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窗月醒照更深,碧水荷塘嵌綠痕。
細長的柳葉隨風飄搖,嫩綠的芽子散發着淡淡的香氣,一眼望去,那清澈見底的小河魚兒影動,蛙聲襲望。
表面上清洌可鑑,實則......
瀟竹微蹙眉頭,兩根手指劃過天眼,玉冠上的天眼開啓,綠光環繞,清晰的一幕映在瀟竹眼底,他劃過一絲詫異的神情。
雕檐映日,畫棟飛雲。
碧闌干地接軒窗,翠簾幕高懸戶牖。( yǒu)
醉仙樓內熱鬧非凡,一股子熱氣撲面而來,妲雪進來之前素手變了一包銀子別在了腰間,她挺直了腰板,一副千金小姐的尊貴模樣,她粗粗的打量了一下四周,整個酒樓以上好檀木爲基調,四柱玉器雕刻,可謂是瓊樓玉宇,美輪美奐,耳邊盡是酒客們的嬉笑聲,敞開的門外那來來去去的行人令人目不暇接。
妲雪輕擺雲袖,將腰間的銀袋子一下拍在了酒樓店掌櫃面前,她環視了一圈,下面這一層應該就是普通下客所待的地方,而那夏胭脂想來是在上上層,於是,妲雪手指點着紅木桌,道:“掌櫃的,你們這有沒有清靜雅緻的地方?這底下太亂了,我喜靜。”
掌櫃的特勢利眼的從上到下把妲雪打量了一圈,眼神輕蔑的說:“我們這的上上層可是很貴的,而且還是需要交定金的。”
狗眼看人低。
我丫丫個呸呸的。
妲雪將銀袋子‘啪’的一聲拍在了掌櫃的肩膀上,吹了吹雲袖上的浮塵,悠悠的說:“這麼重夠麼?”
掌櫃的被那一袋兒銀子砸的一個踉蹌,他不怒反笑,將銀子拿在手裡顛了顛,笑的合不攏嘴:“夠重,夠重,絕對夠重啊。”
犯賤啊,這種人絕對屬於被錢砸死都樂開懷的。
掌櫃的屁顛屁顛的從桌後走出,貓着腰伸出一個手臂將目的地明確,長長的木梯顯然是才漆過的,細細聞來,有一股子刺鼻的味道,妲雪擡手一掩,提着裙襬,跟着掌櫃的走了上去。
上上層果然與下下層差距甚遠。
清麗雅緻,風景宜人,明亮舒心,入眼奪目。
上上層名爲牡丹亭,白色的牆壁上雕刻着嫩.粉嬌豔的牡丹花,一勾一勒,栩栩如生,仿若在茂盛的花園裡花團錦簇,爭奇鬥豔,牆壁下襬放着兩臺南絲檀木的八仙桌,八仙桌上鋪着一塊兒金黃色的華布,閃着淡淡的啞光,上面整整齊齊的擺放着碗,筷,碟,盅等。
妲雪細細的瞄了一眼這花了她一袋子銀子的牡丹亭,心裡暗暗思忖:那個夏胭脂不愧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啊,竟然與師父到如此奢侈的地方談心約會。
她不由得撇了撇嘴,視線被側邊那古色古香的屏風所吸引了去,那紅實木的屏風上雕刻着龍鳳呈祥的圖案,屏風間相隔的空隙恰到好處,隱隱約約的能望見屏風內那一層薄薄的粉色輕紗。
妲雪佯裝不知的朝那一指:“掌櫃的,那裡莫非有人入座?”
掌櫃的還沉浸在銀子的喜悅中,被妲雪一招呼,連忙望去,道:“那兒啊,那可是我們潭縣城夏老爺家的千金夏小姐,今日她在這裡款待貴客,你萬萬不能去叨擾啊。”
妲雪一撇嘴:那貴客若不是她師父,她才懶得去叨擾呢。
“你管我?”妲雪吹鬍子瞪眼睛的,而後忽然間覺得自己的情緒太過明顯了,立即將自己的‘兇悍’收了起來,輕咳一聲:“掌櫃的,你這人太不會做生意了,我是來飲酒吃飯的,又不是來看美人兒的,瞧把你嚇的,弄得我好像有斷袖之癖似的。”
那掌櫃的陪着笑臉,指着一個八仙桌請妲雪入座,貓着腰,頜着首,問:“請問客官你想點點兒什麼啊?”
