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嚴肅穆的市人民法院前,平時就連行人都極少,大家從此處路過時,全都不由自主地壓低說話的聲音,回憶腳下的步子。
可今時卻不同往日,此時市人民法院門口被記者圍得水泄不通。
今天是安小夏傷人案的二審開庭日。
這些記者都想在第一時間搶得第一手資料,偏偏牟勁風替安小夏申請了保密開庭。
所以,即使這記者即使聽到消息,也只能在外面乾着急,根本不知道里面到底怎麼樣了。
若不是有威嚴不可侵犯的守衛,這些人恐怕早就衝進去了。
這時,一輛低調的越野駛進了大家的視線裡,頓時引起一陣騷動。
原本還巴巴守在門口的衆人,全都一窩蜂地擁向那輛車,拿話筒的拿話筒,開攝像機的開攝像機,現場亂成一片,嘴裡大叫着:“是顧少的車!”
“是顧亦澤的車!”
即使一大羣記者朝車子蜂擁而去,車子也沒有絲毫要減速的意思,反而加快了速度,直奔法院門口。
那些記者原本還妄想把車子逼停,此時全都嚇得朝兩邊退散,摔倒在大片。
原本的還在尖叫地喊着顧亦澤名字的衆人,全都哀嚎一片。
車子在最靠近門口的位置停了下來,車上立即衝下來兩名保鏢,把再次圍上來的記者全部推開。
駕駛位上下來一位面癱冰山的西裝男,他退到丘,拉開了車門。
一位身材修長年輕男子從車上下來,墨鏡遮住大半張臉,但仍不難看出男子的絕世容貌。
不過唯一遺憾的是,男人柱着柺杖,半邊身體倚在面癱冰山男身上,走起路來也有些遲緩。
但整個現場都沸騰了!
相機‘咔嚓咔嚓’地響個不停,所有的攝像機都對準了他。
而那些記者全都炸開了鍋,問出來的問題全都一樣:“顧少,你的腿是不是好了!”
“什麼時候好的?爲什麼一點消息都沒有?”
“你是故意隱瞞的嗎?你這樣做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再場一片混亂。
戴墨鏡的男人終於不耐煩地輕‘嘖’了一聲,朝半扶着他的面癱冰山男人使了個眼神。
面癱冰山男會意,一伸手便抓住一臺快湊到墨鏡男臉上的攝像相,扔了出去。
攝像機被甩出一百米多遠,砸在法院門口的臺階上,頓時摔得稀粑爛。
那名抗攝像機的男人一時沒反應過來。
原本鬧哄哄的現場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在看墨鏡男。
墨鏡男發怒了,後果很嚴重,他們很害怕!
墨鏡男撇了撇脣,看着這些瞬間老實下來的人,心裡冷冷地想:全都他媽欠收拾,非要老子發怒!
墨鏡男與面癱冰山男迅速推開衆人,朝法院大門走去。
而那些記者也全都噤聲,沒有一個人敢再發出一點聲音。
直到男人申通無阻地進去了,外面又瞬間炸開了鍋,所有人都興奮地尖叫着:“快快快,快發回總部!顧亦澤腿好了,這可是天大的新聞。”
墨鏡男直接進入了審案廳,但他卻始終站在隱蔽處,並未讓人發
現他。
案子二審,原告、被告竟都沒有出席。只有雙方律師在庭進行着脣槍舌戰。
很快,有人拿出一份錄像帶。
錄像帶裡只有一個人,那人就是安小夏。
她面色蒼白,氣息不足地講述了自己是如何傷害李青沫的前因後果。
加上這一段認罪視頻,安小夏已經沒有翻身機會。
夏天的臉都黑了。
法官宣讀安小夏的一系列罪行,這時有人來到夏天身邊,悄悄地伏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
夏天聽後臉色大變,立即站了起來,說:“法官大人,我的當事人被人綁架了,我想這件案子沒有這麼簡單。所以還請法官大人暫時休庭,等我的當事人平安無事再審理此案。”
已經被關進監獄的犯人被綁架?
這開的是什麼國際玩笑,在場所有人都呆住了。
金簡雲在聽到這個消息的一瞬間就衝出法庭,果然看到顧亦澤的‘代步’,在一羣記者的包圍中橫衝直撞,衆人被迫讓開道路,消失在他的視線裡。
他一邊掏出手機打出,一邊衝向自己的車。
安小夏是被人用水潑醒的,她痛苦地睜開眼睛,撐着身子坐起來,嘴角乾涸的血跡在她蒼白的嘴脣上異常刺眼。
李青沫捂着被她咬傷的耳朵,指縫間的白色紗布已經被血染透,無比憤怒地看着她。
另一隻手扣着一隻手機,也不知在跟誰通話。
此時只聽她在說:“你開什麼國際玩笑,讓我放了她?”
“不可能!”
“爲什麼?呵呵,大少爺你可真會開玩笑。”
“是的,我就是跟你做對又怎麼樣?”
