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癢,我的八歲娘子
雲半夏依照記憶中茶杯的方向翻開茶杯,白九謄的手在她拿到之前拿走了茶杯。
纖長的玉指摸索了半天沒有摸到茶杯。
“咦?我明明記得茶杯是在這裡的,怎麼會不見了?”雲半夏咕噥自言自語着,一雙好看的眉毛蹙緊,露出苦惱的表情。
白九謄的心似被針狠狠的紮了一下。
此時的她,看起來並不是像是裝的,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麼她的眼睛…靦…
他的手在她的眼前不遠處晃了晃,雲半夏仍像未看到般,手指繼續在桌子上摸索着。
好一會兒,雲半夏仍未摸索到杯子,她有些惱了。
“桌子上的杯子怎麼會不見了?揍”
白九謄被雷擊到了般的怔住,她……看不見他的手,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用力的睜大,趴近了桌子,想看到桌子上的東西。
打量完桌子後,她揉了揉眼睛。
“竟然一個杯子都沒有了。”她小聲的說着,目光向旁邊望去,突然發現白九謄手中的杯子,她鬆了口氣,立馬搶了過去,臉上笑靨如花:“我正渴的要命,你卻故意把茶杯藏起來,對了,房間這麼暗,你先幫我把燈點上吧。”
雲半夏倒了杯水在杯中,就着杯沿抿了口,乾澀的喉嚨被茶水潤過無比舒暢,她愉悅的直接將滿杯的水全部喝下。
看着雲半夏那甜美的笑容,白九謄的喉頭像是哽住了般,啃巴張了張,久久無法開口。
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眼睛現在無法看清東西的話,一定會慌張的。
“對了,硃砂和伊心她們兩個呢?”解決了口渴,雲半夏狐疑的盯着旁邊的白九謄。
“她們兩個準備午……呃……”“膳”字剛要出口,白九謄盯着雲半夏那雙漂亮的烏黑眼珠,舌尖在口腔裡打着轉,然後改了口:“她們兩個剛剛到前院去了!”
“怪不得她們兩個沒有來掌燈,算了,白大哥你這尊大佛我也請不動,我還是自己動手吧!”
說完,雲半夏起身準備去點燈。
現在大白天的點燈?
白九謄突然起身,一把拉住了雲半夏的手臂,不小心觸疼了她昨日被白九謄錯位的骨節。
“痛!”雲半夏痛的渾身抽.搐。
白九謄愧疚的看着她,往上抓了些,不由分說的拉着她,推她坐在牀上。
“你幹什麼?”雲半夏不明所以的被他牽線木偶般推坐下。
“你先躺着休息一會兒。”
“我已經躺了一天了,現在天都黑了,幾天沒有出去,我現在想出去轉轉!”雲半夏固執的要起身。
白九謄的一雙手按住她的肩膀,逼迫她坐了回去。
“夏妹妹,你現在還是病人,不能出去吹風,還是乖乖先躺着,等一會兒樑大夫來了,確定你現在可以出去了,你纔可以出去!”白九謄一本正經的衝她囑咐。
“這樣呀!”再怎麼說白九謄也是爲了她好,算了,就不與他計較了。“那好吧。”
白九謄鬆了口氣,雙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心疼且溫柔的看着她。
“那你在這裡待着,我一會兒就回來。”
“好!”
安置好雲半夏,讓她先躺下來休息,他則去讓人請樑大夫。
出了門,硃砂和伊心兩個都不在,院子裡空空的,連平時的打掃和修繕牡丹閣院中花草的小丫鬟都不在,樹梢阿丙也不在,子風也被他安置去盯着呼倫燁的動靜。
府內其他的下人也靠不住。
算了,他還是自己去請,儘快回來吧,雲半夏現在的狀況,着實不容再拖延。
不料,白九謄纔剛剛出門,雲半夏便聽到屋外有人喚着“主人”。
那是什麼聲音?是牡丹閣內的嗎?聽着聲音又像是小孩子的聲音,聽着聲音大約十歲上下的樣子。
牡丹閣內的下人,不記得哪個有這般大孩子的。
還喚主人?
