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不僅我緊張得不行,坐在金四喜旁邊的沈桂花,更是緊張得全身都在發抖了。不過,這金桂花雖然緊張,但是卻沒有質疑我,她只是默默地看着金四喜,緊緊地捏着他的手。
而小懶貓,這傢伙似乎一點兒都不擔心,還是那麼氣定神閒的。小懶貓告訴我說,藥起效了,不然金四喜不會無緣無故的冒汗。據小懶貓說,在冒完汗之後,金四喜就應該要上吐下瀉了。
對於都到了一個小時了,金四喜爲什麼還沒嘔吐,小懶貓說,這是因爲金四喜的體質比較好,所以藥效要稍微慢一些。不過,最多再等個十來分鐘,等金四喜的汗排得差不多了,他就該上吐下瀉了。
“金大哥的體質太好了,所以這解藥起效會慢一些。不過,現在金大哥已經開始流汗了,也就是說,最多再過十來分鐘,他就得上吐下瀉了。我建議咱們還是準備準備,弄個痰盂啊什麼的來。”我說。
在我說完這話之後,沈桂花臉上那焦慮的神情,立馬就消了一些。同時,她還出了屋,去拿了個痰盂過來。
過了十來分鐘,金四喜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哇”的一口吐了出來。在沈桂花準備拿痰盂去接的時候,已經晚了。他這一口黑血,全都噴在了被子上。
不過,雖然被子被弄髒了,但是,沈桂花的臉上,立馬卻輕鬆了很多。
“下面,馬上該泄了!”我說。
我這話一說完,便聽到了“噗”的一聲。一聽到這聲音,我立馬就知道,壞了。不過,在聽到這聲音之後,我和沈桂花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小飛道長,你出去吧!這裡髒,我來弄。”沈桂花對我說。
“好吧!”我說。
這玩意兒確實挺噁心的,所以我自己也不想一直待在這裡。不過,那些被金四喜排出來的蠱,雖說已經不能害人性命的,但是還是有那麼一些小毒的。於是,我在走出屋子之前,從包裡拿出一雙塑膠手套,遞給了沈桂花,並告訴她不要讓手碰到那些黑色的小蟲子了。
至於這些牀單被罩什麼的,都不能再用了,一會兒得收起來,做場法事,把它們一把火燒了。
說完之後,我便去了屋子外面,在院子裡溜達了起來。過了大概半個小時,金四喜在她老婆的攙扶下走了出來,一見到我他就止不住的對我說謝謝。
我呢,則是讓金四喜趕快進屋坐下,我得號號他的脈,這樣我才能確定,我弄的那解藥到底有沒有用。
進屋之後,金四喜坐在了八仙桌旁的長凳上,我則側身坐在了他的右手邊,並讓他把手放到了八仙桌上。
現在,金四喜的脈象比較平穩,也就是說,他的身體,基本上是沒什麼大礙了,不過就是身子比較虛。只要毒解了,身子虛沒事兒,開兩副滋補的中藥最多十天半月就能補回來。
現在,我已經可以確定我弄的那解藥沒錯了,於是,我立馬就去給金濤餵了藥。
金濤因爲已經中蠱好幾天了,所以他的情況要嚴重一些。但是,金濤這傢伙的身體比較虛弱,所以我不敢給他下猛藥。甚至,爲了穩妥一些,我在小懶貓的建議之下,還把一顆耗子屎分成兩半,每過半小時一半,分兩次給他服下了。
因爲這解藥是分成兩次給金濤服下的,所以他在服了藥之後,見效肯定要慢一些。在兩個半小時之後,這傢伙纔開始吐。
吐完了,金濤並沒有立即開始泄,而是又過了一個小時,纔開始泄的。金四喜拉出來的,都是些比線蟲還小的小蟲子,而金濤拉出來的蟲子,卻比一指長的蚯蚓還粗。
我知道,金濤體內的這些蟲子是已經成了年的,要是再過個一兩天,這些毒蟲子,就得開始在金濤的身體裡吃他的肉了。到了那時候,金濤這條命,可真就是神仙都難救回來了。
我只能說,金濤這小子的運氣真好!不僅遇到了我,而且在我取施三娘那裡打探的時候,恰巧遇到了施三娘在配製解藥。要知道,這蠱師可不是天天都會配解藥的,而那天她就是在配。我不得不承認,這運氣來了,那是擋都擋不住的啊!
