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象、預言？！”張誠臉上浮現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要知道八爪蜘蛛平日裡向來以厭惡魔法和超自然力量著稱，誰能想到他扶持坦格利安家族復辟的動機，居然會跟虛無縹緲的預言和幻象扯上關係。
這就好像一個整天喊着科學至上的唯物主義者，突然有一天被人發現暗地裡其實是個神秘力量的崇拜者一樣不可思議。
瓦里斯無疑也明白自己剛纔說的話有多麼嚇人，趕忙擠出一絲微笑解釋道：“別那麼大驚小怪，梅森大人，您不知道我曾經經歷過什麼，更不知道那件事情對我的人生造成了怎樣可怕的影響。的確，我仇恨魔法，因爲它給我帶來了無邊的痛苦，但這並不意味着我不會正視它的力量。”
“哦？能給我詳細說說你的經歷，尤其是那個神秘的幻象。我非常想要知道，究竟是怎樣的預言，會讓你如此懼怕。”張誠眯起眼睛，故意裝出一副好奇的樣子問。
“我剛纔說了，您不會理解的。那是冰與火、光明與黑暗的戰爭，是神明與神明之間永恆的爭鬥。在幻象中，我看到了兩個結果，一個是光之王的使者獲得了勝利，人類文明因此而得以延續，還有一個則是可怕的敵人獲得了勝利，整個世界被陰暗、寒冷與死亡籠罩……”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瓦里斯渾身上下都在輕微的顫抖，兩隻眼睛更是透露出按耐不住的恐懼。
很顯然，這件事情給他留下了相當大的心裡陰影，每當再次提起，都會引發一系列的排斥反應。
張誠仔細觀察着對方的臉色，試圖找出一些演戲的成分，但很快發現，這絕對不是演戲，而是源自於靈魂最深處的顫慄。
尤其是提到世界被黑暗、寒冷與死亡籠罩的時候，八爪蜘蛛彷彿親身經歷過一般，兩隻手死死攥着拳頭，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換成另外一個人，恐怕立刻就會相信他所描繪的景象。
但遺憾的是，張誠壓根一個字也不相信。
他早已經親眼見過克洛納達，認定這條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巨龍就是所謂的光之王。
由此推斷，那個所謂的寒冷與死亡之神，八成也是類似的強大魔法生命，也許是一條操控冰與死亡能量的巨龍，也有可能是某種未知的魔法生物，反正絕對不可能是真正的神祇。
根據他的理解，真正的神不僅應該具有超越凡人極限的強大力量，更要擁有一種獨屬於自理的意志和理念，並孜孜不倦按照這種意志和理念去改造世界。
按照這樣的標準，艾澤拉斯世界的古神、泰坦都勉強可以算是真神中的一員，但冰與火之歌這些亂七八糟的信仰體系，大多數一看就是人類自己搞出來的，少部分哪怕表現出一些不可思議的能力，也沒有明顯想要改變世界的意圖，僅僅是通過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比如說預言、再比如說暗示，來獲得信徒的敬畏。
作爲一名力量的追求者，張誠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故弄玄虛的伎倆，還沒等瓦里斯把話說完，他便冷笑着打斷道：“請停一下！按照你的意思，預言中的救世主，轉世重生的亞梭爾·亞亥。就是坦格利安家族現存唯一的後裔——丹妮莉絲？”
“對！”八爪蜘蛛不加思索的點了點頭，緊跟着又補充道：“至少我是這樣認爲的，金瓦拉也認同我的選擇。當然，梅麗珊卓選擇了史坦尼斯。由於預言和幻象並不那麼清晰，每個看到的人都會有不同的理解，我們每個人都堅信自己纔是正確的。”
“呵呵，有意思。好吧，既然你們認爲預言是真的，那我就當做是真的好了。告訴我，你能否幫助丹妮莉絲和奧柏倫奪取紅堡？”張誠明顯懶得去解釋什麼，直截了當進入正題。
畢竟他剩下的時間不多了，越早把所有的事情搞定，就能越早確保自己能拿到更多的好處。
“請不必擔心，我的小鳥兒已經在君臨等候他們的到來。只要能混進城內，我的人便會帶領他們從密道進入紅堡內部，一舉控制蘭尼斯特家族的重要成員。”瓦里斯毫不遲疑的給出了保證。
如果說眼下還有誰能掌握君臨地下所有錯綜複雜的密道，一定非他莫屬。
早在坦格利安王朝統治的時代，他就已經是宮廷情報總管，負責替瘋王打探消息，從伊里斯的嘴裡，他差不多知道了每一條密道通往的出口，即使後來勞勃成爲了新國王，也遠遠不及他知道的更多。
從某種程度上而言，瓦里斯就是一顆隨時可能引爆的定時炸彈。
張誠不明白，當初不管是勞勃也好，還是泰溫、瑟曦也罷，爲何都不迅速除掉這個足以影響到自身安全的不安定因素。換成是他，控制住局勢後第一時間就是將掌握了無數秘密的八爪蜘蛛除掉永絕後患。
不過想法歸想法，他暫時還沒有付諸實際行動的打算，不動聲色點了下頭：“非常好！有了你的幫助，我想偷襲君臨的計劃一定可以獲得圓滿成功。接下來，讓我們來討論一下眼前的戰事。說吧，你想把我的力量削弱到何種程度？”
“很簡單！至少要讓您手下的軍隊死傷過半，參天塔必須被摧毀。只要達成這兩點，我便會開始着手幫助您對付敵人。”瓦里斯飛快開出自己的條件。
“可以！”張誠稍微猶豫了片刻，馬上答應下來。
要知道軍隊對於他來說，原本就是一羣炮灰，哪怕全死光都沒關係。參天塔雖然十分珍貴，但因爲無法帶走，所以毀了也就毀了，搞清楚裡邊運用的魔法技術足矣。
“非常感謝您的理解，如果沒有什麼別的事情我就先告辭了，布蘭科會繼續留在您的身邊負責聯絡。”
得到想要的回答後，瓦里斯慢慢站起身行了一禮，轉身便要朝外面走去。
還沒等他走兩步，突然被張誠從後面叫住：“等等！能拜託你幫個小忙嗎？”
“請說！”瓦里斯回過頭，臉上掛着虛假的微笑。
“幫那個白癡快點做出全面進攻的決定，我已經等的有點不耐煩了。”說罷，張誠眼睛裡閃過一絲殘忍嗜血的光芒。
瓦里斯看到後下意識打了個哆嗦，沉聲迴應道：“給我一天時間！最遲明天這個時候，您會看到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大軍涌向舊鎮。哦，對了，順便提醒一句，小心您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