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太深奧了

此時的李莊,最不受影響的大概也只有朱大娘夫妻兩人了,朱大娘還是照例來給咼沐他們送吃的,在幾乎所有人都不開火的情況下,朱大娘還能做這麼菜也是很難得的。

咼沐對朱大娘說過,讓她不要這樣了,他們吃不吃都是一樣的,朱大娘說那怎麼能行,越是到了這種危險的時候越是要好好的吃飯,只有吃好了飯纔有力氣,心情也會跟着好轉,心情好了才能更好的去解決問題。

咼沐笑了笑說朱大娘大概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他們是修道之人,不需要吃飯的,朱大娘說是咼沐不明白,對她們來說只有吃了飯這一天才算是過去。

朱大娘並沒有聽咼沐的話,她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從範志厚的事情之後已經沒有誰出門了,街上更是很難時看到一個人影,所有人都躲在自己的家裡。

對於這樣的現象咼沐並沒有說什麼,也不準備說什麼,凡人就是這樣,家是他們最後的港灣,躲在家裡就沒有什麼危險能傷害他們。

時他們也都很清楚,對範志厚來說這些能擋風遮雨的建築物沒有任何用,這樣矛盾的心裡時刻充斥着他們的內心。

如同鯉魚精說的那樣,恐懼的種子已經在他們的心裡發芽,如果不解決,他們的解決已經註定了,咼沐很明白根本的原因在範志厚,解決了範志厚所有的一切就都解決了,明白怎麼做和有能力那麼做,從來都不是同一件事情。

村民消息咼沐很清楚,還是忍不住向朱大娘問他們怎麼樣了,朱大娘嘆了口氣說很不好,每天都待在家裡好不到那裡去。

這不是最重要的,由於過去的習慣,每家存的糧食還都充足,可是蔬菜和水就不行了,用不了兩天一定會有人家裡斷水,到時候就不得不出來了。

朱大娘道:“也真是可憐,偏偏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大人還沒有什麼,小孩子就很苦了,早些天的時候就有人說家裡的孩子老是做噩夢,此刻就更不好過了,真不知道是造了什麼孽。”

咼沐看着朱大娘話到了嘴邊卻始終都沒有說出來,考慮的太多,顧慮的也就太多,反而不容易去輕易的下決定,鯉魚精很少離開這裡,他的原話是朱大娘做的飯很好吃,不能白白的浪費了。

鯉魚精沒有想那麼多,聽了朱大娘的話立刻就說村民這樣做沒有什麼用,範志厚想要動手他們就沒有任何抵抗的能力,既然這樣的話就不用做這些多餘的事情,該怎麼樣就怎麼樣,結果沒有來之前他們不會有任何事情,即便是真的有什麼事情也不是他們能控制住的。

鯉魚精說這話的時候,朱大娘並沒有太多的變化,咼沐也是如此,這已經是她們都知道的事情,鯉魚精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邊不停的誇讚朱大娘的手藝好,一邊說所有人都應該像朱大娘這樣,就像是過去一樣生活,這纔是最正確的做法。

朱大娘說不是所有人都像她們這樣,她們已經沒有任何捨不得東西,什麼都能捨棄,也就沒有什麼能威脅到自己了,鯉魚精笑了笑說朱大娘這句話是非常有道理的,要是人人都能這樣,大家也都沒有這麼多的煩惱了。

咼沐問朱大爺是不是又在做筐,總能聽到院子裡有聲音,朱大娘說重陽節就要到了,她們本來就應該準備的,本來已經夠了,出了這事後其他人都沒有什麼心思了。

朱大爺想幫助他們一下,要是解決不了的話這些東西也不多餘,要是解決了好不容易過個節日,不能什麼都沒有,多做些筐子能多買一些錢,鯉魚精說這是一個手藝活,他要去學一學,鯉魚精說過也就去了,只留下朱大娘和咼沐坐在這裡。

朱大娘看了一眼屋門問和神仙是不是還在裡面,咼沐點了點頭,說他已經好幾天都沒有出來了,送過去的東西也吃的很少,朱大娘說這樣可不成,和神仙不是神仙他不吃飯是不可以的,再說這裡的事情根本就不怪他,他不應該太過於自責。

