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爺要去一畫街已經是改變不了的事情,爲什麼要這麼做咼沐也說不個所以然來,此刻的李莊是非常時期,所有人都在範志厚的掌控之下,範志厚要做什麼,沒有誰說的清楚。
範志厚能做什麼卻一目瞭然,範志厚掌握着他們的生命,這不是一個威脅,也不能算只是一個說說,範志厚真的會這樣做,能這樣做。
李莊所有人的人他們只所以還活着,表面上看和咼沐有關係,範志厚要考慮咼沐的感受,確實有這樣的原因。
咼沐心裡很清楚,他說的話對範志厚起不到任何作用,範志厚之所以還沒有動手完全看他自己的心情,李莊現在的狀況就如同是一隻螞蟻,範志厚就如同一個拿着火把逗螞蟻的小孩。
螞蟻之所以還活着,完全是因爲小孩還沒有殺螞蟻的心,問題在於誰也不知道小孩會怎麼做,小孩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李莊人最應該做的,就是什麼都不做,保持現狀不引起範志厚的注意纔有活下去的可能。
朱大爺的做法無疑是不可取的,咼沐很擔心,那種所謂的希望不提也吧,朱大爺很早就起來了,咼沐過來幫他。
朱大爺也能看出咼沐的擔心,笑着對咼沐不要說不要擔心他,他不會有事情的,他這個年紀已經什麼都不怕了。
想法就是這樣,不知道是怎麼產生的,一旦以一種方式進行下去,就不受自己的控制了,咼沐說要不還是不去了吧,在家也挺好的,重陽節每年都要過的,錯過了並沒有損失,咼沐不知道這話是怎麼說出來的,說的時候也不是在看着朱大爺。
朱大爺就只是笑,拍了拍咼沐的肩膀道:“小木你真的不要想這麼多,我不是意氣用事,你說的對我沒有必要這樣做,重陽節過不過都是一樣的,既然這樣就好好的過,就當做範志厚不存在一樣,昨天我看到他了,估計他也知道我要做什麼,現在沒有動手,應該也不會動手了。”
咼沐看着朱大爺,加快手裡的動作,這樣的事情鯉魚精是不會錯過的,特意的把自己做的那個放在最上面,那個筐子咼沐已經看過了,確實很好看,完全不像是一個新手做的,咼沐曾一度懷疑鯉魚精是用了靈力的。
鯉魚精否認了說這可是難得的一次體驗,怎麼能用靈力,那樣也太對不起自己了,鯉魚精說的信誓旦旦,咼沐並沒有說什麼,這並不是很重要。
朱大爺對鯉魚精是讚不絕口,說鯉魚精絕對有這樣的天分,他要是一個凡人的話,一定能靠這手藝吃飯,鯉魚精很高興,說這是一個不錯的建議,他可以去考慮一下。
朱大爺說這個世界還真的是挺奇怪的,很多事情看起來不可思議,細細想來又是如此的合情合理,範志厚的出現也未必就完全是壞事。
朱大娘已經做好了飯,車裝好了之後朱大娘就讓他們去吃飯,朱大娘問和神仙在哪裡,咼沐說他不吃了,朱大娘看了房間一眼,嘆了口氣。
這頓飯主要是爲了朱大爺準備的,都是朱大爺喜歡吃的菜,朱大娘雖然隱藏的很好,還是很擔心的,不住的給朱大爺夾菜。
咼沐並沒有吃多少,他心裡很不好受,朱大爺這一去還不知道會是什麼結果,萬一有什麼意外的話,咼沐一定會責怪自己的。
到了朱大爺真的要出發的時候,咼沐還想勸他不要這樣,話還沒有說出口,朱大爺就說他要走了,要是賣的快的話,到了下午就能回來,讓咼沐照顧好朱大娘,還說回來的時候給咼沐帶些好吃的。
看着朱大爺慢慢消失的身影,咼沐的心一刻也沒有平靜過,朱大娘說她要去睡一個回籠覺,咼沐和鯉魚精也就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鯉魚精說完全不用擔心,範志厚不會做什麼的,真的想做他們也阻擋不了。
