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也不是省油的燈,平時有專人教他習武,這一腿踢過來,他下意識地將腦袋一偏,竟然被他躲了過去。
一個小姑娘動作竟然如此之快,只要剛纔他稍微再慢一點點,這張臉就要被踢成了豬頭了!
詫異之下,許潺潺又是一拳飛了過來,太子伸手就用盡全力去擋,被沒想她看似弱小,力氣大的很,一下子沒能夠接住那一拳,被她打翻在了地上!
雖然是倒在了地上,許潺潺似乎還是沒有停手的打算,又是一腳踢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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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下意識地就雙手護住自己的臉,意料之中的疼痛沒有傳來,再睜開眼睛,是許潺潺伸過來的一隻手。
他還在詫異,就聽到許潺潺清涼的聲音:“太子可是願賭服輸?”
一時間,彷彿天地間的所有一切美好事物都失了顏色,只看到許潺潺笑盈盈的眼睛對着他眨呀眨。
“太子?”許潺潺看太子沒有反應,一動不動地盯着自己看,還以爲太子這一跤摔得太重,不小心把腦袋瓜給摔壞了。
心裡一驚之下,連忙站起身來拉着銀釵在太子沒有被人發現之前開溜了。而太子眼看着許潺潺走了,還是沒有回過神來。他自然不是摔傻了,而是對許潺潺……傾心了。
身爲太子,打聽到一個大臣家眷簡直就是舉手之勞,說說話的事兒。知道她是徐將軍府上的二小姐,於是動了心思,跟許潺潺的哥哥走的很近,時不時在早朝之後拉着許潺潺的哥哥討論些武術上的事情。
甚至於……頻繁地出入皇宮外的許將軍府!
從慘不忍睹的回憶裡跳出來的許潺潺,臉上掛着一副恨不得殺了太子的表情。她對太子沒有一點好感,太子雖然是五官端正,但是人品不好,這樣的男人她是最討厭的!
太子老是找藉口讓哥哥帶着他來看自己,趁着別人不注意還會摸摸自己手,別提有多反感了!
所以每次知道太子要來,她都會找各種各樣的藉口提前開溜,免得碰到太子,到時候想溜走可就晚了!
當然,其實太子也沒有那麼一無是處,她只是怕跟太子走的近了,一不小心跟太子扯上點什麼關係,就得被關進那個牢籠一樣的皇宮。這等於讓她去死!
“我現在就溜走!你不要跟別人說我回來過,就說我出去逛街了!”許潺潺正欲開溜,人被銀釵被拽了回來。
“這次怕是溜了纔會出事。你不知道,這次太子帶了大大小小的禮物來,我聽到管家他們說,像是想……納你爲太子妃!”
銀釵的表情很嚴肅,不是在開玩笑。
“可太子妃這種大事,一向不都是皇上說了纔算嗎?府裡沒有接到任何旨意,可能是送給哥哥的吧?”許潺潺自己安慰自己,腳步卻不再移動。
銀釵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管家說的消息一向都是準確的,所以她才急急忙忙跑出去找許潺潺。
“不管了!先去探聽一下虛實!”許潺潺
握緊了拳頭,對着銀釵說道:“我去大堂看一下,別人問起你,千萬要說不知道我去了哪裡!”
交代一番後,許潺潺這才放心地輕手輕腳地往大堂那邊趕去。
大堂外站着兩個守衛,一看是許潺潺,正欲行禮,被許潺潺一個噤聲的動作給制止了。若是他們向她行禮,裡面的人肯定都知道是她來了。
“你們兩個,下去喝杯茶再回來!”小聲地打發了兩個守衛,她把耳朵貼在門上,竊聽着裡面的聲音。
“兩位長輩應該也都看出來本太子對潺潺的心意了,我對她是真心的,這次來,是提前告知幾位,我想讓潺潺做我的太子妃!”
門外的許潺潺面色一青,她從來都沒有這麼後悔那天不好好聽爹的話在位子上待着,哪裡不好跑要跑去御花園碰上該死的太子!
“老臣多謝太子厚愛,只是太子有所不知。小女性子頑劣,這太子妃的位置由她來做,怕是有些不合適罷?”爹的聲音傳到許潺潺的耳朵裡,她從來沒有發現父親對自己原本這麼好。
要做知道,她一旦坐上了太子妃的位置,就等於是日後必然會母儀天下。到時候爹可就是國舅爺的身份了。
“是啊太子。”潺潺哥哥乾笑着附和着許老將軍說道:“潺潺這頑皮性格,日後怎麼能母儀天下呢?太子不妨還是……”
“我不管潺潺的性格如何,性子太頑劣,磨一磨就好了。這件事我昨天就已經跟父皇說過了,父皇的意思是,你們許家忠心耿耿,女兒自然不會很差,門當戶對、郎才女貌,你們就不要顧忌太多了!”
