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我睡在家裡, 沒有回當時租住的房子,這邊比那邊稍微近一些,所以到公司的時候也比較早。
早晨的公司還是很安靜的, 我坐電梯的時候眼角瞥到旁邊的VIP電梯旁也有人等待, 我沒多想, 直接乘電梯上了十三樓, 推開辦公室的門, 裡面還沒有一個人。
我們秘書處還有一個工作,就是幫助總裁清理辦公室的衛生,作爲新人, 我知道我們需要表現好一些,去積極的做這些事情。
上一次來這間辦公室的時候還是來面試, 那時候我以爲自己必定選不上, 沒想到居然會被錄用, 這會打量着這間辦公室,突然也覺得順眼了起來。
我哼着歌左擦擦, 又擦擦,將地拖了一遍又將桌子收拾整潔。
不得不說,這個秦舒是個很奇葩的人,在外面穿的人五人六的挺像那麼回事,可是辦公桌卻亂的像垃圾場。
“誰讓你動我的辦公桌的?”
一個冰冷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我嚇了一跳, 手上的動作停在原地, 即使不回頭我仍然能夠感受到一道熾熱的目光盯着我的後腦勺, 彷彿在盯一個窟窿出來不可。
背後腳步聲漸近, 聲音又響了起來,表示剛剛我不是做夢, “誰讓你動的?”
聲音隱藏着怒氣,聲線也拔高了許多。
我心一驚,回頭對上那對駭人的眼睛,急忙道歉:“對不起秦總,我看着亂,所以——”
“所以你就善作主張給我收拾?誰給你的權利!”他打斷我的話,雙眼怒瞪向我。
我低着頭,嘴上雖然道歉,卻不覺得自己哪裡做錯了,我來打掃衛生,看着桌面亂整理一下很正常,用得着發那麼大的火嗎。
“滾出去。”秦舒看都不看我一眼,直接下了命令。
還真是不識好人心。
我擡腳便往外走,卻不想他又道:“站住。”
我回頭,看到他一個手指勾着抹布,似笑非笑的說:“你的東西。”
我上前一步想拿回來,他手一揚,直接將抹布扔到我的臉上,然後掉在地上。
“你可以出去了。”他看我目瞪口呆的樣子似乎很過癮,竟然心情好了起來,一邊將整潔的桌面弄亂,還一邊哼着歌,“我就是我,如此驕傲的我。”
他母親的,太欺負人了。
我咬牙切齒的看着他,他卻唱的更歡。
真是叔叔可忍,嬸嬸也不能忍。
我擡腳便在抹布上踩了幾腳,然後撿起來,在他驚訝中扔了過去。
抹布命中靶心,堵住了他哼歌的臭嘴。
“再見!”我滿意的轉頭踩着三釐米的高跟鞋走了出去。
身後的表情是多麼的多姿多彩我已經無暇顧及,我出了門才突然後悔起來。
他母親的,我剛剛做了什麼呀,我竟然往自己老闆的嘴裡扔抹布!
我痛苦的抱着腦袋搖晃了半天,懊惱的朝辦公室走去。
迎面走來眼睛男齊飛,奇怪的看我一眼,然後進了總裁辦公室。
我貓在辦公室裡打開電腦,看着眼前的資料,卻一點都看不進去。這時門被推開,齊飛得腦袋伸了進來,神秘的問道:“唉,新來的,你剛剛是不是去總裁辦公室打掃衛生了?”
我懊惱的點頭,看了他一眼:“爲什麼沒人告訴我總裁的桌子不能動?”
齊飛驚訝:“曲盈沒告訴你?”
我一怔,好像是沒告訴我。
齊飛見我怔住,又問道:“剛剛你對總裁做了什麼?爲什麼他的臉那麼臭?你對他用強的了?唉,我告訴你啊言意,我們總裁可是個很悶騷的人呢,你打算怎麼把他撲倒?”
