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熠果然說到做到,帶大家吃了一頓既豐富又美味獨特的午餐,大家吃得歡樂、意猶未盡,故一直到下午兩點多才結束。
當賀熠送凌語芊回酒店時,凌語芊不禁再次和他提及潘景陽的事。
“我們今晚真的要去潘景陽家裡吃飯嗎?”她望着他,遲緩地道。她還是覺得,今晚這頓飯有點怪異,也隱約感覺到,賀熠對潘景陽有點想法,儘管他已極力表現得輕鬆自然,可她敏感地捕捉到他的凝重。
對她突然提起的事,賀熠先是怔愣了下,瞧她眉宇間的擔憂,他於是又笑了,“怎麼了,你不會想臨時爽約吧,我可是答應了人家的哦!”
“沒,我沒那個意思,我只是……我心中有點不踏實的感覺。”凌語芊如實解釋,接着繼續問,“對了,你要不要去買禮物?你打算送什麼禮物給他?”
“買兩斤水果!”
“買兩斤……水果?”凌語芊美目一瞠。
“呵呵,你以爲他真的要厚禮?”
“他不是要厚禮?那他爲什麼邀請我們吃飯?”凌語芊可記得潘景陽當時那囂張倨傲樣!
賀熠稍作沉吟,伸手在她肩上輕輕一壓,“別擔心,也別想太多,一切交給我,嗯?下午沒什麼事,你不如休息一下,昨晚你喝醉了,睡眠質量必定不好,等下趁機好好補眠吧。”
凌語芊也靜默數秒,頜首,想起另一件事,露出歉意,“你爸媽那邊,要說對不起了!”
“沒事,我會跟他們說,他們會諒解的。再說,我們推遲一天而已,明天我們去完長城,晚上再直接去我家吃飯。”
凌語芊又是輕柔地點了點頭,不再念叨,送他到門口。
“路上小心!”她對他叮囑。
“嗯!”賀熠抿脣一笑,繼續給她一個溫柔的注視,終於離去。
他邊走,邊掏出手機,撥打賀煜的手機,可惜對方轉到了秘書檯,他於是作罷,走進剛好打開的電梯大門。
送走賀熠的凌語芊,先回到沙發靜坐發呆了一會,隨即去洗個臉,上牀躺下,再次陷入潘景陽的邀請當中,奈何憑她如何思忖揣摩,依然找不到想知的答案,結果實在支撐不住,帶着疲憊沉沉睡去,直到下午五點鐘,在她預先調好的鬧鐘中醒來。
賀熠說過無需隆重赴約,故她還是以淡雅着裝,剛弄妥不久,賀熠也來了,還帶來一個出乎意料的消息,良叔,竟臨時不去了,理由是,身體不舒服!
凌語芊愕然之餘,心中莫名地涌上一絲不安,迫不及待地道,“良叔怎這個時候病倒了?他身體不是一向挺好的嗎?莫非……他看出潘景陽有啥意圖,所以不去了?”
“噢,別慌,語芊你冷靜!我剛纔去看過良叔,還爲他叫了醫生服務,醫生說他估計是吃壞了肚子,加上水土不服,顯得渾身無力。”賀熠邊說,邊再次伸手撫着她略微顫抖的細肩,繼續安撫,“我不是說過嗎,別胡思亂想,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有事的,而且,我們根本不會有事,潘景陽是個局長,是國家委任的公務員,他不會亂來的!”
迎着他的熙和笑臉,凌語芊心中那股不安便漸漸放下,開始正式關心良叔的情況,“對了,良叔病得嚴重不嚴重?醫生有沒有說他什麼時候會痊癒?我們時間還夠吧?我想先去看看他?”
賀熠搖了搖頭,“不用了,良叔沒什麼大礙,畢竟身體不適,狀態難免不好,他擔心去到潘景陽那引起掃興,纔想到索性不去的。等今晚回來,我們再去看看他的情況。”
聽及此,凌語芊總算徹底淡定了下來。良叔想的確實不錯,他雖然在公司職位很高,這次代表賀煜出席交流會,但畢竟不是姓賀的,他不去的話,還有賀熠和自己這個“賀家媳婦”,潘景陽應該不至於生氣或不悅。
“來,我們出發吧。”賀熠又開口。
凌語芊回神,拿起東西,隨他出門。
中午的時候,賀熠說只買兩斤水果去,她還以爲他開玩笑,結果想不到他真的這樣做!他竟然真的只買了一個水果籃和一瓶酒到潘家!
看着賀熠兩手單薄的樣子,凌語芊忍不住邊走邊提議道,“賀熠,你確定這樣真的可以嗎?這小區應該有超市的,不如我們去看看還有什麼可以買點?”