太子的話讓許潺潺心如死灰。
哥哥和爹爹都對朝廷忠心耿耿,俗話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如果下了旨令,他們就算再捨不得自己,也只能按照旨意將自己許給太子。
這時候,她突然想起了暗夜的提議。
現在看來,自己真的得答應暗夜了,到時候真幫了他,替他殺掉了敵人,自己拿了寶劍再回來,怕是太子早就不記得自己了。
而她必須要在皇上下旨之前就走,否則她是走了,家裡人必然會受到牽連!
心意已決,許潺潺輕手輕腳地離開大堂門外,往自己的房間跑去。今晚怕是唯一的時機了,若是不走,別說那把讓自己心心念唸的魄了,以後就連皇宮都出不了!
回到了房間,銀釵早就已經在房間裡等着她了。聽到開門的聲音,她連忙迎了上去:“怎麼樣小姐,太子帶着東西來到底是幹什麼?”
許潺潺沒有立刻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銀釵幾眼,眼神中滿是眷戀。最後,伸手用力地抱住了銀釵。
銀釵跟她從小一起長大,情同姐妹。單單是看許潺潺這一動作,她就知道,還真讓管家給說對了!可憐小姐,從此就要深鎖宮中,得寵了還好說,以後若是不得寵,就得一個人孤老……想想就爲自己家小姐可憐。
鬆開銀釵,許潺潺眼神堅定地
對着銀釵說道:“今晚我要離家出走,今天若是不走,日後皇上下了旨意,爲了不拖累你們,我只能做我的太子妃!”
銀釵知道許潺潺的意思,她抓緊了她的手問道:“那小姐,你要去哪裡呢?若是被找到了又該如何是好?”
目光迷離,許潺潺回了一句:“去一個很遙遠的地方,你不用擔心我!我有個朋友正好這幾日讓我去他那兒住幾日,避開風頭,我就回來。”
是去北漠那邊嗎?銀釵知道許潺潺有一段時間跟着許老將軍他們去過北漠,應該就是那邊了。這樣想來,她心裡也就稍微放心了一些。
“那我現在就替您收拾東西去!”銀釵轉過身去,走到衣櫃裡替許潺潺收拾東西。她臉上的眼淚已經弄花了妝 ,但她固執的不哭出聲音來。
她知道,自己若是在許潺潺面前大哭,那麼許潺潺也會難過的。
許潺潺的眼睛也滿是霧氣,原本以爲離開就離開,真到了這一步,才知道自己有多麼依賴這個家。
午膳的時間到了,許潺潺藉口沒有胃口沒有去吃飯。自己一個人坐在牀上發愣。說是等風頭一過就一定會回來,可是她知道,回來不會是那麼簡單。
“潺潺?”許母的聲音自門外傳來,許潺潺坐正了身子揚聲讓她進來。
許母的手裡帶着一個大托盤,上面放着幾樣許潺潺平時最愛吃的菜。善於察言觀色的許潺潺一眼就看出了母親紅紅的眼眶,知道她一定剛哭過。
可是再看母親的表情,臉上滿是笑意,她知道母親一定是強裝出來的。
“潺潺,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娘特意囑咐廚房給你重新做了最愛吃的幾樣菜。再沒有胃口也得吃幾口,餓壞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許母把菜一一放到桌上,絮絮叨叨地說着。
平時這個時候,許潺潺或許大概早就聽的不耐煩了,可是現在,她一點都不覺得娘很煩,反而希望她一直這樣煩下去。
大概人都是這樣,知道要失去了,纔開始懂得珍惜,卻是已經晚了。
跳下牀,許潺潺坐到桌前,她其實肚子早就餓得不行,可是又不想出去,怕看到爹孃還有哥哥不忍的表情,怕自己會忍不住哭出來。
“娘對我最好了!”她甜甜地說了一句,接過碗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許母是朝中史官的獨女,從小受到良好的教育,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女人,從不曾打罵過許潺潺,凡事都以講道理爲先,實在講不聽了,也不會打罵孩子,只是讓她或者哥哥去柴房面壁,飯菜又會準時送到柴房。
“你慢點吃,別噎着了。”許母的話音一落,許潺潺連連咳嗽了起來,還真是一語成讖,真的給噎住了。
手忙腳亂地給許潺潺倒了水喝下,許潺潺這才舒暢了些。
“潺潺,娘有些話要對你說。”許母終於開口切入正題。要來的終究還是要來,許潺潺放下碗筷,等着許母開口。
(本章完)