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地喘着粗息,明溯覺得自己全身都要酥麻了,好不容易,那幾乎面癱的臉部肌肉終於恢復了感覺。++++
幾乎是拼盡了全部的氣力,明溯惡狠狠地轉了過來,一把拽住了那正在自己身上游走的玉手,低沉地咆哮了一聲道:“你是那袁紹的人,懂不?”
面前那“美人”無辜地望了明溯一眼,潸然言道:“可是……他早已拋棄了人家。”
明溯長長地呼了口氣,極力壓抑住心中的翻騰,認真地言道:“我們都是男人!”
“人家不介意。”那“美人”似乎是明白了明溯心中的畏懼,顫抖着聲音緩緩地依偎了過來:“只要你願意,別人怎麼看人家都沒有問題。”
“我介意……”明溯心中一陣劇痛,險些就被這震撼的言語給整出了內傷。
院中忙碌的奴役們此時亦是發現了這邊的不對勁,便紛紛地停下手中的活計,轉頭看起了熱鬧。
明溯心虛地偷眼望了一下那些奴役,小聲地央求道:“大姐……啊不,大哥,你饒了我吧。若是讓本初兄知道我們倆拉拉扯扯,這日後我們就無法論交了。”
“他敢!”豎眉喝了一聲之後,可能也覺得自己方纔的反應太不淑女了,這“美人”緊忙畏縮地一伸舌頭,小心翼翼地問道:“侯爺不會嫌棄人家方纔太粗魯了吧?”
“不會……不會,絕對不會。”明溯往後退了半步,還是沒能擺脫他的糾纏,只得不悅地言道:“那些都是聖上賜下來的人,你在他們面前拉扯我,這成何體統,萬一傳了入宮……”
那個“美人”十分體貼的笑了一下,鬆開了明溯,卻半是羞澀半是靦腆地問道:“侯爺甚麼時候歇息?”
這大白天的,歇息甚麼啊?自己還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去處理呢。明溯心中掛念着自己的來意,正待趕去那劉陶與郭勝的府上好生地探訪一番,不料此時那個“美人”卻突然問他要不要歇息,於是,便隨意地搪塞了一句:“晚上吧。”
聞言,那“美人”頓時眉開眼笑,興奮地言道:“人家去鋪好被蓋,對了……”見那些奴役還在張望,他便尖聲呼了一聲:“你們還不趕緊將侯爺房中的被蓋拿出來曬曬,這麼多天沒晾,晚上還讓不讓人家睡覺了。”
“來人哪!”明溯心中萬般委屈,卻是無法述說,只得憤慨地高喝一聲:“備馬,本侯要出去訪友!”
乍然聽到明溯要訪友,那正在叉腰指揮的“美人”心中一緊張,便又撲了過來,死死地纏着明溯,不放心地問道:“侯爺不是準備去找那袁……吧?”
“不是。”明溯雙眼直冒火星,卻是不能當着那些下人的面有所動作,只得輕輕地將他推了開來,認真地言道:“我是去拜訪兩個長輩,你先老老實實地呆在家中,等我回來再說。”
“人家懂了,侯爺不方便帶人家出去拋頭露面。”那“美人”哀怨地說了一聲,眼角便開始紅了。
明溯終於深刻地理解了袁紹爲何會如此地推崇此人,盛譽爲“鄴城一朵花兒”了,太黏人了,太可人了,太讓人新潮澎湃了,估摸着此人穿越到二千年後,那泰國選美之時,定然能夠藝壓羣芳,一舉奪魁。
雖然非常想一腳將他給直接踹出院去,可是此人卻是關係到自己的安排,若是不小心鬧翻了,恐怕最後就是那袁紹倒過來看自己熱鬧了。
出門的時候,明溯回頭吩咐了一聲:“本侯晚上有事,就不回來住了。”說完,留下那滿面愕然的奴役,帶着一羣心中早已笑成了花兒的屬下,一路疾馳而去。
聖上果然好眼光,這仁義侯的封號封得真是恰當。你看看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小娘子,而且似乎恨不能倒貼上門,可他卻還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着實潔身自好得很。佩服啊佩服,若是自己,恐怕早就將諸多正事拋在腦後,一把摟了入內室,胡天海地地荒唐一番了吧。那奴役目送明溯走遠,卻還是怔怔地站在門邊,心中思緒萬千。
“那個誰,你過來幫人家拿一下東西。”此時,“美人”早已將這裡當成自己的家,毫不客氣地指揮了起來。
突然聽了一聲嬌啼一般的呼聲,這奴役心中一蕩,卻是極力抑制住心中旖念,埋下頭來,故作鎮定地趨步行了過去。
“主公,我們可綁回來一個極品。”一路上,明溯極爲鬱悶,下面的士卒卻是毫不顧忌地開着他的玩笑:“你不先享用享用?”