相較於她的惴惴不安,賀熠一派淡然,衝她搖頭,當然,還有微笑,再一次示意她不用多想。
凌語芊只好作罷,不久,來到潘家。
剛纔在路上,凌語芊已從賀熠口中瞭解到潘景陽的一些消息,潘景陽今年五十五歲,是國土局局長,妻子在財政局上班,唯一的兒子潘龍,今年二十五歲,在親戚開的一家地產集團擔任財務總監一職。
潘龍年紀輕輕就能坐此高位,這間地產公司還是規模不小的,一看就知道要麼是靠老爸這個局長名號,要麼就是靠裙帶親戚關係。
賀熠還提到,潘景陽妻子的外家,大部分都是當官的,有些職位還很高,這大概也解釋到潘景陽上午那不屑的態度吧。
當然了,對於他邀請吃飯,凌語芊還是不甚瞭解,直到進入潘家,見到潘景陽的兒子——潘龍,她隱約明白了過來!
是昨晚在酒店小花園輕薄自己的那個年輕男子!竟然是潘景陽的兒子!
剎那間,凌語芊也總算明白潘龍當時所說的那句話!這樣的家庭背景,難怪如此放肆和輕狂!
儘管如此,凌語芊還是怒不可遏,打一見到潘龍這個敗類,就杏眼圓瞪對他。
賀熠留意到了凌語芊的反應,不覺心生納悶,可又礙於潘家的人在場,不便詢問,只能繼續關切困惑地注視着她,又瞧瞧被她怒瞪的潘龍,不斷飛轉的腦子,漸漸有了一點頭緒!
正好,潘景陽開口,肯定了他的猜想。
“淩小姐應該見過犬子吧?本局請你們吃飯,其實主要是想讓犬子跟你們賠個不是。”潘景陽淡淡微笑着,那笑容,耐人尋味。
潘龍也馬上跟凌語芊道歉出來,“淩小姐對不起,本少有眼不識泰山,昨晚喝多冒犯了你,望你有顆寬容的心,原諒我的魯莽和無知。”
潘景陽已得知凌語芊和賀煜的關係,照理說他們父子怎麼也得喊凌語芊爲賀太太,這淩小姐淩小姐的叫,居心何在!
還有潘龍,本少本少的自稱,這哪是道歉,完全讓人感覺不到道歉的意味呢!
賀熠已經全部明瞭,先發制人,言語諷刺又沉怒,“二嫂昨晚跟我說遭到一個無賴之徒的輕薄,那無賴還口出狂言,我是怎麼也想不到,這個人,竟是潘局長的公子呀!”
“讓賀老弟見笑了,不過犬子本性非如此,他昨晚只是一時喝醉才冒犯了賀太太,請賀太太大人有大量,別再追究?”潘景陽忽然就把對賀熠的稱呼從賀檢察官轉成了賀老弟,對凌語芊也叫成了賀太太。
賀熠在乎凌語芊,對他們的道歉自是不接受,依然一臉怒容。
這時,潘景陽的妻子走了過來,“是我教育無方,賀太太你就原諒他一次吧,我跟你保證,他以後不會再犯!”
他們一家三口的輪番道歉,着實讓凌語芊不知所措,潘景陽的態度,模棱兩可;對潘龍,她依然打心裡厭惡和敵視;至於潘景陽的妻子,大概是同爲女人的關係,還大概由於其年齡和自己的母親差不多的關係,凌語芊心中怒氣不自覺地減少些許。當然了,她並沒立即做出表示,而是看向賀熠,等待他的決定。
就在這氣氛無比凝重的時刻,潘家的保姆出現,恭敬有加地跟潘景陽夫婦彙報飯菜已經準備好。
潘景陽於是藉機再道,“賀老弟,我們過去吧,我們邊吃,邊聊一下你們賀氏進軍北京地產市場的事!對了,那個劉經理呢?他怎麼不來?”
賀熠定了定神,如實解釋,“劉經理臨時身體不適,無法來,他叫我代他跟潘局長說聲抱歉。”
潘景陽聽罷,眸光快速晃閃一下,但又迅速恢復正常,“原來如此,那確實有點可惜,他是個不錯的人才呢。對了,他沒什麼大礙吧?”
賀熠稍頓,淡淡地道,“沒什麼,吃壞了肚子而已,小事來的。”
“那就好,那就好!雖然劉經理不來,不過賀太太身爲賀總裁的賢內助,又是賀氏集團的策劃總監,對公司的發展應該也瞭解不少的吧。再說,其實我們這頓飯,並非一定只拘泥於公事,難得與賀老弟相聚,咱不如好好聊聊!”潘景陽繼續一臉陪笑着,他像是擁有變臉的功能,那表情變化真快,而且,真多!
賀熠側目,對凌語芊凝望了一眼,這纔對潘景陽點了點頭。
潘景陽大喜,率先往飯廳走,賀熠在他的指示下,便也帶着凌語芊跟上,而後,是潘景陽的妻子和潘龍。
飯廳的佈置,和客廳差不多格調,都是華麗高雅爲主,這也讓凌語芊再一次起疑惑。中國官場沿襲幾千年,又是個大國,難免存在貪官污吏,但他們一般都很隱晦,可這個潘景陽,似乎毫不懼怕,他平時顯擺也就罷了,如今接待的可是賀熠,曾經讓多少貪官聞風喪膽的睿智檢察官,他不該隱秘一下的嗎?莫不是,他看準賀家需要他的幫忙,料到賀熠不會對他怎樣?想罷,凌語芊目光從周圍環境收回,轉到潘景陽的身上。
只見潘景陽已爲大家倒好酒,先行端起一杯,對賀熠和凌語芊做了一個敬酒的手勢,“今天難得與兩位大人物相聚,本局敬你們一杯,本局先喝爲敬!”