我無語的看着齊飛,“我對總裁沒興趣。”
齊飛泄氣的將腦袋縮了回去,嘟嘟囔囔的關門走了。
他走了,我卻徹底亂了,看來總裁真的生氣了,他估計會直接命令人事部開除我吧?
上班後,曲盈又交代了我一些簡單的工作,我都心不在焉的完成了。反正最後一天上班,完不完成都沒什麼影響。
卻不想直到下班,我也沒有接到人事的通知,這讓我更加奇怪,難道他會這麼容易的放過我?
“言意,你做完了沒有?”曲盈江手頭的工作處理完,催促我道,“我要先下班了,你加班吧,做完發我的郵箱。”
“好的。”一天來我的心始終懸着生怕那個貼面閻王會突然讓人事部通知我下崗。
我甚至糾結,要不要去給他道歉,就算沒有面子,但也能保住飯碗不是。
下班後我加班將曲盈要的PPT做出來又發到她的郵箱這才關電腦下班。
出了辦公室等電梯的時候,總裁辦公室的燈滅了,緊接着秦舒從辦公室裡出來。
看到我,他顯然一愣,走近了,他那雙狹長的眼睛微眯了起來,上下的打量着我。
我扭過頭去不看他。
我也是有尊嚴的,就算我是員工也不能這樣無視我的尊嚴。
電梯叮咚一聲響了,我趕緊站了進去,將手摁在關門鍵上。
這時一隻胳膊伸了進來,然後將我的手撥開,直接摁了負一層的停車場。我往邊上站了站,心想這些老闆可真奇怪,有專用電梯不做,竟然和員工乘坐這破電梯。
秦舒這人個子很高,和隋唐差不多。身材比隋唐健碩,站在那裡強大的氣場將我秒殺的寸骨不剩。
我想了想早上的事情,不得不說我做的有些過分了,他畢竟是總裁,他發發火,我不說話就是了,現在可好,一個小秘書竟然往總裁的嘴裡扔抹布,傳出去他的顏面可就掃地了。
這麼一想,我又有些心虛,我擡眼看他,發現他正盯着電梯的數字,一動不動。
“對不起。”我這人敢作敢當,主要是絕對不能和飯碗過不去。
他轉過頭看了我一眼,然後似笑非笑的說:“呦,言大小姐竟然也會道歉?真是三生有幸啊。”
我的臉火辣辣的,又覺這人真是得理不饒人,“哼,那你想怎麼樣?我已經道歉了。”
“你這叫道歉?”秦舒轉過身子,直接對着我,他的睫毛很長,狹長的眼睛看上去就像不懷好意的浪蕩公子。
他看着我,然後一字一頓的說:“見過這樣道歉的嗎?”
這時電梯到了一樓,我飛快的出去,結果他也跟着出來了,攔在我面前,恨聲說道:“勞資很生氣,你得賠禮道歉!”
我後退着,然後出了秦氏大樓,小心翼翼的問:“你、你想讓我怎麼道歉?”
他突然笑了,將手中的車鑰匙拋給門童,然後看着我,“我餓了。”
“嗯?”我沒明白過來。
他突然伸手怕了我一巴掌,“我要吃飯,你請我吃飯!”
我忙不迭的點頭,許是這些年被隋唐欺負的狠了,被這樣的霸王爺勒索了竟然不知道反抗。
門童將車開過來,他用腦袋示意了一下,我立馬拉開副駕駛座要坐進去,他卻將我拉了出來,“開車去。”
我的臉肯定更紅了,我只能實話實說:“我不會開車。”
他驚訝的看着我,半晌皺眉:“上車。”說着繞道另一面上車。
遠處的燈光已經半明半滅,我不由得擡眼看了處遠方,我突然愣住。
在公司樓前的一個地方,我看到了隋唐,他站在那裡,眼睛裡有種說不清的東西,他看了我一眼,然後轉身上車離去。
他爲什麼會在這?還有他看我的眼神爲什麼那麼傷心?
我來不及細想,就被秦舒拉了進去:“你這女人怎麼回事,是不是不想請我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