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會議（上）
“我們經過仔細的研究和驗證，確信陳主任說的不錯，這把槍的性能的確已經被大大提高了。”軍方的內力武器專家，靈氣槍的研發者之一，國防科技大學的單律已教授站在講臺前，對着會議室中圍坐在橢圓型會議桌四周的人說道。
“有提高的具體數據嗎？”葉維國問道。
“我正要說。”單教授衝着葉維國笑了笑說道。
單教授和葉總是老朋友了。葉總在過去的十多年間，曾多次就出口武器的性能問題同他進行交流，而且私下裡兩人也是不錯的朋友。所以即使現在單教授是在臺前講解，葉維國還是忍不住想給他搭話。
“這是兩天前，陳主任第一次用這把槍進行射擊的視頻，大家先看一下。”單教授一邊說，一邊操作了一下電腦，這時他背後的大屏上出現了陳大中持槍對着二十米外的一頭肥豬的畫面。
“爲什麼用豬作實驗？難道豬的暗域最接近人類？”坐在最遠端的王新鋼小聲問道。
“不是。因爲豬是目前大型動物裡最便宜的了。”單教授離他雖遠，顯然是聽到了他的小聲嘀咕，於是回答了這個問題。衆人發出一陣低低的笑聲。
單教授也笑了，接着說道：“剛纔是開個玩笑，王中尉不要介意。你提出的這個問題其實相當好。真實的原因是，這是我們培育出的一種靈氣含量很高的豬。我們估計它的暗域中的卡位大約在一萬卡左右，接近於一個初階武人的卡位。本來培育它是爲了食用，以增強武人的內力。這把槍被研製出來後，正好被我們用於實驗槍擊效果。”
“是爲了驗證這把槍對武人的殺傷力嗎？”葉國維問道。
單教授索性先按了暫停，決定先解說一下：“也不全是。最主要的原因是，靈氣子彈對普通人、普通動物、普通物品幾乎沒有殺傷力和破壞性。我們在一個極偶然的情況下研製出這把槍的時候，並不知道殺傷效果如何。但這個唯一可用的樣品出來後，經過陳主任所做的一系列實驗，發現靈氣彈並不攻擊明體。它直接攻擊暗域中的節點。我們主流的猜想認爲：靈氣彈其實是一枚高速運動中的靈氣團，當它進入暗域後，因爲靈氣粒子高速運動時有相互吸引的特點，所以靈氣彈會迅速帶走暗域中的內力粒子，導致暗域中的節點，或者說是卡位中的內力被瞬間抽離，引發卡位的塌陷，最終導致暗域框架的局部崩潰。但是普通人暗域裡的卡位很少，而且分佈的很分散，靈氣彈的攻擊，對他們來說最多引發一點疼痛，根本產生不了實質影響。”
單教授解釋完，環視了一圍會議室的人，見沒人再有問題，於是他點擊了視頻的開始鍵。
這時畫面中的陳大中以正常的射擊姿勢站好，臉上現出努力的表情，握槍的雙手，竟然產生了一絲抖動。“大家注意看陳主任的雙手，他這時候很吃力。”單教授這時強調了一下畫面上的重點。
這時衆人紛紛轉頭看了一眼遠處坐在王新鋼邊上的陳大中。
陳大中看到大家在看他，於是攤開手解釋道：“第一次使這種槍的時候，真的很費勁。你們以後有機會的話，試一試就知道了。”
“大家快看，要開槍了。”單教授把大家的注意力引向畫面。
只見視頻中的陳大中一扣扳機，但並沒有出現衆人期望的場面。畫面中的手槍既沒有像普通手槍一樣有後坐力，震得握槍的手出現抖動，槍口裡也沒有射出任何東西，也沒有冒出火光或煙氣來。但二十米外的正在低頭吃着一棵白菜的肥豬突然一愣，然後一頭栽在了地上。這時一羣穿着白大褂手持各種儀器的科研人員跑了上去，對着肥豬進行測量。鏡頭這時也向前推進到了肥豬倒下的地方，對着肥豬拍起了特寫。這時畫面定格了。
“這是超高速攝像機拍下來的畫面，大家再看一遍。”單教授說完，再一次輕點了一下鼠標。
另一段視頻被播放了出來。鏡頭對準的是肥豬的大頭，長長的豬嘴以極慢極慢、幾乎查覺不出的速度伸向地上的白菜。突然，豬腦袋上的皮肉產生了一陣抖動，肥豬的眼中閃現出了恐懼，顯然肥豬這時產生了巨大的痛苦。畫面繼續無聲的推進，只見肥豬的雙眼突然失去了光彩，皮肉的抖動也停止了。單教授又點了一下鼠標，畫面播放速度加快，只見肥豬轟然倒地，不再動了。
單教授定格視頻中的畫面，拿起桌上的激光筆，把綠色激光指向畫面裡豬頭的腦部。
“事後經我們解剖分析之後發現，受到靈氣彈攻擊之後，生命體的暗域會受到破壞，而明體表面上並沒有直接的反映。但在內部，腦組織裡有很多細微部分呈現了清水化，但只有在高倍顯微鏡下才可以看到。整個解剖過程我們都有錄像爲證，爲了節省時間，就不再這裡播放了。靈氣彈是如何使生命體的腦部受傷的，它是如何做到使組織清水化的，目前爲止我們還不清楚。有意思的是下面的實驗。”
單教授說着，又點了一下鼠標。
這時大屏上開始播放另一段視頻。畫面上仍是陳大中，只見他持槍面對着一面一尺見方的金屬板，金屬板目測有一釐米厚。金屬板後是一個人。這個人被固定在一把鐵椅子上，帶着手銬和腳鐐。看到這個畫面，衆人發出一陣騷動。
“前面擋着的是內力合金板。後面的人叫張又良，是一個武人罪犯，他被證實殺害了十三個無辜的人，其中甚至有兩個十多歲的孩子。”單教授解說了一句。
王新鋼想起來，這個名字好像在朱豪給他的那個名單上。這個人應該是對朱豪家鄉進行屠村的人之一。
陳大中這次已經適應這把槍，明顯輕鬆了一些，只見他單手持槍對着金屬板扣動扳機。只見金屬板後的張又良再次無聲的倒下了。
辦公室內的衆人看的目瞪口呆。沒想到內力合金竟然擋不住這把槍。
“本來我們還想做更多的實驗，比如隔着普通厚鋼板、隔着木材、隔着石牆等等材料開槍，但陳主任開了兩槍之後，力不從心，內力不繼，所以之前的實驗只進行了這兩次。”
衆人這時再一次看向陳大中，陳大中苦笑着說道：“真的很費勁。”
單教授接着說道：“陳又良並沒有死，而是昏迷了。到現在仍在醫治當中，但我們窮盡了所有的治療手段，仍沒能把他喚醒。
“到這兒爲止，我們初步總結了這把槍的性能特點：一、它沒有實體子彈，只產生靈氣彈。二、它只攻擊暗域內的卡位結點，也就是說，卡位數越高，密度越大，越易受到傷害。三、到目前爲止，我們只發現半流體晶能擋住靈氣彈，半流體晶就是我們用於製造這把槍的一種特殊晶體，是我們從合金礦脈中提煉出來的一種物質。目前還沒有發現有其它的實驗材料能阻擋住靈氣彈。也就是說，這把槍發出的子彈無影無形，只對武人具有殺傷力，而且幾乎無法阻擋。”
在坐的人中有不少武人，聽到這話，都明白這把槍對他們來說意味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