一直暗暗打量着潘景陽的賀熠,緩緩端起酒杯,回了潘景陽一下,仰頭喝光。
凌語芊則只舉杯到脣間,淺嘗一口,那火辣辣的味道,令她即時皺起眉頭。
“賀太太是不是覺得有點不習慣?實不相瞞,這酒是陳年好酒,若非兩位來,本局可捨不得拿出來!”潘景陽再次端起酒瓶,往自己的空杯注滿,敬向凌語芊,“賀太太,這杯本局敬你,算是代犬子請罪!”
“我也敬你!”潘龍突然也舉杯過來。
凌語芊下意識地咬了咬脣,來回看着他們,最後,看向賀熠,得到他眼神的鼓勵,她便也再次端起酒杯,但還是隻喝一口。
緊接着,潘景陽叫大家起筷,期間還是繼續敬酒,目標都是賀熠。潘龍和潘景陽的妻子則不斷地叫凌語芊添菜。
對潘景陽的妻子,凌語芊沒有多大的想法;但對潘龍,她不忘他的好色,對他終究有着防備之心,而且,仇視憤慨不減,當然,該吃的,她還是吃,應付式地吃了一些。
然後,潘龍把話題聊到房產上,一開始凌語芊不很熱衷,直到潘景陽也加入了,還談及賀氏即將進軍北京的事宜,她便勉強給以迴應,漸漸地,念在他這個國土局局長的份上,順勢爲賀氏說了不少好話。
整個氣氛於是不再那麼僵硬,潘景陽口若懸河,什麼都說,不久,開始出現了微微醉意,一張臉特紅的。
他歪頭瞧着酒瓶,笑道,“這酒果然厲害,我平時縱橫酒場,如今也感覺有點暈暈的,賀老弟你呢,醉了沒?”
經潘景陽這一說,賀熠也才感覺到有點頭昏腦脹,剛纔他一直在暗自打量着潘景陽,邊分心思考,便不知自己喝了多少,不過讓他納悶的是,自己平時酒量尚可,不可能就這樣醉了的,莫非,這酒真的這麼厲害。
潘景陽忽然再倒了一杯,仰頭幹掉,然後又繼續自言自語,“好酒,果然是好酒,我的頭好暈,賀老弟,我怎麼看到兩個你,三個你,四個……”
咚!
潘景陽話還沒說完,就倒在飯桌上。
賀熠眉峰一蹙,但漸漸地,內心更加詫異,本能地看向凌語芊,來不及擔憂,也控制不住地,昏了過去。
凌語芊見狀,大驚,下意識地站起,準備過去看看賀熠怎麼回事,不料她還沒開始邁步,只覺眼前一黑,身體一個搖晃,往地面栽。
有隻手及時伸來,扶住她,是蟠龍,她看到他那明明是佈滿關切卻讓她感覺不懷好意的面龐,在她視線裡漸轉模糊,越來越小,最後,完全消失。
“賀太太,賀太太你怎麼了?你也醉了嗎?”潘龍輕拍着凌語芊的臉,裝模作樣地吶喊着,語氣透着關切。
潘景陽的妻子也走了過來,先是跟着朝凌語芊輕輕叫喚一下,而後擡臉對潘龍道,“賀太太沒喝多少呢,想不到這麼快就醉了,看來她酒量很低很低!小龍,來,媽和你帶她去休息一下。”
潘龍嗯了一聲,原本擁住凌語芊的手,改爲扶住凌語芊的一隻胳膊,潘景陽的妻子則負責攙扶另一邊胳膊,母子兩人一起扶着昏迷的凌語芊,進入客房。
“小龍,你真的要叫醒她?”看着被放在牀上的凌語芊,潘景陽的妻子憂心忡忡地低聲道。
“當然!我們的計劃是這樣!”
“可是……”
“哎呀,媽,你怎麼又羅嗦了,不弄醒她,將來怎麼污衊她主動勾引我?再說,我可不喜歡上一個死人呢!”潘龍不耐煩地斥了一句,某些用詞還異常直接和露骨,絲毫不在意,他說話的對象是母親!
而潘景陽的妻子,也是個奇葩,沒任何責備之意,只是依然略微帶着擔心,在兒子和凌語芊身上來回瞧了幾眼,而後,靜靜退了出去。
門,並沒有關,當然,也不會有人進來!
