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藍的沉重的天幕正一點點地向背後徐徐撤去,那美麗的蔚藍色晨曦剛剛在遙遠的東方染着山巒和草原。
清晨,一縷陽光照進房間裡,又是美好的一天。
河邊升起一片輕柔的霧靄,山巒被塗抹上一層柔和的乳白色,白皚皚的霧色把一切渲染得朦朧而迷幻。灰藍色的穹隆從頭頂開始,逐漸淡下來,淡下來,變成天邊與地平線接壤的淡淡青煙。一些不知名的鳥兒站在搖曳不定的葦稈上,昂着頭,抖着翅膀,爭相賣弄着動人的歌喉,悅耳的歌聲似行雲流水,在綠葦浪上滾着跑着;在清新潤溼的空氣裡流蕩,餘音嫋嫋。粉荷搖曳,剛脫花瓣的嫩黃色的蓮蓬。清香四溢,衆多的紅翅青頭蜻蜓在上面飛飛停停,總捨不得離去。
卻不知,在華麗的外表背後,危機四伏。
一道紅光閃現:“哼,杜八方這小子,又沒有彙報司馬赤子一行人的情況,看我怎麼收拾他。”伏羲在院內緩緩下落。
司馬赤子等四人迎着朝陽起牀了,一行人下樓。卻見一白衣男子,正是伏羲。世間竟有如此飄逸脫俗之人!白衣如雪,氣質淡雅,人似天邊皎月般散發柔和潔淨的淡淡光芒,俊美得不似凡人,神情間也有着一種超然物外的淡然與平靜。他眉目分明,瞳孔是純粹的漆黑,黑得好似是宇宙無盡的深淵,多看一會兒,便有一種快要被吸進去的錯覺。鼻樑挺直,沒有鷹勾鼻的肅勁只有柔潤。肌膚不是純粹的雪白,而是溫潤細膩宛如玉石,可是又比玉石溫暖柔軟,身穿白衣,非但沒有半點兒突兀,還更使得他的容貌昇華彷彿白色是爲他而生,爲他存在。
四人皆是一驚,卻見杜八方跪在地上,道:“參見天皇!”其餘三人還矇在鼓裡。伏羲不理他,對司馬赤子道:“司馬赤子,好久不見。”接着,伏羲向外走去,微微一笑,繼而眼神依舊恢復冰冷。
司馬赤子轉頭對一旁三人道:“我自己的命運,我一人承擔!”
蠱雕、月辰對視一眼,向後退去。倒是杜八方跟了上去,司馬赤子也不理會他,徑直向門外走去。
伏羲冷笑一聲,一道金光擊中杜八方。杜八方毫無防備,瞬間倒地:“天皇,你……”
“你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了,留着你,只會是個累贅。”又是一道金光。幾乎是在一瞬間,杜八方粉身碎骨。伏羲道:“司馬赤子,沒想到吧。杜八方,是我安插的眼線,哈哈……”伏羲手一發力,一道金色光束激射而出。
司馬赤子急忙催動氣盾護體,終將因爲功力懸殊,被震盪開來,喉頭一天,鮮血脫口而出。從旁邊閃出一獸,正是蠱雕,蠱雕巨掌一拍。伏羲竟然生生接了下來,喉頭一甜,但是生生把血吞了回去,仍道:“小小妖獸,不自量力。”金光一閃,蠱雕被擊中,滾落山崖。
“蠱雕!”司馬赤子的熱淚滾落。空中傳來蠱雕的聲音:“故人,以後的路,要你自己去面對了,我蠱雕,此生無憾……”聲音漸漸遠去。
司馬赤子周身散發出黑氣,自然是召喚了地核之心的燭龍之力。“哼,地核之心?燭龍之力?能耐我何!待我把你打入地獄,三界是我的!地核之心也是我天皇的!”萬束金光匯聚成一個巨大的火球,山崩地裂,大地震動。火球飛出,藍光一閃,旁邊飛出一人,正撞上火球,再看那人,正是月辰!沒錯,月辰被打入地獄!連最後一句話都沒有來得及說!
司馬赤子身上黑氣暴漲,伏羲使出天宮秘術——九天懸河。天空暗了下來,大地被灰塵籠罩,灰塵散去,司馬赤子竟然一點事都沒有!伏羲大驚失色,見情勢不妙,逃回了天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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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赤子硬撐着,把黑氣壓了下去。回到客棧,客棧裡的人都被嚇跑了。司馬赤子便在客棧中休息了幾日,回想幾天前四人還其樂融融,現在只剩司馬赤子一個人的了。物是人非,司馬赤子感慨萬千,四人在一起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現。
所有的青春都會逝去,卻並非所有的逝去都會有補償。有的人在初見瞬間,就能一眼認定對方是自己要找的人;有的人感情卻溫吞,時光兜兜轉轉後才知這些日子來是誰陪自己相濡以沫。時光會給我們最好的答案。我們改變不了環境,但可以改變自己;改變不了事實,但可以改變態度;改變不了過去,但可以改變現在;不能控制他人,但可以掌握自己;不能預知明天,但可以把握今天;不可以樣樣順利,但可以事事盡心。讓需求簡單一點,心靈就會更輕鬆一點;讓外表簡單一點,本色就會更接近一點。人性所能達到的高峰,歷史上已層巒疊嶂。海到無邊天作岸,山登絕頂我爲峰,自我既渺小如微塵,不掛任何名與利的負累;同時又胸懷如海,容納百川千江。生活有時並非那麼複雜,只是因爲我們想多了,想深了,人爲地給自己編織了一道道網,然後在裡面奮力地掙扎;愛情有時並非那麼美好,可是我們喜歡沉湎於它的浪漫,於是給它披上了絢麗的外衣,其實就算走到天荒地老,也離不開平淡稀鬆的日子。走過才知道,有些事簡單點好。
司馬赤子心道:罷了!有些事不是我不在意,而是我在意了又能怎樣。時間就像流水。我永遠無法觸摸同樣的流水兩次,因爲已經流逝的流水不會再來,形狀應該享受生命的每個當下,努力思考一下如何去挽回。
司馬赤子假裝無所謂,告訴自己,自己那麼的堅強,可以承受一切的。可是,當司馬赤子被遺忘在角落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輸不起,自己會害怕。那些凌亂的思緒,再也整理不好了,司馬赤子會難過,怕自己的墮落。所謂的堅強,模糊了司馬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