這麼一問,可把妲雪問懵了,以前都是師父帶着她來酒樓點東西吃,在仙界生活了那麼長時間,一些菜名兒全被妲雪忘光光了啊,她偷偷的啃着手指,左思右想,無奈只想起來了一個紅燒獅子頭,爲表示自己大方,豪邁,於是妲雪一掃雲袖,拍桌叫起:“給我上十盤紅燒獅子頭。”
掌櫃的手一哆嗦,差點嚇出尿來,十盤?紅燒獅子頭?
他經營這個酒樓這麼長時間,第一次聽到有客人如此點菜的,他吞吞口水,有些不確定的問:“紅燒獅子頭?”
妲雪點點頭:“對。”
掌櫃的又問:“十盤?”
妲雪再次點點頭:“沒錯。”
掌櫃的汗涔涔:“一樣的?”
嘿,妲雪這廝急眼了,拍了拍桌子:“我說你是不是耳朵塞雞毛了?”
奧特蛋的,說了一萬遍了還問,問問問,你以爲自己是十萬個爲什麼呢?
掌櫃的搖搖頭,拭去額頭上的汗水,鞠躬哈腰的解釋:“不不不,我是擔心您吃不完啊。”
我了個奧特蛋,一個人吃十盤紅燒獅子頭,那除非......那除非是豬八戒附體了啊。
妲雪若要知道除了仙界的那一羣二貨經常把她和豬八戒按在一起以外,還有凡間的這一斯也把她和豬八戒按在一起,她非得炸開了鍋,仰天長嘯:你妹啊!我和豬八戒不認識。
她淡淡的掃了一眼閣樓外,爲發現師父的身影,心中有些焦急了,生怕師父會突然的闖進來攪了她的計劃,她爲自己斟了一杯茶,一隻手杵在下巴上,偏頭望着掌櫃的,忍着想打死他的衝動說:“我樂意啊,我有錢啊,我點十盤,我吃一盤,看一盤,我吃一盤,扔一盤,我吃一盤,我玩一盤。”
妲雪,您老真敗家!您家真有錢!嘩嘩的!跟女子的月信似的!
掌櫃的冷汗涔涔,雙腿直哆嗦,這到底是招了個什麼怪物進來啊,哎,自古以來客官最大,得了,得了,只要有銀子,那便隨她去吧,於是掌櫃的訕訕的一笑,說:“好咧,客官,十盤獅子頭馬上給你上來。”
她端起茶杯在手裡把玩着,輕輕的喝了一口,入口的茶香卻依然阻攔不住她的耳朵早已抻向那邊的心思。
屏風後,夏胭脂二人清脆的聲音響起:
“小姐,都已經這個時辰,你說公子他怎麼還不來呢?”起話的正是夏胭脂的貼身丫鬟巧巧。
夏胭脂輕嘆了一口氣,慢慢的說:“許是路上有事情耽擱了吧。”
丫鬟巧巧‘哼’了一聲,爲夏胭脂打抱不平的說:“我看啊,他根本不把小姐你放在心上,哪有一個女子在這裡等一個男子這麼長時間的。”
一席話全部被妲雪聽去了,好啊,這個臭師父,果然是一個花心大蘿蔔,原來早與這夏家千金約好了,這夏胭脂對師父還真是癡情啊,等了那麼久竟然還不走。
“巧巧,休得胡言,一會公子來了,你出去避一下。”夏胭脂有些不悅的訓斥着巧巧。
妲雪翻了翻白眼兒:避諱一下?避諱一下讓你們做一些羞羞臉的事情麼?
也像她和師父似的拉拉小手?親親小嘴嗎?
哼,不要,絕對不可以!