李青沫突然做出一副害怕的表情:“哇,你說得我真的好害怕!”然後臉色瞬間變得狠戾,“你以爲我們李家是吃素的嗎?有本來你心儘管放馬過來好了。”
她眸光一轉,落在安小夏有個,發現她醒了:“你想救你的心頭肉的話可以快一點。她徹底激怒了我,我要讓她立即去死!”說完,她猛地一下把手機摔在地上。
手機頓時碎成幾瓣。
她看着安小夏的眼裡迸出毒蛇一般的目光:“把她綁到椅子上去。再給她注射三倍的量。”她厲聲吩咐請來的黑社會的人道。
那明顯是一個有良知的混混:“可是三倍的量,會直接死人的。”
李青沫雙眼圓睜,十分嚇人:“廢話這麼多幹什麼?死了算我的。”她一激動,牽扯到耳朵上的傷,頓時疼得她倒吸一口氣。
出錢的人是大爺,那名黑社會混混只能聽話的,叫來幾名同夥把安小夏綁到椅子上,並且把三倍的藥劑推進了安小夏的身體裡。
不過三分鐘,藥效就發揮了全部作用,安小夏連呼吸都得痛苦,氣流摩擦着呼吸道,就像被刀子割一樣。
肌肉上的汗毛都因疼痛而顫抖,四肢更是緊縮着,腳趾緊緊蜷在一起,她拼命掙扎着呼吸,可越是抑制,身體就越是疼痛。
怎樣……怎樣才能緩解她的疼痛!
她心得蜷縮着身體。
顧亦澤,我好疼!
滾燙的眼淚順着蝶翅般的睫毛上滑下,打在膝蓋上。
被滴水打到的地方痛得一陣抽搐,呼吸都快沒有了。
如果可以,她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都想尖叫。
李青沫走到她面前,得意地用腳踹她:“怎麼樣?好受嗎?”
安小夏身體一陣痛苦跳動,努力壓抑住自己的呼吸,固執地擡起頭:“好受死了,你要不要也來試一下?”安小夏咧嘴,嘿嘿笑。
每一個細微的動作,堵上生命才能做出來。
李青沫氣得臉都扭曲起來,一腳一腳踹在安小夏身上,嘴裡不停地罵:“去死去死!你給我去死!”
安小夏疼得快要暈過去,已經翻起白眼,但她仍然‘吃吃’的笑。
“你……你儘管打我好了,你看看你現在像個潑婦一樣,而我……被你折磨得這麼慘,如果顧亦澤現在出現,你說他喜歡你這個恐怖的暴力女,還是我見憂憐,渾身是傷的我?”
“呸!你想裝可憐?你以爲顧亦澤會出現嗎?不妨告訴你好了,顧亦澤要是平安無事,你以爲我會對你出手嗎?在他出國的第二天他就出事了,到現在還生死不明!”
安小夏一怔,眯起眼睛問:“是你做的?”
李青沫笑:“當然不是,單憑我們李家當然沒有這麼大能力。”
“李青沫,你不是喜歡顧亦澤嗎?你忍心這麼折磨他?”安小夏吃力地擡起頭,冷汗直冒,她的臉上水光一片。
汗水打溼了她的頭髮,全部粘在臉上,難受死了。
李青沫得意的眼神瞬間變得兇狠:“像他那樣不懂得欣賞的男人,根本不配不上我。不喜歡我的男人,當然是死了比較好。”
“李青沫,你真是瘋了。”安小夏只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可憐,什麼樣的家庭環境纔會讓她變得如此扭曲變態!
李青沫冷哼一聲,沒再說話,而是繼續讓人折磨安小夏。等折磨夠了,她只要按下手中的按鈕,安小夏就會一命嗚呼,她現在沒必要爲一個將死的人慪氣。
這個女人,竟敢咬她的耳朵,還讓她被一起電擊。
真是該死。
她讓人用羽毛撓她的全身,這樣輕微的碰觸,對安小夏來說,比凌遲不要痛苦!她不斷顫慄,連呻吟都奄奄一息地壓抑着。
李青沫坐在一旁,得意地看着,安小夏低低的呻吟聲傳進她耳裡,簡直比最磅礴的交響樂還要激動人心。
‘呯!’美妙的交響樂中,突然插進來一個極度不和諧的聲音。
密室的門被撞開,面癱冰山的男人衝了進來,幾拳便打飛了圍在安小夏‘施刑’的人。
緊接着便是坐在輪椅上的墨鏡男人。
安小夏奄奄一息,無力地睜開眼,便看到了他。
她微微一笑,虛弱無力,只能用口型說:“我的男人,回來了。”
李青沫怪叫起來:“亦澤哥哥!”聲音又委屈又可憐又猙獰。
顧亦澤忽略掉李青沫,操控着輪椅,徑直來到她身邊,伸手指要將她從椅子上解救下來。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李青沫此時才反應過來,大叫一聲:“別動。”說罷用力按一下手中的遙控器。
強電流躥遍安小夏全身,她身體一陣顫抖,呻吟聲微弱到幾乎聽不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