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報到
王新鋼一口氣跑回到自己租的汽車上,開上車直奔酒店。洗澡、刮臉、理髮、試武義給他準備的新衣服,一番折騰下來,等到他走進魯國公的辦公室,已是早上十點鐘了。
魯國公其實也在苦惱。他沒想到自己女兒攪和進了自己布的這個局中,連帶着把他以另一個角色重新攪了進去。如何處理女兒、王新鋼、關心這三者的關係,成了他的一道難題。他思前想後,最終還是決定把這個難題交給王新鋼本人去解決。他還是以誠相待,據實以告,讓王新鋼自己去抉擇吧。
王新鋼雖然愛演莽夫,但他從不缺智慧。他敲門之後聽到裡面傳來一聲渾厚的“進來!”,他立即推門而入,以軍人標準的步伐來到屋中間,“啪”的一個標準的軍禮,然後高聲喊道:“報告首長,退役中尉王新鋼前來報到!”
魯國公看着眼前的年輕人,不禁有點贊同女兒的眼光。只見此人一頭短髮,一張國字臉,面容帥氣中充滿剛毅,身高足有一米八五上下,雙目如電,身材壯碩。他一時有點動搖,是不是要爲女兒再多爭取一點兒?但關心焦急的臉龐不時的又閃現他的腦海之中,他重新陷入兩難之中。
“來,坐吧!咱們都是已經退役的老兵,不用再用部隊的禮儀了。你先說說近況,我再介紹一下我知道的公會的事和你的家事。”
王新鋼新女婿見老丈人,一點不敢馬虎,正襟危坐,朗聲介紹了一番自己進京後的所作所爲和對家事的一些猜測。但他沒提和俞錢花的交手以及逼問曲秘書的事。以免老丈人如果問起細節,他是說謊啊,還是說謊啊?他即不想泄露朋友的秘密,也不想留下一個欺騙老丈人的案底。
魯國公閉目傾聽,沒有詢問也沒有打斷他。
等到王新鋼說完,魯國公睜開眼看着他說道:“你內力是什麼水平?”
王新鋼撓了撓頭,說道:“我覺的怎麼也是個中游水平吧!在公會這兒能測試嗎?”
“測不測的意義不大了。現在還是通過實戰來認定武人的水平,沒有其他準確評測的辦法。”魯國公說完,想了一下後又說:“我聽你剛纔說的,其實你回來後一直是在圍繞着尋找關心的事在忙活,是吧?”
“是的!”
“好!有情有義。先人後已,你做的不錯。而且關心也值得你這樣做!”
王新鋼聽罷挑了挑眉毛,意思是:願聞其詳。
“公會裡正在進行一個重要項目的實驗,需要一個女孩兒作臥底,潛伏到一個通緝犯身邊執行一個艱鉅的任務。關心爲了先保住你父親的命,主動報名接下了這個任務。她換回來的條件是:公會將保證你父親在看守所裡不會非正常死亡。”魯國公說完細心的觀察王新鋼的神情。
“什麼?關心爲了我父親以身犯險,去臥底陪一個危險的通緝犯?”王新鋼噌地一聲站了起來,腦袋一下就大了,這特麼得是多大的恩情呀!這讓他怎麼還?而且他很清楚關心這麼做是爲了什麼。他覺的自己有點承受不起了。
“你先別激動。先坐下,把事情想仔細想清楚了,別腦子一熱就幹什麼傻事。”
“不是,爸爸,我和魯冰已經……”王新鋼一時慌不擇言,把“爸爸”都喊出來了。
“你冷靜一下!”魯國公暴喝一聲,顯然他也激動了起來。“你也算多次出生入死的老戰士了,這點事情就讓你六神無主了?你一個大男人,面對別人的天大恩情,就只想到以身相許這一招?報恩的方式有很多種的。現在當務之急是先解決你家裡的事,然後再想辦法保證關心的安全。”
王新鋼被老丈人的一聲暴喝嚇醒了,他收斂起紛亂的心情,梳理了一下事情的脈絡。
“如果我找到關心並把她救出來,那肯定會破壞了公會的實驗,公會一氣之下很可能會撤消對父親的保護,甚至可能會主動找人去害父親,以報復我破壞了他們的實驗。因此我現在當務之急反倒是先解決父親和妹妹的安全問題纔對。看來以前我想先解決關心的問題是不對的。只有先把父親和妹妹的問題解決了,我才能放膽去解救關心!”他想到這兒,一個大膽的想法冒了出來。
王新鋼離開部隊時魯冰曾說過一句無心的話:“你回家還能劫獄呀!”,當時魯冰說的只是一句玩笑話,但以王新鋼在北京的這幾日的見聞,終於覺察到他在部隊這八年已嚴重脫離社會,其實現在已經是個武人至上的時代,法律和規矩都在因武人而崩壞或改變。他想着這幾天聽說的和看到的公會裡和江湖上的武人的作派,禁不住心中冷笑,“灑家就是要去劫一劫獄,看看你們能奈我何!”
王新鋼主意已定,人也就放鬆了下來,談吐也自然如常了。魯國公好像發現王新鋼情緒的變化,於是問他:“你是不是有主意了?”
王新鋼也不想騙自己老丈人,笑笑說道:“有是有了!但不能告訴您,您等着聽信吧!”說完他站起來一個立正敬禮:“請伯父放心,我這就去解決這些問題,不會再出問題了,所有事情我一定都妥善處理好!”
他說完拉開門就走了。留下魯國公在屋裡尋思:“他一開始叫我首長,然後叫爸爸,最後走的時候叫伯父,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暗示?小冰不會失戀吧?”
王新鋼剛出了魯國公的辦公室的門,就看到一個胖子等在一邊,一見他出來就笑着說道:“王中尉,我們張總讓我……”
“對不起!”王新鋼一把推開擋路的胖子,然後回頭充滿歉意的解釋:“我有急事,我趕時間!”他說完跑步出了武聯大廈,又向他的汽車跑去。他之所以不願見張菲,是不想在這時候接受公會上層的束縛。如果見面時張菲像他原先部隊的領導一樣,給他佈置一個新任務,比如說“王中尉,你到美國幫我辦點事。”,那他就尷尬了。
陸逸之嚇了一跳,他很少被人這麼扒拉到一邊,他看了看王新鋼離去的背影,連忙推開魯少將辦公室的門,進門就問:“魯將軍,您沒和他說什麼吧?”
“說了一些,但這不重要,他不敢搞砸公會這麼重要的實驗的。他這麼急是因爲他自己的家事。”魯國公回答道。
“哎呀!魯將軍,你老人家不會把關心的事都和他說了吧?那事態……”
“出了事我負責!你和張總說,王新鋼這個人粗中有細,不會不顧大局的亂來的。再說他是我準女婿,我不告訴他,將來他和我女兒結婚,你讓我怎麼和他相處?爲這事他不得對我有看法呀!將來我們翁婿關係能好的了嗎?哼!”
“唉!我說不過您,我還是先報告給張總吧,讓張總去操心調濟吧。我就是個傳話的。”陸胖子沒完成攔截王新鋼的任務,又從魯國公這兒聽到壞消息,垂頭喪氣的回去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