茶杯升騰着嫋嫋的熱氣,薰的小妲雪睫毛溼漉漉的,她眨了眨眼睛,從座位上起身,朝屏風那裡走去,十分禮貌的問:“小女子初來乍到,對此不熟,請問一下,這兒是何地啊?”
屏風內響起了慢悠悠的腳步聲,屏風展開,出來的人是丫鬟巧巧,巧巧上下打量了下妲雪:“你誰啊?”
妲雪忍住想抓花她臉的衝動,真是什麼樣的主子養出來什麼樣的丫鬟啊,妲雪微微欠身:“我是過路人啊,我還能誰啊,我就是問問這是哪兒。”
丫鬟巧巧未等說些什麼,夏胭脂清甜細軟的聲音響起:“巧巧,是何人?可是公子尋來了?”
你妹的,天天公子公子,等明兒個我給你找一公鴨子。
“哦小姐,不是的,是一個女子問路。”丫鬟巧巧抻着脖子說。
妲雪不禁扶額:她那是問路麼?這丫鬟的智商究竟是誰培養出來的?
夏胭脂蓮步款款的走了出來,一見妲雪,面容微訝,指着她慢慢的說:“你是......你是瀟公子的徒弟?”
呀哈,好眼力啊,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愛屋及烏?
妲雪一副驚天動地的模樣,急忙上前拉住了夏胭脂的手:“哎呀,你不就是上次詩詞大會跟我師父拋媚眼兒的那個夏小姐麼,今日有幸在這見到你,真是緣分啊,緣分啊。”
那力道讓妲雪拿捏的恰到好處,讓夏胭脂有些疼痛卻礙於面子無法說出來,只能訕訕的笑着:“是啊。”
嘿嘿。
“是啊。”妲雪絲毫沒有要鬆手的意思,弄得夏胭脂快哭出來了。
無奈之下,夏胭脂只好訕訕的說:“若不嫌棄不如與我們同坐?”
話落。
妲雪的手立即鬆開,嘴角揚起了愉悅的笑容:“好啊。”
她大大方方的落了座,夏胭脂偷偷揉了揉被她捏的紅腫的雙手,邁着碎步坐在了妲雪的對面,丫鬟巧巧則安分的站在夏胭脂身後。
八仙桌上擺着精緻可口的菜餚,看的小妲雪是眼冒金光啊,她搖了搖頭,心裡暗自思忖:這真是差距啊,往日裡師父和她在一起約會的時候,每次就那麼一盤小鹹菜兒,兩個人分吧分吧一會兒就沒了,現在師父和夏胭脂約會卻弄了這麼一大桌子滿漢全席。
都不怕撐死的麼?小妲雪憤憤的想着,一個手掌過去抓了一個雞爪子往嘴裡塞,啃下來一塊肉以後,一擡眼才發現,夏胭脂和丫鬟巧巧目瞪口呆的瞅着她。
小妲雪晃了晃手裡的雞爪子:“你們看我做什麼?不吃的麼?”
夏胭脂用手帕遮了遮表情:“你的性格挺直爽的。”
丫鬟巧巧輕笑着,第一次見到一個女子如此狼吞虎嚥的吃東西,吃品實在是太難看了。
妲雪特自豪的拍拍xiong脯:“那是,都是我師父教我的。”
她故意將‘師父’二字吐音吐的嚴重。
“瀟公子?”夏胭脂疑惑的問:“他教你的?”
“當然了。”妲雪說着,又啃了一口,道:“我師父說了,吃的時候就是要這麼吃,這樣纔夠豪邁,這樣纔夠品,這樣纔夠味兒。”說着,妲雪佯裝神秘的向前傾了傾身子:“夏小姐,我跟你說啊,我師父的吃相比我還瘋狂呢,簡直......簡直就是一頭藏獒啊。”
夏胭脂一聽臉色稍稍有些難看,瀟竹看着紳士文雅,怎麼可能會有那樣的吃相呢,她不可置信的問:“藏......獒?不能吧,我看着瀟公子他......”
