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22米 威脅本王
那日早朝回來,西陵殤就黑沉着一張臉,朝服還未換下,就直奔吳昕的流芳閣。
吳昕正在院子裡練着劍,早晨的陽光撒在靈動的銀劍上,舞出一串串耀眼的光芒。
一個回身刺,她便瞧見他一襲朝服、玉帶蟒紋,長身玉立在院子的門口。
“王爺!”收劍、入鞘,她行禮,竟是禁不住挑起眼角偷偷瞧他,沒想到中規中矩、毫無生氣的朝服穿在這個男人身上,竟是這般好看的景緻。
西陵殤覬了她一眼,未語,徑直走進閣內。
她隱隱只覺不對,眉心微攏,忙拾步跟了進去。
遣了彩霞,他開門見山:“今日早朝,父皇下旨要將西隅皇帝、太子和蘭妃交給宮中刑部處置。”
吳昕心中一凜,手中的銀劍險些沒拿住。
交由宮中?那師傅豈有活命的道理?
突然,似想起什麼,她擡起頭:“王爺可還記得那三年之約?”
三年之約?她替他殺人,他饒陳敬齋不死嗎?
“自是記得!”西陵殤覬了她一眼,掀開袍角,坐在了她對面的梨木椅上,手指輕叩着桌面,眯起眸子,“只是……”
“只要王爺想救,就定能救到的,不是嗎?”吳昕急切地打斷他的話,目光灼灼。
除非他反悔,除非他不想救。
西陵殤擡眼,冷笑一記:“你也太擡舉本王了。”
今日這事太過蹊蹺,這兩年來父皇對他做事已非常信任,一般也不多問,再說,軍營關亡國犯人也不是沒有先例,倘若想行刑處死,只需押至法場即可,爲何非要轉交宮中刑部處置?
吳昕自是不明白他心中所想,只當他是託詞,只見她垂眸思忖片刻,微微彎脣,“王爺無所不能,何須擡舉?我不就是王爺救下的嗎?否則這名單裡面怎會沒有我?”
她聽華安說過,西陵殤前段時間已上奏朝堂,陳落衣在青樓割脈自殺身亡,還找了個替罪羊,故意讓宮中刑部的仵作驗過屍。
既然可以救下她,自然可以救下師傅。
“你在威脅本王?”西陵殤驟然站起,眸子裡的神色驟冷,如同千年幽潭,寒氣聚集,他緊緊地盯着她,“難道本王救你救錯了嗎?”
“王爺誤會了,王爺能救下我,我自是感激不盡,只是,我怕自己一時忍不住去救陳敬齋,倘若不幸被抓住就不好了,反倒害了王爺欺君。”
西陵殤臉色瞬間大變,伸手,一把鉗住她的頸脖,一寸一寸收緊,咬牙:“你竟然威脅本王!沒有人可以威脅本王!你信不信,本王現在便可殺了你?”
“信!”吳昕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吃力地擠出一個字,毫不掙扎,任憑他一點一點剝奪去自己的呼吸,任憑自己的意識一絲一絲被抽離。
強烈地窒息感襲來,就在她以爲自己真的要死了的時候,他卻是陡然鬆開了她。
“說吧,你和他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