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兮,你沒受傷吧?”蘇落落見白越凌和南兮一起衝出酒樓,急忙走上前去,握着南兮的雙臂,擔心地問道。
“我沒事,只是這火來得太蹊蹺了。”南兮回頭望着她的舞醉樓,神色黯然。
舞醉樓的人已經在想辦法滅火了,而白越凌的隨從止水又帶了許多人過來幫忙,在衆多人手的努力之下,總算把火撲滅了。
此時,天已經微微亮,南兮在舞醉樓前站了一夜,這裡承載了許多屬於她的寶貴回憶。她爹在酒樓裡的忙碌身影,她和她爹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都在舞醉樓裡。
大火已滅,舞醉樓被燒燬了一大半,往日的繁華已經不復存在。坍塌的樑柱、黑乎乎的牆壁,昨夜最閃耀、最唯美的舞臺,如今已經變成了廢墟。蘇落落十分擔心南兮,因爲她深知這舞醉樓對於南兮的重要性,所以她一整夜都在一旁守候着,而白越凌則負責安排人手善後,清理現場。
“南兮,你都站了一整夜,跟我回蘇府歇息吧。”蘇落落不忍心看着南兮一直站在那裡,走上前去對她說道。
“落落,我沒事,我先去拿點東西。”南兮滿臉疲憊,對着蘇落落淺淺一笑,便向酒樓的地下室走去。過了好一會兒,南兮拿着一個淺灰色的包袱走了出來。
白越凌陪着蘇落落和南兮一同回到蘇府,確認她們的安全之後,他纔回白府。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忙忙碌碌一整夜,他們也都累了。蘇落落和南兮回到清荷苑,沐浴更衣之後,又一同吃早膳,所幸南兮雖情緒低落,但不至於食慾不振。蘇落落知道,南兮從小就十分堅強自立,雖然這次發生的意外對她來說無疑是個巨大的打擊,但是她一定不會被打垮的。
而白越凌回府洗漱之後,又立刻來到了蘇府。他很確信這次的事情不是意外,他已經派人去調查此事,他來到清荷苑時,恰遇蘇落落她們正在用膳。於是,他們一邊吃飯,一邊討論昨晚發生的事情。
“南兮,那個縱火的人,你認識?”白越凌率先開口問道。
“嗯,他就是那個突然失蹤的琴師。”南兮回答道,“奇怪的是,他當時似乎整個人處於瘋癲狀態,完全不像個尋常人。”
“他是怎麼失蹤的?”白越凌繼續問道。
“我聽其他人說,大約晌午時分,高琴師說要外出辦點事兒,而後就杳無音訊了。”此時,南兮的侍女巧杏回想着昨日的情景,說道。
“南兮姐姐,高琴師是哪裡人?”蘇落落問道。
“他原是東焉島的人,和我一樣四處雲遊,靠賣藝爲生。我路過酒朝城時,在一家酒樓遇見了他,便邀請他來我們這裡演奏。”南兮將她和那個琴師的相遇一一道來。
“東焉島?據說東焉島多能人巧匠,我的祖父母就是從那裡喬遷至此,我記得小時候曾經聽他們提起過,一旦離開東焉島,就很難再找到回去的路了。”蘇落落若有所思地說道。
“確實如此,這世上沒有人知道它的具體位置,傳言只有在引路人的指引之下,才能找到這個島,然而關於引路人的真實身份卻無從得知。”南兮繼續說道。
“那你們可知高琴師在這裡有什麼熟人?”白越凌看了看南兮和巧杏,問道。
“讓我想一想,我只記得當時邀請他來紫籬城的時候,他確實說過不曾來過這裡,也並未聽他提起在這裡有什麼熟人。”南兮思索良久,回答道。
“這琴師與你無冤無仇,昨夜又神態舉止異常,很可能受人指使,或者被人控制了。”白越凌神情嚴肅地分析着,“可這幕後黑手爲何要燒燬舞醉樓,究竟有什麼目的……”
“唉……這酒樓毀了可以重建,所幸沒有人員傷亡,不然我可就攤上大麻煩了。”南兮嘆了嘆氣,並說道。
“南兮姐姐,你往後有什麼打算?”蘇落落十分擔憂地看着南兮說道。
“其實,這次的火災倒也不見得是壞事。”南兮低着頭,想了想,說道。
此時,白越凌的隨從止水走了進來,行了個禮,隨後開始稟報情況,“少爺,我們的人已經四處查問過了,可是並沒有找到任何關於那個琴師的線索。”
“意料之中,對方都已經毀屍滅跡了,又怎會留下線索引人懷疑。”聽到消息的白越凌並不驚訝,這件事恐怕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南兮姐姐,你往後不如先住在我這兒吧?如今太危險了,我擔心有人會加害於你。”蘇落落對南兮提議道。
“落落不必擔心,能傷到我的人還沒幾個,那這幾日就麻煩你了。”南兮握住了蘇落落的手,笑着說道。
於是,南兮決定暫時住在清荷苑,並安排好人手去收拾舞醉樓的殘留物件。
秦府,秦墨憐一走進秦墨寒的房間,就看見他坐在文案前,便問道,“大哥,你在做什麼?”
“在給爹寫信,告訴他吩咐的事情已經辦妥。”秦墨寒手握毛筆,低頭寫着信,回道。
“那你應該告訴爹,這次我是最大的功臣。”秦墨憐雙手叉腰、一臉得意地笑着說道。
“據我所知,應該有更爲合適的方法,你這次做得太過火了吧。”秦墨寒擡眼看了看秦墨憐,緩緩說道。
秦墨憐聽後狠狠瞪了他一眼,雙手交叉在胸前,“哼,你就是個老古董,懶得理你了。”說罷,便氣呼呼地轉身離去,“砰”的一聲,狠狠地關上了門。
“出來吧,我知道你在。”見秦墨憐走後,秦墨寒突然開口說道。
只見屏風後面緩緩走出了一個穿着黑色斗篷的蒙面人,向秦墨寒行了行禮之後,開口說道,“秦公子,既然你交代的事情我都辦妥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要點獎賞呢?”說着,便脫下了斗篷,是一個穿着深藍色長裙的女子。
秦墨寒起身走到該女子的跟前,伸手擡起她的下巴,低頭看着她說道,“你出來這麼久,不怕引人懷疑嗎?”
“我行事謹慎,您大可放心。”該女子握住秦墨寒的手,彎彎的眼睛凝望着他,笑着說道。
秦墨寒嘴角微微上揚,摟緊了女子纖細的腰,隨即抱起她緩緩向牀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