話音兒未了,妲雪特熱情的接了過來,將那雞爪子往桌子上一撩,捲起袖子說:“夏小姐,你可千萬不要被我師父的表面現象所迷惑住啊,我跟你說,我師父有一個怪癖。”
夏胭脂睜大了美眸等着她的下文。
妲雪神神秘秘的朝左右探了探頭,那油乎乎的小手兒拍了一下夏胭脂的肩膀,道:“夏小姐,你知道是什麼怪癖麼?”
夏胭脂搖搖頭。
“我告訴你啊,我師父吃東西的時候最喜歡在茅房裡吃。”妲雪一邊說着,一邊捏着鼻子佯裝很嫌棄的樣子。
一旁的丫鬟巧巧也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夏胭脂與巧巧對視一眼,問:“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你師父怎會在那個地方吃東西呢?”
“怎麼不會?”妲雪撇撇嘴,聲音揚高了一些:“我師父的口重,總覺得自己吃的東西沒有什麼味道,於是啊,每次吃飯的時候就端着飯菜去茅房裡找味道。”
妲雪說的可起勁兒了,好像真就有這麼回事兒似的,說的夏胭脂她們一愣一愣的,看着夏胭脂那張跟吞了蒼蠅屎似的表情,妲雪真想捧着肚子笑啊。
哼,看看這回你還喜不喜歡我師父了。
夏胭脂面色漲紅,秀眉緊蹙,說話結結巴巴:“這......口味確實有一些重。”
啦啦啦,第一計劃,成功。
小妲雪將那雞爪子一掃而飛,一個不注意一下子掃到了夏胭脂的髮簪上,惹得夏胭脂輕聲尖叫,妲雪眨了眨眼睛:“呀,夏小姐,你的頭上怎麼長了個雞手呢?”
“......”妲雪,分明是你的惡作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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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巧巧急忙爲夏胭脂清理乾淨,有些嫌棄的用手帕擦了擦雙手,忽然間覺得這個貌美天仙的女子和她這份容貌有些不搭。
“無妨。”夏胭脂淡淡一笑,將手帕收起。
小妲雪抓了一把蠶豆,嚼的嘎嘣嘎嘣響,挑了挑下巴,問:“夏小姐,你不會是在等我師父呢吧?我告訴你啊,今天我冒着違背師門的風險跑來告訴你我師父的一些真相,你千萬不要被他所迷惑啊,趁早啊離他遠遠的,他這人不但口味重,而且還喜歡摳腳。”
越說越來邁的妲雪如同吃了炫邁,根本停不下來。
夏胭脂在座位上坐立不安,如長了千萬根刺一樣,但是出於禮貌又不好說些什麼,她訕訕一笑:“我覺得瀟公子爲人*倜儻,英......”
‘砰’的一聲桌子響。
小妲雪一隻腳站在木椅上,一隻腳站在地上,她特鄙夷的搖了搖頭,道:“*倜儻?扯蛋!我看是鼻涕流淌!”
“鼻涕?”夏胭脂的手帕已不知拿出多少次拭汗了。
“對,就是鼻涕。”妲雪點頭如搗蒜,認真的說:“我師父每天都會流好多鼻涕,差點流的他腎.衰.竭。”
流鼻涕和腎衰竭......有什麼關係?
“瀟公子他......”那日詩詞大會上瀟竹風采翩翩,怎會這樣不堪呢?
妲雪完全不給夏胭脂思考的機會,拍着桌子大笑:“瀟公子?我看應該叫瀟公雞纔對。”
恭喜你,瀟竹,又獲得了一個綽號。
“何出此言?”夏胭脂來了興趣。
妲雪開始掰着手指頭數落了:“夏小姐,你若是跟了我師父一定會每日以淚洗面,一頓飯也吃不飽。”
一邊說,妲雪一邊委屈的捲起了袖子,曬着她的小細胳膊:“夏小姐,你看看,我師父每日只給我吃一口饅頭,一根鹹菜,一口水,把我餓的都皮包骨了,我每天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好可憐啊。”
丫鬟巧巧湊上前看了看,果真是皮包骨,她們只看到了表面現象,怎會知道這是小妲雪用的法術呢。
“小姐,你看她好可憐啊。”丫鬟巧巧生了惻隱之心,順手拿了一個豌豆黃遞給了妲雪:“你快多吃一些。”
妲雪梨花帶雨的抹了抹眼淚兒,接過豌豆黃咬了一口:“我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點心,謝謝你們。”
“你慢慢吃。”夏胭脂替她倒了一杯茶水,推到她面前。
順了順嗓子,妲雪抹了抹嘴角的殘渣:“夏小姐,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險來告訴你,我師父他簡直不是個人,他簡直*不如,人面獸心,齷蹉虛僞,天理難容,令人髮指。”
忽地。
一道夾雜着竹香的清風襲來,幽幽的聲音帶着少許的溫怒旋進人的心窩:“爲師*不如?”
