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23米 李代桃僵
西陵殤離開流芳閣的時候,臉色顯然明快了很多,甚至當他推開門,發現立在門口面色慘白的彩霞時,竟也沒有去追究她爲何會站在那裡。
師徒!原來她只是陳敬齋的徒弟!
不知爲何,他竟然有鬆一口氣的感覺。
站在院子裡,眯眼看着天邊的紅日,任晨曦撲面而來,他深深呼吸,回頭,嚇得彩霞魂飛魄散地連忙跪倒在地。
他只覺好笑,嘆息着搖了搖頭,他是吃人的猛獸嗎?
或許吧!腦中竟浮現出剛纔自己將那個女子掐的白眼直翻的情景。
“華安現在何處?讓他速去雲光軒!”
“是”彩霞慌忙點頭,逃也似地跑了出去。
吳昕跌坐在椅子上,喘息着拿起桌上的茶壺往茶盞裡倒了一杯水,仰脖飲下,一顆心也隨着急促的呼吸,強烈地撞擊着,亂哄哄一片。
原來,她殺的第一個男人是西隅的國師,後面三人也都是西隅的重臣。
原來,西陵殤早就知道,她不是陳落衣。
原來,自己的一切都在那個男人的視線裡。
所幸的是,剛剛那個男人答應了,會立即安排華安將她師傅秘密送出去,三年之內保證無恙,而她必須繼續留在王府履行他們的三年之約。
軍營裡
華安騎在高頭大馬上,背上揹着一個耷拉着腦袋、臉上蒙着黑布的男人,朝守門的士兵亮出西陵殤的令牌:“此人得了瘟疫,恐其傳給其他兄弟,王爺吩咐將其帶出隔離診治。”
士兵們雖然心下疑惑,有人得了瘟疫怎麼他們沒聽說?可羽墨軍沒有人不識華安的,更何況還有四爺的令牌,哪還敢囉嗦?
華安剛走不久,一對裝備整齊的人馬就押着三輛囚車緩緩走出。
走在最前面的是西隅太子陳君浩,也是三人中最正常的一個,自始至終都垂着眉眼,面色沉靜。
中間的是西隅盛寵一時的蘭氏,此時的她昔日的囂張氣息全無,披頭散髮、衣衫襤褸,如一片破敗的樹葉掛在囚車裡。
走在最後的是西隅的皇帝陳敬齋,不知是不是經受不了亡國又成爲階下囚的殘酷打擊,整個人呆滯地如同沒有了靈魂,要不是一雙空洞的眸子,偶爾還能動了兩下,真讓人懷疑他是不是還活着。
流芳閣
吳昕把玩着手裡的茶盞,心中甚是不安。
這個時辰,華安應該已經送師傅出城了,也不知道西陵殤安排將他送到哪裡?有沒有平安出去?
驟然,屋頂的琉璃瓦上投下一注陽光,吳昕發現手中茶盞裡的水面上竟倒映着一個人的黑影。
不動聲色地放下茶盞,抓起桌上的銀劍,她一個躍身,飛上了屋頂。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