咼沐道:“這些話都和他說過了,沒有什麼用,他的病症在心裡,和村民一樣,範志厚要是處理不了的話,他是不會好起來的。”

朱大娘嘆了口氣說和神仙太較真了,過去應該沒有遭受過失敗,這次打擊太大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總有一些問題是自己解決不了的。

朱大娘讓咼沐多勸勸和神仙,該吃飯還是要吃的,只有身體好了,纔有去做其他事情的可能,朱大娘說過也離開了,咼沐把剩下的東西給和神仙端了過去。

和神仙就坐在桌子邊發呆,整個人是如此的憔悴,頭髮散亂着,眼睛無神,表情呆滯,咼沐總覺得他短時間內老了很多歲,聽到開門聲和神仙擡起頭,對着咼沐乾笑了一下,那笑容是如此的不自在,如此的短暫。

咼沐心裡很不好受,把飯菜放到桌子上道:“你還是吃一些吧,朱大娘說的對,只有身體夠好,纔有可能去做想做的事情,你這個樣子對範志厚沒有任何影響,何必要苦苦逼迫自己呢?”

咼沐說着把筷子遞給和神仙,和神仙也接住了,咼沐又把飯往他身邊推了推,和神仙的筷子在飯裡一放就不再動了。

咼沐眉頭一皺道:“該說的我都和你說了,你應該也都清楚了,你這樣是沒有什麼用的,你是一個修道者怎麼能輕易就被這樣一個困難給打敗呢,朱大娘說的對,你這樣的人一定沒有遭遇過什麼困難,覺得這天底下就沒有你解決不了的問題,我看一定是這樣的。”

和神仙擡起頭看了一眼咼沐乾笑一笑,有氣無力的說他還沒有狂妄到這個地步,他只是一個小小的修道者,還沒有覺得天下沒有什麼問題是自己解決不了的。

咼沐問既然知道是這樣,爲什麼一蹶不振呢,失敗是很正常的事情,失敗了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範志厚本來就不是他能對付的了的,關鍵是李莊的居民現在還沒有什麼事情,以後會怎麼樣也說不定。

和神仙再次拿起那筷子,依然沒有吃飯苦笑了一聲,咼沐有些生氣,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厲聲道:“本來我是不想說這些話的,我覺得你是一個修道者什麼都清楚什麼都明白,可是你現在的表現是在是讓人太失望了,說句不好聽的,你現在和死了有什麼區別,還不如去死了呢?”

咼沐並不擅長解決這樣的問題,他也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在人間的這些天,咼沐也學到了一些東西,其中影響最深的就是以毒攻毒,請將不如激將,這樣的方法總是很有用的。

也不單單是這樣,咼沐所說的是他真實的想法,和神仙一定不能在這樣下去,這樣是很危險的,和神仙再次擡頭看着咼沐道:“不管你是不是真的這樣想的,都沒有什麼用,要是現在能死的話,我還真的希望是這樣,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這下咼沐就真的生氣了,一把奪過來和神仙手中的筷子道:“既然這樣的話你也就不用吃了,吃了也是浪費,就這樣等死了吧,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我就奇怪了你要是有這樣的決心爲什麼還有淪落到這樣的地步,爲什麼?”

和神仙依然沒有太大的反應,慢慢的把手太起來碰了碰那飯,和神仙說他和咼沐不一樣,咼沐的修爲高沒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

修爲的高低和一個人的心性有很大的關係,咼沐沒有心魔,可是他有,他也知道不能這樣,這樣對誰都沒有好處,可是又不得不這樣,他控制不住自己。

和神仙停頓了一下看着咼沐問他知道不知道當時的反應是什麼,咼沐冷哼一聲說能有什麼反應,不就是絕望嗎,深深的絕望,這樣的事情他也遭遇過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和神仙笑了起來,那聲音聽着是如此無奈,和神仙說絕望他是有的,不是在被範志厚打敗之後,而是在剛剛見到咼沐之時。

從見到咼沐的那一刻他就清楚一件事情,這裡遇到的妖怪是他這輩子都沒有遇到過的,當時他就想到咼沐的修爲如此之高都對付不了範志厚,他也沒有什麼希望。

他強制自己不要這樣想,他還有絕招,咼沐不出手或許是有自己的原因,範志厚也不一定就這樣厲害,之後的事情證明確實是這樣,範志厚並不是無堅不摧的。直到最後一刻和神仙都是這樣認爲的。