雲半夏奇怪的起身,聽着聲音好像是從門外傳來的。
她透過眼睛微弱的視線,往門外摸索着走去。
來到門外,那聲音似乎更清晰了。
“主人,主人……”
雲半夏皺緊了眉頭,剛要轉身,突然迎面與小丫鬟撞個正着。
“唉呀!”
小丫鬟正在打掃,被雲半夏這一撞,兩個人一起跌倒在地上。
“郡主,您摔到哪裡了嗎?”小丫鬟慌張的扶了雲半夏起身。
“不要緊的,這個時候了,你在這裡做什麼?”雲半夏雖然看不清對方,不過聲音她是分辨得清的。
“院子裡落了些葉子,奴婢正在清掃呢!”小丫鬟忙答。
“現在天已經黑了,明天再打掃吧。”雲半夏皺眉斥道:“我牡丹閣可不想被人說虐待下人哦!”
“咦?可是現在才中午呀!”小丫鬟奇怪的說。
“……”
當白九謄請了樑大夫回到牡丹閣的時候,臥室內雲半夏靜靜的坐在臥室中,呆呆的沒有任何表情,一雙眼睛直視前方,雖然她看不清楚屋內的擺設。
“我不是讓你好好躺着休息的嗎?你怎麼又起來了?”白九謄擔心的看着她。
“躺的時間長了,腰疼,所以我起來坐坐!”她淡淡的回答。
白九謄鬆了口氣,也許雲半夏還沒有發現自己眼睛的問題,否則,她會慌的。
“好了,你先坐好,樑大夫來了,讓樑大夫爲你好好的把把脈。”白九謄示意樑大夫在雲半夏的旁邊坐下,再擡起雲半夏的手腕,讓樑大夫方便把脈。
雲半夏出奇的安靜,默默的等待着樑大夫爲她把脈。
在臥室內,雲半夏看不清白九謄和樑大夫的臉,在樑大夫的手指收回時,雲半夏依稀看到白九謄和樑大夫使了個眼色,兩人打算出去說。
“等一下,我自己的病情,我想自己知道,還是在這裡說吧。”雲半夏喚住了兩人的腳步:“關於……我的眼睛爲什麼突然出現失明症狀的原因!”
白九謄驚的睜大眼睛。
“夏妹妹,你……”她已經知道了嗎?
“白大哥,我有權知道我自己身體的真實情況。”雲半夏嚴肅的道:“所以,樑大夫,請你坐下來,我想知道我的眼睛到底是怎麼回事。”
樑大夫擡頭看了看白九謄,詢問他的意思,白九謄嘆了口氣,只得點了點頭,示意樑大夫實話實說。
有了白九謄的示意,樑大夫先是嘆了口氣,然後緩緩開口。
“郡主,您現在眼睛會變成這樣,只因前一段時間中曼金沙所致,曼金沙的毒如果在一個月內,無病無痛,便沒有後遺症,可是,如果……”
“如果我得了風寒,就說明它會有後遺症是嗎?如果是後遺症,用什麼藥可以治好?”雲半夏很淡定的問。
“無藥可醫!”
雙手輕輕握起。
“還能復明嗎?要多長時間?”
“這個嘛,暫時還說不好,起碼要一年!”
“如果一年不能好呢?”雲半夏追問,心已經慢慢的沉下。
“這個……”樑大夫聲音略顯緊張,支吾了半天說不出來。
雲半夏淡定的一字一頓道:“一年好不了,也許兩年三年,甚至是十年,或者……我的眼睛……永遠也好不了了,是不是?”