咼沐看了一眼鯉魚精道:“你還真的不會勸人,說這些話不僅沒有什麼好處,還增添了不少的壞處,還不如什麼都不說,小心禍從口出啊。”
鯉魚精說他沒有要勸咼沐的意思,也不用去勸咼沐,他說的不過就是一個事實,咼沐應該清楚的事實,鯉魚精看着咼沐問他知道不知道自己的問題在什麼地方,咼沐不回答。
鯉魚精等了一下道:“我已經和你說過,你考慮的太多,要是放在以前或許還沒有什麼,此時的你就有些多餘了,當能力不足以去對抗困難的時候就應該要捨棄一些,要不然就會什麼都做不到。”
咼沐說這個問題他和鯉魚精之間沒有共同話題,還是不討論的好,咼沐說話很不客氣,他能感覺到,他也不想去這樣,卻身不由己。
鯉魚精並沒有要放棄的意思,他說既然不想談論這個就說說範志厚的事情,咼沐斜了他一眼問範志厚的問題有什麼好說的,不能找到解決他的方法,說的再多也沒有什麼用。
鯉魚精苦笑了一下道:“你不要希望從我這裡能找到解決範志厚的問題,憑我的修爲,想要對付範志厚下輩子都沒有機會,我們之間的差距不是靠修行能解決的,要不然的話我也不會在這裡等着,範志厚做的很過分,我也看不過去的。”
咼沐笑了一下說鯉魚精說這樣的話是很危險的,要是被範志厚聽到一定不會放過他的,鯉魚精說這個問題根本就不用擔心,範志厚是不會把他擋車對手的,就如同一個大人,無論如何都不會把一個孩子放在眼裡。
咼沐嘆了口氣,看着鯉魚精道:“你這樣的態度是真的什麼都想明白了,還是太慫了,這不是一個修道者該說的,就是心裡真的是這樣想的也不應該說出來,這樣是很丟人的。”
鯉魚精道:“在李莊,根本就不存在什麼丟人不丟人的事情,一來我沒有這樣的資格,還有就是我訴說的對象是你,你不會看不起我的。”
咼沐說這可不一定,鯉魚精咼沐就是想的太多,朱大爺是不會出任何問題的,和他的處境一樣,範志厚是不會把一個凡人放在眼裡的。
範志厚的聲音忽然出現了,說鯉魚精說的對,範志厚在院子裡現身,手中還拿着一個茶壺兩隻杯子,他笑着走到咼沐身邊坐下,把其中的一個杯子放到咼沐身邊,另外一個放到自己這裡。
範志厚看着鯉魚精說本來他只是帶來兩個杯子,鯉魚精那話說的很對,說這話的同時,鯉魚精的面前也多了一個杯子,範志厚給三個杯子都倒上茶,院子裡瀰漫着一股清香。
咼沐並沒有動,範志厚端起杯子放在嘴邊聞了一下道:“這可真的是個好東西,每次喝的時候都有不一樣的感受,你就不如鯉魚精,這麼好的茶要是浪費了就不好了,也不能這樣喝,要不然也沒有什麼意思。”
範志厚說着又給鯉魚精倒上了,鯉魚精這次不像是上次一樣,開始慢慢的品嚐起來,咼沐還是無動於衷, 範志厚的杯子始終都拿在手裡,微微的閉上眼睛,一臉的享受。
幾乎所有人喝茶的時候都是這個表情,很滿足很享受,咼沐此時沒有這樣心情,他心裡有一股衝動,不能按照範志厚的要求做,一定不能這樣。
範志厚看着鯉魚精道:“我還是那個問題,你待在這裡真的不擔心嗎,我確實不會主動和你爲敵,可是你應該也清楚,誰都有心情不好的時候,我也不喜歡被人打擾,你不會覺得我真的不會殺了你吧。”
鯉魚精說他不是不怕,而是兩種情況他都能欣然的接受,哪一種都是一樣的,範志厚說怎麼能會一樣,所有的選擇都有高低之分,有了高低就能選擇,鯉魚精笑了笑,沒有說話。
範志厚也笑了笑看着鯉魚精慢悠悠的道:“你有沒有想過這樣一種可能,我能讓你介於兩種選擇之間,不能往左也不能往右,就懸在那裡,用凡人的話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知道我辦得到。”
鯉魚精道:“我知道你能辦的到,對你來說這不是什麼難事,同時我也清楚,你不會這樣做,相比而言,其他的兩個比着這一個更容易,而且我也沒有做什麼讓你厭煩的事情不是嗎?”