和神仙停了下來,咼沐看着他,等着他說出後面的事情,和神仙說他被範志厚擊敗的那一刻很害怕,害怕自己就這樣死了,也害怕村民會受到他的牽連。

從把村民拉進來的那一刻,這就是和神仙最擔心的事情,他想賭一把,在和神仙看來範志厚在這裡,村民的生活就不會好過。

這個問題沒有任何異議,也是村民告訴他的,與其這樣拖着,還不如一了百了,好了就能完全解決這個問題,要是不好的話也不會有什麼更壞的。

咼沐聽的很認真,覺得和神仙根本就不是這樣想的,要是真的能想明白這一點也不會有今天這樣的表現,和神仙繼續說,在被範志厚抓住的那一刻,他還覺得沒有什麼,這樣的結果在可能之中。

所有的一切都發生在他被吊着的那時候,他一直都在想辦法,遺憾的是他和範志厚的差距太大了,這種差距下任何計謀都顯得沒有什麼用。

和神仙停了下來,咼沐問道:“你是不是就因爲這樣纔會如此,這不是你的過錯,範志厚太厲害你不是他的對手,暫時還沒有誰能解決他。”

和神仙再次笑了笑,和剛纔的笑聲一樣,和神仙看着咼沐道:“你知道當你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一件事情的時候,你所有的努力都是有用的,即便是失敗了也沒有什麼,理由也一樣你努力過。”

這下咼沐就想不明白道:“所有的這一切你都明白,爲什麼還要這樣,你不會是裝的吧,應該不會,也沒有這個必要,反正都是對付不了範志厚的。”

最後這話更多的還是咼沐在說笑,沒有誰能裝的這麼像,也沒有誰能裝的這麼好,更沒有什麼必要。

和神仙沒有什麼反應,看着咼沐道:“有一種情況是沒有辦法忍受的,不是因爲對手比你多麼強大,你不是他的對手,而是你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對手的控制下進行的。”

和神仙再次哭笑了一下,“你知道嗎,你的生你的死,你的決定看起來都是你自己的做出的,實際上都是對手讓你這樣做的,你如同一個傀儡一樣。”

咼沐想不明白,問這是什麼意思,和神仙說的並沒有什麼不對的,一切都是在範志厚的操縱下進行的,和神仙問咼沐知道不知道他爲什麼會來這裡。

咼沐愣了一下道:“不是村民去請你的嗎,你也真的很厲害,,說實話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就知道你是和神仙,村民說要請你的時候我還以爲你就是騙子,看來是我真的錯了。”

和神仙停頓了一下說名字就只是一個代號叫什麼都是一樣的,他來到這裡不僅是村民找到他,也是他感應到了這裡的氣息,順着氣息來的,找他的村民不過是在路上遇到他的,就是村民不出去他也會來到這裡的。

咼沐還沒有問具體的情況是什麼,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其實這個問題從一開始咼沐就想問,只是被其他的事情給耽擱了。

從村民決定要找人收服範志厚,到和神仙出現在這裡,不過就是半天零一夜的時間,村民都是凡人,就是日夜都趕路的話,也不過就能行進十幾里路,這還是隻可考慮去的時候,回來同時也是需要時間的。

咼沐看着和神仙,和神仙無奈的笑了笑說他來之前的那個早上心神就有些不寧,修道者都明白,一旦有了這樣情況就說明有事情要發生了。

和神仙基本上也能算出來吉凶,方向就在李莊這裡,大致是這樣,斬妖除魔是他責任,交代了好了之後他就出發。

由於並不是十分的確認,和神仙並沒有走多多快,就像凡人一樣,第二天的夜裡忽然感應到一股巨大的妖氣,他就加快了速度,就在離村子不到十多裡的地方遇到了去找他的人。

當時和神仙看出臉色有不一樣的氣息,說要給他看看,兩三句話也就明白了他的目的,和神仙也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於是兩人就一起來了,在和神仙的幫助下那人的速度也提升了不了。

和神仙深深的嘆了口氣,擡起頭看着屋頂道:“我本來我覺得這一切都是巧合,也沒有什麼說不去的,妖怪有氣息,我能感應到氣息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如果要是永遠都這樣認爲,或許我也不會這樣了,可惜的是在被吊着的時候忽然就想明白了,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呢?”