“對!”沉浸在喜悅中的妲雪絲毫沒反應過來這是瀟竹的聲音。
“爲師人面獸心?”
“對。”
“爲師齷齪虛僞?”
“對。”
“爲師天理難容?”
“......對......”夏胭脂一個勁兒的掩着手帕輕聲咳嗽提醒着妲雪,她話音才落,立馬反應了過來,幽幽的轉過身子,哭喪着一張臉:“.......鬼啊。”
她這隱秘而偉大的師父何時出現的?
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呢?
妲雪那張五彩繽紛的臉跟臉譜似的,一見到瀟竹立刻換了一張笑臉,訕訕的說:“師父......你是來找夏小姐的嗎?那......那我不打擾你們了,你們聊,你們聊。”
三十六計走爲上計。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啊。
妲雪的一番話讓在座位上的夏胭脂微微一愣,隨即起身,徑直走到瀟竹面前,福了福身:“瀟公子,你可找我有事?”
瀟竹一愣:“在下是來尋徒兒的,並未找夏小姐有事。”
慘了慘了,弄錯了啊嚶嚶嚶。
妲雪抱着腦袋,準備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然後偷偷的溜走,忽地,一道悶悶的聲音傳來:“妲雪。”
“嘿嘿,在,我在,師父,我在的。”妲雪嬉皮笑臉的說着,爭取博得瀟竹的寬大處理。
瀟竹眸色漠漠,面容淡淡,語氣嚴肅:“今晚扎馬三個時辰。”
“師父,不要啊,我錯了,我錯了。”妲雪乞求着,扎馬三個時辰純屬要她的命,平日裡她紮上一刻鐘都會腰膝痠軟,腿腳無力,這要是真讓她紮上三個時辰,估計她會直接去見閻羅王。
“休得討價還價。”瀟竹溫怒,自己在下面等她等了一個時辰見她還不回來,原以爲她又碰上了那個真道人,於是透過仙法來尋她,結果不尋不知道,一尋嚇一跳,妲雪竟然把他說的一無是處。
夏胭脂眸光閃動,纖腰素素:“瀟公子,你徒兒也是無心之失,還請不要責罰她。”
瀟竹眸光冷冷,微微頜首:“夏小姐,方纔在下的徒兒如若對你冒犯還請原諒,在下還有要事,就不多叨擾了。”
“誒,瀟公子。”夏胭脂急急的喚着,但是瀟竹已然拉着妲雪下了樓梯。
木梯上急促的步子一點點攀進,兜着一股子鹹溼的海風,但是,卻聽不見一點聲音,想來輕功是極好的,直到妲雪與對面的人撞了一個滿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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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誰啊。”妲雪從來人懷裡出來,揉了揉撞的冒金星的額頭:“走這麼急趕着去投胎啊?”
擡眸,被眼前這男子身上的殺氣驚到了,狂妄邪魅的臉上染着一層還未褪去的殺氣,細長的眉峰斜飛入鬢,細細聞來,會聞到他身上有一股子血腥之氣。
男子兩側的髮鬢飛揚,一把利劍緊握在手中,他‘倏’地擡眸,眼底的殺氣驚的妲雪有些害怕,她吞了吞口水,撞着膽子說:“瞪......瞪什麼瞪?顯你眼睛大啊?”
說着,她扯了扯瀟竹的衣角:“師父,你瞪回去,瞪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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