因爲金濤拉出的這蟲子已經成年了。像金四喜拉出來的那種小蟲子,只要一接觸空氣,很快就會死,所以也不用怎麼去管它。但是,金濤拉出來的這些成蟲,那是可以存活下來的。這玩意兒,無論是爬進了人體,還是爬到了動物的體內,那都是可以繁殖的。因此,我必須得趕快把這些成年的蟲子給幹掉。
要想徹底幹掉它們,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燒。
燒這蟲子,可不是隨便放把火就行了,得做法。因此,我先弄了個塑料袋子,把那些噁心的,黑乎乎的,像蚯蚓一樣蠕動來蠕動去的蟲子全都裝了進去。在把那些蟲子都裝進去之後,我立馬就把塑料袋給密封了。
密封好了之後,我就問沈桂花有沒有香燭紙錢什麼的。這村裡的人家,香燭紙錢什麼的,屋裡肯定是備得有的。因此,沈桂花很快就把我要的香燭紙錢拿了出來。
這蟲子是施三娘養的,施三娘是個女蠱師,而且她那屋子處在一個極陰之地,所以,這蟲子也是個極陰之物。因此,燒這蟲子,得找一塊向陽的地方,也就是說得找個太陽比較大的地方。
我不得不說,今天哥的運氣真的很好。這大冬天的,今天居然是個太陽天。這冬天的太陽肯定沒有夏天的火辣,但是,這太陽照到身上,那也是暖洋洋的。
金四喜家的院壩裡,現在已經灑滿了陽光。當然,陽氣這玩意兒,雖然跟陽光有一定的關係,但並不代表,哪個地方的太陽大,哪個地方的陽氣就重。畢竟,太陽這玩意兒一直是在移動的。
所以,看陽氣,還是得用我的八卦盤來測測,
我拿出了我的八卦盤,簡單地在院子裡測了一下,便測出來了。在這個院子裡,陽氣最重的,就是東南角那個地方。
找好了地方,哥就要開始擺陣了。我用紙錢,在那地上擺個了八卦圖案,這個八卦圖,是個鎖陣。也就是說,只要我把那些黑蟲子倒進去,它們怎麼都爬不出來。
在擺好了陣之後,我先上了三炷香,拜了拜這個鎖陣。在拜完之後,我便把塑料袋打開,將那些黑蟲子倒了進去。
在被我倒進去之後,那些蟲子就開始在八卦陣裡爬了起來。不過,它們只要一碰到那紙錢,便會發出嗞的一聲聲響,這聲音是那蟲子慘叫的聲音。然後,它們就會立即退回去。
從這些蟲子的反應來看,我這鎖陣是擺成功了的。就在我正沾沾自喜的時候,小懶貓突然跑了出來。
“要是連這些毫無道行的破蟲子都鎖不住,你就別說你是竹山老道的徒弟了。就擺了個這麼簡單的玩意兒,還在這裡沾沾自喜,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小懶貓說。
小懶貓這傢伙,現在是越來越喜歡給哥潑冷水了。想潑冷水那就潑吧!反正哥現在的臉皮也已經練厚了,小懶貓怎麼潑冷水,哥都能該笑就笑,該樂就樂,不管它了。
小懶貓見我沒有理它,仍是一個人呵呵地樂着,它也就不再搭理我了,自己跑去跟小搗蛋玩去了。
我接下來要做的事,那就是放火,也不需要小懶貓和小搗蛋幫忙,因此,我就沒管它們,它們想去哪兒野就去哪兒野。
這陣的火,不能用打火機點,只能用火柴。而且,在點的時候,不能用火柴直接點,必須得用紙錢引火。
本來,我的雙肩包裡,是準備得有火柴的。不過,現在我卻找不到了,於是我只能去找沈桂花。沈桂花在家裡找了半天,也沒找到火柴。於是,她就出了門。
過了不到五分鐘,沈桂花回來了,她手裡拿着好幾盒火柴。這些火柴,她是去村裡借的。
有了火柴,我很順利地就把陣給點燃了。在點燃了這陣之後,我立馬就掐起了手訣,念起了經文。
伴着我的經文,這八卦圖的火越燃越旺,陣裡的那些黑蟲子,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陣裡胡亂撞着。
當然,無論它們怎麼撞,那都是逃不出這陣的。更悲劇的是,它們只要一撞到那些紙錢上,身子立馬就會被火給點燃。
在身子被點燃之後,那些蟲子,有的會像蛇一樣盤成一團,有的則會相互纏繞在一起。當然,那“嗞嗞”的慘叫聲,也是越來越密集,越來越響了。
這個陣的大火,燒了足足有一個多小時,在把陣裡的那些黑蟲子都燒成灰燼之後,這火才慢慢地熄滅了。
燒完了蟲子,我又讓沈桂花把那些被污染了的被罩、牀單、衣服什麼的全拿了出來,一把火給燒了。燒完這些之後,這些蠱毒,算是基本上被我清理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