和神仙又笑了幾聲,充滿了無奈,咼沐也明白了,和神仙的心神不寧是真的,之後的事情就在範志厚的掌控之中。

和神仙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出現在這裡所做的一切都逃不出範志厚的計劃,和神仙說的傀儡沒有不妥的地方,事實就是這樣,咼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和神仙等了一下之後看着他道:“你現在知道我爲什麼會這樣了吧,到了此時我也沒有什麼可做的了,什麼都做不了,你能明白那種感受吧,都開始就註定了結局,你要說什麼,你會做什麼,一切都是人家想好的,這種感覺你能明白吧,這不是絕望就能形容的了的。”

咼沐苦笑了一下,把筷子又遞給和神仙道:“我要是說清楚你的感受都是假的,我要告訴你的是,你遭遇的這些我都遭遇了,我爲什麼出現在這裡,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都是在範志厚的掌握之中,一點都不受我自己的控制。”

和神仙吃驚的看了一眼範志厚,而後笑了笑說咼沐不用這樣安慰他,咼沐的修爲他和清楚,即便不能和範志厚較量也不會落到這樣的地步。

咼沐苦笑了一下道:“我沒有什麼要欺騙你的,這就是事實,我留在這裡就是範志厚的意思,在梧鎮我還有很多同伴,就這麼不到二十里的地方,卻什麼都做不到,靈力的事情不好說什麼,就是這樣。”

和神仙看着咼沐,那樣子就像是要從他的臉上找到自己的答案,而後和神仙搖搖頭說這不可能的,咼沐不應該的,這一定是我們用來勸他的手段,咼沐也沒有辯解,就只是笑了笑。

倒是範志厚看着咼沐,問是不是真的是這樣,咼沐說在李莊真正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就只有範志厚自己,就是連鯉魚精都比他們自由。

和神仙還是直盯盯的看着咼沐,不知道他是相信還是不相信,和神仙又問鯉魚精的事情,說咼沐的修爲和鯉魚精是不一樣的,兩人爲什麼要在一起,村民對鯉魚精的態度也很奇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咼沐簡單的說了一下鯉魚精的事情,和神仙聽了之後道:“這鯉魚精也是一個苦命的人,從理法上來說村民做錯了,從另一方面說妖怪就是妖怪不能和凡人生活在一起,早晚都是要出事情的,不管是從妖怪那裡,還是從凡人那裡都是一樣的。”

咼沐看了一眼和神仙說他看的還是很仔細的,和神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和神仙又問鯉魚精爲什麼不離開這裡,真的不擔心範志厚會殺了他,還是有別的原因。

咼沐說不管是什麼身份都是有自己的難處的,誰也不清楚其他人的想法是什麼,和神仙不再說什麼,咼沐看着和神仙的臉色,明白他已經好了很多,也不好再說什麼。

中午吃飯的時候朱大爺也過來了,咼沐問他筐子做的怎麼樣,朱大爺說還不錯,要是都能運出去的話,還能賣不少的錢,買些過節的東西已經足夠了,朱大爺說明天他就準備去一畫街,咼沐問爲什麼要這樣,一畫街應該沒有什麼人吧。

朱大娘道:“小木你是去年過了重陽節來的,到了重陽節的時候街上有很多賣東西的,也就不講究什麼初一十五了,去了就能賣掉。”

咼沐這樣說的主要目的還是擔心朱大爺的安危,朱大爺確實是什麼都不用擔心,用她們的話就是已經活到了這份上,也沒有什麼遺憾的,什麼樣的結果都能接受,未來的日子已經不多了,不能就這樣浪費了。

朱大爺也說起唱戲的事情,說他從過年的時候就聽人說有非常有名的戲班要到這裡來唱戲,就在重陽節這個時候,聽說已經快開始了。

朱大爺覺得有些可惜,說要是不出現這件事情的話,他也能去好好的欣賞一下,帶着朱大娘,兩個人這輩子也沒有看過機會,可惜出了這樣的事情,就是真的來也看不上了。

看着朱大爺的神色,咼沐還是說出了心裡話,主要還是勸朱大爺不要這樣做,誰也不知道範志厚到底會怎麼樣,就這樣安安分分的過着挺好,要是惹怒了範志厚後果就不知道了。

朱大爺說他是一定要去的,不僅是過節的事情,現在村民家裡很多人吃的東西都不多了,他要去買一些,要不然就是範志厚不對他們做什麼,他們自己就受不了的。

朱大爺笑了笑看着咼沐道:“小木你不用擔心我,我看着範志厚一定不想讓我們死,要不然我們早就沒有命了,他的目的就是戲耍我們,從中獲得樂趣,我沒有事情的。”