範志厚笑了起來道:“我看你先前說的話都是假的,你根本就不是不在意生活着死,也不是這兩種對你來說都一樣,你就是想活下去,你的話就是證明。”
鯉魚精皺了一下眉頭說可能是這樣吧,他也不知道怎麼了,範志厚又給鯉魚精倒上一杯茶讓他和慢些,這杯之後就沒有了,而後又看着咼沐道:“爲什麼你不喝呢,不會是擔心這裡面有毒吧,你放心我不會這樣做的,你活着比死了更好玩,而且你也不用擔心那老頭會怎麼樣,我不會殺了他的,他活着也更好玩。”
咼沐本不想理會,還是情不自禁的拿起杯子,範志厚笑了起來,咼沐並沒有喝那茶,範志厚也沒有在催促,範志厚問咼沐有什麼打算。
咼沐的本能的回答到他怎麼打算並沒有什麼用,反正最後都是要聽範志厚的,範志厚要他怎麼樣他就怎麼樣。
範志厚笑了起來道:“如果我要是不阻止你的話,也就是說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準備怎麼做,應該是要和你的同伴匯合吧。”
咼沐看着範志厚,忍不住想範志厚這是怎麼了,爲什麼要這樣,咼沐並沒有沉默,他說了一句話,說他們彼此是敵人,範志厚就不應該問這樣的問題,他是不會回答的,範志厚大笑了起來。
這話本來是範志厚說的,此刻別用在這裡很是好玩,範志厚說李莊這個地方確實是不錯,只是在一個地方待的時間太長難免會有些厭倦,而且李莊這裡基本上不會再出現其他的變化,能做的都做了,他不想再在這裡呆着。
範志厚的語氣忽然變的不太一樣,鯉魚精快速的喝完杯子裡的茶,說這裡沒有他的池塘舒服,他不能再呆在這裡了,說着也就走了。
咼沐還是想不明白範志厚這是什麼意思,就道:“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吧,要不要待在這裡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而且我不記得你在這裡待了多長時間。”
咼沐看着範志厚心裡幾乎已經沸騰了,範志厚看着咼沐道:“我知道你一點都不想待在這裡,如果不是爲了這裡的居民,不是爲了豔娘你早就離開了,我知道你會這樣做,你的目的在靈,靈在那裡你就會出現哪裡。”
咼沐的心幾乎要跳出來了,他強忍着沒有表現出來道:“你終於要和我談靈的事情了,這纔是我們之間該有的談話,過去發生了那麼多無關緊要的事情,你終於肯談靈的事情了。”
咼沐盡力讓自己保持平靜,範志厚則一點反應都沒有,他直盯盯的看着咼沐,也不說話就這樣看着,那樣子就好像要把咼沐的心給看穿了一眼,咼沐被他看的心裡發毛,眼神卻不敢迴避。
就在咼沐要爆發的時候,範志厚笑了起來道:“我實在是不明白,你們爲什麼一定要和靈過不去呢,你想想靈的修爲雖然厲害,不過也就只能對凡人做些什麼,其他就不行了,不知道你們想過沒有,你們要是不招惹靈的話,或許他真的什麼事情都不會做,何必要多此一舉呢?”
咼沐道:“看來你對靈並不是很瞭解,要是真的能這樣的話,我們就真的可以不用這樣做了,世間的很多事情不都是這樣的嗎,不是你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
咼沐本還想說下去,看了一眼範志厚停住了,和範志厚說這些沒有任何用,範志厚就只是一個妖怪,一個妖怪是不會明白一個妖怪的邪惡的,範志厚問咼沐他們明明知道自己不是靈的對手,爲什麼還要這樣做,爲什麼還要白白的去送死。
範志厚想了一下道:“你不要回答什麼這是你的職責,這和職責沒有什麼關係,你們這些人總是喜歡把簡單的問題複雜話,道本來就是說不清楚的東西,哪裡有什麼好的壞的,更談不上職責的問題。”
咼沐苦笑了一下,要是把範志厚的這話考慮進來的話,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說了,這就是職責問題,他們註定就是和靈要對着做的。
咼沐從來都沒有想過爲什麼要去對付靈這樣的事情,這是不需要考慮的,就好像是陰陽相濟本來就是固有的存在,沒有什麼可說的。