潘龍徹底呈現出色迷迷的本性,先是對着凌語芊那張絕色傾城的面容撫摸一邊,且用眼神對凌語芊完美至極的身子猥褻一遍,然後看了看時間,拿起早準備在桌面的藥丸,喂進凌語芊的嘴裡,伸手,在她紅彤彤的小臉輕拍。
不一會,凌語芊悠悠醒來,一看放大在自己眼前的這張可惡的嘴臉,她美目一瞪,下意識地伸手,準備推開他。
潘龍有所防備,整個身子順勢壓在她的身上,沉沉地壓住她!
突如其來的痛,讓凌語芊眉兒一皺,不過更令她難受的是,壓在身上的這具身軀,她大聲怒斥,“潘龍,你想做什麼,還不給我滾開!”
“我想做什麼?應該是我問賀太太想做什麼纔對,賀太太你剛纔跟我說,我很帥很酷,年輕有活力,你很喜歡,問我有沒有興趣陪你玩個成人遊戲呢!難道賀太太忘了嗎?”潘龍擡起臉,但修長的身體依然壓在凌語芊的身上。
他帥他酷?他年輕有活力?自己喜歡他?想和他玩成人遊戲?看着他那邪惡淫穢的嘴臉,凌語芊頓覺一陣反胃,我呸,賀煜不知比你帥和酷多少倍呢,本姑娘都沒主動說過要和他玩成人遊戲,就憑你?
“給我滾開!”凌語芊冷冷地,一字一字地命令出來。
“我要是不滾呢?你會對我怎樣?像昨晚那樣對我?不過這次你別指望再得逞,本大少不會讓你得逞的!”潘龍依然嬉皮笑臉的噁心狀,色迷迷地看着她,“今天,可是你主動送上門的,我豈會再讓你飛走?你乖乖地,就從了本大少,不然,本大少有的是辦法讓你就範!”
聽到此,凌語芊混沌的腦子,頓時清醒了不少,迅速在腦海追憶,剛纔的片段一點一點地拾回,賀熠……賀熠……
“賀熠,救我,賀熠——”她於是大喊出聲。
“呵呵,別喊了,他喝醉了,聽不到你叫喊的!”
喝醉了,賀熠喝醉了?凌語芊又是一怔,繼續追憶,對,賀熠是喝醉了,潘景陽先倒在桌上,緊接着是賀熠,然後,自己……自己也跟着昏了過去。
那酒,有問題!
潘景陽請吃飯,不是爲了和賀家套關係,也非爲了替潘龍道歉,而是……給機會潘龍凌辱自己!
天!
這是什麼人!這可是二十一世紀的法治社會啊!
他潘景陽竟然這樣!
一股極強的憤怒,夾雜着一股寒意,自凌語芊心底竄起。
“對了,聽過**沒?最近很流行的,我跟你說,我的功夫不比賀煜的差,多少女人事後對本大少讚口不絕呢,說不準,你也會如此,看在你這麼棒的份上,你離開賀煜,本大少收你爲情人!”潘龍猛然又道,樣子更加猥瑣。
凌語芊則渾身僵硬,更加花容失色!
“你知道嗎,本大少見過不少漂亮的女人,但都沒有一個像你這麼迷人,像你這麼勾起本大少的佔有慾的,你放心,只要你乖,本大少會讓你快樂,絕不讓你痛苦,本大少可是個憐香惜玉的人呢。”潘龍伸出鹹豬手,撫上凌語芊迷人的臉龐。
凌語芊本能地伸手打掉,怒瞪他,“我再次警告你,別亂來!”
“呵呵,你嗓音在顫抖哦,你在害怕嗎?別怕,本大少不會傷害你!”潘龍再度伸手。
凌語芊下意識地往牀裡退,眸瞳被恐慌佈滿,繼續想法子警告,“潘龍,這是個有法制的社會,你如果現在放了我,我還能酌情原諒你,否則,你和你爸,你們全家人,都別想再有好日子過!”
可惜,還是沒有效!
看着這牲畜越來越趨近,凌語芊心焦如焚,怎麼辦,怎麼辦?
天佑,天佑……她不禁在心裡呼喚天佑,緊接着,甚至喊出賀煜。對了,賀煜!他曾經教訓過那次在酒吧調戲自己的兩個混混。
“潘龍,你知道賀煜吧,他很厲害的,一旦讓他知道你輕薄我,他定不會放過你,你一定會死得很難看!”凌語芊又急促地道,任何能阻止潘龍的辦法,她都得試試。
“呵呵,當我傻子啊?賀煜要是真的在乎你,會放着你一個人來北京?”
潘龍一句不甘示弱的話,卻深深刺痛了凌語芊的心,把她那尚未痊癒的心,再一次揭開了傷疤。
潘龍見狀,得意一笑,“呵呵,被我猜中了?不過你別難過,賀煜那老男人不疼你,本大少疼你,只要你將本大少服侍得爽,別說策劃總監,總經理甚至總裁的位,本大少都可以給……哎喲……啊……”
潘龍話還沒說完,話鋒一轉,發出一聲極其痛苦的哀叫。
緊跟着,是一聲低沉冰冷,冷得足以凍結了整個房間的嗓音自他背後傳來,“我不來北京,不代表我就不在乎她,不代表我不疼她!”