朱大娘嘆了口氣,朱大爺說的是真的,咼沐沒有什麼好說的,範志厚不是他能對付的,範志厚就是這樣的心理,不管是用居民的生命威脅咼沐,還是後來村裡發生的一系列事情都是出於這個目的。

大概是看出了咼沐的不好意思,鯉魚精說他支持朱大爺的決定,這麼好的東西要是賣不出的話就太浪費了,而且裡面還有他做的,那一個一定要買上大錢,這可是他辛辛苦苦弄的,朱大爺笑了笑說完全可以。

和神仙也已經開始吃飯,朱大娘看着他笑了笑說就應該這樣,不要自己爲難自己,只要有個好身體才能去做其他的事情,身體都不在了,還說什麼除妖不除妖的事情,和神仙點了點頭。

鯉魚精笑了起來道:“我覺得我們這裡還是朱大娘最厲害,我們都是修道者,可是懂得還沒有朱大娘的多,看來我們要努力了,要是傳出去的話很丟人的。”

朱大娘笑了起來說鯉魚精說這樣的話雖然聽起來覺得怪怪的,事實上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她並不是懂的很多,之所以會這樣,不過是考慮的不多,當然這其中有主動放棄的,也有無想不起來的。

不管是由於什麼樣的原因,都是沒有在意的,咼沐他們能力非常大,同時在意的卻太多,在意的多了就成了累贅,做什麼都縛手縛腳的施展不開來,朱大爺碰了一下朱大娘說她說的有點多了,咼沐他們知道怎麼做。

朱大娘笑了笑道:“我沒有別的意思,我說的都是實話,你們要是放開了一些一定能解決這裡的問題,我始終是相信邪不勝正的,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我們上面有那麼多的神靈,豈是一個妖怪就能控制的。”

到了下午的時候範志厚又來到這裡,對於他的到來已經沒有任何反映了,和神仙看到他回到屋子裡去,範志厚也沒有什麼可說的坐在咼沐身邊問他這幾天過的怎麼樣,咼沐說還不錯,吃的好,喝的也好。

範志厚道:“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你可不能有什麼事情,你要是有事了,我之前做的那些不都是浪費了嗎,那些村民怎麼樣,他們也不要有任何事情,費了那麼大的力氣不能就這樣消失了。”

咼沐說這裡的情況範志厚清楚的很,何必又問這些廢話呢,範志厚說他自己知道的和咼沐嘴裡說出來的還是不一樣的,他不僅知道李莊的事情,還知道梧鎮的事情,範志厚說這話的時候特意看了一眼咼沐。

咼沐也沒有隱瞞什麼,看着範志厚道:“你要是想告訴我的話,告訴我也是可以的,你要是不想告訴我的話,我也沒有什麼可問的,反正問了也沒有什麼用。”

範志厚道:“你要是這樣說的話,我還真的想問一下,你到底想不想知道,你要是問了我就告訴你,梧鎮的情況可是很有意思的。”

咼沐說到了這個時候他自然是想知道的,知道她們的情況才能清楚該怎麼對付範志厚,範志厚看了一眼咼沐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是故意在挑釁我嗎,你現在這樣的身份不應該這樣說吧,要是惹我生氣了就不好了吧。”

咼沐就只是笑,他不能說什麼,不管範志厚說的是不是真的他都不能說什麼,原因很簡單範志厚要是真的那樣做他沒有什麼辦法能阻止,咼沐說他想知道,問哪裡的情況怎麼樣。

範志厚想了一下道:“其實我也不太清楚,我說的都是實話,雖然這對我來說不是什麼難事,我卻沒有可以去找尋什麼,你們的事情我不是很關心,我只要看住你就可以了。”