很多情況下咼沐就是這樣認爲的,此刻細細想一下,確實有很多不對的地方,別的不說,單是把這個問題往前推那麼一下,就到他們還不知道靈的事情的時候,要是那是問他們的職責是什麼,一定不會和靈有半點的關係。
那時的他們爲什麼活着,咼沐想不太明白,最終也只有把這樣的問題和修行的目的聯繫到一起,爲什麼修行,爲了得道,什麼是道呢,不清楚,咼沐腦子有些混亂,努力不讓自己去想這個。
範志厚不明白咼沐想的是什麼,聽了咼沐的話以後慢慢的喝起茶,範志厚說他不想和咼沐討論懂不懂靈的問題,只是想知道他的打算是什麼。
咼沐道:“你爲什麼要是問這個問題,有什麼意義嗎,我說了我沒有什麼打算,就是真的有打算也沒有什麼用,你要是想用這一點來取笑我的話,很顯然沒有什麼用,我已經到了最低點,不管怎麼樣都不會再有其他的想法了。”
範志厚依然笑了笑問咼沐知道不知道梧鎮的消息,咼沐終於開始喝了口茶說這個問題和上一個問題是一樣的,他想知道梧鎮的事情,可惜他不知道,沒有任何途徑知道,範志厚說該知道的時候還是要知道的,這裡的事情也該有個結論了。
範志厚說過也就走了,咼沐想不明白他說的那話是什麼意思,範志厚離開之後和神仙就出來了,他問咼沐範志厚說的是什麼意思。
咼沐說他也不清楚,和神仙說他一直都在想爲什麼咼沐和範志厚會出現在這裡,爲什麼修爲那麼高的人會出現自凡間,這樣的事情幾乎是不存在的,想要解釋的話就只有一個理由,這裡有重大的事情發生,一定不是一兩個妖怪的事情,也不是他這樣的人能解決的。
和神仙看着咼沐道:“我很好奇,爲什麼出現範志厚這樣的妖怪你還如此的淡定,爲什麼明明修爲那麼高還是解決不了,解決不了又不做什麼,這其中一定是有一個陰謀的。”
咼沐沒有過多的解釋,就問和神仙想不想知道所有的細節,和神仙一愣說他當然想··和神仙的話並沒有說完,咼沐的也沒有去逼問,就好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坐在那裡發呆,和神仙也坐在那裡,臉上陰晴不定,時不時的看着咼沐。
和神仙始終都沒有說出來他想不想知道,這件事情就此打住,兩人誰都沒有提及,中午剛過朱大爺就回來了,筐子都賣完了,拉了一車的蔬菜和水果,看到朱大爺的那一刻,咼沐的心纔算是真正的放下。
鯉魚精走到朱大爺身邊問他的那個筐子賣的怎麼樣,是不是按他說的那個價格賣的,問的人多不多,朱大爺笑了笑說就是按鯉魚精說的那個價格賣的,而且還是第一個賣出去的,很多人都問還有沒有這樣的筐子,他們也都要的。
鯉魚精非常高興,笑了笑道:“怎麼樣,我還是很厲害的吧?那個筐子我可是用了真心了,筐子裡可是又我的祝福,誰要買了過去,一定會事事順利的,這樣說來我定的價格還是太低,早知道再高一些了。”
朱大爺說鯉魚精要是凡人的話,不僅能靠筐子養活自己,還能發家致富,這可是非常好的手段,看着這一車的蔬菜,咼沐問朱大爺準備怎麼處理。
朱大爺說只能一家一家的給他們送了,想讓他們都出來的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只是這些菜畢竟還還是很少,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關鍵是不能堅持幾天,他以後要多跑幾趟。
能看的出來朱大爺很高興,朱大娘也很高興,咼沐也清楚其中的原因,朱大娘兩人原先的生活多虧了村裡的救濟,現在是村民落難的時候,她們一定會好好的報答村民。
朱大爺並沒有耽擱,拉着車就給各家各戶給送過去了,鯉魚精和咼沐也過來幫忙,村民的情況和他們想的一樣,戰戰兢兢的躲在家裡,聽到敲門聲沒有什麼反應,再三確認之後纔敢開門。
朱大爺說明來意之後,他們都表示很感激,興致卻不是很高,原因他們也都清楚,就是真的食物充足他們也沒有食慾。
幾乎每個人都是一樣的,看的越多,彼此之間的話也就越少,都是簡單的說些最基本的,朱大爺忙着去給其他人去送,被送的人也都着急回家,也顧不得什麼禮節,快速的關上門,聲音在空中傳的特別的遠。
