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238米好冷好冷
門又被輕輕地帶上,腳步聲漸行漸遠.......
黑暗中,吳昕睜開眼睛,眼中一片清明,她翻身坐起,披起中衣,也下了牀榻。
東廂房內,一豆燭火。懶
臧神醫坐在案桌邊,隻手撐着腦袋,望着對面而坐的西陵殤,眉心深蹙,“我現在真的不知道,是何原因導致無心姑娘變成這樣?”
西陵殤凝着眉,望着桌上跳動的燭火,抿着薄脣,一聲不吭,眸色黯淡。
看着他的樣子,良久,神醫又發出一聲低嘆,“你也不要太擔心,我還在研究,指不定明日就找到癥結了也有可能。”
“我只是怕她又做出什麼駭然的舉措來。”
西陵殤聲音暗啞,原本俊朗的臉上是說不出的頹廢和無奈。
驟然,神醫雙瞳一亮,坐直了身子,“對了,無心姑娘是我們西隅公主陳落衣,你應該知道吧?”
西陵殤睨了他一眼,不知他爲何會說到這個上面,想到是自己滅了西隅,心裡多少有點不自在,清了清喉嚨,說到:“自是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落衣公主是聖女的事?”
“也知道。”
“那你有沒有聽說,聖女是被下過詛咒的?不可以和男人有孩子,一旦有,只會給男人帶來災難,而且孩子的命也不長?”蟲
風透過窗櫺吹進來,桌上燭火飄搖,風勁時,燭火幾欲熄掉,西陵殤隔着搖曳的燭光,望着對面臧神醫一張一翕的嘴脣,心中一悸。
這些他早已知道,但這跟現在無心的行爲有關係嗎?他清楚地記得傳言是,三年後纔會有災難,可現在他跟吳昕在一起纔多久?
“那不是三年後詛咒纔會應驗嗎?”
“是啊!”神醫低嘆,“傳言是這樣說的,但是誰知道呢?有可能提前了也不一定,否則,怎樣解釋她現在這樣的表現?”
西陵殤眸色一痛,其實他不是沒有懷疑過這方面,但是,他僥倖地以爲,傳言是三年,他和無心有三年的時間來找破解的方法,應該是夠了,沒想到上天就是這般的不隨人願。
“那......那現在該怎麼辦?”他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嘴脣,看着臧神醫,沙啞地問道。
長長的一聲喟嘆,臧神醫抿了抿脣,說道,“墮掉孩子!
墮掉孩子?
墮掉孩子!
四個字猶如悶雷在他耳邊炸響,他只覺得心中有什麼東西瞬間被抽離了一般,鈍鈍的、令人窒息的疼痛,鋪天蓋地地席捲了過來。
以前,每次歡愛,他都會給她避子藥,就擔心會有這一天,孩子對於那時的他來說,本就是可有可無的,他也從沒想過,沒有孩子有什麼不好。
可是如今,無心的肚子一日一日的大起來,他甚至能清楚地觸摸到小生命的胎動和聽到他淺淺的心跳,感受着孩子一日一日的變化,他突然覺得是那樣幸福,甚至好期待他能早日降臨。
可是,如今......
“非要這樣嗎?”他艱難地開口,語氣中帶着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的恐慌。
“不然呢?你就寧願眼睜睜地任由她將你身邊的人一個個傷害,再傷害你,最後傷害自己,至死方休?”
深山的秋夜出奇的涼。
吳昕蜷縮在牀上,只覺得前所未有的寒冷,起身又加了牀很厚的被褥,卻依舊沒能讓自己的身子暖起來。
西陵殤回到廂房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個情景,偌大的板牀上堆滿被褥,一個柔弱的身影埋在厚厚的被褥裡面,甚至連臉都勾在被子下面,幾乎看不到人,只看到滿頭的青絲鋪滿白色的軟枕。
他一怔,看來在他出去之後,她有醒來過。
耳邊不禁又響起剛纔神醫說的話,字字句句敲進他的心裡,讓他的呼吸都覺得痛。
他深深呼出一口氣,走了過去,坐在牀邊,擡手往下掖了掖被邊,輕輕地順開她的髮絲,露出她清秀的側臉。
女子濃密捲翹的睫毛微顫,似乎並沒有睡着,他低低地喚了一聲,“無心?”
就在他以爲,她肯定還是會不理他的時候,女子卻是猛地翻過身來,雙手自被褥中伸出緊緊地抱着他的腰,將臉深深地埋在他的腿上,顫抖着身子,低聲地呢喃:“西陵殤......我冷......好冷!”
西陵殤一震,擰眉,擡手探向她的額頭,再摸摸自己的,並沒發現什麼異常,大手又伸至腰後,將她的小手握住,她手心徹骨的寒意讓他一驚:“怎麼那麼涼?”
不要相信自己看到的哦,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