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爺,來,喝酒嘛!”芍藥以爲姚媚兒方纔是在叮囑小廝,好安心與她們飲酒作樂,整個人順勢靠在姚媚兒身上,端起酒杯送到姚媚兒脣畔,“梅爺說了這麼多話,一口酒都還沒喝,芍藥不依呢~”
姚媚兒整個人都僵住了:“……”好可怕,救命啊啊啊啊啊!!!!
青梅也遞了一杯酒到姚媚兒脣畔,咯咯笑道:“梅爺,您怎麼還不喝?再不喝,我們可要惱了!”
姚媚兒雖然會些功夫,但此刻被二女擠在中間,根本難以施展,一時無法脫身,只好擡手,格開一左一右伸到自己嘴邊的兩隻手,將手中的酒杯與她們分別碰過:“不敢勞動兩位姐姐,梅生先乾爲敬!兩位姐姐請!”說完,閉着眼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雖是口味清淡的果酒,不勝酒力的姚媚兒卻依舊覺得口中苦澀難當,臉一下子就燒了起來,“好了,梅生喝完了,兩位姐姐既是要聽梅生講講新京風雲,那且請兩位姐姐坐回去,你們這樣圍着梅生,梅生實在……實在都要有些透不過起來了……”
姚媚兒的話剛說完,青梅便擡手摸了摸姚媚兒的臉,嬌笑道:“哎喲,梅爺這小臉紅的,比咱們的還要好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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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瞧瞧,”芍藥說着湊到姚媚兒跟前,幾乎就要貼到姚媚兒臉上,“果真呢!若梅爺是個女子,可真真把我們都比下去了!”
姚媚兒的頭有些暈乎乎的:“姐姐們說什麼呢……唔……好悶……好暈……”
青梅和芍藥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詫:這位梅爺,酒量也太差了吧?一杯清淡的果子酒,居然就這樣醉了?!
青梅將頭擱在姚媚兒肩膀上,輕輕點了點姚媚兒的頭:“梅爺,您可不要淘氣,才一杯酒就裝醉,實在是說不過去呢!”
其實姚媚兒也是才知道自己酒量這樣差——畢竟她才十四歲,師父又不是好酒之人,所以這是她第一次喝酒!若是她知道自己居然是一杯倒,絕對絕對不會喝下這杯酒!
姚媚兒覺得自己的頭暈得很,連手腳也不聽使喚,腦子倒還是清楚的,便掙扎着站起身來,說話的語氣已是十分含糊:“不行……不行了……兩位……兩位姐姐,我就先失陪了,我得去醒醒酒……免得……免得殿下找我,我這一身酒味,可……可不好交代……”
“梅爺說什麼呢!您這才喝了一杯酒,哪來的一身酒味?”芍藥再次將姚媚兒按回到座位上,意有所指道,“秦王殿下此刻恐怕正忙着呢,哪會查您的崗!您吶,就安心在這裡,由我們姐妹服侍着,好好歇一歇纔是呢!”
青梅又替姚媚兒倒了一杯酒,送到姚媚兒脣畔:“梅爺小小年紀,就是秦王殿下跟前的第一得意人兒,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可要好好與我們說道說道呢,讓我們也學着些,做做主子跟前的得意人!”
“唔……”姚媚兒側頭,躲開酒杯,眯着眼道,“這酒太苦了,姐姐們……姐姐們自己喝罷!”
芍藥擡手環住姚媚兒的肩膀,將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摟着她笑道:“梅爺,咱們三人飲酒作樂,怎麼能只有我們姐妹喝呢?”
青梅順勢將酒杯湊到姚媚兒嘴邊,慢慢灌了下去:“梅爺,您多喝點!這果子酒,可是咱們府上的小姐自己釀的呢!一般人想喝還喝不得呢!”
“小……小姐……龔小姐麼?”此時姚媚兒的意識已經開始有些混沌不清,漸漸進入條件反射狀態,“龔小姐……你們……你們有幾個小姐要……要給秦王……唔……嗯?”
芍藥笑道:“梅爺好靈通的消息,咱們府上確實有好幾位小姐——一位嫡小姐,早幾年便出嫁了,如今還有三位庶出的小姐待字閨中。梅爺如此清楚,莫不是秦王殿下看上了哪位小姐?不是芍藥自誇,咱們府上這幾位小姐,個個花容月貌,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呢!若是秦王殿下喜歡,還請梅爺多多美言幾句,讓咱們小姐去服侍王爺——所謂美人配英雄,您說是不是?如此一來,芍藥和青梅也好跟着小姐一道,今後也能繼續服侍梅爺您,梅爺覺得好不好呢?”