送了幾次之後,鯉魚精情緒就很低落了,說他們這樣算是不算是人臉貼冷屁股,朱大爺嘆了口氣說情況就是這樣,誰都沒有辦法,咼沐讓鯉魚精不要說這樣的話,他明明知道是什麼原因,鯉魚精嘿嘿一笑。
終於到了村長家裡,和其他的人間一樣,也敲了很長時間纔有人開門,看到是咼沐他們村長笑了起來道:“我還以爲出現了幻覺,早早的就聽到敲門聲,沒有想到真的是你們。”說這話的時候村長左右看了看,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
咼沐道:“李叔我們給你來送蔬菜來了,這是朱大爺從外面買來的,不是很多,大家都有,先遷就着吧,應該夠幾天的。”
村長顯得很吃驚,本來就不太好的臉上更加難看,下意識往前走了一步,又退了回去道:“這些菜是哪裡弄來的,你們怎麼敢這樣做,不擔心嗎?”朱大爺把東西遞到李叔的手中說不用顧慮那麼多,什麼時候吃完了,再和他說,他再想辦法。
村長雖然接住了東西卻愣在那裡,眼睛直盯盯的看着朱大爺,而後目光又轉到咼沐的臉上,神情好了一些道:“我知道了,一定是小木給我們求了情,我真的後悔,爲什麼沒有聽你的話,要不是我的話,村民或許還不至於這樣,都是我的錯,我的錯?”村長低着頭。
咼沐道:“李叔你不要這樣說,我們都知道你是爲了村民好,不得已才這樣做的,都是好意,沒有誰會怪你的,而且我覺得你也不用太擔心,很快就過去了,一定是這樣的。”村長無奈的笑了笑點了點頭。
鯉魚精看着村長道:“不管怪不怪你,作爲村長你都不應該這樣,你也很清楚,你的這個屋子沒有任何作用,在裡面不在裡面都是一樣的,所以你還是出來吧,出來也就不用擔心吃飯的問題了。”
咼沐看着鯉魚精,這話他也想說,沒有說出口,因爲他不知道這樣說的後果是什麼,朱大爺嘆了口氣道:“該怎麼做你自己看着辦吧,大人倒還沒有什麼,不要苦了孩子,他們還小,承受不了這樣的罪。”村長點點頭。
後面的情況都是一樣的,也沒有太多的話,太陽還很高,所有人家就給完了,不僅是鯉魚精,就是咼沐的情緒也低落了起來。
事情比他們想象的要複雜,這裡的村民人人心裡都埋下恐懼,隨着時間越長,恐懼的力量也就越大,總會有他們承受不了的時候,到時候就是真的制服了範志厚,他們也很難再恢復過來。
咼沐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一定要做些改變,不能這樣,想法是好的,可惜他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做,咼沐想到要去找範志厚把事情說清楚,又覺得這樣做不妥,總之原先的問題沒有解決,新的問題又產生了,解決不了。
朱大爺也好不到那裡去,他說還從來都沒有見村民這樣過,這不是他們該有的反應,再這樣下去根本就不行,朱大爺他們坐在院子裡,朱大娘端來了飯,這次就真的沒有誰能吃的下,朱大娘也不好勸他們,就這樣坐着。
最先開口的是朱大娘,問朱大爺沒有遇到什麼事情吧,朱大爺說他回來了就沒有什麼事情發生,朱大爺也意識到大家的情緒不高,就說了一畫街的事情,自然也就說到了唱戲的事情。
朱大爺表示很遺憾,二十里離的也不是很遠,卻不能過去看看,朱大娘說都什麼時候還說唱戲的事情,朱大爺呵呵笑了一下道:“這次絕對不一樣,不僅有最厲害的戲班,還有梧鎮的事情,你們都知道吧,褚鳳谷,我們這裡的管事者,他們家出的事情。”
褚鳳谷的事情咼沐很清楚,如果不是回到這裡的話,所有的事情就都解決了,咼沐覺得朱大爺說這樣的事情並沒有什麼,聽的也不是很仔細。
當朱大爺說到唱戲的原因時,咼沐才反應過來,問朱大爺是怎麼回事,朱大爺說了他聽到的情況,咼沐很激動,幾乎就要表現出來了。
朱大爺問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咼沐說沒有,他還不能把這裡的事情告訴朱大爺,不能增加不必要的麻煩,朱大爺也沒有很在意,只是表示了很遺憾。
朱大爺走了之後鯉魚精看着咼沐道:“你剛剛爲什麼要騙朱大爺,這裡面一定是有事的,你都表現出來了,是不是褚鳳谷的故事你是知道的,而且還和你有關係的。”
