臉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這麼賤的笑容當然是格格姐打擊的對象,等到笑罵夠了,趙格格同學竟然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沉默了起來。
“姐,怎麼了。”
“……姐在想,要不要答應一個人的追求。”
我在心裡大喊一聲……囧,同學們,這消息足夠排在集團內參下一期的頭版頭條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