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恩嫿想說的是當然是前者。
想想顧亦澤給安小夏洗澡換衣裳,體貼地照顧她,她就吃醋得不行。
可顧亦澤說得沒錯,他們是夫妻。
雖然極不願意顧亦澤那樣溫柔地照顧安小夏,她還是沒有膽識說是第二種原因。
只能訕訕地縮回手。
顧亦澤辛苦地將她弄進房間,直接把她衣裳剝光扔進浴缸裡。
安小夏趴在浴缸裡,舒服地眯了眯眼睛,趴在缸沿上迷迷糊糊地咕嚕着說話。
顧亦澤湊過去聽,就聽到她說“李俊承,我喜歡你,嗚嗚……”
顧亦澤臉色大變,站起身來。卻是沒聽到她後半句喜歡你做我哥哥。
他只覺得腦袋裡有轟隆隆的山崩地裂一般。
自己心疼了這麼久的人,竟然酒後吐真言說喜歡另一個男人。
而那個男人,她根本沒見過幾面。
他這段時間以來伏低做小,獻殷勤討好,到底是爲了什麼?
沒有人給他耳光,他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
他掐住她的下巴,厲聲質問“安小夏,你給我說清楚?”
安小夏被他掐得下巴疼,揮着痠軟的胳膊要擋開他的魔爪“你放開我!”
顧亦澤不放。
“你放開我啊混蛋!”
“我下巴好痛。”
到最後,她也只能咕嚕咕嚕地說些含混不清的詞。
“王傻蛋!顧亦澤欺負我,你們也欺負!我要讓我哥哥打你!”
“哥哥對我最好了!”
“如果我被顧亦澤欺負了,哥哥就會替我報仇!”
顧亦澤用力太大,她下巴又疼又酸,口水就順着嘴角流了出來。
顧亦澤嫌棄地朝她臉上潑水,把口水沖掉。
水滄進她嘴裡,她立即難受地咳起來。
顧亦澤忙放開她,替她順着背。
好容易平息下來,她微仰着頭,迷迷糊糊地半睜着眼,卻沒有焦距,痛苦地蹙着眉。
那模樣,真是勾引人犯罪,顧亦澤只想把她弄得更疼。
安小夏越來越疼,終於忍不住嗚嗚哭了起來“救我,救我!哥哥救我!”真的是,下巴痛死啦!
等她酒醒了,一定要找出兇手,打得他滿地找牙。
安小夏迷迷糊糊地想着,忍着痛腦袋一歪就睡着了。
顧亦澤更加的氣不打一處來。
哥哥!
竟然叫哥哥這麼發膩噁心的詞!
她都沒有這樣又甜又膩又軟糯地叫過他哥哥!
名爲妒嫉的情緒在他心間翻滾,涌出一股股難聞的酸味。
他再怎麼氣,也是捨不得傷害她的。
鬆開她的下巴,看到他臉上兩處青紫的痕跡,又是一陣心疼。
草草幫她洗完澡,當然要趁機大吃豆腐。
他打死也不承認,他在一邊幫她洗澡,一邊吃她豆腐時還一邊在心裡憤憤的想李俊承,她喜歡你又怎麼樣,你也摸不到,親不到,不能跟她一起睡覺。
末了還示威一般,在她滿是酒氣的脣上叭唧地親了一口。
感受着那軟軟的觸感,他心裡才稍稍滿足一些。
不管她心裡想着誰,她都只能是他的!
幾下將她擦淨,抱上牀,掖好被角。
他這纔拿着手機,到衣帽間裡打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楚清歌那邊很安靜,應該已經到家了。
顧亦澤語氣不善“今天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不過是讓她體會一下沒有你保護的日子,好是對比出來的。”楚清歌那傳來邊踢掉鞋的聲音。
“我都說過不用你多管閒事了。”顧亦澤對於楚清歌的行爲有些生氣。
若是讓他知道今天楚清歌對安小夏說過的那些話,他會抓狂吧!
楚清歌有些氣悶,沒有吭聲。
顧亦澤嘆了一口氣,說“感情這種事,誰也幫不上忙,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他知道楚清歌在急什麼。
楚清歌還是沒吭聲。
顧亦澤又問“李俊承是怎麼回事?”
楚清歌終於有了反應“李俊承?”
“對,小夏跟李俊承接觸很多?”一想到剛纔安小夏所說的喜歡,他就恨得咬牙切齒的。
楚清歌回憶了一下“並沒有,一共才三次。第一次在你家,第二次在公司,第三次就是今天。”
難道安小夏對李俊承一見鍾情?
顧亦澤猜測,突然心他心中警鈴大作。
“李俊承怎麼了?”楚清歌嗅到了不尋常的味道。
“並沒有什麼。”顧亦澤直接掛斷電話,不讓楚清歌再有八卦的機會。
他回到臥室裡,看着躺在牀上熟睡的人,心裡真是又氣又怒又愛,霸道地把她整個摟進懷裡,氣哼哼地睡覺。
有安小夏的時候,他睡得格外安穩。
明明氣得很,不過十幾分鍾,他還是睡熟了。
而另一邊白恩嫿躺在顧亦澤臥室的大牀上,心裡極不是滋味。
她原以爲佔了他的房間,自己就贏了第一步。
卻沒想到,反而是輸了,顧亦澤離她越來越遠了。
想想剛纔他摟着醉得不省人事的安小夏時的樣子,臉上溫柔疼惜的神情,她心裡就嫉妒得發狂。
爲什麼那個女人不是她!