是賀煜,是賀煜,是賀煜的聲音!
絕望悲痛的凌語芊,全身瞬時一震,緊接着,晶瑩的眼淚奪眶而出!
絕望悲痛的凌語芊,全身瞬時一震,緊接着,晶瑩的眼淚奪眶而出!當她看清楚突然出現在潘龍身後、永遠都是那麼引人注目、赫赫突出且霸氣盡顯的高大身軀,那張即便她很想忘記,很努力地逼迫自己去忘記卻根本忘記不了的的熟悉俊顏,淚水更是撲簌撲簌地,如洪潮狂涌,很快便沾溼了整個臉龐。
“愛哭鬼!”
緊張凝重的房間,倏忽又響起了一聲輕呵,還是那道低沉的嗓音,但語氣已經全然不同,聽起來似是責備的話,卻隱隱透着寵溺、喜悅和自信,因爲她的依賴與渴盼。
凌語芊於是淚灑得更多更猛。
這時,被襲擊過的潘龍站直身子,扭頭看向背後的人,先是對賀煜的出現感到詫異,再是對賀煜那強勢完美的外表感到嫉妒,即時惱怒質問,“你……你是誰?”
“你說呢?”賀煜鷹眸重返潘龍身上,先前那柔和的表情也隨之消失,恢復陰鷙和深沉。
潘龍內心本能地起了一陣慌亂,沉吟了片刻,想起剛纔聽到的那句話,於是遲疑地道,“你……你就是賀煜?”
賀煜不再接話,直接揪住潘龍的領口,出其不意攻其無備地在潘龍肚子上狠狠捶打幾拳,然後用力一推,正好將潘龍甩進旁邊的大椅上。
他暗沉的眸,仍蓄着濃濃的怒氣,一道道寒芒直射向面容扭曲的潘龍,嗓音依舊幽冷如冰,“龜孫子,你在北京大概不知道,我賀煜的東西,只能我擁有,我賀煜的老婆,更是隻能由我來碰,任何敢打她主意的人,我都絕不放過!”
似曾熟悉的話語,宛若一顆石子在凌語芊心馳蕩起了一圈漣漪,一幕久遠卻深刻的畫面,頃刻間,躍上她的腦海。
當年,學校有個男生追自己,還不顧自己的婉拒繼續死纏爛打,自己很氣惱鬱悶,卻又無奈無措,有想過告訴天佑,跟天佑求助,但又擔心根據天佑衝動火爆的個性,必會找那男生算賬,那男生受傷事小,萬一天佑被人告,引至任何負面影響,不是自己想見到的,所以便忍住了,誰知後來還是被細心的天佑給發現,他首先又愛又惱地生氣自己遭到欺負還隱瞞他,而後,刻不容緩地找到那個男生,先是不由分說地對那男生拳頭伺候,然後做出警告。
“我楚天佑的女人,永遠都只專屬於我,任何敢打她主意的人,下場都會很慘、很慘!”
天佑當時的表情,和現在一模一樣,自己儘管很氣惱他用武力解決此事,但心裡其實對他的呵護和佔有慾還是感到甜蜜蜜的。
當時,那個男生只是出自小康家庭,家裡是普通的生意人,加上沒有證據證實天佑打他,便沒有對天佑怎樣,可如今,這在潘家,這是來頭不小的蟠龍,賀煜打他,能相干無事的嗎?
果然,只見那捱了打的蟠龍,一番掙扎後已從椅上支撐起身,回到賀煜面前,儘管他比賀煜矮半個頭,但還是不甘示弱地仰着臉,惱羞成怒地吼,“賀煜,你知道我是誰不?你私闖民宅,還對我動粗,我告訴你,你死定了!”
賀煜無半點懼怕,高大的身軀往前一步,和潘龍只有咫尺之遠,俯視着潘龍,冷笑,“我當然知道你是誰,不就是潘景陽的兒子嘛!風流成性,輕薄欺凌過不少女子,不管對方願不願意!龜孫子,你平時動多少女人,不關我賀煜的事,但你如今不知死活,敢在本太歲頭上動土,所以,應該是你死定了!”
“是你老婆勾引我,爲了讓我爸答應你們賀氏進軍北京的房產市場,她不惜用美色引誘我……哎喲,救命啊……啊……”潘龍本欲根據計劃來污衊凌語芊,孰料結果換來的是更嚴重的痛。他隱約聽到了一陣骨折的聲音,感覺下巴似乎要斷了,他忍住痛,繼續大嚷,“賀煜,快放手,放開我,你還想進軍北京的話,立刻放開我!”
“我不但要收拾你,賀氏也會成功地進軍北京!”賀煜結實有力的大手,繼續穩穩扼住潘龍的下巴,看着這龜孫子痛得無法再言語,他目光轉向凌語芊,由幽冷轉爲柔和,對凌語芊神色複雜地瞄了幾秒,沒好氣地道,“還愣着做什麼,敢情很留戀這張破牀?”