咼沐還沒有開口範志厚就出現了,範志厚這次什麼都沒有拿,笑了笑說咼沐他們是不是應該感謝他,感謝他沒有出來阻止他們做事情。
咼沐說自然是要感謝的,從開始做這件事情的時候,咼沐就不奢望範志厚能不知道細節,他也沒有什麼可隱瞞的。
見咼沐沒有回答,範志厚道:“我明白了,你們討論的和我討論的不是同一件事情,你不是再問褚鳳谷的事情是不是和他有關係,你是對的,確實是有關係的。”
咼沐笑了笑說範志厚果然清楚梧鎮的事情,這也沒有什麼奇怪的,範志厚就是這樣的人,範志厚道:“你也不要和我這樣說話,沒有任何意義,我之所以要這樣做,還是要感謝你的,要不是你提醒我,我還真的就忘了去看看,這一看就看到了那樣的事情,不得不說你的那些同伴真的很厲害,能弄出這麼大的動靜。”
咼沐說她們根本就不厲害,要不然也不會這麼被動,範志厚說這不是同一個問題,咼沐問範志厚準備怎麼辦,範志厚道:“我沒有準備怎麼辦,看戲就是這樣,人傢什麼都弄好了,我們要是不捧場的話不好吧,你覺得呢?”
範志厚看着咼沐,咼沐不說話,此時什麼都不說纔是最好的選擇,範志厚自然不會放過他的,範志厚說本來他還想來找咼沐商量商量,沒有想到咼沐這樣不領情,他就自己去做了。
鯉魚精看着範志厚道:“看你們說的這麼精彩,我也想去看看,只是那裡的人氣太重,還要變化,最重要的還不知道那裡都有什麼人,唉太難選擇了。”
鯉魚精露出難以選擇的樣子,範志厚道:“你真的要考慮清楚,那裡可不僅是人氣重那麼簡單,那裡可是聚集了很多人,除了修道者說不定還有神仙,你最好小心一些。”鯉魚精幹笑了一下,範志厚看着咼沐問他是不是真的不想去看看。
咼沐想了一下道:“也沒有什麼可看的,她們的目的我們都清楚,就是爲了更好的聚集同伴,你要是想阻止的話,有的是辦法,不是我們能控制住的,也不用在這裡看我的笑話。”
範志厚疑惑的問到咼沐爲什麼會這樣想,他明明什麼都沒有說,咼沐說有些事情是不用說的,範志厚看着咼沐道:“你想象一下,如果我同意你去梧鎮,不做任何阻止,你會怎麼做,你可要想好了,最終的答案是很重要的。”
咼沐冷笑一下道:“你會有這麼好心,就是真的這樣我也不會去的,誰知道你有什麼陰謀,待在這裡挺好的,就這樣吧。”
範志厚大笑了起來說果然環境是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的,過去的咼沐可不是這樣,那個意氣風發,無所畏懼的修道者竟然會這樣,實在是難得。
咼沐被他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即便是拋開李莊的事情,範志厚說的也是對的,和第一次相比咼沐真的改變了很多,事事都是如此的小心。
遇到任何想到最先想到的不是怎麼解決,而是要失敗了怎麼了,失敗的方式會是什麼,要是有人受傷了該怎麼辦,這不是他該有的想法,可是他完全控制不住。
這個問題在邽山之後咼元初也找他說過,問咼沐爲什麼這樣,咼沐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咼元初也沒有辦法,說希望咼沐能改正,他身上肩負了太多的使命,要是他出了什麼問題就不好了。
咼沐也想去改,可惜沒有什麼辦法,這些事情不是他能做的,範志厚問咼沐他說的難道不對嗎,咼沐不說話。
範志厚道:“明明給了你這麼好的選擇你竟然不要,果然你們這些人考慮的太多,考慮不到的也太多,我真的很爲你們擔心,要是一直這樣下去的話,你們該怎麼去對付更厲害對手呢?”
咼沐苦笑了一下道:“好啊,你非要堅持的話我就去那裡,在哪裡都是一樣的,你知道我在擔心什麼,這裡村民你準備怎麼辦。”
範志厚反問咼沐希望他怎麼辦,範志厚希望咼沐能好好的回答,最終的結果影響可是非常大的,咼沐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希望你能放過這裡的村民,他們對你沒有什麼用,你不過是爲了用他們限制我罷了,這就是我的要求,你怎麼樣?”
