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穿過時空的跨度,照在了大地的每一處光亮能到的地方,散發出慵懶的溫度,顯現出春天特有讓人迷戀的懶散氣息,連那嬌豔的花朵也保持着微笑,忍不住偷偷的打了個盹。
鍾瞻這天閒來無事,便想趁着天氣晴朗便想帶着青慧出去走走,去仔細看看這個自己生活了十幾年的釋靈城。
鍾家所在的釋靈城街上,鍾瞻帶着青慧隨意的走着。
青慧目不暇接的看着周圍的小攤、酒館、珠寶店、服裝店……
“青慧,你平時不常出來嗎?”鍾瞻見青慧看到興奮便有些好奇的問道。
青慧見鍾瞻問她話,趕忙轉過頭答道:“奴婢自小從鍾府長大很少外出,後來去服侍公子您就沒有出來過。”
鍾瞻點點頭,看着這個清新可人的姑娘,想她這麼小卻是已經服侍自己多年了,而同齡的大多數姑娘皆在父輩的關愛中成長,不由心生憐惜。
“青慧以後你也不必在我面前自稱奴婢了,就當我是你兄長吧!”
“奴婢不敢。”青慧竟要跪下身子。
鍾瞻先前一步扶住了她,方纔沒有使她在街上跪下。
“青慧是不再聽我的命令了嗎?”鍾瞻少有的板起了面孔。
青慧急忙搖頭道:“奴婢會堅定不移的執行公子的命令。”
“那麼從現在起就不要再稱呼自己爲奴婢了。”鍾瞻看着這個禮儀意識頗重的青慧說道。
“是。”青慧點頭應道。
鍾瞻與青慧一同走着,時不時鐘瞻會問些問題,青慧一開始回答還是極爲拘謹萬分,但問多了青慧也不在自稱奴婢而是稱呼自己爲青慧。
“青慧,這是釋靈城的裡有名的柳蘇湖,你來過嗎?”
鍾瞻與青慧站在湖邊的草坪上,望向前方這一湖波光凌凌倒映出整個天空而呈現蔚藍色的湖泊。
一陣清風拂過,捲起了遊湖之人的髮絲,使之散在風中平添了一絲自然的柔美。
湖邊的柳樹絲絲枝條,迎着風沒有規則的搖擺着。
鍾瞻看向了美麗的柳蘇湖不由感嘆於他的美麗。
青慧也看的癡了,她自小很少出門,鮮有機會看到這樣壯觀的景色,竟下意識的張大了嘴巴,眼睛神采奕奕的看着這一個偌大的湖泊。
鍾瞻微笑着轉過頭,看見空中鳥兒盡力的展開自己的翅膀翱翔在並不高卻藍的美麗的空中;蜜蜂在花兒敵不過瞌睡時,偷偷的落在花瓣間輕輕拿走點點花粉;一旁的老人笑呵呵的看着這一切卻是笑而不語,他只是輕輕的撫摸着自己身旁孫兒的頭,眼中閃現出明天的希望光芒。
這時鐘瞻看見一個人便再也轉不過頭了。
這是一個俊俏的公子哥,鍾瞻的面龐已是十分清秀,但他現在看見的這位公子竟是讓人產生一種名爲驚豔的美感。
他一身飄逸的白衫,顯現出他修長的身形;一頭烏黑的髮絲單單用一根白絲輕輕束在腦後,愈加顯現出他的飄逸與仙靈之氣來;手中一柄白紙扇搖動之間帶着清爽的儒雅之氣;他微笑中是讓人傾心的舒適之感。
鍾瞻少有的移不開視線,就如方纔初見時的呆呆的看着。
“這位公子,我家公子當真可以勝過這自然之美嗎?”
