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君臨城上空不知何時被黑壓壓的烏雲籠罩,顯得既沉悶又壓抑,再加上大街小巷不斷流傳關於戰爭的壞消息,讓所有人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作爲這座城市的實際掌控者,瑟曦·蘭尼斯特此刻正站在臥室的陽臺上,滿腦子都在思考接下來應該如何做,才能保住自己的權利和地位。
儘管性格中有很多致命的缺陷,可她並不傻,明白南方即將爆發的大戰,很可能將決定誰會成爲維斯特洛未來幾百年的統治者,因此一點也不敢掉以輕心。
不過就在她考慮一旦舊鎮失守,自己是應該孤注一擲與敵人進行最後決戰,還是選擇隱忍與退讓,學自己的父親那樣跪下向對方獻上忠誠時,一名侍女快步來到近前,用極快的語速彙報道:“陛下,壞消息,城堡內的衛兵突然出現大規模的腹瀉,亞當·馬爾布蘭爵士認爲這件事情十分值得警惕。”
“腹瀉?查出原因了嗎?”瑟曦下意識皺起了眉頭。
“學士們正在檢查廚房,他們認爲八成是晚飯出了什麼問題。”侍女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讓他們動作快點!另外告訴亞當·馬爾布蘭爵士,讓他立即從城門抽掉一批衛兵,今天晚上務必安排雙倍巡邏。”瑟曦稍微猶豫了幾秒,馬上給出命令。
儘管由於飲食習慣不好,以及奇差無比的衛生條件,腹瀉並不是什麼罕見的事情,可在這個敏感時期出現大規模腹瀉,還是引起她的擔憂。
“明白了!我這就讓爵士去準備。”侍女微微鞠了一躬,轉身消失在昏暗的走廊內。
不過還沒等走完螺旋形的樓梯,一隻手猛地從黑暗中伸出來,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緊跟着鋒利的匕首從下顎向上刺出,直接貫穿大腦。
年輕的女孩瞪大眼睛,滿臉都是茫然,到死也沒弄清楚究竟是誰殺了自己,對方爲何要這樣做。
待屍體的肌肉開始完全放鬆後,一名十二歲左右、僕人打扮的少女緩緩離開陰影的保護左右看了看,確認沒有被任何人發現,這才送了一口氣。
她沒有去處理屍體,反倒是拔出一支火把,在窗前用力揮舞了三下。
與此同時,躲在密道出口負責帶路的男孩看到這一幕,迅速轉身對奧柏倫說:“大人!可以動手了!我們的人會配合您,幹掉幾個要緊位置的巡邏衛兵。千萬不要做無謂的糾纏,直奔梅葛樓先抓住國王和他的母親,然後再進攻白劍樓殺掉御林鐵衛,您就能徹底控制住紅堡。”
“放心!用不着你教我也知道該怎麼做。”說着,紅毒蛇提着長矛,第一個從密道內衝了出去。
他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以至於在後續士兵反應過來之前,已然來到兩名巡邏衛兵的身後,噗噗兩聲刺穿了對方的喉嚨。
“呵呵呵呵!沒錯!棒極了!就是這種感覺!力量!復仇!別急,我親愛的姐姐,殺死您的混蛋很快就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奧柏倫一邊神經質的自言自語,一邊身先士卒對那些戰鬥力原本就不怎麼強的“金袍子”發起了攻擊。
正如他的綽號一樣,大多數被攻擊者都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便被宛如毒舌吐信的長矛殺死。
眨眼功夫,城堡內幾個主要的至高點紛紛失守,來自多恩的精銳戰士悄無聲息封閉了唯一的出入口,同時堵死了幾個主要建築的通道。
偷襲行動到了這個份上,基本可以宣告成功,哪怕敵人立刻發現並作出反擊,徹底淪陷也僅僅是時間問題。
伴隨着淡淡的血腥味開始在空氣中瀰漫,滿身是血的奧柏倫終於殺進梅葛樓。
這座巨大的方形要塞,位於紅堡的正中央,擁有三米半厚實的城牆和一條佈滿鐵刺的幹護城河,無論在坦格利安王朝通知時期還是現在,都始終是王室的寢宮。
但遺憾的是,今天高大厚實的城牆,完全沒有起到一丁點作用。
僅損失了大概三十人左右,多恩人便成功攻佔城牆,居高臨下對企圖負隅頑抗的敵人射擊。
一時之間,嗖嗖的弓箭聲不絕於耳,眨眼功夫便有至少一百名城防軍慘叫着倒在地上。
因爲有盔甲的保護,他們絕大多數沒有當場死亡,不過卻被緊隨其後的長矛手活生生戳死。
沒有仁慈!
沒有憐憫!
更沒有什麼勸降!
在還不到十五分鐘的時間內,鮮血和屍體鋪滿了梅葛樓的門口,只有不到二十人成功退回裡邊。
毫無疑問,除非是聾子,否則絕對不可能聽不到如此慘烈的廝殺。
住在白劍樓內的御林鐵衛察覺到城堡遭到攻擊,馬上集結了一小部分衛兵,想要跑過來救援。
可剛跑到一半,他們就遭到了多恩戰士的阻擊,非但沒能衝破封鎖,反而是損失慘重,不少御林鐵衛身上都掛着七八隻箭矢。
當然,麻煩還不止這一點,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多恩人最喜歡給武器淬毒,或許皮肉傷對於身體素質強健的騎士算不了什麼,不過一旦中毒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很不幸,身爲都城守備隊隊長的亞當·馬爾布蘭,眼下就感覺不到傷口傳來的疼痛,這毋庸置疑是中毒的徵兆。
“該死!”他惡狠狠地咒罵了一句,迅速轉過頭對身後的侍從說:“去!弄點油和柴火,到白劍樓頂層放一把火。記住!火勢一定要夠大!我要整個君臨城都能看得見!”
“是!大人!”侍從兩眼一亮,似乎明白了自己主人的打算,飛快喊上兩名同伴往回跑去。
無論是亞當·馬爾布蘭,還是剛纔離開的侍從,都沒有發現在他們的隊伍中,有個中年人始終躲在暗中觀察着一切,其中一隻手死死攥着佩劍,彷彿剛做出了什麼重要的決定,不動聲色也回到了白劍樓。
就在三名侍從好不容易湊齊放火材料的時候,中年人突然衝出來,一劍刺死了手持火把的傢伙,然後擡起腳將另外一名倒黴蛋從窗戶踹了下去,估計以塔樓的高度,再加上盔甲的重量,即使僥倖沒死,一時半會也站不起來。
等做完這一切,他才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抱歉,孩子,爲了我的家人和前途,請你也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