家裡的牀比這不知舒服多少倍,就沒見過你有多貪戀!他在心裡暗暗補充上這句,不覺更加煩惱和沉悶。
凌語芊回神,爲他的話嘟起小嘴,不錯,這張牀是很大很柔軟,但牀的主人是個齷齪好色之徒,我怎麼會留戀,人家留戀的,是你呢!人家在回味以前的美好畫面呢!
想罷,凌語芊忍不住再給他一記怨恨的瞪視,見他已經押着潘龍出去,她定一定神,便也趕忙爬下牀,跟着走出去。
偌大的廳堂,一片寂靜,只見潘景陽的妻子忽然跑來,見到賀煜,兩眼即時瞪大,又見被賀煜劫持着、神情痛苦異常的潘龍,更是面色大變,心疼呼叫,“小龍,你怎麼了?小龍你沒事吧?”
“媽,救我,爸呢?快叫他出來,賀煜這王八蛋竟敢私闖我們家,你叫舅父馬上派人來把他抓去坐牢,還有,要他坐一輩子!”見到母親,潘龍恢復神氣,再度口出狂言。
他口中的舅父,正是現任北京市公安局長。
不過,這根本嚇唬不到賀煜,別說公安局長,就算是天皇老子,賀煜也不怕,他不吭一聲,再度扼住潘龍的下巴,又是用力一扭。
潘龍則又是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
潘景陽的妻子心膽俱裂,焦急又憤慨地瞪着賀煜,“你……你就是賀煜,你怎麼進來的?快放開我兒子!”
這時,潘景陽也出來了,他已無醉意,和剛纔的樣子判若兩人,也先是爲賀煜的突然出現感到震驚,然後惱怒斥喝,“賀煜,你這膽大包天的臭小子,竟然破解我家大門的密碼,闖到我家欺負我兒子,你識趣的,就立刻先給本局磕幾個響頭!”
賀煜仍面不改色,詭異炯亮的眼盯着潘景陽,哼道,“我看要磕頭認錯的,是潘局長你吧。昨晚,你兒子在逸都酒店的小花園裡企圖輕薄我妻子,你非但不教訓,還慫容兒子,和兒子一起密謀想再欺凌我妻子,這罪名,不但會讓你烏紗帽不保,還夠你坐幾年牢的!”
想不到事情出乎自己的意料,更想不到自己的計劃竟然被賀煜給識破,潘景陽不禁怔了怔,精明的眼珠子飛速閃了幾下。
這時,不知死活的潘龍又開口,“爸,別跟他多廢話,快叫舅父過來,抓他坐牢!”
“啪——”
一聲響亮的巴掌隨即響起,打斷了潘龍的話,出手人,是潘景陽,捱打人,是潘龍!
“臭小子,爸早就教訓過你,酒會亂事,沒什麼事儘量別沾,你就是不肯聽話,還糊塗到冒犯了賀太太,還不趕緊跟賀總裁道歉?”潘景陽氣咻咻地責罵一頓,而後轉向賀煜,賠笑着,“賀總裁,對不起,犬子年輕不懂事,昨晚喝醉了,導致冒犯了賀太太,我也已經跟賀太太解釋過的,至於剛纔,也是喝醉了,我跟你保證,以後絕不讓這小子再沾半滴酒!”
哼!
賀煜薄脣一扯,勾出一抹嗤笑。
“賀總裁,你先放了小龍吧,我看他也受了賀總裁的不少教訓,不如先讓他緩一下,其他的事,咱們再慢慢談?”潘景陽的妻子也忽然道。
正好這時,賀熠出來了,他歪着頭,皺着眉頭,走得顛顛顫顫,步履輕浮,看到賀煜,混沌的眼眸倏然一亮,“二哥?”
“賀老弟你醒了?”潘景陽馬上上前,扶住他,一副友好的樣子,“真是不好意思,我也想不到這酒會如此猛烈,我酒量比你稍微好點,才醒來不久。”
酒……賀熠繼續皺眉,漸漸地,想起了一些片段。
“賀熠,你沒什麼事吧?你有沒有感到哪裡不舒服?”凌語芊也打算過去表示關心。
不過,被賀煜及時拉住,賀煜終於放開了潘龍,改爲拉住凌語芊的手。
凌語芊稍頓,便也停止腳步,繼續用關切的眼神看着賀熠。
賀熠則自個走了過來,疑惑又驚喜地看着賀煜,“二哥,你怎麼來了?你什麼時候到北京的?”
賀煜不語,回他一個若有所思的注視,鷹眸重返潘家的人身上。
得到自由的潘龍,已隨母親逃離到遠處的沙發那,避免再受到賀煜的襲擊。
潘景陽則繼續假惺惺地笑着,“對了,賀總裁訂到酒店沒有?要不要本局幫忙?需要的話,儘管開口,本局義不容辭。”
賀煜沉靜如舊,眼中凌厲的光芒毫不停歇,暗自思忖了一會,問賀熠,“身體感覺如何,能走不?”