一個清爽的聲音使鍾瞻回過神來,鍾瞻回過神來不由笑自己的癡態來。
鍾瞻心道:沒想到這一個男子竟也有這樣的魅力。
“這位公子,見怪了。”鍾瞻對着站在那公子身旁的另一位公子拱手道。
“明白自己的無禮便也是好的。”這人說話似乎並不客氣。
“呵呵,這位公子說的對。”鍾瞻笑着答道。
“看你長得倒也清秀、目光透徹,怎麼也倒像那登徒子般無賴的看着我家公子。”說話的那位公子似乎並沒有很輕易地放過鍾瞻。
“失禮了。”鍾瞻無奈的對着這位公子再次拱拱手。
“這句話應當對着我家公子說。”
“妍卿,何必太過較真呢?”那位氣質出塵魅力非凡的公子走過來對着這個名爲妍卿公子道。
“妍卿?這分明是女子的名字。”鍾瞻心道。
“我看這位公子也是性情中人,就像我不會在意公子那般的看着我。公子又何必在意一個人的姓名呢?”那位公子似乎知道鍾瞻所想微笑道。
這一笑如清風拂過面龐,使人心情舒適。
“這位公子說的極是?人生在世只爲求得一灑脫爾,其他通通不重要了,更何況一個人的名呢!”鍾瞻同樣笑道。
“灑脫!看來這位公子也是一個心胸開闊不被世俗所束縛的凡人。”
“敢問公子大名?”鍾瞻拱手道。
“在下柳心妍。”
“柳心妍?就連名字也這般美麗。”鍾瞻心道,但轉念一想:名字而已,何必在意這麼多呢。
“在下謝默。”鍾瞻隨口說了一個名字。
“心妍兄也來這遊玩嗎?”鍾瞻隨口問道。
“心妍兄?誰是你兄弟?”聽到這句話的妍卿在一旁不喜的說道。
“我家公子和你們家公子稱兄是你們家公子福氣。”
原本在遠處看風景的青慧卻是走了過來,聽到妍卿話竟是難得面色通紅的激動道。
柳心妍本想說話,卻被這聲音打斷了。
“青慧,不得無禮。”鍾瞻看見青慧爲自己的反駁,還是讓青慧不要再說。
青慧聽到鍾瞻的話,不再言語。
“妍卿,這位公子能與我稱呼爲兄弟是極爲禮貌地稱呼。”柳心妍蹙起了眉頭道,“你就不要再因爲剛纔的事故意給這位公子難堪了。”
柳心妍這一蹙眉愈加美豔,險些讓人以爲他不是男子。
鍾瞻對於這個叫妍卿人不由有些好笑,所以笑道:“這位公子也是真性情,不必怪罪。”
“難得謝公子寬容,在下給謝公子賠個禮。”柳心妍拱手道。
“不如我們席地而坐吧!”鍾瞻提議道。
“好,難得見一同道中人。”柳心妍第一個坐了下去。
鍾瞻也隨後坐了下去。
青慧見鍾瞻坐下,自己自然也不能站着也坐了下去。
妍卿蹙起眉,似乎有些不悅,看了一眼柳心妍還是坐了下去。
春天的草坪是極爲柔軟的,席地而坐時更聞得到陣陣花香與青草的清新香氣。
“公子氣質出塵,樣貌俊秀怎麼沒有在釋靈城聽說過公子的名號?”鍾瞻對着柳心妍問道。
柳心妍笑道:“我不是釋靈城人。”
“那公子來自何方?”
“小城鎮而已,提及公子也未必知道。”柳心妍淡淡回道,緊接着道:“英雄又何必問出處!”
“柳公子說的對,英雄各有見,何必問出處。”鍾瞻笑笑道。
他發現今天已經被這位柳公子多次反駁了。
“那麼柳公子認爲天下有哪些英雄呢?”鍾瞻說這話的時候眼中帶着一絲狡猾。
“在下之見天下英雄自然是喬家家主、鍾家家主、高家家主,這三人無不是胸有天下,修爲絕高之人。”柳心妍說這話眼中帶着敬意。
“在下聽聞大仙們一些掌門也是頗有些雄心,修爲也算頂尖難不能就不在英雄之列?”鍾瞻正色問道,眼神中甚至帶着憤憤不平之色。
“謝公子這話在天聖朝就休得再說,難不成謝公子不怕天聖朝治你個通敵之罪?”柳心妍淡淡道。
“柳公子不是說人生求一灑脫嗎?怎麼現在反而被強權束縛了?”鍾瞻帶着笑意道。
柳心妍見鍾瞻帶着笑意便明白這是調侃自己,不由搖搖頭卻是不再言語了。
妍卿自坐下以後便沒有再開口,單單聽着鍾瞻與柳心妍的對話。
青慧見鍾瞻說話,自然不會插嘴說話。
四人單是坐着,靜靜的聽着除卻自己以外的聲音,任憑午後的陽光無遮攔的照在自己的身上。
直到把自身照的慵懶無比時,鍾瞻方纔動了動,輕輕道:“生命倘若這樣美好、安詳,便是度過平淡的一生也是極好的。”
柳心妍聽到鍾瞻的這話顯現出詫異的表情,卻沒有開口說些什麼。
鍾瞻自然看到了,暗暗道:他大概是想大丈夫一生怎能一事無成,碌碌一生吧?他之所有的抱負、追求,又是怎樣的呢?