和剛纔一樣,不管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咼沐都不能做什麼,咼沐問他爲什麼出現在這裡,範志厚說他雖然不清楚梧鎮的事情,想來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咼錦她們一定還在匯聚着夥伴,這是她們的當務之急,只是爲了這些原先並不需要在意的事情費神實在有些可惜。

咼沐看着範志厚道:“其實我一直都很奇怪,你是真的不在意還是在裝的,我們都清楚,真正的點在靈身上,爲什麼你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還是你表現出來了,我根本就不知道。”

範志厚問這兩點有什麼區別嗎,咼沐說還是有區別的,要是沒有表現出來的話說明靈就在這裡,要是根本不在意的話,這裡面肯定是有原因的,這對他們來說很重要,不能就這樣放過。

範志厚想了一下道:“要是這樣的話,你的這個問題,我就更不能告訴你了,我們是敵對的關係,要是告訴你的話,對我們非常不利的。”

咼沐笑了笑,這是一個事實,也不是事實,不管是靈還是範志厚都不是咼沐他們能對付的了的,範志厚說不說都是一樣的,這個問題對咼沐來說也沒有太大的意義,他就是問問。

範志厚又說了一些閒話,也都沒有什麼太大的意思,說到村民的問題上咼沐忍不住問範志厚要對村民怎麼樣,範志厚反問咼沐他想讓他怎麼對待村民。

咼沐想了一下說這裡事情和村民是沒有什麼關係的,範志厚不能對他們做什麼,村民是無辜的,範志厚笑了起來看着咼沐道:“我覺得你這話還真的是有意思,你覺得對一個妖怪說無辜這個詞有什麼用嗎,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還是根本就忘了我是一個妖怪。”

咼沐不說話,範志厚站了起來來回走着,看了一眼前面的村子說整個村子都瀰漫着一股恐懼的味道,這是他造成的,卻也不能完全就怪他,如果不是村民做出那樣的事情他也不會這樣。

咼沐想起和神仙的事情說範志厚說這樣的話就有些不真誠了,這裡所有的一切不都是他做的嗎,範志厚並沒有否認,剛好看到了朱大爺在裝車,範志厚的表情有些看不出來。

咼沐很擔心,剛纔的時候他就想說朱大爺的事情,一方面咼沐是擔心朱大爺的,這是一定的,在範志厚的監控下朱大爺這樣做是很危險的,另一方面咼沐也希望朱大爺這樣做。

範志厚說的對,村子裡充滿着一股恐懼的味道,這是很危險的,而且這是長期存在的,如果不早早的消滅掉還不知道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如果說整個李莊都沉浸在一片漆黑之中,朱大爺的行爲無疑就是一點亮光,是希望,走向光明的希望,咼沐盯着範志厚,但凡他有任何舉動的話,就要出手阻止他。

範志厚笑了起來道:“眼前這對夫妻還真的是有意思,原先我覺得他們是裝的,此刻看來並不是這樣,也對,都活到了這樣的年紀,很多事情都能看的開,可惜啊凡人終歸是凡人,總是會有一些事情是越不過去的,你說我要不要試試她們?”

範志厚看着咼沐,咼沐道:“這樣的問題你不要拋給我,你也很清楚,在這裡朱大爺夫婦對我是最好的,我不希望他們出什麼事情?”

範志厚還在等着,可是咼沐就說了那麼多,範志厚笑了笑說要是這樣的話他也就不做什麼,不管怎麼樣不能把人逼得太過分,效果不是最好的,範志厚說過就走了,說過些時候他還會來的。

範志厚離開之後和神仙從屋裡走了出來,咼沐看了一眼和神仙道:“那,你現在清楚我的處境了吧,並不會比你的差多少,甚至比你還嚴重。”

和神仙說咼沐和範志厚說的話他都聽到了,特別是關於朱大爺的事情,問咼沐準備怎麼辦,和神仙的意思是不讓朱大爺去賣東西,這個時候做這樣的事情很危險的,就如同上次的一樣。

咼沐說他希望朱大爺去,範志厚應該不會做什麼,這是他的感覺,和神仙說希望是這樣吧,不知道是力量減少的原因還是別的什麼,對於很多事情咼沐都是搖擺不定的,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晚上的時候咼沐又問了一下朱大爺的意思,還是希望他能好好考慮,朱大爺說沒有什麼考慮的,他已經決定了,至於會有什麼樣的後果等以後再說吧。

飯後咼沐在院子裡發呆,鯉魚精問他是不是在想豔孃的事情,咼沐說有這一方面的,鯉魚精道:“不知道豔娘她們怎麼樣了,她們離開這裡會遇到什麼事情呢,楊業授的劫難能不能度過去呢?”