賀熠點頭,還檢查了一下隨身物品。
賀煜於是握緊凌語芊的手,轉身準備朝外面走。
潘景陽見狀,趕忙跟上,邊客氣地道,“賀總裁,你要走了?不多坐一會?”
賀煜側目看着他,再次扯出一抹冷笑,稍停的腳步,繼續。
潘景陽也眸光一閃,快走幾步,親自打開房門,“那賀總裁先走,關於賀氏入駐北京地產界的事,咱們再約時間詳談。”
賀煜依然一言不發,面無表情地在潘景陽面前闊步走過。
潘景陽咬了咬牙,但還是跟了出去,一直送他們到電梯口,看着他們進入電梯,三個身影隨着緩緩閉上的電梯門一點一點地消失,他那假惺惺的笑臉,這才轉向陰沉和森冷,盯着緊閉的電梯門,大手漸漸地,攛成了拳頭……
電梯裡面的三人,賀煜的大手,仍毫不鬆懈地握着凌語芊的皓腕,略微仰頭,若有所思地盯着不斷跳動的樓層數字。
凌語芊也滿腹思忖,時而看他,時而看賀熠,卻見賀熠,精神不振地靠在電梯壁上,看來,他尚未完全從醉意中恢復。
“賀熠,你還好吧?”她忍不住再展現出關切的問候。
“嗯,沒事,你別擔心。”賀熠強擠出一抹笑。
凌語芊也抿一抿脣,欲開口再接話,不料,手腕忽然傳來一陣痛,是賀煜突然收緊了手。
霸道!
凌語芊不禁嘟了嘟嘴,但也不再做聲,正好,電梯門打開,一樓到了。
賀煜依然拉着她,往大廈外走。賀熠則步履輕浮地緊跟其後。
出了大廈,忽見良叔!
“總裁,你們可出來了,都沒什麼事吧?Yolanda你呢?”良叔中氣十足地詢問,一點也不像是生病中的人。
凌語芊心中納悶加深,這也纔想起別的疑惑,想起賀煜怎麼會來北京,怎麼會突然趕到潘家,如何曉得破解了潘家的大門密碼,及時搭救了自己。
她滿是困惑的美眸,看向賀煜,卻見他淡淡地吩咐良叔,“你負責送熠少回家,必要時,叫四叔四嬸給他檢查一下身體狀況。”
良叔點頭,領命,“那總裁您呢?”
“我沒事,快去吧!”
“哦,好,那你們小心!”良叔作罷,攙扶住昏昏欲睡的賀熠,走到路旁,乘坐計程車而去。
整個周圍,安靜了下來,凌語芊仰望着賀煜那冷峻淡漠的側臉,忽然想到他的無情,便甩開他的手。
賀煜愣了愣,遲疑地道,“你身上有沒有事?那龜孫子沒對你怎樣吧?”
其實,他趕到的時候,看到她身上衣服是整整齊齊的,這也是當時爲什麼只對潘龍捶打幾拳的緣故。
凌語芊俏臉也一怔,不回答。
賀煜注視着她,伸出手,準備重新拉住她,卻被她及時甩開。他俊顏一囧,壓抑地道,“我以爲你會受寵若驚!”
凌語芊聽罷,身體一僵,受寵若驚,因爲他的到來嗎?因爲他的搭救嗎?不錯,當時自己的確感到欣喜若狂,感到激動萬分,可並不代表,自己就此原諒他,他和李曉彤慶祝紀念日給她帶來的痛,她可清楚記得,此時再想起來,心尖依然如針刺般的痛呢!
瞧着她那倔強的小臉,賀煜更是沒好氣地搖了搖頭,緊接着,目光下意識地轉到她的身上去,見她一身及膝短裙,潔白完美的腿裸露在外、勾人心魄的樣子,他又忍不住吃味,不由自主地教訓出來,“穿成這樣,難怪會引起那些臭小子起色心!”
凌語芊一聽,霎時又是一陣羞惱,低頭往身上快速掃了下,氣急敗壞地反駁出來,“我穿成怎樣了!我這不很正常嗎?真是莫名其妙!”
“……”
“還有,照你這麼說,你是不是應該在你這張俊臉上劃兩刀,以免再禍害無數女人對你癡迷?!”凌語芊又是補充了一句,杏眼圓瞪,瞪着他。
“哈哈——”
頃刻間,一陣爆笑聲劃破了黑夜的寧靜,是發自賀煜,他睨視着她,毫不客氣地爆笑了出來。
凌語芊一愕,怒嗔,“笑什麼!我有說錯嗎,你就是典型的只准州官放火,不讓百姓點燈,你要是敢在臉上劃兩刀,那我以後不再穿裙子,我會像阿拉伯那些女人,把全身都包得密密實實!”
“咔咔——”
賀煜繼續爆笑着,他很久沒試過這麼笑,老實說,此刻的情形並不是那種真能引起人爆笑的,可他就忍不住笑,只因她那鼓起小嘴,委屈羞惱的模樣。
他長臂猛地一伸,迅速把她摟到胸前,低聲道,“你捨得?”
