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宸從咖啡店走出,連牧安排車送他離開,君宸沒有坐回車內,視線看向廣場某處。
“我約了時鬱染。”君姨向君宸走來,她原先坐在廣場中央石凳上,雖然看不清咖啡店內發生何事,但見君宸情緒不大對勁,料想他肯定和顧明起了衝突。
“回宮殿。”簡單和君姨打完招呼,君宸拿着牛皮紙袋,坐回轎車內。
連牧恭敬向君姨點頭示意,乘車吩咐司機開車。
目送轎車離開,君姨掃了眼咖啡店內,仍然沒有離開,正掙扎爬起的顧明,不屑冷笑幾聲,轉身便走。
南城一棟單身公寓內,時鬱染剛回家,就見時澤一個人坐在沙發上,一雙大眼睛,緊緊盯着她。
換好拖鞋,時鬱染走過去,將他抱住,問道:“怎麼了?這麼看着我,感覺我欺負你似的。”
時澤搖頭,從時鬱染懷抱掙扎出來,將一個嶄新手機,遞給時鬱染,“新手機,剛插好電話卡,就有人給你打電話。”
“你買的?還是你詩意阿姨?”時鬱染詫異問道,她手機壞了沒多久,正準備明天有空去買個新的。
“當然不是,是倪軼煬。”時澤將手機塞進時鬱染掌心,跳下沙發,往自己房間走去,邊走邊說,“詩意阿姨做了晚飯,我吃過,你等會吃點。打電話給你的人,約你在城市廣場見面,具體是誰,你自己打回去問吧。”
時鬱染手裡拿着嶄新的手機,拿也不是,放也不是。一咬牙,她現在正缺手機用,先用吧。等有機會見到老師,把買手機的錢還給他。
“君姨?是你約我見面?”時鬱染很快回撥了電話,電話接通,聽見聲音,時鬱染便辨認出,打來電話的人是君姨。
“是我,城市廣場,我在這裡等你。”不容時鬱染拒絕,君姨直接將電話掛斷。她表明自己到了城市廣場,時鬱染就一定會來。
收起手機,時鬱染糾結片刻,重新換了雙鞋,拎起包包便出門。
城市廣場,君姨坐在石凳上,內心稍顯忐忑。她怕時鬱染不來,那她之後所有安排等於白費。
等了約半個小時,時鬱染躍入君姨視野內,她總算能放下懸着的心。
“時鬱染,說好陪我去一個地方,現在帶你去。”君姨說完,挽住時鬱染手臂,帶她坐進一輛轎車內。
君姨不說去哪裡,時鬱染也就沒問。等車停穩,她看窗外,驚訝發現,君姨帶她來的地方,竟然是南城監獄。
“君姨?”時鬱染別過臉詫異詢問君姨,君姨淡笑不語,下車後牽住時鬱染手,領她走進一間特殊的審訊室。
等了沒多久,審訊室大門打開,一個剃着光頭的中年男人被押了進來。男人臉色蠟黃,身形瘦削,顯然在監獄內,過的很不好。
“韓部長?”看清楚男人容貌,時鬱染驚呼道。
她沒有料到,君姨會帶她來見韓江!
“時鬱染?我是韓江,不是什麼部長了。”韓江嘆口氣,他坐在君姨和時鬱染對面,說話間他吐出一口濁氣,老態凸顯,沒有半點曾經部長風範。
“韓江,算你有自知之明。這次來,是有件事通知你。你女兒,她謊稱自己懷孕,說孩子是君宸的。你覺得君宸會這麼處理她?丟進監獄,可能都算是清的。”君姨開口說道,她掃了眼審訊室,這裡裝有攝像頭,讓她微微蹙眉。
韓江一愣,當初他被抓,幸好韓美璇撇的乾淨,這纔沒有被抓進監獄。他在監獄內待了兩年,知道這不是人待的地方。如果讓韓美璇進來,她肯定受不了。
着急想抓君姨手,被君姨迅速躲過,韓江懇求道:“好歹我們在一起生活過,美璇是我韓家唯一的血脈了。她絕對不能出事,我懇求你,向宸少求求情,放過她吧。”
“把兩年前你做的好事,當着時鬱染面,從頭至尾說一遍。”君姨冷冷說道,韓江神情滯澀,但爲了韓美璇,他只是稍作考慮,便全盤托出。
“兩年前,綁匪同時綁架美璇和宸少的兒子。我得知這件事,怕宸少會選擇他兒子,就趁機拿印鑑威脅他,讓他必須選擇美璇。”韓江語氣冷淡,他並不覺得自己做錯,爲了救韓美璇,他纔會將事情經過告訴時鬱染。
“印鑑?威脅?”時鬱染雙手放在桌面,忍不住輕顫。君宸當初做那種選擇,竟然是有苦衷的?
君姨補充道:“他拿走的,是帝國長官的
印鑑,沒有印鑑,君宸什麼都做不了。”
韓江看了眼君姨,繼續說道:“兩年前,帝國突發泥石流災害。印鑑被我藏起來,我用印鑑威脅他救美璇,成功了。”
韓江簡單將事情經過說完,目露懇求看向君姨,問道:“我說完了,你一定要向宸少求情,讓他放過美璇!”
誰料,君姨當着韓江面搖頭,否定之前自己做過的承諾,“韓江,我救不了她,君宸要處理的人,誰都救不了。”
“君姨……”時鬱染喊君姨,她想再聽韓江說仔細點,但君姨牽住她手,就要帶她離開。
“君佩!你,你忍心見我韓家絕後?我懇求你,幫美璇求求情,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包括爲什麼印鑑會在我手裡,你知道我在說什麼!”韓江突然朝君姨吼道,君姨沉着臉,吩咐人將韓江帶走。
她則是牽住時鬱染手,領時鬱染出了審訊室。
“君姨,韓江他是不是還有話沒說完,能不能讓我再進去一次,我想了解透徹。”時鬱染邊說,邊要回頭往審訊室走。
審訊室隱約傳出韓江的吼聲,君姨攔住她,帶她走出監獄。
停靠在監獄外的一輛轎車內,君姨和時鬱染並排而坐。
“時鬱染,他有很多苦衷,我希望你能夠原諒他。”君姨揉揉眉頭,沉聲說道。
時鬱染眼眸迷茫,她曾經猜測君宸有苦衷,可他根本不說,現在聽韓江那番話,時鬱染心底,被狠狠炸開一條口子。
她到底該不該相信韓江的話,認爲君宸是被威脅,當初纔會做出那種選擇?
“君姨,既然他有苦衷,爲什麼不告訴我?”時鬱染最想不通的,就是這點。
爲什麼不告訴她,爲什麼?
“他那麼驕傲的人,怎麼可能將這種苦衷說出口?時鬱染,我讓司機送你回去,我去處理點事。”君姨情緒稍顯急躁,她吩咐司機送時鬱染離開,果斷往監獄內走去。
時鬱染想緊跟她進監獄,但被司機攔住,司機恭敬送時鬱染回家。
回去途中,時鬱染一臉茫然,她心跳的厲害,突然很害怕,往昔對君宸的那番印象,悉數被推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