這一夜,睡不着的人,反而是白恩嫿這個局外之人。
她拼命想要入局,卻被越擠越遠。
第二日一早,安小夏醒來已經昨晚上三竿,宿醉的後遺症齊發。
她口乾舌噪,頭疼欲裂。
捧着快要裂開的腦袋,她連衣裳都沒換,就直接下樓了。
迷迷糊糊地就喊“方媽,我要喝醒酒湯。”
“醒酒湯早就弄好了,先喝一碗,再吃早餐。”方媽立即去廚房裡盛醒酒湯。
安小夏‘哦’了一聲,便規規矩矩,像個等着媽媽發糖果的乖寶寶一樣,等着方媽把醒酒湯端過來。
顧亦澤跟白恩嫿都上班去了,家裡就她跟方媽。
還算楚清歌有良心,今天沒有催她去上班。
一碗醒酒湯下肚,安小夏總算恢復了一點精神。
方媽坐在一旁摘豆角,小心翼翼地問她“昨晚你跟亦澤是不是吵架了?”
安小夏拿包子的手一縮,努力回憶“沒有啊!我醉得厲害,回來就直接睡覺了。”
“是嗎?”方媽一臉不相信,要是沒吵架,今天亦澤怎麼那麼生氣?
安小夏感覺得到肯定有不太好的事,便試探性的問“他怎麼了?”看起來確實像什麼事都不知道的樣子。
方媽急忙掩飾“沒事,你快吃早餐。”既然顧亦澤不讓小夏知道,那還是不要知道得好!
方媽不說,她就不好再問了。
反正呆在家裡也沒事,吃過午飯,便到公司去打發時間。
她會出現,楚清歌倒是挺詫異的,用能凍死人的冰冷語氣調侃她“你怎麼捨得來公司?”
安小夏只嘿嘿笑笑,並不作答。
心裡卻在琢磨自己昨晚是不是發酒瘋了?要不方媽跟楚清歌都怪怪的?
楚清歌看到她,便道“既然你來了,李俊承那邊的事情,你自己去處理吧。”
安小夏驚道“李俊承?怎麼回事?”昨晚有遇到李俊承嗎?然後自己把他怎麼樣了嗎?
難道自己跟李俊承發生了什麼,然後還被顧亦澤知道了?
難怪今天早上方媽一臉緊張地問自己。
楚清歌就把昨晚她是怎麼懶在李俊承身上,怎麼把自己的鼻涕擦在他身上的事,一一描述。
安小夏越聽臉越黑。她真沒想到自己竟會醉酒成這樣。
可事情真是這樣的話,顧亦澤爲什麼要生氣?
她想不明白。
不過現在最要緊的還是趕緊打電話向李俊承道歉,再做一些補救吧。
楚清歌出去了,安小夏留在這裡打這個特別艱辛的電話。
沒想到李俊承倒是很好說話,並沒有生氣。如果不是她堅持,他都不會讓她處理衣裳的事。
然後安小夏又客氣地問了一下近況,才知道李青沫的案子還沒抓到兇手,現在已經定爲懸案。
不過李俊承並未就此罷手,仍在暗地裡追查。
安小夏一聽,就更加心疼李俊承,這樣好的兄長,卻遇到李青沫那樣糟糕透頂的妹妹。
早上方媽那句話給安小夏打了預防針,晚上回家時她還有些戰戰兢兢的,沒想到顧亦澤並未朝她發火,只是對她冷淡了些。
安小夏當然是有多遠,躲多遠。
不跟他槓上。
晚上他要來她房間睡覺,她也不阻止,但牀上放了兩牀被子,各睡各的,誰也別打擾誰。
白恩嫿對顧亦澤則是越發殷勤並且無微不至。
安小夏心中雖然不悅,卻並未表示什麼。
她知道自己還在怪圈裡,走不出來,所以現在還是不要去招惹顧亦澤好了。
安小夏越是對他疏離,顧亦澤就越生氣,上下班也不接送她了,倒是白恩嫿抓住時機就往顧亦澤身邊湊,現在他們兩人可算是出雙入對,有默契得很,嫣然纔像一對真正夫妻,而她,纔是多餘的那個。
意識到這些,安小夏很氣悶。
她對顧亦澤的佔有慾越來越強烈。
可這感情越是激烈,她就越是躲得顧亦澤遠遠的。
所以這天金簡雲打電話找她時,她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
她只想面對一個不同的人或事,放鬆一下。
而金簡雲開口閉口就是玉珏的事,她既有興趣,也不能拒絕。
爲避免尷尬,安小夏把甄淺也一起帶去了。
這小妮子對復原古玉的事超級感興趣。而且她很聰明,在爺爺那邊進步很大,她也不吝嗇多帶她出去見見大場面。
所以金簡雲在看到甄淺時,很驚訝。
“這小女孩是誰?”
甄淺乖巧地走上前去,嘴甜地叫了一聲“金叔叔好,我叫甄淺。”
甄淺嗎?
金簡雲側目,他怎麼覺得這個甄淺有些眼熟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