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有說有笑的趕到了周陽縣,爲什麼江浸月那麼想去周陽縣?因爲周陽縣是七色國最美的縣城,那裡不僅風景美,水美,食物美,人也很美。好吧,浸月純屬是衝着後兩者來周陽縣的。
“老大,聽說遼青花家的人上你們江家了?”葉椿牽着馬,仰頭看了一眼江凝牽着的馬上的人問道。單逸和柳恆之突然臉色變了變,同時看向了江浸月。
江浸月自然沒感受到那股強烈的視線,只是一聽到什麼遼青花家,頓時就覺得好心情一下子就消失了,她趴在馬背上,瞪了葉椿這個呆子一眼,說道:“出來玩樂不談朝政,不說家常事。”
葉椿一愣,“那我們說什麼?”江浸月尋思了一會兒,說道:“說其他的。”葉椿瞪着眼睛,面對江浸月的回答,他一時半刻說不上話來了。身邊的柳恆之眼角抽了抽,覺得有些汗顏。
“話說我們在此要玩幾日?”柳恆之開口道。浸月掐指一算,回頭說道:“七日如何?”
“我要上朝,還有公文要處理,七日太久。”他一口就回絕了。
“那五日?”江浸月又說。“公文有些雜亂繁多,五日久了些。”
“那三日?”江浸月挑起眉,不厭煩的繼續問道。“處理公文有些費時,三日還是有些不妥。”
“那一日?”江浸月依舊是笑的頗爲清淡,看不出臉上有什麼不妥,不過葉椿都已經覺得手有點癢了,這個柳恆之果然欠揍啊,一邊還覺得有些仰慕浸月的好毅力,竟然坐懷不亂!不愧是老大!
“一日?我總覺得我有好多事要辦,一日興許也久了。”柳恆之一副思忖了很久的模樣,江浸月長舒了一口氣,然後衝着柳恆之招了招手,柳恆之上前聽令。
她眯起眼,很溫和,很平靜的說:“媽的你以爲我們來這裡是遛馬的?”有句話叫做語不驚人死不休,像江浸月剛纔那摸樣那表情,誰都不會想到她一開口就這麼犀利。不過
葉椿回憶起以前,阿月她真的發火的時候從來不會大吼大叫大吵大鬧,她會很安靜,然後一口茶水噴死你。當然讓她發火也要有本事,她從來只對在乎的人生氣。而她在乎的人簡直少之又少,十個手指頭就能數得清,他們五個,才女紅綃,還有一個是他不知其名也素未蒙面的人,或許單逸和柳恆之都知道那人,但是他們只要關於這個人,總是隻字不提。反正這個人就是神秘。
柳恆之一聽那口氣,就瞬間正經了起來,“我開玩笑的,你說幾日就幾日。”
江浸月依舊平靜的說:“你現在就可以給我回去了。”葉椿立馬就爲柳恆之求情,“阿月,恆之當真是開玩笑的,你甭理他,過會兒我幫你揍他。”江浸月瞭了葉椿一眼,目光繼續留在柳恆之身上,然後突然嫵媚一笑道:“那好,就玩七日。”
柳恆之就知道她又耍他了,有種欲哭無淚的無力感充斥他的全身,葉椿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早已領教過的模樣鼓勵他道:“兄弟,七天是很快的!誰沒有那一兩次呢。”
“什麼叫話多了就會遭罪,什麼叫吃不了兜着走,什麼叫老虎的尾巴踩不得,恆之,你曾那麼多次深有體會,爲何總是屢教不改。”單逸在一邊鄙視的盯着垂頭喪氣的柳恆之,不冷不熱的說道。
“我們去茶樓。”江浸月拍了拍馬身,江凝點了點頭,兩個人倒是極有默契。
“阿月從來沒治過那小子。”葉椿突然意識到這一點,柳恆之從悲痛中清醒了過來,然後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他是她弟弟。”單逸說道。“又不是親弟弟。”葉椿反駁道。單逸突然停下馬,轉過頭看了那兩個男人一眼,然後淡淡道:“他從不說屁話。”一語驚醒夢中人,葉椿和柳恆之恍然大悟般的瞅着單逸的背影,然後葉椿若有所思道:“單逸已經有了老大的四分之一功力了。”
“聽雨軒。好名字。”浸月下了馬,就慢悠悠的走進了這個名叫聽雨軒的茶樓。
裡面倒是很熱鬧,有說戲的,一行人圍着他,有說有笑,還有談論八卦的。“客官,樓上雅座?”店老闆眼尖,一眼就看出江浸月的打扮非富即貴,然後很貼心的直接就問她是不是要雅座。
浸月瞥了一眼身後那幾個傢伙,客氣道:“不用,樓下坐坐即可。”店老闆眼角一抽,心中忍不住唾罵,沒想到碰到個吝嗇鬼!然後臉上一下子冷淡,不屑的隨便指了塊地,“自己挑位子坐。”浸月才懶得管那店老闆什麼態度,四處找了一個乾淨的桌子便坐下了。
“阿月,怎麼不坐雅座?”葉椿問了句。因爲在他印象中,只要浸月在,無論哪裡都是雅座。江浸月拿起一顆花生,說道:“偶爾也要享受一下樓下風光。”葉椿纔不信,他四處張望了一眼,突然一個白色身影擦過,他先是一愣,然後再去看的時候,那翩翩身影早已上了樓。
“老大,往往樓上纔有好風光,你信不信?”葉椿衝着浸月擠眉弄眼,浸月嘴角勾起一抹笑,她丟了粒花生米進嘴,然後湊到葉椿跟前,輕聲道:“什麼貨色?”葉椿其實也沒看清,但是隻覺得那白色耀眼的很,感覺很不一樣,所以他琢磨了半天,最後用了兩個字:“脫俗。”
江浸月震驚了,就連單逸都有些驚訝的盯着葉椿,柳恆之點了點頭,讚揚道:“你水平又高了一層。”葉椿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嘿嘿笑了一聲。下一瞬,江浸月就開口道:“就衝你登峰造極的這兩個字,我有必要樓上雅座一敘。”然後江凝很乖的去同店老闆說,店老闆頓時恢復了諂媚的臉色,忙趕了過來領他們一行人上樓。
葉椿木訥的跟在他們後面,有些不解的自言自語:“難到這兩個字已經出乎他們意料了?”想了想,又喃喃道:“可那個傢伙確實和那些俗氣的人不能相比。”他跟着浸月閱人無數,這個應該算是這麼多年來最特別的了。後來他終於學會了兩個字,於是他形容當初,雖然只是一瞥,但似是驚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