“謝公子喝酒嗎?”柳心妍打破了平靜向鍾瞻問道。
“既然柳公子有意,自然不能駁了柳公子的面子。”
“妍卿,你便去酒館拿些酒吧。”柳心妍對着妍卿道。
妍卿眼露懷疑之色,卻還是站起身欲去酒館拿酒。
“不必了,在下這裡有酒。”鍾瞻阻止了妍卿。
說着從自己的空間戒指中拿出了一罈濃香四溢的陳罈老酒。
妍卿眼前一亮道:“今天你倒也做了一件讓人稱心如意的事了。”說完便再次坐下。
鍾瞻笑笑道:“平時倒也捨不得喝,今天難得遇見知己自然不能吝嗇。”
柳心妍道:“謝公子果然爽快。”
鍾瞻再次拿出三罈老酒,皆是撲鼻而來是香氣。
“我心知柳公子與妍卿公子不是拘束之人,所以便直接大壇喝酒吧。”
“知我者謝公子也。”柳心妍說完便直接拿起一罈仰頭直飲。
酒水順着壇口而下直入柳心妍的口中,壇口極大,柳心妍自然不能盡皆入口,酒水自然浸透了他的衣裳。
妍卿笑了一笑,也拿起一罈,仰天喝了起來。
青慧不會喝酒,但她不會忤逆鐘瞻的意思,便也提起一罈小珉了幾口。
鍾瞻也放口大喝,任憑着酒水打溼了衣裳。
待鍾瞻、柳心妍、妍卿喝完一大壇時,已經日落西山,夕陽依舊把天的西邊染得血紅,使人們的面龐也映的通紅。
這時柳蘇湖已經鮮有人跡了。
“這是太陽最美一面。”鍾瞻看着西邊的血紅的天邊輕輕道,他已經微醉了。
“是很美,但我卻不喜歡這美麗,因爲美的無力。”柳心妍淡淡的說道,他也顯現出了醉態。
“世間的一切只要是自己喜愛便好,其他一切不需再管。”鍾瞻的面龐上留有一絲夕陽的光芒,顯出他易感傷的與往常不一樣的一面,展現出一個少年人不一樣的氣質。
柳心妍看着鍾瞻竟也如同鍾瞻初看他時移不開視線的一般,靜靜的看着。
妍卿與青慧這時候已經醉倒在地了。
當太陽完全落下,清冷月光升起時,夜也已經降臨了。
月光下的柳心妍竟然顯出聖潔的一面來。
“在下看柳公子似乎並沒有儲物之物,這是一枚儲物戒指就當在下能結識到公子這樣的才俊的禮物吧。”鍾瞻拿出一枚白玉戒指。
這枚白玉戒指上是一朵鬱金香花,在月光下愈加顯得栩栩如生、美麗。
柳心妍看了鍾瞻一眼,見鍾瞻面色平常便接過戒指。
戒指入手的一瞬間柳心妍感到一股玉的溫潤,他微微一笑便套在了手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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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瞻看到柳心妍絲毫不做作,也是會心一笑,他又見這戒指與柳心妍極爲相配心情愈加愉悅。拿起身旁的酒罈就往嘴裡灌,發現壇中早就空空如也,不由無奈一笑,
一陣風吹來,鍾瞻與柳心妍同時感到一陣寒冷。
這是初春的夜晚,有風吹過也是寒冷異常。
妍卿與青慧也被這陣風吹醒。
“妍卿,該回去了。”柳心妍輕輕的對着妍卿道。
妍卿做起身子,點點頭:“哦。”
青慧也醒了,她平日不飲酒今日喝了一點便醉了。
鍾瞻心中有愧,把自己身上的外衫脫下給青慧披上,青慧迷迷糊糊沒有拒絕。
柳心妍與妍卿已經站起身了,對着鍾瞻道:“謝公子,天色已晚,在下與妍卿該回去了。”說完對着鍾瞻一拱手道:“後會有期。”
鍾瞻扶着青慧站了起來,同樣對着青慧一拱手道:“後會有期。”
柳心妍點點頭,與妍卿一轉身便離開了。
鍾瞻看着柳心妍與妍卿飄逸充滿仙靈之氣的背影輕輕道:“可惜是男子爾。”
說完就背起青慧往鍾府行去。
……
很遠處
妍卿恢復了往常的神采,他對着柳心妍道:“這謝默是一個怎麼的人呢?”
“灑脫不羈之人。”柳心妍會心的笑笑。
“我們是要回去了嗎?”妍卿疑惑道。
“是,出來這麼久父親會擔心的。”柳心妍有些出神道。
“可姐姐不是說這次是要一見四大名公子的風采嗎?沒見到就回去嗎?”
“不必了。”說這話時柳心妍手中握着一枚透亮的白玉戒指。
妍卿笑道:“其實我看這四大名公子也沒什麼特別之處。”
柳心妍笑而不語。
……
許久之後,這兩人便只留下一個淡淡的背影。
月光愈加清冷、高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