回頭望了一眼那正咧開大嘴兜風的屬下,明溯淡淡地言道:“既然你如此的飢渴,那老子做主,今天晚上就賞賜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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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美人,還是主公自個兒留着吧,屬下一無權勢二無錢銀,恐怕人家也看不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這士卒話中的“人家”兩個字音卻是咬得極重,惹得其餘七人一陣陣大笑了起來。
俗話說,樹的影兒,人的名兒。儘管已經半年沒有看到明溯了,可沿途過去,那些百姓見快馬奔馳,都紛紛地讓了開來,畢竟去年年底那一幕給他們的震撼太大了,大得儘管沒有看清楚明溯的面容,直到現在卻還是對那一身標誌性的月白長袍記憶猶新。
郭勝家中,明溯怏怏地轉身行了出去。這次自己來得實在不巧,今天正好郭勝當值,還留在宮中伺候劉宏,只好明天再來。不過,從那些下人口中,明溯卻是得知了一個情況,原來就在自己不在的這半年時間內,那劉宏不知道中了甚麼邪,竟然大封常侍,張讓、趙忠、夏惲、郭勝、孫璋、畢嵐、粟嵩、段珪、高望、張恭、韓悝、寧典等十二人爲侯,貴寵無比,帝都之中皆尊稱爲“十常侍”,劉宏更是當滿朝文武大臣面言道:“張常侍是我公,趙常侍是我母。”
至於封諝、徐奉的情況,那下人卻是不甚清楚,只是大略聽說似乎是得罪了當今聖上,所以被下了大牢。
“初次以外,別的就沒有聽說?”明溯不甘心地問了一聲。
“沒有了,侯爺回來也沒提起過。”那下人口中的侯爺卻是指的新封侯的郭勝了。
明溯卻是不知道,因爲這中間涉及到了自家妹子劉瑩以及皇家的顏面,劉宏特地下了封口令,帝都之中凡是私下談論者,一律處死。此時,除了那些當朝顯貴,從一個下人口中哪裡可能會摸到甚麼情況呢。
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衝了風邪,被那“美人”破了風水,不僅僅是郭勝留在宮中,就是那劉陶、橋玄等人亦是被劉宏召了過去談事情。明溯這下徹底算是懵了,按理說自己進京的消息,這些人昨天就應該從官亭負責傳信的人那兒得知了撒,可怎麼就像躲着自己一般,一個個都銷聲匿跡,不肯冒頭了。
這邊明溯正在暗自腹誹,其實宮中卻也是心思各異。可能是知道了明溯返京吧,今日早朝之後,劉宏金口一開,藉口心情舒暢,就這麼將郭勝、劉陶、橋玄三人給留了下來。
當然了,該議的事情朝堂之上也都談好了,郭勝還好說,反正今天輪到他當值,可是劉陶、橋玄二人卻是如同屁股上長了釘子一般,坐立不安。
原因很簡單,明溯回到洛陽了。這一點,方纔劉宏已經明白無誤地表示了他清楚這回事情。既然清楚,你老人家就該放我們回去撒,說不定,此時明溯小子已經上門拜訪了呢。劉陶等人心中也有許多的話兒想要去問明溯,可劉宏東扯西扯,將那些完全沒有營養的話兒顛來複去說了兩三遍後,卻是還不肯罷休,又搖頭晃到地嘆息了一番秋的蕭瑟。
聽了劉宏那乾巴巴的吟詠,劉陶與橋玄二人面面相覷。這夏天方纔過去,百花尚未凋謝,樹葉還綠汪汪地掛在枝頭,哪裡會有甚麼蕭瑟的感覺撒。可劉宏是自己的主子撒,既然他都說了蕭瑟,那自己二人就只能違心地附和一番了。
其實,此時不僅是劉陶等人鬱悶,那劉宏心中更是鬱悶撒。
對於面前這面容複雜的二人與明溯的關係,劉宏是心知肚明。先前在崇德殿上袁家一派公然鬧出了那麼一出,自己卻是因爲心中驚慌,沒有想到摒棄那些小黃門,就匆匆地下了旨意。
俗話說,這內宮與外廷都是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劉宏知道,由於自己的疏忽,這些臣子肯定都知道了長公主失蹤的事情,可能腦袋靈活的更是能夠順藤摸瓜,想到半年前自己賜予明溯兩名宮女的事情。
事關皇室的尊嚴,不容得劉宏不去重視,可千言萬語又能怎麼說出口呢。總不能就這麼坦白地吩咐劉陶二人,你們見了明溯千萬不要提長公主,更不能隨意地去問他有沒有將長公主給那個那個了。
恐怕若是這麼一說,就算長公主與明溯之間沒有甚麼,趕明兒個這事情也必將會鬧得滿城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