咼沐能說的也就只有這些,範志厚再次笑了起來道:“其實我覺得此刻的狀態真的非常好,你這種無助的表情看起來真的很享受,我要提醒你一件事情,本來這裡的村民是沒有什麼的,他們和我沒有什麼關係,可是經歷了那件事情之後,他們就和我有關係了,要是就這樣放棄的話,我還真的沒有面子。”
“那件事是我做的,和他們沒有關係,有什麼事情你找我,我來承擔。”房門被重重的推開,和神仙從裡面走了出來。
範志厚看了他一眼,冷冷的道:“我還以爲你要在房間裡待到死呢,沒有想到還能出來,是件好事,也算是對的起你這樣的身份。”
和神仙臉色緋紅大步走了過來道:“你可是殺了我,但是你不能侮辱我,一切都是我的過錯,你讓我死吧,我和你拼了。”快速的朝着範志厚衝了過去。
咼沐想要去攔住他,還沒有跑到他身邊,和神仙就站在那裡,然後慢慢的走到椅子上坐了下來,和神仙經過咼沐身邊的時候,咼沐能明顯的感受他身上的殺氣和無奈。
和神仙臉憋得通紅,眼珠幾乎要爆出來了,能看的出來他在努力控制自己的身體,卻沒有任何用,和神仙坐下之後範志厚看着他道:“你現在明白了吧,我可以殺了你,這非常容易,我也可以讓你怎麼都死不了,這也不是很困難,至於說侮辱嗎,我想已經不需要在證明什麼了吧。”
和神仙的嘴張着,表情扭曲,不知道是要哭還是要笑,眼睛一翻就此昏了過去,咼沐憤怒的看着範志厚說他太過分了,範志厚說這並不算什麼,而且這一切都是和神仙自找的,和神仙現在還能活着應該是要感謝他的。
咼沐忍不住說範志厚真的是太殘忍了,範志厚說他覺得自己還不錯,什麼都沒有做,到現在爲止還沒有死一個人,這已經是很大的榮幸了,咼沐無話可說,除了笑什麼都做不了。
範志厚道:“梧鎮要比這裡熱鬧的多,我不想再留在這裡,這樣吧,我們一起去梧鎮,明天就出發,我希望後天能在梧鎮見到你,我們在那裡匯合。”
咼沐說他有選擇的權利嗎,範志厚愣了一下,問咼沐這是什麼意思,是就這樣放棄了,還別的什麼,咼沐說範志厚想怎麼了解就怎麼了解吧,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他什麼都做不了。
範志厚想了一下說這個問題還是太複雜了,還是交給咼沐去處理吧,反正他已經決定要去了,咼沐怎麼做是我們自己的事情。
也不只是咼沐的事情,和這裡的居民也是有關係的,咼沐看着辦,走的時候範志厚說咼沐離開的時候他就會告訴這裡的村民,一切都過去了,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當然這話也可以咼沐親自告訴他們,都是一樣的。
範志厚走了很久之後咼沐都呆在那裡,鯉魚精就在他身邊,也不說話就這樣看着咼沐,直到咼沐深深的嘆了口氣之後,鯉魚精說他大概明白咼沐的想法是什麼,這不是無能爲力就能形容的。
鯉魚精問咼沐準備怎麼辦,咼沐搖搖頭,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一點都不知道,這樣的事情爲什麼會發生在他身上呢,鯉魚精說其實這樣做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假如範志厚說的是真的,至少李莊的村民安全了,他們的日子就能恢復正常了,也不用再擔驚受怕了。
咼沐說如果真的是這樣就好了,從某些方面來說鯉魚精說的並沒有什麼不對的,只是鯉魚精忘了一件事情,李莊是屬於梧鎮的,梧鎮中心發生的事情,和人有關的或許能傳到這裡,要是和妖怪有關話就一定能傳到這裡。
梧鎮中心的人要比李莊的人多的多,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所影響就不是一個兩個的,想要控制就太難了,咼沐不是沒有想過上梧鎮中心去,他們的人都在那裡。
而且梧鎮中心很有可能就有靈的蹤跡,咼沐的想的並不重要,他要怎麼做也不是自己能決定的,範志厚讓他怎麼樣,他就一定要怎麼樣,沒有任何選擇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