咼沐也不清楚,豔娘她們離開這裡,暫時也算是有了些許清淨,這是很重要的,鯉魚精說他想過豔孃的事情。

對於豔娘和楊業授這樣的關係並不是很認同,如果真的想要修行的話,就不應該這樣做,這樣下去不會有大的成就的,要是不在意修行的話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咼沐看着鯉魚精說他一定也不是很在意修行,要不然也不會留在這裡一味的求死,咼沐問鯉魚精是不是已經想明白了,要是想明白的話就趁着範志厚還沒有和在意他趕快離開這裡,免得以後後悔。

鯉魚精說他現在更糊塗了,所以他要把這個問題交給範志厚處理,這件事情要是過去了範志厚沒有對他怎麼樣,他就好好的活下去,要是在此之間範志厚把他殺了,那他也就死了。

咼沐看着鯉魚精道:“要是你早些時候說這樣的話我一定覺得你是瘋了,怎麼能把自己命運交給別人去決定了,太不可思議了。”

鯉魚精說沒有什麼不可思議的,情況就是這樣,不過是咼沐想的太複雜了,咼沐說希望是這樣吧,咼沐問鯉魚精是不是有什麼放不下的事情。

鯉魚精一愣問咼沐爲什麼要這樣問,咼沐說沒有什麼,當某個人做不可思議事情一定有一個非常合理的原因,找到了這個原因也就能找到其中的癥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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鯉魚精說咼沐想的太多了,非要說有什麼合理的原因,就是範志厚做了本來他該做的事情,本來他是找這裡的居民討一個說法,可惜出了範志厚的事情,所以他就賴上範志厚了。

鯉魚精這樣說咼沐不是很相信,也不是不相信,能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個地方,鯉魚精一定和這裡事情是有關係的。

鯉魚精離開了之後就只剩下咼沐一個人在院子裡發呆,咼沐在擔心咼錦,不知道她們此刻怎麼樣,不知道找到沒有找到其他的人。

咼沐有種預感,這裡事情就要結束了,或者更準確的說法是這裡的事情就要開始了,靈不出現,他們就沒有辦法去消滅他,靈不出現他們也沒有任何辦法去讓他出來,這是很矛盾的,卻是非常存在的。

和神仙的氣色已經恢復了不少,他本來就是修道之人,身體素質不錯,只要心裡的疙瘩解開了,自然也就好了。

沐不想去想這些沒有用的事情,就問和神仙他的修爲怎麼來的,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他的師父是誰,和神仙說他沒有什麼師父,他修行也是在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本書之後就修行了。

咼沐說他的造化還算是不錯,和神仙說他也覺得是這樣,修行之後他明白很多事情,特別是對妖怪的事情。

和神仙說妖怪的存在本來就是一件錯誤的事情,不知道他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也不知道他們爲什麼就生了出來,這是很不合理的。

和神仙問咼沐傳說妖怪都是被女媧娘娘管的,這是不是真的,咼沐說根據他的瞭解是這樣的,和神仙說這樣就更不合理了。

女媧娘娘是人類的始祖,創造了人類,就不應該再創造妖怪,就是真的得創造了,也不應該讓他們危害人間,妖怪都歸女媧娘娘管,女媧娘娘就一定有這樣的本事,把這些妖怪都消滅了,世間也就太平了。

咼沐想了一下說這個問題他也不清楚,也許女媧娘娘也是有自己的苦衷的,也許女媧娘娘也左右不了所有的事情,妖怪出現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說不定就是陰陽相濟的結果,這些事情太過於複雜,他也說不明白就不用去討論了。

和神仙說也是,這都是道的事情,本來就是玄之又玄的事情,要是能用語言說的明白他們也就不用苦苦去追尋了,只是不知道他們這樣辛苦的去做到底有沒有什麼效果,咼沐說這個問題同樣是他回答不出來的,太深奧了他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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