如果眼睛好不了的話,那她就相當於是一個瞎子,一個殘廢人。
白九謄輕輕的攬住她。
“放心吧,我一定會找人治好你眼睛的。”
她冷不叮的推開他的手,摸索着回到牀邊,看到房內黑暗,下意識的摸火舌子點燈,想了一下之後自嘲一笑,丟下了火舌子,然後躺到牀上。
“我累了,想休息,你們都出去吧!”雲半夏闔上眼睛,眼前一片黑暗,她的身體一陣涼,整個人像是置身於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耳邊響起凌亂的腳步聲,由近漸遠。
不一會兒,又有沉穩的腳步聲回到她的身邊,在她的牀側坐了下來。
她轉過身面向牀內側。
“你不必勸我,我現在沒事,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她冷漠的說着。
突然他躺了下來,一雙手臂從她的身後探來,將她輕輕的摟入懷中,讓她單薄的背緊貼他寬厚的胸膛。
他溫暖的體溫,讓她身上的涼意漸退。
他沒有說話,只是這樣靜靜的擁着她。
其實,她現在心裡很亂,想到自己的雙眼以後將看不清楚東西,形同廢人,她便覺未來一片黑暗,對未來充滿了恐懼,只想躲到一個任何人都看不到的地方。
任何人都不會對一個廢人感興趣。
白九謄的懷抱,適時的給了她溫暖,讓她的心平穩了些。
耳邊只能聽到他有力的心跳還有兩個的呼吸。
“我以後將成爲一個瞎子,你不必因爲可憐我來安慰我,我不需要!”雲半夏冷冷的道。
耳邊傳來輕笑,他嘆了口氣,將她擁的更緊一些。
“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有多慶幸。”
“慶幸我現在任由你欺負,毫無反擊之力了嗎?”雲半夏字字尖銳的冷笑道。
雲半夏每在失去安全感的時候,就會變成一個全身是刺兒的刺蝟,此時此刻,她恐怕很害怕吧,就因爲害怕,她纔要變成刺蝟,將身邊的人都傷了,這樣才能保護自己?
“以前的你,總是將我拒之於千里之外,現在……我能這樣抱着你,這不是老天給我的恩賜嗎?”
“我即將變成一個瞎子,別說你對一個瞎子有興趣。”她皺眉。
“是瞎子又如何,你還是雲半夏,還是那個我喜歡的雲半夏。”白九謄吻了吻她的發頂:“喜歡一個人不會在乎她變成什麼樣,就算你變成瞎子,我可以變成你的眼睛,你想去哪裡,我都可以帶你去!”
他的話字字砸在她的心上,又似一股暖.流注入了她的心裡。
“總有一天你會嫌棄這樣的我!”她的心裡還是充滿了不安感,咬牙吐出殘忍的話:“所以,在那之前,你還是儘早離開,免得被我纏上了,到時候想後悔也來不及。”
他笑了笑:“夏妹妹,你這是對自己不自信嗎?你在害怕什麼?”
“誰害怕了?”
“既然不害怕的話,爲什麼怕跟我在一起?”他正色的道,稍稍托起頭,目光灼灼的盯着懷中她的小臉。
“我不是怕跟你在一起,我是不想拖累任何人。”感覺到他火熱的目光,她承受不住的別過頭去。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低頭在她粉嫩的紅脣上啄了一下:“再說了,你可是我十年前就定下的妻子,我等了十年,好不容易等到了,你現在是要我放棄嗎?”
妻子?
雲半夏的心湖仿若涌起了驚濤駭浪,表面上鎮定的淡淡道:“你不要自以爲是了,我們之前曾經打賭,半個月後我給你答案,現在我就回答你: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你走吧!”
