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自己這皇妹也真是的,你出去就出去了唄,現在回來了也不讓人省心。~~~~本來大家還都是揣測,可你沒事幹衝到大牢去找那封諝、徐奉二人撒氣做甚麼?就這麼一鬧,恐怕所有大臣,只要沒有犯癡呆症的也都知道了當時你與明溯正在一起了。
劉宏滿是鬱悶地組織着語言,想要隱晦地暗示一番那劉陶、橋玄二人之事,明溯正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閒逛着。
不管明溯有沒有與長公主滾過牀單,至少目前在帝都之中,誰都不敢肯定,也不敢輕易地去否定。
身爲當事人的明溯卻是沒有感覺到路上偶遇的官吏對自己都是極爲的敬畏,此時他正鬱悶想要抓狂。
好不容易,吃盡了艱辛,風塵僕僕地趕回了洛陽,卻是見不到郭勝、劉陶、橋玄三人,同樣也就對劉宏的心思無法瞭解了。
這就像一個人陷入了困境,出也出不去,死又暫時死不了,就這麼傻傻地幹坐在那裡,無計可施地去等死一般。
明溯此時也正是這個心情,不過片刻之後,這些糟糕的事情便被他盡數拋在了腦後,因爲一個意料之中的人物出現了。
曹操的主要背景都在宮中,所以對於最近困惑劉宏這段故事亦是十分清楚。在他的眼中,明溯真的就像那鄉下小子突然踩了一腳****一般,從此就走了大運。
若是先前封侯還是有着一些偶然的因素,可後來無意之中將長公主給拐走了半年,就真的不能用偶然來形容了。
雖然說曹操對明溯甚爲不屑,可不管怎麼說,這個傢伙的腦袋瓜裡總裝着自己這些官二代不懂的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就是那對之恨之入骨的陳留太守張邈,言語之間亦是由衷地對其欽佩不已。
這是一個暴發戶,而且他暴發的氣勢似乎已經擋無可擋。既然如此,自己也沒必要去惡了此人,不如還是藉着以前的一些面子,好好地論交一番吧。山不轉路轉,說不準哪天自己就該倒過來求到他明溯門上去了。
曹操是一個特別實際的人。之前拉攏明溯是因爲看中他的才能,想籠絡到自己手下,可後來卻是發現這小子的桀驁不訓簡直膨脹到了極點,任是自己親自出馬,再三示好,最終依然是碰得滿頭滿臉的灰。
既然自己得不到的東西,那就寧可去毀了他,也絕對不能落到對手的陣營中。有關這一個點,曹操倒是極爲贊成張邈的觀念的。所以,去年明溯返鄉,還沒等他出京,消息便已經由快馬送去了陳留。
當然了,這傢伙身上似乎神秘的東西太多,任是張邈那麼算計他,結果卻還是被倒打一耙,落得個損兵折將,連自己辛苦培育出來的親衛騎兵都全部成了免費趕過去送馬的好人了。當然了,這些好人絕大多數都已經葬身在那山道之中。
之後明溯屬下大鬧陳留的事情,曹操也是略知一二,對於勇猛的將領,曹操自然是見獵心喜,可偏偏這個自己喜愛的傢伙,竟然又旗幟鮮明地表示了不與自己爲伍的意思。
說實在的,曹操對明溯現在是又愛又恨又怕。
以前算是愛恨交加,可經過封諝、徐奉私下調兵那段事情之後,消息靈通的曹操更是清楚了一點,當今聖上的親妹子,也是唯一一個還沒有嫁人的妹子,長公主劉瑩竟然悄悄跑了出宮,與明溯廝混了大半年,才被暴怒的劉宏派了宿衛去弄了回來。
曹操的消息比一般的官吏還要靈通,甚至是那劉瑩回來時肚子沒有大,開始喜歡坐在窗邊發呆,有時候還會傻笑,性格變得反覆無常……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他都能收到情報。
毫無疑問,劉瑩與那明溯之間肯定發生了甚麼。儘管曹操並不願意看到這種結果,可既然已經發生了,那只有自己去適應形勢,看看能不能稍許緩和一下與明溯的關係。雖然二人之間彼此都很清楚對方算計自己的小心思,可畢竟那層窗戶紙沒有捅破,麪皮還都好好地留在臉上。
真是個祖上積了八輩子德的幸運傢伙!一見到那十分熟悉的面容出現在自己面前,曹操心中嘀咕了一聲,卻是無比熱情地奔了過去,滿面堆笑地喊道:“這不是侯爺嘛……甚麼時候回洛陽了也不通知一下操?”
