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大象是不會也沒有必要去和螞蟻計較的,事實上相對那些兇猛的老虎、獅子,螞蟻更容易在步步驚心的密林中活下來。
婆羅門教並沒有在意佛教的興起,印度是一個多教派國家,自古即有五花八門數不清的教派,在這種環境下,婆羅門教不可能每個教派都在意,這給了佛教喘息的時間。可僅僅依靠自身的發展就想要撼動婆羅門教數千年的地位,根本就是癡心妄想,佛教要走的路還很長。
但釋迦摩尼是一個極其精明富有野心的人,他並不甘心屈居人下。事實上,能把一個教派做到如此規模的人,絕不可能只懂得吃齋唸經。這世上沒有人能隨隨便便平白無故成功。佛講究無慾無求,可修佛本身就是一種慾念,既然無慾無求,何必妄想成佛?又何必修佛呢?
不過,能成大事者必有其過人之處。釋迦摩尼不是江湖騙子,察言觀『色』,靠嘴皮子混飯吃。相對那些神棍,他還是有一定的神通。他每日禪定冥想、夜觀星象,終於等來了轉機。將星出世,印度歷史上最偉大的一位帝王要誕生了,這位帝王不是別人,正是阿育王。
阿育王是佛教的大護法金輪法王轉世,出生的目的就是爲了推廣佛教。但任何教派在初期都需要血腥殘忍的給人洗腦,這一點我說過好多次。沒有十字軍東征、沒有聖戰,就沒有今天的基督教和伊斯蘭。同樣,沒有阿育王的血腥廝殺,就沒有今天的佛教。
阿育王小時候。體內的佛教印記並沒有開啓。這時狡猾的釋迦摩尼。派出了弟子和他結下了善緣。把他體內的佛教封印開啓了一個小口子。
但當時的阿育王只是一個小孩子,什麼都不懂。他見到一位佛陀化緣,順手把自己手中把玩的泥土丟到了佛陀的鉢子中。這本是小孩子的玩笑之舉,純粹覺得好玩,可這位佛陀卻硬是把這件小孩玩鬧的事變成了一場功德,佛陀義正言辭的感激了阿育王一番,並告訴他,佛祖和他有緣。在另一個世界等着他。
阿育王體內的封印已開,朦朦朧朧的對佛陀有一種特殊的好感,可當時的他並沒有在意,也沒有覺得有什麼尋常之處。事實上以他當時的年齡,智商尚未發育完整,封印也只是開了個小口,根本無法明白在自己體內究竟發生了什麼。但一粒佛教的種子已經開始發芽,隨着時間的推移,終會變成一棵參天大樹。
金輪法王兇殘血腥,武力蓋世。也正是因爲如此,佛纔派他轉世。阿育王年輕的時候。本『性』畢『露』,到處廝殺征戰,搶佔了大量國土,殺死了無數人,是一標準的鐵血暴君。可一到中年,突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一個暴君信佛,那他底下的臣子和百姓怎麼敢不信佛?
不要說什麼敢於抗爭,事實上華夏國十年動『亂』也沒看到有幾個人敢抗爭,都老老實實的歌功頌德,每日喊某人萬歲呢。近代人尚且如此,何況愚昧的古代人。阿育王靠血腥手段打下了那麼多人,甚至不惜屠城一戰殺死十五萬百姓,擁有了莫大的地盤,給佛教建立了龐大的信徒基礎,這些百姓或許開始會感覺到強迫,可他們的下一代卻會死心塌地的信奉佛,下下一代則會成爲宗教瘋子。
這就同伊斯蘭一樣,開始豢養聖騎士,靠聖戰武力打下地盤,『逼』着人全國上下包括國王都要信佛伊斯蘭,變成伊斯蘭國度,不信奉就要燒死。可百年之後呢?這些國家的百姓已經變成宗教瘋子,虔誠的教徒。
人就是這麼可悲,如同明明是蒙古侵略,殘忍殺死了無數的華夏國人,把華夏國人當狗一樣劃分成奴隸,其手段比日本可狠多了。但統治一段時間後,蒙古人就成華夏國人了。真不知道當初日本要是統治了華夏國,百年後會不會把日本人也當成華夏國人。
我嘆了口氣,丟掉了早已熄滅的菸頭,沉默不語。宗教美麗的外表下,藏着一顆醜陋至極、扭曲的心。揭開層層面紗,你會發現這個世界其實充滿了罪惡,不管是教派還是國家,甚至是個人,無非是成王敗寇,所謂的法律就是一張白紙,只能用來約束那些小老百姓。民國時某派系是匪徒,可匪徒一旦掌權,就會變成了正義的化身。人們只會看到別人成功的光芒,誰會在乎光芒背後的黑暗?
左面牆壁的壁畫已經看完,看的我心情有些沉重。但我不想說什麼,對於印度宗教之爭,我並不敢興趣,當成神話故事就好。我只是隱隱有一種直覺,這個詭異的地方八成和宗教之爭有關。
我是一個多重『性』格的人,事實上每個人都有不爲人知的一面。這世上就沒有哪個人始終只是一副面孔,不可一世的希特勒,面對心愛的人也會『露』出難得的笑臉,更不要說凡夫俗子。
我對於某些事,一向是得過且過,混吃等死。可一旦牽涉到冒險、探墓,我就會變得好奇心極重。按理說這些壁畫看不看就那麼回事,我又不是考古學家,也不是歷史學家,研究這個浪費時間。但我還是緩緩的轉過身,走到右面牆壁前,繼續觀看壁畫。
阿育王是一位非常有膽魄和毅力的國王,他體內的佛教封印全部解開,記起了自己的前塵往事,一夜之間立地成佛。而以前的殺戮,則一筆勾銷,因爲人家成佛餓了嗎。所以說,佛教的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純屬扯蛋。應該改成信我就有善報,不信我就有惡報。只要信我,做過什麼都不要緊,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嗎,那些事做過就做過唄。
佛教一天天的壯大,觸怒了婆羅門教的溼婆和梵天。可多年的享樂,每日yin靡的生活,早已磨平了梵天的心智。只要自己能快活,隨佛教去吧。
但梵天太幼稚了,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啊。釋迦摩尼的佛教連東土大唐數千年根基的道教都不放過,使其一蹶不振,別說臥榻之側了。早在佛教建立之初,釋迦摩尼就讓自己的一位弟子加入了婆羅門教,玩了一出無間道。
這名弟子的名字叫耆那錫克,他只是一顆小棋子,但小棋子也有野心。釋迦摩尼沒有想到,他一世精明,算來算去,誰知卻被一個螻蟻算計了一把,以至於婆羅門教搖身一變,變成了世界第三大宗教印度教,存活至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