他的氣息驟然逼近,在她還未反應過來之際,他的脣已經重重壓在她的脣上,這個吻充滿了懲罰的味道,輾壓的她脣瓣非常的疼。
她推着他的胸膛拒絕,他則重重的將她壓在身下,雙手控制住她的雙腕扣在她的頸側,牙齒咬着她的脣瓣,疼痛迫使她張開牙齒,他的舌尖趁機探入她的口中。
這個吻帶着野蠻的掠奪,他堅硬的胸膛,壓着她胸前的柔軟,一條腿分開她的雙腿,將他的身體置身於她的雙.腿之間,強悍的壓迫着她的身體。
雲半夏驚恐的瞠大眼,她甚至能感覺得到他的堅硬抵着她的柔軟,正蠢蠢欲動。
現在兩人處於曖昧的姿勢,他不會是想……
他的脣舌肆意的霸佔她的脣,掃蕩她的口腔,吸吮着她的脣舌,令她感覺到近乎難忍的疼痛。
可是,他像失去了理智似的,根本沒有聽到她的話。
帶着薄繭的手掌,近乎疼痛的撫摸着她的皮膚,她疼的皺起眉頭。
恐懼、委屈浮上心頭,雲半夏無助的在他身下戰粟着。
白九謄的吻,突然觸到她頰邊鹹澀的淚水,所有強悍的動作停了下來。
得到了自由的雲半夏偏過頭去,委屈的安靜躺着,任由淚水從眼角滑落到枕巾上,在她裸露在外的雪白嬌軀上留下了他癲狂的紅痕,預示着他剛剛的瘋狂。
他愧疚的翻身躺在她身側,但是,對於他剛剛的動作,他並不後悔,早晚一天,她會是他的。
“如果你再敢拒絕我的話,我還會像剛剛那樣,不過,下一次,我不會再心軟停下來!”白九謄性感的低啞嗓音在她耳邊響起,雙手緊緊的摟着她,順手將她的衣襟拉好,覆住她雪白的肌膚。
她的淚水還在繼續往下掉。
“你欺負我,我已經變成這樣了,你還欺負我。”
啄了啄她被吻得紅腫的脣瓣。
“以後我還會欺負你,而且一輩子都會欺負你,所以,你不要再說要我離開這種讓我生氣的話。”
“我是爲你好!”
“爲我好的話,就只要乖乖的待在我身邊。”他的手指溫柔的抹去她的眼淚:“三天前,你等了我一個晚上,是不是?”
“……”她咬緊牙關,不再哭泣。
“其實,你已經喜歡上我了,既然我們兩情相悅,還有什麼克服不了的,況且……”他邪肆一笑:“即使你的眼睛瞎了,也可以取悅我的身體,爲我生兒育女!”
“轟”的一下,她的臉頰紅透,這個色.狼。
緊緊的擁着她,溫柔的在她耳邊輕喃:“讓我一輩子照顧你,好不好?”
她心裡一陣感動,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感覺到她的動作,他將她擁的更緊。
雲狂坐在書桌之前,皇甫正雄微笑的看着他。
突然皇甫正雄將御書房內的宮女和太監們都遣了出去。
“不知皇上喚老臣來,到底有何事?”雲狂皺眉,疑惑的看着皇甫正雄。
皇甫正雄親自起身,拿了一卷明黃色的卷軸來到雲狂面前。
“王爺打開看看便知。”
帶着疑惑的雲狂,打開了那捲明黃色的卷軸。
在那明黃色的綢緞上,只有一句話。
登基後殺雲半夏!
落款是前皇上,上面還蓋着玉璽。
雲狂的手微抖。
“皇上,這是……”雲狂驚訝的擡頭。
“王爺,朕一直敬重於你,所以纔會提前將這聖旨給你看。”
“皇上一直未動夏夏動手,皇上是想……”
“朕喜歡半夏,一直想立她爲後,朕想一直等着她,可是……現在朕不想等了!”皇甫正雄面無表情的一字一頓道。
“你想逼她爲後?”
“不!”皇甫正雄微笑的道:“朕不想逼她,所以,請王爺勸說半夏,朕給你十天時間!”
雲狂的臉一片青白。
“臣……領旨!”雙手沉重的抱拳。
在房間裡悶了兩天,在雲半夏一再的要求下,白九謄才答應帶着她出來透透氣,僅限花園。
不過,只是花園,雲半夏也覺得心滿意足多了。
隨着雲半夏的眼睛最終一絲也看不見,她去哪裡都需要有人扶着,一路上,白九謄教她哪裡該怎麼拐,走多少步有臺階,需要走多少階臺階等。
當走到花園時,白九謄突然將她的身體轉了兩圈,然後又鬆開了她的手。
突然失去支柱的雲半夏,心裡一陣慌張。
自從她的眼睛看不到之後,她的聽覺和感覺變得更加靈敏。
她仔細的聽着耳邊的動靜,聞着空氣中的味道,突然朝左伸手,一把抓住了白九謄的手臂。
“呃,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她狡黠一笑。
“秘密!”
他身上的味道與衆不同,只要他靠近她,她就能分辨得出他的準確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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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小虐怡情,嘿嘿,下一章二人世界哪……後天會有兩萬字大更轉折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