“通知你操?”聞言,明溯不禁翻了個白眼。曹操這話實在太具有震撼力了,此時,旁邊一衆路過的閒人皆是以袖掩口,一個個嗤笑不已。
也不知道甚麼緣故,曹操突然心中對自家老子格外的起了一絲惱恨。這世上的字有萬千,怎麼偏偏就起了操呢,實在不行就用那操守的守,或者節操的節,也是很好的嘛,哪裡會像現在一般,一開始就是個操字,實在太不雅觀了。
不過明溯現在可是今非昔比,曹操既然有心奉承,自然不會因爲小小的事情去影響了自己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好友相逢似的氣氛。於是,曹操便停了下來,尷尬地自責了一句:“侯爺先前已經吩咐過多少遍了,都是操……吾腦子太笨,總是記不住。”
“算了算了,別跟老子掉文了。”明溯心情正不好,也沒給曹操甚麼面子,見他囉裡囉嗦的,便不悅地打斷道:“老子今天定個規矩,若是哪個還跟我之乎者也的,小心老子當場翻臉不認人。”
“那是那是,侯爺說得極有道理,小弟受教了。”曹操赦然行了一禮,表示了心中的歉意。
見曹操如此識相,明溯倒也不好意思與他多計較了,便也默認了其同路的想法,二人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的不着邊際的話兒往前逛了過去。
“小曹同志啊,最近帝都之中可有甚麼大事發生?”明溯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
“同志?”曹操聞言頓時怔了一下,卻是突然明白其中的涵義,便欣喜地言道:“志同道合,侯爺此言果然精妙。”
“少拍馬屁了,老子在問你正事呢。”明溯回頭瞪了一眼。
在這洛陽城中,這曹操也是個橫着走的主兒,哪裡會受如此委屈,見明溯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曹操正待發怒,突然想起自己的初衷,便咬了咬牙,強自忍耐了下來,卻是輕輕地言道:“缺少了侯爺的帝都,還能有甚麼大事情撒。”
這話卻是一語雙關,主要目的還是爲了試探一番明溯。若是明溯與那長公主沒甚麼關係,肯定會謙虛地推辭一番,可若是二人之間真發生了甚麼關係,那明溯定然會心有所動,言語之間頗多破綻。曹操說完,便緊張地盯住了明溯,看他到底是如何反應。
聽了曹操的話之後,明溯腳下一頓,似乎是想起來甚麼事情一般,口中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也不再繼續詢問甚麼,就這麼顧自往前度了過去。
見狀,曹操心中頓時一嘎嘣。雖然說明溯沒有說出甚麼話來,可他那風淡雲輕的一個“嗯”字卻足以說明他與長公主之間定然沒那麼簡單。
看來自己確實是猜對了!曹操心中一陣恍然,便腳步飛快地追了上去。
明溯卻是沒有想到自己僅僅只說了一個字,就讓曹操想通了這麼多事情。此時他心中思緒翻騰,也是突然意識到了自己沒有能夠順利見到郭勝、劉陶等人的緣故。
既然那劉宏召了劉瑩二女回洛陽,自然會細細地詢問一番,那麼自己的一些行爲舉止也就全部暴露在了劉宏眼中。
當然了,就憑自己發展私人勢力的事情,劉宏也不能拿自己怎麼樣。豢養私軍的現象此時十分普遍,自己又沒有做出甚麼大逆不道的事情出來,應該還沒有超出劉宏的忍耐底限。所以,此時自己暫時還算是安全的了。
至於爲甚麼劉宏不讓劉陶等人與自己相見,估摸着心中還在猶豫,沒想好如何責罰自己,所以只能先緩一緩,觀察觀察自己的行爲,再作決議了。
壓抑在心頭的擔憂一放了下來,明溯的腳步便輕快了起來,那曹操畢竟是個文官出身,哪裡能夠比得上他的速度,沒辦法,曹操只得小聲連呼明溯稍許等候等候自己。
明溯卻是回頭一笑道:“孟德兄……”
也可能是受虐慣了,突然被明溯這麼一稱呼,曹操腦中不由地就想起了以前被明溯諸多整蠱的情景,便忙不迭地央求道:“侯爺還是稱呼小弟爲同志吧。”
既然曹操有要求,心情大好的明溯自然也不能駁了他的面子,於是明溯轉了個語氣,高高在上地言道:“我說小曹同志啊,你知道袁紹那小子跑哪兒去了?”
“本初?”曹操心中一愣,卻是迅速地應道:“昨日小弟聽說袁伯父偶感風寒,本初兄正在家中盡孝呢。”
“在家裡……”明溯眼珠子骨碌一轉,頓時興奮了起來,突然加快了步伐,往前奔了過去。
“侯爺等等小弟……侯爺這麼匆忙趕路,小弟着實跟不上來撒。”曹操又是一陣叫苦不迭。
“小曹同志不要見怪,”明溯也突然想起,這麼刺激的事情怎麼能少了洛陽城中那幫惡少呢,於是便緩了腳步,吩咐屬下趕緊回府帶人,卻是淡淡地對曹操解釋道:“我這次過來,給袁紹小子帶了份大禮,世間罕見。要不你先去將那些喜好詩文的弟兄們都喊了過來,一起見識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