姚媚兒靠在芍藥身上,半睡半醒:“唔……原來……原來是庶出的小姐,難怪你們老爺這麼……這麼……嗯……”這麼捨得,一個七品知縣的庶女,要給親王做侍妾,從丫鬟做起倒也不算委屈,但是這樣被當做物品一樣獻上去,往後也難有再體面了……“秦王殿下對你們家小姐……嗯……”
“梅爺?梅爺?”見姚媚兒說話聲越來越輕,偏偏在關鍵位置停住了,芍藥有些着急,輕輕拍了拍姚媚兒的臉,“梅爺,您醒一醒!”
姚媚兒握住芍藥的手,扔到一邊:“師父,別鬧……唔……媚兒還要再睡會兒……再吵……再吵不給你做飯了……”
“梅爺,您說什麼?”姚媚兒的聲音實在輕得很,青梅和芍藥都沒聽清她在說些什麼,青梅便湊到姚媚兒嘴邊,想要仔細聽一聽,“梅爺,秦王殿下到底對我們小姐有沒有……”
“你們小姐……你們小姐……”姚媚兒低低道,“你們小姐關媚兒何事……媚兒好睏,要睡覺……唔……頭怎麼這樣疼……”
芍藥搖了搖懷中的姚媚兒:“梅爺?梅爺您到底說什麼呢?”
“唔,好熱……”姚媚兒倏然睜開眼睛,猛地站了起來,大約是酒精作用,平時三分的功夫竟被她使到了五分,芍藥想要故技重施按着姚媚兒坐下,卻被姚媚兒一揮手震開,“唔……媚兒要回去睡覺,誰也別攔着媚兒!”說完,拔腿就往外走去。
姚媚兒突然發力,青梅與芍藥一時沒反應過來,待她們回過神來,姚媚兒一踉踉蹌蹌跨過門檻,正往外走,驚得芍藥與青梅立刻追了上去:“梅爺,您往哪裡走?”
芍藥高聲道:“春生、東生!攔住他!可不能讓他這樣回去,若是胡言亂語說了些什麼,惹怒了秦王殿下,害的小姐們不能跟了秦王殿下去,咱們可都慘了!”
春生、東生正坐門口聊天,聽到芍藥的聲音,立刻起身,兩人合力攔住了正踉踉蹌蹌往外跑的姚媚兒,一人拉住一隻胳膊,將姚媚兒架了起來:“兩位姐姐,你們也太兇猛了罷!這才怎麼一會兒功夫,你們就將人灌醉了!老爺吩咐的事兒你們還辦得成麼?”
青梅與芍藥走下臺階,身材高挑的芍藥走在前面,聞言啐了春生、東生一口,笑道:“一個毛頭小夥,待會兒脫光了往被窩裡一鑽,待醒來後,還不是我們說什麼便是什麼!辦不辦事又有什麼要緊!到時候他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
春生笑着豎起大拇指:“不愧是芍藥姐姐!”
東生呵呵笑道:“兩位姐姐,要小的們將他送進去麼?”
青梅拍了拍手,道:“這種費勁的事兒,你們不扶難道要我們親自扶麼?趕緊扶進去!對了,命人送一碗醒酒湯來,待會兒佈置好了他醒不來可就糟糕了。”
“好嘞!”春生一邊與東生架着姚媚兒往裡走,一邊問道,“青梅姐姐,你說小姐們那邊能得手麼?”
“這我哪裡知道?雖說小姐們都是成安縣一等一的美人兒,可那畢竟是王爺,堂堂皇子,見過的美人不知道有多少,小姐們能不能入秦王的眼,咱們可管不了,咱們只管將老爺佈置的任務完成了,徹底拉攏了這位梅爺,老爺在秦王那裡也算有了一個籌碼,都說這位梅爺極得秦王寵愛,若是能收服了他,在秦王面前多多美言,還愁咱們小姐未來做不得皇子妃麼!”
“若是小姐們能嫁給秦王,那咱們老爺豈不是要飛黃騰達了?到時候芍藥姐姐和青梅姐姐也算是大功臣,可不要忘了提攜提攜我們哪!”
青梅咯咯直笑:“八字沒一撇的事兒你倒說的認真!仔細腳下,小心被門檻絆住了!”
“那可不得想美些!”東生與春生一人一邊,均是一隻手扶住姚媚兒的胳膊,一隻手握住姚媚兒的手,將姚媚兒整個人往上擡,“兩位姐姐請先進去!”
春生奇道:“咦,這位梅爺的手怎的這樣*?柔若無骨,倒像是姑娘家的手。”
東生擡頭,看了看姚媚兒的側臉:“豈止是手,方纔沒發覺,如今再看,這皮膚也太細嫩些了——不愧是京城裡出來的,連跟咱們一樣的一個小廝也養得跟公子哥似的!也不知這臉上的皮膚摸起來手感如何……說不定,比金蘭樓的姑娘們還要好……”說着,空出一隻手,便往姚媚兒臉上摸去。
“住手!”一聲暴喝後,春生、東生尚未反應過來,便覺手腕一痛,下一瞬,整個人都被甩了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
芍藥與青梅聽到後面的動靜,回過頭來,正好看到春生、東生飛出去的一幕,嚇得驚叫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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