凌語芊猝不及防,頓時怔住,還有那忽然吹來的熱氣,讓她全身僵硬和酥麻。
賀煜於是又笑,不過笑着笑着,劍眉漸漸蹙起,原本由於笑而呈半眯狀態的眼睛,也倏忽瞪大,恢復以往的銳利之光,迅速扭頭,果然看到,一夥人在前面大搖大擺地走來,帶起一股凶神惡煞之氣。
凌語芊也覺察到了,順着他的視線,看到那浩浩蕩蕩而來的人馬,特別是那在路燈下閃閃發光的長刀,頓時嚇得小臉刷白,趕忙從賀煜懷中出來,躲在他的身後,同時顫着聲音問,“他們是誰?是衝着我們來的嗎?難道是潘景陽不甘心,叫人來對付我們?”
“別怕!”賀煜重新握住她的皓腕,鷹眸繼續盯着迎面而來的人羣,接着又快速朝馬路環視一下,發現空蕩蕩的路面並沒有的士出現,便抓緊她,喊出一聲“跟我跑”,刻不容緩地朝另一個方向奔跑起來。
凌語芊也使勁揮動着兩腿,隨他死命奔跑,邊跑,邊往後看,見那羣人也跟着跑起來了,不覺更加心驚膽戰,手腳冰涼。
“別怕,有我在,別慌!”感受着她的顫抖,賀煜不斷安撫着她。他不但邊跑邊回頭看,還往馬路上瞧,可惜該死的,竟然還是碰不上一輛空車。
而且,由於顧及她的步速,那夥人已經離他們越來越近,最後,他不得不停了下來,準備迎戰。
凌語芊俏臉更加慘白着,嗓音也繼續哆嗦不斷,“對了,你要不要我先走?不如我先逃?”
她逃,並非怕死,而是,不想成爲他的負擔,她在電影電視裡看過不少打拼的場面,都是由於男主角要顧及女主角而負傷累累,故她不想讓他分心,沒有後顧之憂,他能發揮得更好。
不過,賀煜卻不這樣想,他更加摟緊她,堅定果斷地發出兩個字,“不準!”
這小東西想什麼,他當然知道,不錯,憑自己的身手,應該可以應付得了這夥人,但他不能讓她走。他無法確定,身後這條安靜無人的路是否真的很安全,她在自己身邊,即便會加重艱難,可至少,自己能盡力去保護她,倘若她離開自己的視線,萬一遇上什麼危險,根本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那夥人已經靠近,他們果然是衝着他倆而來!那一把把金晃晃的刀,更加銀光閃爍,引人發慌。
凌語芊更加渾身哆嗦,小手緊緊揪住賀煜的衣袖。不過,賀煜並無任何懼怕驚慌的跡象,俊美絕倫的臉鎮定異常,冷靜的眸子,如鷹般盯着敵人。
“你就是賀煜吧,識相的給老子滾回你的G市,這北京城,不是你可以呆的!”其中一人,忽然發話,看樣子,是這夥人的頭目。
賀煜沒有接話,繼續不着痕跡地仔細端詳每一個人,心裡暗中有數。
“不過呢,這個妞得留下。”那人又道。
賀煜勾脣,冷笑,做聲,“你們是誰?誰派你們來的?”
那人先是微微一怔,道,“聽說你要進軍北京的地產界?那你問過我們沒有?”
凌語芊聽罷,下意識地鬆了一口氣,低聲說,“原來不是潘景陽派來的人!”
“那可不一定!”賀煜接了一句,輕輕揉了一下她嬌嫩細小的手,銳利的眸,繼續盯着頭目,“他們給你多少錢?我可以給加倍!”
對方又是一愣,堅持守口如瓶,“呵呵,把我們當什麼?我們要的,不是錢,而是你滾出北京城!兄弟們,給我上,好好教訓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子,至於他身邊這個小妞,記住別傷她!”
“是,老大!”衆人異口同聲地應,聲音整齊洪亮,也分外嚇人。話畢,他們唰唰舉起了長刀。
那一道道光芒,更加閃亮,更令人心驚肉跳,凌語芊聲帶哭意地喊了出來,“賀煜!”
“別怕,沒事的,一定沒事的!”賀煜繼續安撫她,雖然對方聲明不會傷她,但他還是緊緊抓住她,單手應付衝過來的敵人。
剎那間,刀光劍影,人影跳動,讓這寂靜的夜,捲入一場血腥的打鬥當中。
凌語芊面色越發慘白,賀煜則越來越淡定,經過幾次交手後,他漸漸確定這夥人並沒想象中那麼厲害,故放心不少,當然,也不會因此就輕敵,身邊有她,故他傾盡全力,希望能儘快解決掉他們。
但是,對手雖然不強,但終究人多勢衆,單憑賀煜一個人的力量,而且還要顧及着凌語芊,漸漸地難免感到吃力。
凌語芊也看出一些情況,不由提議道,“賀煜,你放開我吧,他們說過不會傷我,所以你不用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